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心卓景士臣(衣心卓景士臣)完整版小说全文阅读(今日热议)

时间:2023-05-07 11:15:2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景士臣没有回答,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眼底带着浓烈的侵略性,仿佛要用视线把她扒光。
衣心卓娇俏地笑了起来,柔软的手指戳上他的胳膊,调戏,“哥哥不会是约我下来车震的吧?几天不做而已,就这么想我么?嘶……”
话刚说完,景士臣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力道虽然没有之前拧断她的那次大,但也把衣心卓整了个够呛,生理性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景士臣:“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衣心卓:“……”神经病东西,她还没嫌他碰过詹语白的手脏呢。
衣心卓没搞明白情况,景士臣已经踩了油门。
车从万华的地库开出去,驶出了市中心,向着郊区的方向开。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景士臣的车速也越来越快,像是在玩漂移。
衣心卓被他甩得头晕眼花,“你开慢点儿。”
景士臣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开得更快了。
衣心卓的身体被甩得向前又向后,直到景士臣猛地踩下刹车,她仍然感觉自己在漂移。
景士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车的,衣心卓还没缓过来,身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景士臣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拎下了车。
衣心卓忍着恶心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个私人庄园,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还有草坪和泳池。
衣心卓被景士臣拽进了房间里,他一路将她拎到了更衣室。
衣心卓被景士臣抵在了墙面镜上,胸口抵着镜子,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景士臣。
他脸色紧绷,眼中带着愠怒,周身都散发着的凛冽的气息。
衣心卓:“我哪里惹到你了?”
景士臣:“詹彦青为什么忽然回峰合?”
他的手从后颈绕过来,虎口卡住了她的脖子,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的颈动脉上,仿佛随时要掐断她的命脉。
衣心卓:“峰合是詹家的产业,他回去有什么问题么?”
景士臣的手卡得又紧了一些,“死在这里,会有人给你收尸么?”
衣心卓呼吸困难,脸涨红了几分:“我和詹彦青已经分手了,你想给未婚妻出气,找我做什么?”
“分手了?”景士臣呵呵冷笑,“好一个分手了。”
“分手了,他还提前几天给你订生日礼物,你们这前任关系处得不错。”景士臣的语气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他这话一出来,衣心卓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发疯了。
衣心卓:“我不知道他送了我礼物,我没收到。”
这句狡辩,又换来了一声冷笑。
景士臣松开她,弯腰捡起她的包,从里面拿出她的手机,打开最近通话记录。
詹彦青的名字赫然在列。
景士臣将手机举在她眼前,“还想编什么借口?”
衣心卓:“……”
她做梦都想不到景士臣会查她的通话记录,刚才接完詹彦青的电话,她忘记删了。
衣心卓懊恼地在心里暗骂脏话。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手抱住景士臣的腰,泫然欲泣。
景士臣将手机扔到地上,“滚开。”
“我不。”衣心卓缠得更紧,委屈地和他解释,“电话是他打给我的,礼物是他送的,我没要过,你不能这样怪在我身上。”
景士臣冷笑,“你把我当傻子。”
衣心卓:“我没有。”
景士臣:“没有什么?没有挑唆詹彦青和詹语白的关系,还是没有撺掇詹彦青和詹语白夺权?”
他咄咄逼人,怎么听都像是在替詹语白教训她。
衣心卓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泪水在眼里打转,“是她这样说的么?”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你就这么爱她么?”
“演戏没用,衣心卓。”景士臣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收紧,借此让她抬头。
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的眼,“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说过了,我没有。”衣心卓说,“他的确和我说过,等到他说了算的那一天,就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没答应,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
景士臣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
衣心卓深吸了一口气,“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八月十九号是我被路人送去福利院的日子,我连自己是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我和他聊过这件事,他说八月十九号会送我一份礼物,我没要过。”

第052回抱抱我
衣心卓的语气很平静,可是眼泪却在无声滴落,像是把自己最不堪的伤疤揭给别人看一样。
景士臣的手松开了一些,她继续:“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他。”
景士臣的手转去按住她的肩膀,“我不喜欢满口谎话的人。”
衣心卓:“你只是不相信我喜欢你罢了,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别有目的。”
景士臣:“你和詹语白之前见过么?”
