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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陈季安握紧手里的咖啡杯，对面的人是在和詹语白要钱么？
詹语白：“三十万，我手头只有这些了，不走转账，我给你现金，明天老地方见。”
詹语白：“不说了，今天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詹语白急匆匆挂了电话，之后就回办公楼了。
陈季安看着詹语白的背影，转着手里的咖啡杯，陷入了沉思。
——
陈季安一天都在想着詹语白的那个电话，晚上回到相府别墅，都魂不守舍的。
方沁阳下班比她早，见她一副被掏空的模样，戏谑，“谭羽晴又压榨你了？”
陈季安：“没。”
方沁阳：“那你怎么无精打采的，身体不舒服？”
陈季安：“我今天听见詹语白给人打电话，对方好像在和她要钱。”
聊起这个事情，方沁阳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陈季安：“我怀疑和那件事情有关系。”
方沁阳：“说了什么？”
陈季安给方沁阳重复了一遍电话内容，“明天我请假，咱俩去跟詹语白。”
——
六点出头，陈季安和方沁阳就等在了詹语白楼下。
八点半左右，詹语白从公寓出来了，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她甚至还开车去了万华。
方沁阳：“她怎么去万华去得这么勤。”
陈季安：“毕竟有金龟婿在等。”
方沁阳：“你说她是喜欢谭羽晴的人多一点，还是钱多一点？”
陈季安：“就谭羽晴那黑脸臭脾气，他要是没钱没背景，谁看得上他，去当鸭子还差不多。”
方沁阳：“……”
谭羽晴早上习惯性要等陈季安来找他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
但今天过来的人不是陈季安，而是梁聪。
谭羽晴停下动作，眉头皱起：“怎么是你？”
梁聪：“姜助早上发消息说，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得请假一天。”
谭羽晴：“她怎么了？”
梁聪：“……这个我没问，听她声音像是感冒了。”
谭羽晴：“今天什么安排？”
梁聪：“上午有个项目会，下午要去和赵董考察，晚上是商会的活动……”
谭羽晴：“活动不去了，找个人替我。”

第066回裴
身为助理，梁聪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该问的别问。
圆满完成任务，梁聪走人了。
谭羽晴拿起手机，在手里转了很久，拨了陈季安的号码出去。
“你手机响了。”方沁阳听见声音，顺手把陈季安的手机拿起来，“好家伙，谭羽晴的电话。”
陈季安关上车窗才接电话。
谭羽晴：“怎么没来上班？”
陈季安：“梁助没告诉你么，我请假了。”
谭羽晴：“我是问你为什么请假。”
陈季安：“我发烧了，头疼……哥哥想我了么？”
啪。
谭羽晴挂电话了。
陈季安嗤笑了一声，狗东西可能是又恼羞成怒了吧，这都是他的常规操作了，逐渐麻木。
方沁阳很稀奇：“就……完了？”
她以为谭羽晴好歹得多问几句，结果一个电话不到三十秒就完事儿了，离谱。
陈季安：“习惯了，他就这狗样。”
方沁阳：“真冷淡，谁喜欢他也是怪想不开的。”
陈季安：“所以我说，他要是没钱，谁看得上他啊。”
——
陈季安和方沁阳两个人在万华蹲守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詹语白终于出来了。
方沁阳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詹语白车后面走着。
詹语白开到了老城区，车停在了一个公共停车场，之后便下车步行了。
詹语白的警惕性很高，陈季安和方沁阳就只能比她更小心。
詹语白来到了一家饺子馆，五点多，这里还没人，门口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戴着鸭舌帽，看起来一米七五左右，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詹语白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方才转过身来。
然后陈季安和方沁阳也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陈季安的脸色白了，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嘎吱嘎吱作响，眼底有滔天的恨意在翻涌。
方沁阳抓住陈季安的手，“你认识他？”
陈季安没有说话，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竟然是他。
——
“钱呢？”男人的视线越过詹语白，“你该不会诓我吧？”
詹语白：“钱在车里，我有话和你说，进去聊。”
男人笑了下，“也行啊，难得高贵的周家儿媳妇，还想和我这种底层人民聊天。”
两人走到面馆坐下，男人要了一碗面，詹语白要了一瓶水。
詹语白：“刘培，烨桉这几年和你联系过么？”

刘培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儿，“裴烨桉也不是真傻逼，他想通了我和你联手算计他，怎么可能还和我联系？”

