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也不在意自己被怎么说，但是说到她母亲那可不行，她直接对保安道：“把这死老太婆给我弄出去。”
又转头道，“大家该上班上班，没必要被这点小事给打扰了。这年纪估计都老年痴呆了，大家就当听一个笑话。”
曲老太太听得心梗，呼吸急促，当场就昏了过去。
陆栀也只听见一声惊呼，回头就看见曲老太太倒了下去。当场有不少联系救护车的，陆栀也是真不想去，但倒在她公司也没办法。
只能说人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凉水的塞牙。
曲老太太问题也不重，等到了医院不一会儿就醒了，陆栀也要走的时候，就被曲如岁拦在了病房里，她红着眼睛，对老人心疼得不得了，这会儿语气就算不上多好：“陆小姐不给个解释？”
“我解释什么？”陆栀也无语道，“你奶奶什么为人，你自己不清楚？”
陆国山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赶来的，曲如岁上前道：“陆叔，我奶奶说，是陆小姐说我奶奶老年痴呆，以及一些讽刺的话，才导致血压升高晕过去的。我也不需要您赔偿什么，但是陆小姐理应给我奶奶一句道歉吧？”
“应该的。”陆国山皮笑肉不笑。
陆栀也道：“你怎么不说你奶奶上门骂我抢你男人？侮辱我母亲人品呢？”
提起陆母，陆国山的脸色冷下来，但也还算沉得住气，这种事情对上老人家，总是要吃点亏的。这个社会讲究尊老爱幼，哪怕老人家不讲理，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只能咽下这口气。
曲如岁道：“陆叔，你也知道我奶奶就是说话态度不好，本意不坏的，她也是心疼我好好的婚事没了。”
陆栀也想起了上次曲如岁手里有照片，要是放出去，她一个有男朋友的，流出那种照片，肯定对魏容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可能还会再嘲他一个伺候男人的，女人跟他都不安分。而且可能还能坐实了曲老太太说她勾引桑惟深的话。
曲如岁这恐怕是在威胁她呢。
她犹豫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做好决定，身后桑惟深就走了进来。
他看着陆栀也：“你想道歉？”
当然不。
她用眼神回答。
曲如岁红着眼睛道：“阿礼，她是诅咒我奶奶老年痴呆了。而且她真没有勾引你你心里清楚吧？”
(5)
第45章不会
“你不要被她骗了，女人看女人，可比你男人看女人要明白多了。”
曲如岁红着眼睛的模样，真的叫一个见我犹怜，如果不是陆栀也有心勾引，她不相信桑惟深会在外头那么果断的跟她摆清关系。不然以他的性格，这件事不可能做得得罪人。
她是抱着肯定的想法，态度自然也真，几乎是笃定的态度，再加上几个人在门口的声音吵醒了曲老太太，老人家也是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孙女，要怪就怪你太安分守己了。奶奶不会做人，连给你讨公道都做不好。”
曲如岁是真委屈，也被说哭了，扑进曲老太太怀里，虽然没有做声，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在掉眼泪。
“如岁，奶奶让你担心了。”
陆国山是个人精，曲如岁这么说自家姑娘，心里当然不满意。但看她的情绪波动这么大，这会儿也有些迟疑起来，一味的盯着自家姑娘看。
陆栀也道：“我的确是说了老年痴呆这个词没错。”
曲如岁从曲老太太身前移开，转头看着桑惟深道：“阿礼，我不管你跟不跟其他人在一起，但是我奶奶今天受了委屈，我必须要讨回公道。何况不过一句道歉而已，我希望你不要阻止。”
不管桑惟深跟不跟其他人在一起？
陆栀也怎么听，都能听出里面几分正室的大度，但桑惟深都说没跟她在一起了，哪里来的大度。
她偏头看了眼桑惟深，男人也在看着她，淡淡说：“你不想道，那就不道。”
“阿礼！”曲如岁拔高了音量，显然难以置信他的态度。
陆栀也看看曲如岁，后者整个人崩得厉害。
她故意笑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你没有做错，道什么歉？”男人说，“曲老太太前两天去过我家，为人态度我比你清楚，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她要没说什么，我不觉得你会说她什么。”
曲如岁在听完桑惟深的话后也笑了：“我奶奶脾气不好，但远没有你说的那么恶劣，你只不过是在偏袒她而已。”
“我愿意偏袒她，又怎么样？”
曲如岁微微怔了怔。
陆国山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事态的发展，脸上也有几丝惊讶。
