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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菲菲淡淡说：“我比你惨，表白过的徐斯言看不上我，在一起过的秦羽尧也不喜欢我。起码你家庭条件好，我现在想找一个好男人都难，没有人家愿意选我。”
叶曼曼摇了摇头，讽刺般的笑了笑：“他是真的对你没感觉吗？”
这个“他”，不知道指的是谁。
沈菲菲看着叶曼曼，终于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时她追徐斯言很久后，他大概是有些不耐烦了，把叶曼曼带在身边，冷淡的说：“沈菲菲，这才是我爸妈看得上的儿媳妇人选，你别纠缠我了。”
沈菲菲那会儿年轻气盛啊，总是不服输，说我要是有一天，比她还优秀呢？
徐斯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不可能的。”
“那万一我，要是做到了呢？”
徐斯言表情沉重，张了张嘴。
剩下的话，因为手机铃声，她没听见。反而眼神倒是好，看见不远处刚上大一的秦羽尧，丢下问他要微信的女同学，满脸笑意的朝她走过来，说。
沈菲菲现在，想一想徐斯言这个人，就觉得自己没点分寸，喜欢高攀无罪，但也总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然面对那些情敌，都足够你遍体鳞伤的了。她当初就在叶曼曼手下，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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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菲菲最后仁至义尽的送叶曼曼回了酒店，第二天找房子的时候，叶曼曼不知道从哪里问来她的电话号码，跟她说了感谢，又叫她帮忙注意徐斯言的消息。
沈菲菲也只是嘴上应承着，连她都找不到徐斯言在哪，更别提她了。
几天以后，沈菲菲找到了一处一居室，搬了进去。
陆英芝打电话来问了她几句，倒是没有责怪她不告而别的意思。
沈菲菲就开始了两点一线的上班，不得不说，跟学生相处起来就是令人舒心，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在询问问题或者寻求帮助时，总是十分的有礼貌。
温湉来找她的时候，她以为大概是请假之类的事情，没想到她开口的却是：“安纯姐，你能不能带着我去见见人？”
沈菲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圈子里的那些富太太们。
“秦羽尧妈妈说，你最懂怎么跟长辈相处了，只要你愿意，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你，她让我来跟你请教请教。”
沈菲菲起先没同意，直到魏母跟她打电话时也有意无意提起这件事，她才没拒绝。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跟苏志军毕竟是假扮的情侣，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魏母跟她关系好些自然是没错的，指不定以后她的亲事她还能搭把手。
因为得带着温湉多去圈子里的那些人家走走，沈菲菲周五的时候跟温湉一起回了魏家吃饭。
魏母是一向爱跟她聊天的，她一来就拉着她在沙发上坐着说了好久，温湉偶尔插两句嘴，一直到下午五点，秦羽尧下班回来了。
因为魏母生日那天差点出事，沈菲菲没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不过沈菲菲看他半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就知道他应该是不记得了。
温湉见秦羽尧的视线停留在沈菲菲身上，连忙道：“阿姨让她过来带我去跟其他阿姨们熟悉熟悉。”
“嗯。”他收回了视线，没再说一句话，就坐在一旁，回复工作的微信。
“安纯姐，就没有特别不喜欢你的长辈吗？”温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想听见她说有，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嫉妒沈菲菲的人缘的，她其实不太喜欢她，只是面子上又得很客气。
倒是真有。
魏母的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徐斯言母亲，一向很讨厌她。
想到这位长辈，沈菲菲也就想起了叶曼曼让她帮忙留意徐斯言的事情，也就顺势问了一句：“阿姨，徐斯言他，是不是回来了?”
