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向婉晚上是跟付晓芝和原野一起吃晚饭的。
原野买了好几样吃的，舒向婉最后吃得有点儿撑。
晚饭以后付晓芝就走了，走之前她还叮嘱原野照顾好舒向婉。
原野：“好嘞。”
付晓芝走后一会儿，舒向婉和原野说：“你也回去吧。”
原野：“我又没啥事儿，再待一阵子没关系。”
舒向婉：“我怎么觉得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原野：“这算什么人情，你长这么漂亮我冒充你男朋友是我赚了。”
舒向婉被原野夸得笑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单方面宣布原野是季廷修身边那群人里最顺眼的那个。
原野和舒向婉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才走，他走后没多久舒向婉就睡过去了。
后半夜，舒向婉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沉沉的，搞得她呼吸困难。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季廷修那张脸。
此时他正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两只耳朵旁边，鼻尖几乎要和她的擦在一起了。
床头的灯打在他的侧脸上，另外一侧的脸在阴影之中，让他阴沉的脸色更显得可怖。
舒向婉起床气都被他弄起来了，“你有病啊。”
然后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蹬他。
还没使上力，就被季廷修用膝盖压住了，舒向婉气得扑到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季廷修把她按回去：“你属狗的？”
舒向婉：“你才是狗！”
她双眼迷离，眉头紧紧蹙起，被人惊扰了美梦，气得眼都红了。
季廷修知道这是起床气，按着她在床上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几分钟之后，舒向婉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季廷修睥睨着她，“清醒了？”
舒向婉把脸转到一边，不理他。
季廷修捏住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还要跟我闹？”
舒向婉：“那你和我道歉。”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生气，我就不会摔倒。”她委屈地控诉，语气比昨天软了不少。
季廷修：“没人让你追。”
舒向婉：“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季廷修一言不发，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都是不知名的情绪。
舒向婉往他怀里钻了一下，“给你个机会，抱我上厕所就原谅你。”
季廷修没动。
舒向婉：“要公主抱哦，哥哥。”
季廷修：“……”
两分钟后，季廷修抱着舒向婉来了洗手间，把人放在了马桶上。
季廷修没有看上厕所的兴趣，转身要走。
舒向婉：“你帮我脱。”
季廷修：“你手也废了？”
舒向婉：“你刚才弄疼我了，你要负责。”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她丝毫不觉理亏，理直气壮地命令着他。
季廷修又想起昨天原野背她的事，转身过去，一手粗鲁地拽下她的睡裤。
“满意了？”
舒向婉：“太粗暴了，不满意。”
季廷修“呵”，“求我打你的时候没听你嫌过。”
舒向婉在洗手间作了快二十分钟，季廷修终于把人抱回了病床上。
但她还没停下来作，非扒着他问，“你这么晚跑来看我，是有点关心我的吧？”
她问问题的时候手不规矩，一直在他身上乱摸，处处点火。
季廷修按住她，“规矩点。”
舒向婉：“哥哥越来越不经撩了，这就不行了啊。”
季廷修：“别找死。”
舒向婉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柔软的手指卡住了他的皮带扣。
季廷修按住被子，“出来。”
但他的警告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床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是詹语白的名字。
季廷修接起来。
詹语白：“季廷修，你到家了么？”
季廷修：“嗯。”
詹语白：“你已经睡了么？”
季廷修：“刚要睡。”
詹语白：“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季廷修挂了电话，两只手按向身上的被子，小臂和手背的血管狰狞地爆起来，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后来季廷修又抱着舒向婉去了一趟洗手间，这次是刷牙。
舒向婉不肯坐轮椅刷，非得他抱着。
她拿着牙刷在他怀里刷牙，口齿不清地抱怨，“你今天晚上是从她那里过来的？”
季廷修不回答，她越想越气，“你下班之后先去找了她才来找我的，混蛋。”
季廷修：“……她今天一整天都在万华。”
“咳咳，咳……”舒向婉忽然开始咳嗽，对着水池一阵呕。
季廷修拍着她后背，“你慢点。”
舒向婉：“我明天就要出院。”
她漱完口，抡起毛巾用力擦了一把嘴，每个动作都带着怨气，“我要回公司上班。”
季廷修：“……别胡闹。”
舒向婉：“坐轮椅我也要去！”
——
季廷修低估了舒向婉的闹腾劲儿，第二天一早她居然真的来上班了。
甚至还像往常一样给他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当然，是坐着电动轮椅过来的。
季廷修放下手里的文件，眉头皱得很紧，“谁送你来的？”
舒向婉：“这就不用哥哥操心咯，反正我要回来上班的。”
放下咖啡，舒向婉去看桌上的文件，一眼扫过去，好巧不巧，季廷修打开的那份文件就是那天她整理过那份。
靳柔主治医生的实验项目。
舒向婉推着轮椅绕到季廷修身边，抓起文件举到他眼前，“我可以做你的人形支架哦。”
季廷修：“……出去。”
舒向婉：“不嘛。”
季廷修：“今天詹语白不来。”
舒向婉怔忡几秒，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因我会吃醋所以你不允许她来了吗？”
不需要季廷修回答，舒向婉扔下文件，双手枕到他腿上，“哥哥对我真好，好开心哦。”
她枕的不算什么好地方，季廷修把她的脑袋挪开：“现在能出去了么？”
舒向婉不依不饶：“你摸我一下我就走。”
季廷修看着她凑上来的脸，勉强抬手摸了一下，终于把舒向婉打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