衣心卓抽噎的声音忽作停顿,手指也有片刻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她含着眼泪,茫然看着景士臣:“什么意思?”
景士臣:“她以前得罪过你么?”
狗东西的脑子转弯还是挺快的,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衣心卓点了点头,景士臣的目光严肃了几分,正准备听她说出什么内幕,却听见她委屈抱怨:“如果不是她,你就会喜欢我了。”
景士臣:“……”
他一时间竟分不清衣心卓是认真的,还是在找借口敷衍他。
衣心卓:“是她抢走了你……我怎么会不讨厌她?”
景士臣:“只是因为这个。”
衣心卓:“不然呢?”
他今天竟然没质疑她“喜欢他”这件事,衣心卓心想,不枉她这段时间兢兢业业演戏。
景士臣身上的戾气消退不少,衣心卓趁机伏低做小,双手缠上他的腰,脑袋靠到了他怀里。
百分百示弱撒娇的姿态。
她吸着鼻子,软软地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买个生日蛋糕?”
景士臣睥睨着她,口吻依旧很冷淡:“不可以。”
衣心卓:“求求你啦,好哥哥。”
她用手轻轻挠着他的胸口。
景士臣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划过了一样,心痒难耐,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这下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景士臣:“少来这套。”
衣心卓:“我想吃草莓蛋糕。”
——
一小时后,衣心卓在餐厅内兴冲冲地点着蜡烛。
景士臣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衣心卓点好蜡烛,便又无理取闹起来:“哥哥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景士臣:“又不是你生日。”
衣心卓:“但是是我的重生日,你就祝福我一下嘛~”
她说完又要去拽他的衣角,像个撒娇要糖果的小孩子。
景士臣往后躲了一下,“生日快乐,行了么。”
衣心卓眼睛亮了起来,一下子笑得特别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景士臣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演戏了,口吻这么诚恳,表情像吃到糖的孩子,看起来很是鲜活,但因为他的一句祝福便说是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又显得太过夸张。
他一向运筹帷幄,第一次这样看不透一个女人。
衣心卓自己给自己唱了生日快乐歌。
她唱歌音准很好,声音柔柔的,又很娇,景士臣忍不住盯向了她。
衣心卓唱完歌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景士臣不由轻笑了一声。
衣心卓吹灭蜡烛,这才问他:“笑什么?”
景士臣:“多大了,还信这个。”
衣心卓:“哥哥知道我许的什么愿么?”
景士臣:“没兴趣。”
衣心卓捧着自己的脸,虔诚地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发光:“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哥哥能喜欢上我,有一点点也可以。”
景士臣:“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衣心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多大了,还信这个。”
景士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衣心卓反摆了一道。
目的得逞,衣心卓露出了狡黠的笑。
笑完,衣心卓接到了方沁阳的电话,“怎么还没回来,说好一起过生日呢?”
衣心卓:“我得晚点。”
方沁阳:“嗯?”
衣心卓:“忙着追喜欢的男人呢。”
方沁阳跟衣心卓默契十足,一听便知道她这是跟景士臣在一起,就不多说话了,“那你早点回来啊,蛋糕等着你呢。”
衣心卓:“知道啦。”
通完电话,不等景士臣问,衣心卓便和他解释,“是我闺蜜的电话,等我下班回去过生日。”

景士臣:“还不走?”

衣心卓:“谁让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呢?”
衣心卓给景士臣切了蛋糕,又给自己分了一块开始吃,一边吃一边夸奖,“哥哥买的蛋糕就是好吃~”
她吃得很香,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景士臣拧起眉去看,其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水果蛋糕,刚才她缠着他非要买,他随便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个,也就六百多块钱。
“你怎么不动?快吃呀,特别好吃。”衣心卓停下来催促景士臣,她嘴角还沾着奶油。
景士臣:“没兴趣。”
衣心卓直接凑上去喂他,将自己用过的叉子送到了他嘴边,“很甜的,尝尝嘛。”
“我说没……”
景士臣话没说完,衣心卓用了上次喂他大福的办法,把蛋糕喂到了他嘴里。
味觉迅速被甜味侵占,还伴随着草莓的香气。
衣心卓:“好吃么?”
