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只负责最关键部分,其他旁枝末节都交给了阿澈,回到安城之后,余下来贝斯集团的企划团队将会奔
赴安城,与博腾集团进行合作。
这天,企划团队飞来安城。
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阿澈亲自去接。
“澈先生,您好。”贝斯集团的企划总监穆总笑盈盈和阿澈握手,身后陆陆续续下来了好几位员工。
穆总一一介绍,阿澈点头示意。
“这位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徐子兮,傅先生最满意的那部分企划都是她一手安排的。”穆总如是说着,让
阿澈来了兴趣:“那我以后可得好好请教一二,徐小姐,你好,我是……”
阿澈的后半句话倏忽僵住,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短发,戴着黑框眼镜,可那双眸子
澄澈明亮,俨然与他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
但眼前的女人只是很平静地伸出手来:“阿澈先生,很荣幸见到你。”
“徐小姐不知是哪里人?”
“我们徐经理就是安城的。”穆总却主动介绍道:“这不,她本来是不参与来安城出差的,但我想着她家就
在安城,所以叫了她一同回家看看……”
阿澈心下更是震惊,和徐子兮交握双手:“徐小姐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徐子妗早就想过回到这里会遇到很多人,却没想到遇到的这样快,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毫无波澜,像从
来没有见过阿澈,露出一个微笑:“可能我长着一张大众脸,这里像你那里像她,没什么特别的。”
一番寒暄,穆总和阿澈几人上车离开了。
徐子妗也准备叫车回云溪镇,可恰时,一辆黑色奔驰刹停在她身侧,车窗降下,露出言澈那张精致的侧颜:
“早知道你回安城,我一早就等在这里了,还好没漏掉。”
“嗨,言澈。”徐子妗面露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小尾巴告诉我的。”
徐子妗拧眉,有些无奈:“那个小滑头这次又敲诈了你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套芭比模型。”言澈宠溺地说着,回忆起当初刚在澳城见到徐子妗母女的时候,彼时小尾
巴在腊月生了一场很严重的感冒,发烧四十度,她在医院哭到近乎绝望……
她当年像突然消失,后来又像突然出现。
他有试探去问过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徐子妗有意避开,轻描淡写一句不记得了,他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你不要太惯着她。”徐子妗严肃强调。
言澈如今在安城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和澳城某家公司有合作项目,每次出差来澳城都会看望小尾巴。
小尾巴也不怕生,脆生生地喊言叔叔,喊着喊着,发现言澈大概是想追求徐子妗,就会以徐子妗的消息来和
言澈交换利益!
明明才四岁的小女孩,她也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偏偏那丫头鬼主意比谁都多,每次都让徐子妗
哭笑不得!!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又停靠在了路旁。
徐子妗茫然不解,就见言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缠绕着蕾丝带的黑色盒子,郑重其事地递到了徐子妗面前。
言澈眼底有一丝担忧和不安,缓缓地打开了盒子,一枚闪烁的钻戒赫然呈现在徐子妗视线。
“其实这枚戒指我准备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勇气向你展示,今天你决定要回到安城,我太害怕了,害怕傅斯
年会再一次伤害你,再一次夺走你,所以,徐子妗,跟我在一起好么?”
徐子妗一怔:“言澈,你知道的,我带着小尾巴……”
“我不在乎,我也把小尾巴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言澈忐忑而又固执认真地宣告。
徐子妗陷入了沉默。
第十九章
博腾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空旷而宽敞,会客区有一座假山小桥流水陈列在桌上,水流声汩汩,阿澈推门
而入。
“傅先生,沐小姐约您今晚一同用晚餐,庆祝小少爷幼稚园考试得了第一名。”阿澈恭敬禀告。
傅斯年淡淡应了一声。
四年前沐安安平安生下一子小宝,但当时博腾集团却因违约暂停开发云溪镇的风波导致面临巨额赔偿,一度
差点破产,最终婚礼一拖再拖……
直到最近一年,博腾集团才趋于稳定。
见阿澈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斯年指节微曲,轻轻叩了叩桌面:“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好像看到徐小姐了。”
黑色签字笔在当前的文件页面突然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傅斯年面无表情地将这一页纸抽开,丢进粉碎机,漫不经心道:“在哪?”
“在机场,她是澳城贝斯集团的企划经理,不过可能是因为在安城有案底,她改了名,叫徐子兮。”
“徐子兮……”傅斯年蓦地抬起眼帘,薄唇缓缓溢出一抹冷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这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说她麻麻的名字么?
原来,在当时他们就差点见到了!
而那个小女孩……
徐子妗,竟有了一个女儿?
那她的父亲,是谁?!!
……
徐子妗到了云溪镇,才发现原来这里一切都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说好的开发案却终止了。
但再是保留着所有场景,人都不在了。
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开发案开发到了一半又停止了项目,这样一来,当初签订了合作协议的公司,将会对博腾
集团索要巨额的赔偿吧?但谁又能猜得透那个人呢?他总是反复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从荒凉的小院子出来,徐子妗再去了墓地。
隔得时间太过久远,她甚至快要忘记母亲的样子。
轻轻的,有微风拂过,伴随着炎炎夏日的炙烤,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似乎水份都要被抽干。
“妈,对不起,原来应该带小尾巴一起来看望你的,可我不希望那个人知道小尾巴的存在。”徐子妗将母亲
最喜欢的百合放在墓碑之前,深深地弯下了腰,蹲在墓碑面前,絮絮叨叨说着那些家常:“我回来晚了,不要怪
我。”
夕阳西下,将墓碑的影子拉长,长长短短一排接着一排,独处其中,骤然觉得很阴森。
可她并不害怕。
这是她的家人,曾看重过于生命的家人。
离开墓园,言澈开着车在路口等她,下午的事,谁都有默契的没有提起。
他说过,要给她考虑的时间。
“我知道有一家酒楼的菜很好吃,我定了包间,现在就去?”言澈见徐子妗的情绪不太高,试探询问着。
徐子妗轻笑:“好啊,一切都由你做主,这是你的地盘。”
“那我改日去了澳城,你是否也要盛情招待我?”
“这个自然。”
开着玩笑,车子缓缓地驶入车流,朝着安城一幢高级酒楼而去。
……
望江楼,外表看似古朴,而内里大有乾坤,采用欧式装潢,白墙黑瓦层层叠叠,空气中弥漫着自然花香,悠
扬舒缓的萨克斯盘旋在耳畔,令人沉醉其中,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情绪。
推开包间的门,傅斯年一眼就瞧见了沐安安带着一个稚嫩的小男孩端坐在真皮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