秦羽尧顿了顿，侧目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
沈菲菲这一嘴徐斯言，却让魏母纳闷了：“你问他做什么？”
温湉口快道：“好像是沈菲菲姐前前男友。”
魏母的脸色猛地变了，朝秦羽尧看过去：“前前男友？”
沙发上看着手机的那位半个字都没有搭腔，沈菲菲明白温湉的意图，不外让魏母心里膈应自己，还是没有一个长辈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捡漏别人的，不然这个圈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看不上她，尤其还是自己外甥，那更加让人不舒服了。
沈菲菲跟徐斯言本来就没有在一起，她看了眼温湉，坦坦荡荡的解释：“不是。”
她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难免太过单薄，又补充了一句，“叶小姐在找他，让我问一句。”

魏母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道：“斯言几年都没有回国了，这会儿估计应该也还是在国外待着。不过，曼曼那么优秀一姑娘，也不知道他去年三月，怎么就非要退婚。”

这可把魏母那个妹妹气坏了，那可是一个很在意门第的人，叶曼曼是她挑了几年的，没想到徐斯言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徐斯言虽然有分寸，但身边从小就围满莺莺燕燕，也不是没恋爱过。不过这种大事老早就说好会听家里的，也不知道到头来怎么就反水了。
沈菲菲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多问。
只有温湉有些脸红，她刚刚开口的太急切了些，就显得很有意图似的。
好在，也没有人开口说她什么。
今天秦羽尧的话不太多，但即便他存在感低，沈菲菲这边的尴尬还没有缓解过去，是不太想跟他共处一室的，很快就联系了苏志军来接自己。
苏志军到的很快，沈菲菲就起身告辞了，没想到秦羽尧却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魏母跟温湉都愣了愣，而后者很快就抿起唇，盯着沈菲菲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头给偏开了。





029
沈菲菲本来是要拒绝的，可看见他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模样，只好点点头，跟着他沉默的往外走。
秦羽尧一直到大门口，才开口道：“温湉懂得不多，也蛮自卑，你多教教。”
沈菲菲有些官方的说：“我以前也自卑，以后会好的。”
“嗯。”他没什么语气的问，“徐斯言的消息我倒是有。”
沈菲菲说：“你有他微信么？”
这话也是句废话，兄弟之间哪有没有微信的。
秦羽尧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没有啊？”
“没有。”
“他老同学里面大部分都有他微信，只要不是他特别讨厌的人，一般问他要，他都会给。”
沈菲菲想想也没错，徐斯言或许就是挺讨厌自己的，将心比心，如果有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还来纠缠她，她也不会对那个人有好感，联系方式也绝对不会留，谁知道会不会继续不肯放过自己呢？
“我先走了。”她看见苏志军在不远处跟她招手。
秦羽尧敷衍的“嗯”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沈菲菲上了苏志军的车，却看见他还在往外看，她也好奇的跟着看出去，结果就看见温湉正站在一楼落地窗那，看着外面。
应该是监视刚刚她跟秦羽尧的举动的。
苏志军评价说：“这小姑娘占有欲挺强的。”
“找了个高富帅，谁的占有欲都会强的。”
只不过，要看秦羽尧愿不愿意被管着，愿意的话就会被这份占有欲吃得死死的，不愿意依旧在外头胡来。
“我们家那边也正好吃晚饭，你要不要过去坐坐？”苏志军嘲道，“主要我好不容易谈恋爱，我妈比较兴奋，总是念叨着见你。”
但是他们的恋情却是假的。
沈菲菲有些愧疚的说：“抱歉。”
苏志军摆摆手道：“这跟你没多大关系，我主要帮的是秦羽尧跟他那小相好的忙。而且我肯定也不会是白白帮忙，秦羽尧那边总会送我些好处的，你不用担心。”
沈菲菲第二天带着温湉去看富太太打牌时，苏母也是第一时间朝她招手，让她去她身边待着。
其实苏母是一手好牌，可最后就是输的离谱，吴太太本来就看不惯她，这就正好找到了机会奚落她，捂嘴笑着说：“这打牌啊，牌好没用，还是得有脑子。哟，今天是不是苏太太输的最多，我怎么瞧着你那些牌都算好的？”
这几乎是明说苏母蠢笨了。
一桌剩下两个，还有周围围观的，都变了脸。
苏母则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偏偏又没法说半个字，她确实输的最多，牌技也是从来没好过。而且她上学时脑子的确不是个好的，一直被骂傻，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就更加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沈菲菲看苏母气得发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阿姨，您刚刚不是发我微信，说要上洗手间，让我过来帮你接把手么？”
苏母对上她的眼神，立刻就懂了，道：“可不是，你这来的慢。我都两局结束了，你替我打两局。”
她离开的动作急切，也没有人怀疑。
只有温湉知道，沈菲菲在赶过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碰过手机，所以苏母压根就没有给她发过短信。
沈菲菲是个打牌高手，脑子聪明，逻辑清晰，算牌能力一绝。打了两局，她都是第一个出完的。
苏母回来以后，沈菲菲知道她不会再接回去打了，还是装模做样问了一句：“阿姨你来吧。”
“我看你喜欢，就接着玩吧。”苏母配合道。
后面两局，苏母就站在吴太太身后，吴太太几局都输，苏母就在背后疑惑道：“我看你这牌是顶好的，怎么也跟我一样，输的这么惨？”
苏母这意思也直接：你说我蠢笨，你自己也不差。
毕竟是吴太太先开的口，这回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
苏母心里那个高兴啊，有个聪明的媳妇果然不一样。
沈菲菲赢得多，几位太太脸色都不太好，钱事小，总输没乐趣，沈菲菲便找了借口，说等会儿要给学生发通知，下了牌桌。
太太们都松了一口气。
而沈菲菲也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去给太太们买了喝的。即便吴太太一开始是对她有些怨气的，这会儿也全部都消了，她看不惯苏母，没必要迁怒到一个帮忙接了几局牌的沈菲菲身上。
温湉的眼神复杂极了，沈菲菲真的是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客气又谦卑，换做是她，不愿意这么做。
沈菲菲看出来了她的心思，顿了一下，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待人接物的方法，你也不用跟我这样，我这个人是有些讨好型人格的，习惯这样了。”