陆栀也可不愿意背这口“害桑惟深昏庸无能色令智昏”的大锅，开口道：“我是说了你家老太太一些不太得体的话。可是曲老太太今天一大早去我家公司，开口闭口就是我是个三，还侮辱到我母亲身上，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说她是不是也该给我妈道个歉？”
曲如岁轻飘飘道：“陆小姐，空口无凭。”
“我公司里面那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
“你也说了，那都是你公司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碍于你的老板的身份给你做伪证？”她冷冷的笑。
桑惟深道：“栀也对你奶奶不敬，同样没证据。”
“她自己承认了。”
“是吗？”桑惟深往陆栀也面前站了两步，神色如常，“从我进来到现在，我并没有听到。”
陆栀也默契的说：“我可没有开口承认过。”
曲老太太在身后指责道：“桑家小儿子，做人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她承认了，我都听见了。你要是帮她说话，就是跟我老人家过不去。”
陆栀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人家，做人要不要这么双标，合着顺着她，就是对的，不顺着她就是人品有问题，而对于自己的错误是半点不承认？
桑惟深置若罔闻，对陆栀也说：“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回去工作。”
曲老太太瞪大眼睛：“你敢走！”
曲如岁早就在一旁不做声，陆栀也公司有的是事情要忙，懒得理会她。
陆国山也是短暂一笑：“老太太好好休息，毕竟年纪大了，比什么都重要。”
就连客气一句“改天来看你”都没有。
曲陆两家关系不好，陆国山也没有那个心思客套多久。有桑惟深在这里转移矛盾，自己能走，何乐不为。
陆栀也跟陆国山一同走了出去，身为父亲的那位意味深长的扫了自家女儿一眼：“脚踏两条船这事，可不太好。”
“您放心，我跟他没关系。”陆栀也无奈的叹口气，她可不想跟桑家人搅和在一起。
只是她暂时没法说而已。
……
曲如岁跟桑惟深两个人在走廊上站了很久。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男人没有等到她开口，便抬脚打算离去，曲如岁才喊住他：“为什么？”
桑惟深脚步顿住，只道：“别太针对她了。”
“她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偏心她？”曲如岁可以接受桑惟深不跟自己在一起，但是接受不了他被陆栀也给骗抢走。
“她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一直在拒绝我。是我自己想跟她在一起。”男人揭穿了她的心思，“别想再让你奶奶出来施压。曲老太太在外头倚老卖老，坏的只是你们曲家的名声。没有人拿她当一回事，她要是再闹，我会采取必要的手段。”
桑惟深说完话就抬脚离开了。
曲如岁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开始埋怨起曲老太太来，自己并没有让她去桑家的时候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如果不是老人家在桑家就是一副不饶人的模样，桑惟深今天远不会一上来就相信陆栀也。
今天的事，简直让曲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等回了曲家，立刻就去见了曲贺阳。
曲老太太脸色阴沉道：“你跟桑家走的很近？”
“奶奶有什么想说的？”男人不动声色道。
“给你几天时间，把和桑家的所有合作给断了。”她用力把拐杖砸在地面上，吩咐道。
“奶奶怕不是老糊涂了。”曲贺阳道，“生意上的事，可不是儿戏。”
“我是你奶奶，长辈在外面受了气，你做小辈的就该去给我讨回公道，“还有那个陆家，一并给我收拾了。”
曲贺阳心底有几分厌恶，这老太婆以前是怎么虐待他母亲的，他比谁都清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这么吩咐自己。还自以为在曲家高高在上，殊不知曲家大部分人都盼着她早点死。
“做人得各凭本事，恐怕您还得自己想办法。”曲贺阳道，“工作上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一群小兔崽子，迟早要被我赶出曲家。”曲老太太气得直摔桌子上的花瓶，一旁的佣人眼底也闪过几抹不耐烦。
自己在曲家还倚靠着这些小辈过活呢，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