詹语白的脸白了一瞬，“言则，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刘培：“我怎么知道，当年你骗他做完手术，我把他带去私人医院就没管了。”
詹语白的脸色凝重起来。
刘培：“可能是被他那个妹妹接走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们俩兄妹又不会找你来报仇，你现在可是有詹家和周家护着你，我都不怕，你怕啥？”
詹语白：“等等，你说什么？妹妹？”
刘培：“不是吧，你和裴烨桉不是谈了挺久恋爱的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詹语白去回忆了一下。
她和裴烨桉恋爱的时候，很少去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詹语白是去了詹家之后才认识的裴烨桉，当时裴烨桉在打零工，两人聚少离多。
每次见面，都是裴烨桉和她说很多话，她很少跟他分享生活。
如今绞尽脑汁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听他说过妹妹的事情。
詹语白：“他妹妹叫什么？”
刘培：“裴流珠。”
詹语白：“他不是孤儿么？”
刘培：“不是亲兄妹，好像是一前一后被捡回去的，所以用了同一个姓。”
詹语白再次沉默下来，脸色凝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刘培：“真不知道你怕什么，两个废物能把你怎么样，我要是你我什么都不怕。”
詹语白：“裴流珠多大了，你见过么？”
刘培：“好像比裴烨桉小两岁，我就见过一次，长得挺漂亮的，眼睛跟小狐狸精似的。”
小狐狸精。
听到这四个字，詹语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陈季安的脸。
在她接触过的人里，会让她联想到狐狸精的，只有陈季安。
陈季安、裴流珠……
詹语白立即去问刘培：“有照片么？”
刘培：“我哪儿来的照片，你今天中邪了么，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詹语白没和刘培解释原因，想到某个可能，面色发白，气息不稳，连喝了好几口水。
——
陈季安情况不大好，又问不出什么答案，方沁阳想拉她回去，但拉不动。
后来詹语白和刘培出来了，陈季安马上又跟上去，方沁阳紧随其后。
詹语白和刘培去了停车场。
詹语白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手提箱，交到了刘培手上。
刘培一只手掂了几下箱子，似乎是在确认钱的数量，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
詹语白：“这是最后一次了，三十万够你用很久，你别来找我了。”
刘培：“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
“你能和周家那位订婚，也有我一大半的功劳吧，要不是我把裴烨桉那傻逼……”
“你先拿着用。”詹语白打断刘培的话，“但我最近真没钱，你要想要长期饭票，最好别来影响我。”
刘培笑着点头，“那是，还指着你嫁入豪门让我衣食无忧呢，这你放心。”
詹语白：“你走吧。”
刘培拿着钱走了，詹语白上了车，坐在方向盘上，面色愈发苍白，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过了几分钟，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给我查一个人，要最详细的资料。”
——
陈季安和方沁阳回到车上，面色仍没有缓和。
刚才停车场里，詹语白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方沁阳听到了一些，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
这时，陈季安也说话了。
“那个男的叫刘培。”
之前裴烨桉出去打零工认识的好朋友。
裴烨桉总是说，刘培对他特别好，是同事里最关照他的一个。
裴烨桉掏心掏肺把刘培当成了兄弟，没想到刘培却和詹语白联合起来摆了他一道。
詹语白……陈季安想着她伪善的脸，牙齿都快咬碎了。
方沁阳：“如果是这样的话，从这个刘培身上，说不定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我们先找人盯着刘培吧！”方沁阳建议。

第067回他就吃这套
谭羽晴推掉了晚上的活动，下午和赵董碰完面以后，便独自开车去了相府别墅。
六点，车停在别墅门前，谭羽晴下去按了门铃，但等了快五分钟都没有人开门。
陈季安的车就停在门口，她人应该是在家的。
谭羽晴掏出手机去打电话。
嘟了很久，陈季安才接起来，她的声音很哑很疲倦，“怎么了？”
谭羽晴：“在哪里？”
陈季安：“在家。”
谭羽晴：“相符别墅？”
陈季安：“嗯，不然还能在哪里……”
谭羽晴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来，按下了可视门铃，陈季安那边却没有一点声音。
谭羽晴的脸色阴沉下来，“知道了。”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
“又挂了？”方沁阳瞠目结舌，“他跟人打电话能超过三十秒么？”
陈季安：“和詹语白应该可以。”
她听过几次，三分钟都没问题。
詹语白在谭羽晴和周家那边享受的所有优待，都是因为那颗肾。
在认识付晓芝之前，陈季安的想法还没有这么笃定，她以为谭羽晴对詹语白多少是有些特殊情感在的，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耐心呢。
直到前几天，付晓芝和她说了谭羽晴以前对詹语白是什么态度，她终于可以肯定。
今天詹语白享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那颗不属于她的肾。
七点钟，方沁阳把车停在了相府别墅的车库，陈季安下车后，和方沁阳一起往外走。
两人走到别墅门口，突然迎面撞上了谭羽晴。
看到谭羽晴的那一瞬间，陈季安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方沁阳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谭羽晴给陈季安打电话，陈季安还跟他说在家里。
现在属于是撒谎被逮了个正着。
谭羽晴的目光扫过陈季安，语气像是淬了冰，“发烧？在家？”
陈季安脑子很快就转过来了，谭羽晴刚才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应该就在这里了。
谭羽晴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了，方沁阳之前没跟他接触过，见他这么生气，有点担心陈季安。
陈季安对方沁阳说：“沁阳，你先回去吧。”
方沁阳用眼神问她：你确定？
陈季安：确定。
然后，陈季安绕过方沁阳，走到了谭羽晴面前，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满脸惊喜地问：“哥哥是专门来看我的么，我好开心哦。”
方沁阳：“……”
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陈季安永远都能以最快的反应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方沁阳后来回去了，她一走，陈季安又踮起脚去亲谭羽晴的下巴，“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谭羽晴将她推开，手按住她的肩膀，冷冷睥睨着她，“去哪里了？”
陈季安：“陪沁阳去逛街了。”
“我今天真的发烧了，但吃完退烧药好多了，刚才你打电话……我是怕你担心嘛。”陈季安小声地说，“你对我那么凶，知道我出去逛街肯定要骂我了。”
谭羽晴抿着嘴唇不说话，看表情是在审判她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