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让我去勾引周崇铭。
「敏敏是我大哥的独生女,要是周家和吴家联姻,周崇铭就是吴氏下一任的继承人!」
「我听说你的耳朵是他弄聋的,这个结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吧?」
「而且敏敏还欺负过你,你难道不讨厌她?你愿意让她成为你嫂子,处处踩你一头?」
我看了吴醇一眼,没说话。
早听说吴家兄弟表面和睦,其实背地里斗得可凶了。
吴敏敏的爸爸是长子嫡孙,又执掌吴氏多年,老爷子原配的母族还有公司一些老董事,都是支持他的。
奈何他只生了一个女儿,女儿还是个不成气候的恋爱脑,可以说是后继无人。
反观吴醇,年富力强,不到三十岁就是公司的二把手了,虽然是个私生子,但他身后站着的人,可是吴家老太爷。
啧……
有钱人的亲情,果然都是纸糊的。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出国深造了。
这些年我靠卖画攒了些钱,出了国可以继续作画,能养活自己。
而且,我走了,就没打算再回来。
看出了我脸上的心思,吴醇轻蔑地笑了笑。
「你想走?」
「你觉得周崇铭找不到你?还是觉得,敏敏会放过你?」
我冷冷地看他:「吴叔叔这是在威胁我?」
吴醇一抬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带入他的怀中。
「我这是在帮你!」
「你帮我得到吴家,我帮你搞垮周家,有我护着,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没人找得到你!」
我挣开他的手往外走。
「你简直不可理喻!」
18
我虽然讨厌周崇铭,但我并不想做伤害周家的事情。
周叔叔对我一直不错,即便我走了,我妈妈往后也还要在周家生活的。
而且,周家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企业,是他吴醇说搞垮就能搞垮的吗?
口腔里还残留着他逼我吃的牛油火锅的麻辣味,我想我肯定是疯了,才会跟这个疯子来吃辣的。
我喝了酒,头还有些晕,看了下地址,距离我的画室不是很远,就直接打车去了画室。
画室有张小床,我脑袋沾枕头就睡了。
想起来是吴敏敏让我喝的那杯酒,更讨厌她了。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一看手机,上百个未接电话,我妈和周叔叔打了几个,剩下全是周崇铭打的。
一看外面,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赶紧坐起来,给周崇铭回拨了电话过去。
听到我的声音,周崇铭一阵激动:
「西西!你在哪儿?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我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吴敏敏的声音。
「崇铭,我早说了,我小叔不是那样的人……」
我这才知道,昨天晚上我没接电话,吴醇也联系不上,周崇铭已经发了一晚上的疯了。
周崇铭不客气地吼了她一句:「你闭嘴!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他的!」
然后,就是吴敏敏委屈巴巴的啜泣声。
我被她吵得头疼,一个视频弹了过去。
「哥,我没事,我昨天有点头晕,说错地址了。」
「吴叔叔把我送到了画室,我就在画室睡了一觉,睡太死了,没听见你们打电话。」
「画室?」
周崇铭皱了皱眉,看了看我好像确实没什么事,终是松了口气。
「发个定位给我,我来接你。」
我推辞道:「哥,不用了,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周崇铭坚定地道:「工作怎么能比你重要?」
画室是我的私人空间,我并不希望周崇铭过来,坚持说不用了。
见我坚决不同意,周崇铭的语气有些冷:
「西西,今天怎么这么不乖,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哥哥?」
我知道,以周崇铭的性子,我要是不让他来,怕是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只能把定位发过去。
就在我放下手机,打算起床洗漱的时候,一个人竟然从我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那人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壁垒分明的紧致腰腹线条。
我一眼就认出,这浴巾是我的!
他竟然用我的浴巾,围他的那里!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怎么会在这???」
19
吴醇看着我,笑得有些无耻。
「昨天看你上了出租车,不放心你,就跟了上来。」
「你这画室的门锁该换换了,不然女孩子一个人晚上住这不安全。」
我看着他,忽然很生气。
「你真是,又老又油腻,还不要脸。」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威胁和恐吓一个弱女子很有意思吗?」
「吴叔叔,你可真让人恶心!」
我的话,让吴醇有一瞬间的懵圈。
眼睛都瞪大了,仿佛不相信这些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陈西西,你胆子不小啊!」
我却没心思在这听他说什么,「很好,你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一类的话。
「我对你们吴家的恩怨不感兴趣,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承认我平时会伪装自己,那是我的保护色。
但吴醇却很懂得让我如何失去理智,我看到他,连演都不想演。
自以为是的男人,最让人厌恶。
吴醇却显得更高兴了。
蓦地靠过来,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因为周崇铭要来吧?」
「你该不会,喜欢那个害你变成聋子的人吧?」
当然不会,除非我跟吴醇一样脑子有大病。
但我没回答他的话。
而是随手从旁边抓了一个静物花瓶,径直朝他脑袋上砸了过去。
画室嘛,称手工具可是很多的。
花瓶应声而碎,砸得吴醇头破血流,血喷溅着落在空白的画布上,显得生动鲜明极了。
吴醇没想到我会直接动手,看着我有些懵。
「陈西西,你敢打我?」
我嗤笑一声,瞥了一眼地上的雕塑刀。
「我还敢杀你呢,你要不要试试?」
「这地方可偏僻得很,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的。」
「等我杀了你,就把你的血放干做成颜料,看到外面那丛玫瑰花了吗?我会把你切成一块块埋下去当肥料!」
或许是我说这话的时候太过轻描淡写,吴醇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窘迫。
他捂着脑袋朝我道:「抱歉,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收拾一下,马上离开。」
下一秒,画室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西西开门,我是哥哥。」
吴醇转过头,无奈地看着我:「我恐怕走不了了。」
我笑了:「那你自己找地方藏好啊,要是被哥哥发现,你知道我会给你安什么罪名的吧?」
20
吴醇可真会给自己找地方。
他满头是血,无处可藏,不敢进我的房间,藏到了静物景的底布下面。
我随手拿起画笔在那被他鲜血浸染的画布上描绘几笔,一丛殷红如血的玫瑰花就出现了。
打开门,周崇铭略显沧桑的脸出现在门外。
他似乎一夜没睡,眼底青黑,下巴上泛出青色的胡茬来。
见到我,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宛如珍宝失而复得。
「西西!你没事吧?担心死哥哥了。」
「那个吴醇,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紧张地检查起来。
我摇了摇头,一脸懵懂,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没事啊,哥哥。」
谁知他却抓起了我睡衣的一角,警惕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
啊,刚才砸吴醇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
我脸上表情不变,茫然地道:「可能是刚才弄颜料的时候溅到了吧?」
自然而然地把衣袖从他手上拽了回来。
周崇铭见我真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四下打量起来。
「这就是你的画室啊?」
「要不要带哥哥参观一下?」
我佯装害羞地往外推他。
「不要了,很乱的。」
「哥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收拾一下就跟你回去。」
「昨天晚上妈妈和周叔叔一定很担心。」
周崇铭却挽起了袖子,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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