她对温湉也还算照顾，带着她去打招呼，又无意中“透露”温湉天天都在魏家吃的晚饭，太太们对温湉也就客气了不少。
温湉也稍微学着沈菲菲，贴心的照顾他们。
沈菲菲在给苏母拿糕点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道：“你对她那么好干嘛？要不是她，魏家媳妇妥妥的就是你。”
她笑了笑，没吭声。
从这天以后，温湉学会了点怎么对人。
而沈菲菲则是让苏母喜欢得不得了，魏母约着沈菲菲出去吃饭逛街的次数就少了些。
周末的时候沈菲菲跟魏母一起去吃了樱花国料理。
沈菲菲说：“阿姨，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逛很久。我已经打电话给温湉了，她应该很快就过来。”
魏母点点头，叹气：“我跟温湉一起总是没那个兴致。”
这下沈菲菲没发表意见，毕竟魏母现在这么想，但等哪一天温湉嫁给了秦羽尧，生了孩子，就不一定还这么想了。
“安纯，苏家对你再好，我还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你。”
沈菲菲猜到她想说哪件事，垂下眼皮：“我都差不多忘了。”
“可是我肯定能记一辈子，安纯，真忘得了吗，那可是丧子之痛啊。”魏母跟沈菲菲面对面站着，也就没看见朝她走过来的温湉，自顾自继续说，“你跟阿封那个孩子要是能平安，肯定不知道会有多漂亮。都四个月了.....”
说到最后，满是心酸。
沈菲菲却是看见温湉了。
她看见面前的小姑娘，脸色刷白。





030
魏母是见沈菲菲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才转头发现的温湉。
她揉了揉眉心，倒是不觉得温湉知道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不过这会儿继续逛的心思是没有了。对沈菲菲说：“你等会儿走，也顺路送送她。我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着吧。”
沈菲菲笑着点点头，带着温湉往外头走。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沈菲菲能感觉到，温湉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良久之后，她咬着唇问：“沈菲菲姐，那个孩子......”
“没了。”沈菲菲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秦羽尧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他不喜欢。”她神态自若，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
温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见沈菲菲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沉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
见她情绪低，沈菲菲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跟我一样的，他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
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秦羽尧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温湉看到秦羽尧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秦羽尧，我害怕。”
秦羽尧道：“有心事？”
温湉哭了好久。
秦羽尧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秦羽尧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沈菲菲姐的孩子？”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沈菲菲怀上呢。
秦羽尧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沈菲菲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魏家永远对不起安纯姐。安纯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秦羽尧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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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菲菲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安纯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沈菲菲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秦羽尧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秦羽尧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温湉。”沈菲菲说。
秦羽尧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菲菲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我妈，你姑姑，他们都知道？”
沈菲菲沉默。
秦羽尧冷笑了两声：“可以啊沈菲菲，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沈菲菲，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秦羽尧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沈菲菲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但是我那会儿的身体状况太差劲了，要生一个孩子，会生不如死。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母亲，所以没选择让自己承受那种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秦羽尧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沈菲菲扫了眼窗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





031
秦羽尧扯扯嘴角：“我是不喜欢孩子。”
沈菲菲收回视线，垂下眼皮：“所以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在你眼前，也挺好的。”
