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来了市里的干部慰问顾耀华,不仅提了好多水果,糕点,罐头等等,还拿出来一笔足足一千块的安置费,李小草都意外极了。
而顾耀华立即站起来,对着三位干部敬礼:“感谢组织的惦记!我一切都好,接受组织的安排,坚决不给组织添麻烦!”
三位干部看看他,想到自己才听说到的关于顾耀华的情况,都忍不住赞赏地站起来,一个个跟顾耀华握手!
这就是老兵的风骨!
哪怕是住着这样简陋狭窄的屋子,度过了那样凄苦的十几年,却丝毫不肯邀功!
这样的人,正是国家的脊梁,撑起民族发展的硬骨头!
李小草忙着要再准备饭菜,但那三位干部压根不肯留下来,最终顾耀华把人送走。
隔壁姚金菊也忘了到中午了,该做饭了。
见顾山下地回来,赶紧拉着他讲话。
“顾山!刚刚有市里的干部来慰问爹,提了好多的礼品,还给了一千块的慰问金!”
顾山也没想到,爹的慰问金竟然能有一千块!
姚金菊那个后悔呀,要是今天才分家,这一千块怎么也能分到五百,可昨天分家,今天公爹就拿了一千块回来,这怎么说也都该给他们大房分五百吧?
所以,她急切地说:“顾山,你爹不在家的时候,你在家也吃了不少苦,现在他拿了一千块,你不去问问能分咱多少吗?”
顾山凉凉地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姚金菊目光闪了几下,半晌才说:“就是恰好当时我在墙根底下,听到了。”
顾山立马警告:“姚金菊,做人坦坦荡荡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偷听墙根?是,爹那边拿了一千块,但是那是爹跟娘的大半辈子换的!
他们要怎么安排这钱,都是他们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二弟现在没结婚,静静将来结婚也需要嫁妆……”
姚金菊嘀咕:“我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娘家根本没花多少钱置办嫁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什么嫁妆……”
一回头瞧见顾山那张寒冰一样的脸,她顿时住嘴。
顾山心口真是堵着一口气。
最初他觉得姚金菊安静温柔,私下相处的时候,她胆子大,热情奔放,但从来没有这样过。
为什么婚后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但再看看她的肚子,就是为了孩子,他们也只能继续过下去了。
顾山一眼都不想再看她,转头看向别的地方,声音低沉:“你家里人不给你嫁妆,是因为你娘家不重视你。从小我爹娘就把静静跟我和老二一样对待的,嫁妆是一定会给她的。
总之,这一千块钱你不要想了。如果你好好的操持家里,我白天去上工,晚上回来编筐,我们的日子不会差,甚至会比村里普通人家要好。”
他算过了,一个月靠编筐最少能挣个十来块,平时挣的工分够两个人吃,编筐的钱攒起来,一年也有个一百多块,那真的很大一笔钱了。
不仅够养活孩子,攒个几年,盖新房子都有希望。
这样的日子,在南山村真的很不错了。
姚金菊真是没有想到,现在的顾山竟然对一千块钱都不动心!
但因为顾山态度不好,她没有再问,只是这笔钱实在是太大了,姚金菊做梦都想分点,想起来就茶饭不思!
*
沈南州也在为了钱发愁。
愁的不是她没有钱,而是怎么能把她的钱变成江心的钱。
空间里资源丰富,如果江心能接触到这个空间,那么赚钱肯定更容易。
但一想到每次她想更进一步,小手才掀开他衣服时他那样抵触的情绪,沈南州就退缩了。
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定亲,第一次发生关系也只是意外,确定关系之后也只是亲亲摸摸,江心好像一直在坚守着底线。
按照江心的说法是想把正式的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烛夜。
可沈南州总觉得是他对她的感情不够深。
如果够深的话,哪里还忍得住?
她又不是长得不好看,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隔上三天,沈南州都会进空间找美容院做身体,做皮肤,她可以保证自己身上的皮肤又嫩又滑,已白嫩如玉,几乎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明明那天晚上,他也是欲罢不能的……
唉,想到这个,沈南州就头大,她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能把空间的事情告诉江心。
万一他觉得她怪异,更加不肯跟她亲近了怎么办?