景士臣咽下去才说话,“甜腻。”
衣心卓:“甜腻才好吃啊。”
景士臣:“糖尿病等着你。”
衣心卓的语气忽然伤感了起来,“我小时候……都没吃过蛋糕。”
景士臣没怀疑她这话的真假,福利院的孩子很多,资源紧张,条件再好的福利院都不可能照顾到每个孩子。
衣心卓陷入了回忆,“看到电视上有人吃过生日吃蛋糕,我都好羡慕,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然后开个蛋糕店。”
景士臣:“找过你亲生父母么?”
衣心卓有些赌气:“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才不找他们。”
景士臣:“……”
衣心卓:“况且,我养父母都对我很好,有他们就够了。”
景士臣没有接话,表情有点复杂,像是动了恻隐之心。
适当的示弱是最好的武器,男人本来就有拯救失足少女的情结,她将伤口暴露给他,至少能勾起他的同情。
衣心卓说完以后,双手捂住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景士臣出声,“哭了?不是很能耐么?”
衣心卓:“我才没哭。”
景士臣:“嘴挺硬。”
衣心卓第一次没有伶牙俐齿反驳景士臣,始终低着头,肩膀还在轻轻颤动。
景士臣:“蛋糕不吃了?”
衣心卓忽然起来,一迈腿,跨坐到了景士臣身上,两条手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
景士臣习惯性要把她推开,却听到她低声哀求:“可不可以抱抱我?”

第053回那颗肾换的
景士臣的动作停下来,手刚好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此一来,也像是在抱她了。
衣心卓很容易知足,头靠在他的胳膊上,“不结婚也可以,只要留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哥哥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景士臣垂眸看着她,声音淡漠,“我不会娶你。”
衣心卓:“那我也愿意。”
景士臣:“为什么?”
衣心卓:“因为我爱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抬了头,双眼直勾勾看着他,目光坚定。
景士臣呵了一声,“开始了就由不得你了。”
衣心卓心口一松,景士臣这意思是彻底同意跟她暗度陈仓了。
衣心卓笑逐颜开,凑上去吻他的下巴,“我就知道哥哥也有点喜欢我的,许愿真灵。”
景士臣收紧按住她肩膀的手,俯首狠狠堵住了她的嘴唇。
——
衣心卓快九点才回到相府别墅,她一进门,方沁阳就看见了她略显红肿的嘴唇。
方沁阳挑眉,“你今天怎么单独跟景士臣在一起了?”
衣心卓一边换鞋一边和方沁阳说了景士臣忽然发疯的事儿。
方沁阳听完后,啧了一声,“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不过也算有收获,起码他开始在意你了。”
衣心卓:“还差得远。”
两人到了餐厅,方沁阳把芝士蛋糕从冰箱拿出来,衣心卓吃得津津有味。
刚才有一点,她倒没骗景士臣,她是真的很喜欢吃蛋糕,小时候也是真的吃不上。
方沁阳给衣心卓撕了一块烤鸡,“别光吃蛋糕,也吃点肉。”
衣心卓戴上手套去啃鸡腿,吃了几口,她问方沁阳:“弄到付晓芝的联系方式了么?”
方沁阳:“没有,不过我听说,付晓芝经常去一个健身会所,要不过去蹲一下?”
衣心卓:“暂时不了。”
现在还没到和付晓芝亮牌的时候。
但也不用担心付晓芝的战斗力,她肯定不会让詹语白好过的。
最近詹语白在峰合过得不如意,又遇上了付晓芝这个情敌,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思忖一番,衣心卓和方沁阳说:“看看詹语白接下来怎么做吧。”
处处不如意,难免要狗急跳墙了,詹彦青恐怕逃不过被她算计。
——
那天景士臣松口同意暗度陈仓的要求以后,衣心卓工作的内容比之前丰富了一些。
可能是狗东西放下了戒备,她终于不再是做PPT和会议记录的工具了。
景士臣的行程统筹、合作伙伴联系之类的工作,梁聪都交到了衣心卓的手上。
因此,衣心卓陪同景士臣参加各种活动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万华和峰合本身就有战略协作,衣心卓这天被景士臣带去了峰合开会。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和詹彦青碰了面。
詹彦青看到衣心卓跟在景士臣身边,表情有微妙的变化。
衣心卓则是朝詹彦青点点头,喊了一句“詹总”。
景士臣余光瞟了衣心卓一眼,话却是和詹彦青说的,“峰合的人到位了么?”