秦羽尧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可他心里太乱，根本就是无从开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对不起沈菲菲的；“这是我欠了你的。”
“没什么欠不欠的，跟你上.床，也都是我自愿的，那会儿谁也不想有这个孩子到来，怨不得你。”沈菲菲平静疏离的说，“都过去很久了，以后真的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说了也没有意义，这个年代，流产的女人......也不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秦羽尧点了支烟，异常安静，半个字都没有再说。
只是到最后，烟头变得格外烫手。
沈菲菲最后回去，也没有让秦羽尧送。
她租的地方不大，一个人坐着发了好久的呆，睡得晚，第二天上班时眼底都是青的。
沈菲菲在路上撞到温湉，发现她的状态也不太好。只不过沈菲菲也是不好多问的，她点了个头就打算走人，温湉却喊住了她：“安纯姐，交换生的名额，我有一个。”
“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去读这一年？”
沈菲菲客观道：“如果你很想提升自己的话，可以去。”
温湉有些艰涩的说：“我怕他变心，不会等我。”
沈菲菲顿了顿，却是笑了，她说：“不会的，他那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熬不过这一年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或许是因为，秦羽尧跟温湉的相处，跟和自己的相处，比起来太不一样了。
男人到底有没有上心，女人其实很容易有判断。
往后几天也快要考六级了，温湉也就很少往学校外面跑，毕竟她心里还是想刷一个高分的。她不出去，秦羽尧来学校的次数便多了些，每次来，都会给她送一些零食。
这天拿的格外的多。
“我一个人，可吃不下这么多呢。”温湉埋怨道。
秦羽尧扫了眼两大袋零食，说：“有一份是给沈菲菲的。”
温湉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勉强当作是件小事，道：“好的，到时候我给她。”
“我去给吧。”他想了想，说。
温湉的情绪维持不住了，眼眶通红：“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秦羽尧没明白温湉这情绪的突变：“我什么什么意思？”
温湉闷闷不乐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给沈菲菲姐送零食？我真的不喜欢你接近她。”
秦羽尧笑了笑。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想什么呢，沈菲菲有孩子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愧疚。”他说。
温湉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到底是不好再说什么，显得她很小心眼似的。
沈菲菲对于这份零食，并没有拒绝，还跟秦羽尧坐在她的办公室里面聊了会儿天，两个人自此，都对彼此谦逊有礼了不少。
坐了五分钟，秦羽尧便起了身，道：“先走了。”
同办公室的老师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偷偷问沈菲菲：“这是温湉那个男朋友吧？”
“嗯。”她笑着点头。
“听说他是个超级富二代，真的假的啊？”
沈菲菲说：“真的。”
“那他当时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当收银员？”这个年纪了，也不可能说是来体验生活。
“他父母起先不同意温湉，他那会儿就跟家里决裂了。”
“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他的家里已经开始逐渐接受温湉了。”
老师点点头，挺欣慰的：“这大概就是真爱的力量吧，说起来这个男人也算是个好男人了。”
沈菲菲说：“是的，他现在变成一个好男人了。”
老师又好奇的说：“陆老师，你怎么对他们的事情这么了解啊，你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我姑姑跟他家里认识。”沈菲菲笑着说。
老师说：“这样。”就偏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去了。
沈菲菲的视线也集中到了电脑上，只是脸上的笑意到底是浅下去了几分。
晚上，苏志军来接沈菲菲吃饭，却看见秦羽尧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旁边并没有温湉的身影。
沈菲菲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苏志军说：“刚刚我看温湉还在，小两口怕不是吵架了。”
情侣之间拌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好的关系，到底也有起矛盾的时候。
路过秦羽尧时，他往他们车上看了一眼。
苏志军也就顺嘴提了一句，道：“我妈现在那叫一个喜欢你，好怕到后面，她接受不了我们没有在一起的事实。”
那天牌场上的举动，叫苏母恨不得立刻把沈菲菲娶进苏家，以后好帮她出气。
“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你妈请个罪。”
苏志军大度道：“这倒是不用，最近秦羽尧已经帮我们苏家签下好几单生意了，我妈看在这些钱上，也不会很生气的。我自己一个人耍耍嘴皮子也够了。”
沈菲菲笑着没说话。
她在苏家每次吃饭都是开心的，苏母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又提了满满两袋养生补品给她：“安纯，你太瘦了，真的得多吃一点。身子骨好好养着，阿姨这边补品多，你拿去吃。”
沈菲菲道了谢。
相比起心情不错的苏母，魏母最近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哪怕是见到沈菲菲也提不起什么笑意。
沈菲菲自然也就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还不是秦羽尧他们的事情，这两天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得很凶，两个没一个有好脸色的。”魏母抱怨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这种人家小情侣的事情，沈菲菲听了就不做声了，不太方便评价。
魏母还是心疼儿子：“你是不知道，阿封这几天的状态有多差。”
“闹小脾气，很快就和好的。”沈菲菲安慰道。
秦羽尧那边，倒是偶尔会给她送点吃的。
沈菲菲冷淡的说：“温湉跟你闹脾气，大概是因为你来找我。”
秦羽尧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就渐渐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