毕竟空间这个事情,真的是超出普通人的认知的!
但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江心自己一个人为了两万块钱忙活,那也不是办法。
沈南州下午没去上工,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不能直接给江心空间里的资源,但可以间接地给呀!
江心现在在到处搜罗一些乡下被埋没的古董,以及山上的奇珍异石,那她完全可以从空间里拿一些古董,珍稀的石头出来,假装是无意中发现的不就好了吗?
沈南州直接进了空间里面的博物馆,不敢挑太好的,怕江心发现破绽。
思虑再三,她挑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青铜器,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叫什么陈璋方壶。
这东西颜色较暗,外面布满错综复杂的花纹,跟那些瞧着花里胡哨金光闪闪的纯金制品对比起来显得就没那么好看,价格应该也没那么高。
沈南州从博物馆另外一个柜子里抓了一把战国时期的金币放进去,而后用布包着,悄悄地上山,找了个隐蔽地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把那个青铜器方壶给埋了起来。
江心不好骗,顾静相对来说老实些,沈南州便决定去找顾静一起上山挖野菜。
因为写稿子赚了不少稿费,李小草便不会强制让顾静下地干活了,生产队忙的时候顾静会去,最近正属于农闲时期,顾静便不去了。
闲着的时候就在家看看书,写写文章,见沈南州找她一起去山上挖野菜,顾静立即答应了。
“好,我拿个箩筐就去!”
谁知道隔壁姚金菊瞧见沈南州来找顾静,立马就笑道:“静静,我怀孕了,提不动太重的水,你来帮我打两桶水行不行?”
顾静平时也不打水的,一桶水很重,那都是体力活,大多都是二哥在家的时候打好,或者大哥去打。
何况这会儿陆知青来找自己,顾静便委婉拒绝了:“大嫂,我也提不动,要不你等大哥回来帮你。”
姚金菊脸上的笑就淡了:“这还真的是分家了,你年纪轻轻又没嫁人没怀孕的,怎么会提不动一桶水呢?罢了,你不想帮,我也不能强求,我自己去打水,就是我这怀的好歹也是你的侄儿,你这样未免也太冷血了。”
顾静被说得立马难堪了,想怼,又觉得大嫂怀着孕不好说难听话。
不怼,自己心里也难受。
旁边沈南州其实看的清清楚楚,姚金菊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自己来找顾静了。
闹着分家的人,怎么可能看的习惯顾静跟沈南州关系好?
可沈南州觉得,人与人的关系都是处出来的,姚金菊觉得顾家人不好,她觉得顾家人挺好,尤其是顾静,平时瞧着闷闷的话不多,但大多时候都非常可爱。
所以沈南州站到顾静旁边,笑着说:“静静,倒打一耙的耙是怎么写的了?还有贼喊捉贼,兴风作浪,颠倒黑白,你读书多,咱俩一边上山,你一边帮我讲讲,这几个词都是什么意思?”
顾静没忍住笑了出来,姚金菊急得把扁担一扔:“陆知青,你几个意思?”
哪知道沈南州理都不理她,亲亲热热地挽着顾静的胳膊上山去了。
姚金菊气得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好一会儿肚子疼,赶紧回屋休息去了。
可一想到公爹的那一千块钱,陆知青跟顾静一起欺负自己,就气得想撞墙。
这会儿,顾静心情已经被沈南州哄好了,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山上挖野菜。
忽然,沈南州一个不小心坐在了地上:“哎哟!”
顾静吓得丢下铲子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沈南州被她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差点逗笑了,顾静实在是太实诚了!
但她还是得把戏演到底,于是慌乱地指了指自己身下:“静静,我被绊了一跤,这一块地底下不知道埋了啥。”
很快,顾静把沈南州扶了起来,检查了下她没受伤,两人便开始哼哧哼哧地挖那一片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