詹彦青:“到了,进会客厅吧。”
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景士臣和詹彦青两个人单独聊案子的事情,衣心卓作为助理跟着一起进去了。
万华和峰合合力做的是一个医疗项目,景士臣在投资方面经验丰富,詹彦青不能和他比。
两人在意见上有诸多分歧,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景士臣说话毫不客气,“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这个案子让语白来负责。”
衣心卓坐在旁边目睹了两人的电光火石,心中不免嘲讽,还真是心疼未婚妻啊。
詹彦青也来劲儿了:“现在我才是峰合的CEO。”
景士臣:“你的能力撑不起这个案子。”
詹彦青笑了,“姐夫,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把这案子给我姐呗。”
景士臣:“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詹彦青:“如果我不呢?”
景士臣:“那这个项目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几分,詹彦青沉着脸,景士臣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这个医疗项目是峰合近三年来投入资金最多的项目,当初合作的确是靠詹语白拿下来的。
景士臣一向言出必行,他这次铁了心要詹语白回来,他不松口的话,项目可能真的会黄。
詹彦青:“你们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景士臣:“峰合迟早是你的,她不会和你抢,以后她会去万华。”
詹彦青:“以后是什么时候?你们结婚之后么?”
景士臣:“嗯。”
景士臣答得很干脆,衣心卓在一旁听见这个答案,指甲陷入了掌心。
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要和詹语白结婚。
詹彦青不知想起了什么,揶揄,“看来她的那颗肾没白给啊。”
衣心卓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周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衣心卓站起来。
两人都没拦她,衣心卓一鼓作气走到了洗手间,关门靠在门板上大喘息。
闭上眼睛,眼前闪过那张苍白的脸。
詹语白……衣心卓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她拿着那颗肾,换来了景士臣的婚约,周家的青睐,景士臣不仅愿意和她结婚,还愿意在婚后让她进入万华。
绝对不能让景士臣和詹语白结婚——过往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衣心卓的身体发抖,嘴唇苍白。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
“珠珠,等你嫂子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她。”
“她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不会骗我的。”
“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你会很喜欢她的……”
“她不会害我的,我相信她。”
——
在景士臣的施压之下,詹彦青最终还是同意了让詹语白回来接这个项目。
两人聊妥了,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詹彦青随口和景士臣玩笑起来,“你把珠珠留在万华,我姐没意见么?”
詹彦青熟稔又亲昵的一句“珠珠”,听得景士臣眉头微微发皱。
景士臣:“她为什么有意见?”
詹彦青:“少装,你这些年不用女助理,不就是怕她吃醋么?”
詹语白那么喜欢景士臣,看他身边出现只母蚊子都怕把人抢走。
景士臣轻蔑又讥诮地笑了:“你觉得我看得上衣心卓?”
詹彦青没来得及回景士臣的话,就被外面的骚动打断了。
詹彦青绷着脸打开门,“怎么了?”
“洗手间……有人受伤了,好多血!”

第054回分我一点
詹彦青:“打120了么?”
“打了,保安已经去看了,是女洗手间!”
公司莫名其妙出了血光之灾,詹彦青作为负责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保安和公司的医护人员已经一同去洗手间接人了,詹彦青等在门口,当他看到担架上的衣心卓之后,原本紧绷的脸色更为严肃了。
“衣心卓!”詹彦青看着衣心卓脸上的血,情绪激动地质问公司的医务,“她哪里受伤了?”
医务:“缺氧昏迷,撞破了头。”
詹彦青:“120怎么还不来!”
景士臣听见衣心卓的名字,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担架上的衣心卓以后,景士臣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还没说什么,医院出急救的人来了,詹彦青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景士臣紧随其后。
救护车只能跟一个人,詹彦青上车之前才发觉景士臣跟过来了。
“我送她去吧,你不用管了。”詹彦青说。
景士臣:“她是我员工,出了事我得担责任。”
詹彦青:“那你一会儿开车来,别废话了。”
景士臣看着急救车走远,转身走向了停车场,上车后便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医院这边,衣心卓被送到了抢救室,詹彦青焦头烂额在外面等着。
景士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詹彦青在急诊的走廊里徘徊,眼眶红得不像话,满脸都是对衣心卓的担心。
不夸张地说,上一次詹丹云被他气进医院,都没见他这么着急过。
衣心卓已经跟他分开了,还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
衣心卓没在抢救室待太久,一出来,詹彦青就冲上去问:“她怎么样了?”
“高烧,应该是晕倒的时候头撞到了东西,皮外伤,没大事。”医生说,“就是烧得比较厉害,建议是住院挂水。”
詹彦青松了一口气,立刻给衣心卓办了住院手续,把她安排进了单人病房。
病房里,护士在给衣心卓扎输液针,撸起了病号服的袖子。
景士臣站在病床一侧,垂首一看,便扫到了衣心卓胳膊上的掐痕,皮肉都破了,和她之前在大腿上掐出来的痕迹如出一辙。
詹彦青这边刚忙活完衣心卓住院的事情回来,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下午公司还有个很重要的会等着他开。
景士臣大概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她没什么大事,我找梁聪过来守着,你回去忙吧。”
詹彦青亲眼看着景士臣给梁聪打完电话,才匆匆离开。
病房的门关上,景士臣看着詹彦青离开的方向定了一会儿,然后目光转向了病床上的衣心卓。
她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撞破的是额头的位置,脸上的妆在刚才清理血迹的时候被擦干净了,现在是素面朝天的状态。
那张脸白得没有血色,嘴唇干得起了皮,和平时莹润粉嫩的状态完全不同。
她只是去了个洗手间,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那张苍白的嘴唇忽然动了起来,努力地想要说什么话。
声音太低,景士臣听不见,便俯身凑上去。
“不要……”
“你不要走。”
衣心卓用那只扎着针管的手试图抓住他,景士臣眼疾手快按住了她,“别乱动。”
“不要走。”她反复说着同样的话,气若游丝。
她的手很冰,身体却很烫,脖子都烧得发红了。
“别走。”她的声音越来越哑。
景士臣俯首看着她小臂上的伤口,若有所思,“我不走,你躺好别动。”
衣心卓好像听懂了,竟然真的没有再说梦话。
——
衣心卓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很沉,一身的虚汗。
她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下意识要扶床坐起来。
刚挪了一下身体,肩膀便被一股大力压了回来。
定睛一看,面前的人竟然是景士臣。
衣心卓:“我怎么在医院?”
景士臣:“这问题应该我问你,去了一趟洗手间,把自己弄来医院,你挺厉害。”
衣心卓想起来了,她在洗手间的时候情绪太激动,突然喘不过气来了。
前两年她没有恢复的时候,时常会因为大起大落的情绪而昏迷,但这种情况已经有一年多没出现过了。
衣心卓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管,“为什么要输液?”
景士臣:“高烧。”
衣心卓:“……”
难怪她现在头昏脑沉,还浑身虚汗,连这个症状都和之前差不多。
景士臣:“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弄的?”
衣心卓看见那些痕迹,下意识要用另外一只手遮,景士臣直接钳制住她。
“我问你怎么弄的。”
衣心卓身体不舒服,没有多余的精力拿出来和景士臣周旋。
她低下头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阴影。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破碎感十足,浑身散发着悲伤。
景士臣:“你自己掐的。”
衣心卓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景士臣:“上次是大腿,这次是胳膊,掐自己掐上瘾了么?”
按她在床上娇滴滴的那个劲儿来看,她应该是很怕疼的那种人,除非不受控制,否则不可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衣心卓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
她一双眼睛空洞无光,嘴角微微扯动,自嘲地开口,“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景士臣:“抑郁症?”
他对心理疾病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许多抑郁症患者会很外放,衣心卓的行为倒也对得上。
“不是。”衣心卓舔着干涩的嘴唇,“双相情感障碍。”
景士臣:“……”
衣心卓将手抽回来,吸了吸鼻子,“你走吧,别管我了。”
景士臣:“你刚才为什么忽然发作?”
发病,总要有个诱因。
衣心卓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觉得呢?”
这句反问听起来有点责怪他的意思,景士臣拧起没眉,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刺激她的事情。
“她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衣心卓忍着眼泪,却忍不住哽咽。
景士臣忽然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詹语白。
是因为听见了他和詹彦青说的那些话?
景士臣没有给她回答,目光却渐渐染上了几分深意。
衣心卓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我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听到你那么在意她……我真的很难过。”
她一只手缠住他的手指,噙着眼泪哀求他,“可不可以把对她的好分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第055回原野
衣心卓的口吻卑微到景士臣分辨不出来她是真情流露,还是像之前一样在做戏。
他低头审视着她,目光锐利而复杂。
衣心卓就这样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目光一点点从期待变得黯淡。
景士臣:“我不喜欢别人得寸进尺。”
衣心卓的表情接近心灰意冷。
景士臣:“也不喜欢痴心妄想的人。”
“……我明白了。”衣心卓垂下脑袋,“你不要再说了。”
景士臣:“我不可能娶你,死了这条心。”
衣心卓:“因为詹语白给了你一颗肾么?”
景士臣的眼睛眯了起来,透着愠怒和危险的气息,似乎很不希望别人提起这件事。
衣心卓:“你们刚才当着我的面聊的。”
景士臣:“这和你无关。”
衣心卓的擦了一把眼泪,这时景士臣的手机响了,他看到屏幕上詹语白的名字后,转身走出了病房,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衣心卓自然也没指望他回来。
景士臣现在还是只对她身体感兴趣的阶段,刚才的试探已经足够她辨别现在的情况了。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刚才又在景士臣面前演了一场,衣心卓精疲力竭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傍晚。
衣心卓睁眼睛就看见了方沁阳,她一醒,方沁阳便扑上来问:“哪里难受?怎么忽然昏倒了?”
衣心卓:“发烧了,外伤感染的。”
方沁阳:“你是不是……”
“是。”衣心卓已经猜到方沁阳要问什么了,“我想他了。”
方沁阳:“等你好些了,我陪你去看他。”
衣心卓:“景士臣去找詹彦青谈判了。”
方沁阳:“谈詹语白?”
衣心卓:“他点名要詹语白亲自负责重点医疗项目,否则就取消合作。”
方沁阳:“詹彦青同意了?他不怕詹语白再翻出水花么?”
衣心卓:“这块肥肉,峰合放不了,况且景士臣还答应他,结婚之后就让詹语白进万华。”
方沁阳:“……”
那詹语白岂不是又有后台可以作威作福了?
衣心卓:“就是因为那颗肾。”
她狠狠地攥住被子,咬着牙,漂亮而精致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我绝对不会让她搭上周家。”
“好,我相信你,你先冷静。”方沁阳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完成计划的前提是你好好的,对不对?”
——
衣心卓住院已经三天了,额头上的伤口结痂了,她嫌缠一圈纱布丑,让医生换成了一块纱布贴在额头上。
因为晚上还会低烧,衣心卓一直没出院。
躺了三天,衣心卓抽了个上午,到医院楼下坐了一会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放风结束,衣心卓起身往回走的时候,碰上了熟人。
只见原野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对面,他旁边跟了一个挺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要抱他,被他推开了,后来又去牵他的手,也被推开了。
看来是被原野渣了,不甘心,跑来纠缠了。
衣心卓听见那个女人哽咽着说:“你明明说了,会一直喜欢我的……”
衣心卓觉得她有点天真,男人嘴巴里放出来的屁,她竟然也信。
原野一看就是个玩咖,怎么可能对谁认真。
原野一回头,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衣心卓在一旁站着,她嘴角噙着笑,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的好戏。
原野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女人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我女朋友来找我了,你赶紧走。”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女朋友?”
原野走到衣心卓身边,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搂住,一脸宠溺地问:“小心肝,你怎么才下来?”
衣心卓:“……”
对面的女人脸色更难看了,一脸敌意地看着衣心卓,仿佛她是抢了她男人的小三。
衣心卓无语,亏她刚才还觉得她天真。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对方竟然要冲上来和她动手。
衣心卓怎么可能任人鱼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原野便将她护在怀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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