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瑶马上就心领神会地接受了。
“讨厌，人家会害羞嘛。”
“害羞什么？很漂亮，不要羞。”
“你的手好坏……讨厌死了……”
“我别的地方更坏，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两人的声音很快传入了宋禄存的耳朵里。
他赶紧把监视器的声音关掉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整件事是他策划的，但是宋子廉和纪心瑶一起回来那天，他根本不在场，所以没什么实感。只是听说纪心瑶被下了药，但还是反抗挺激烈的，宋子廉先承受不了药效，被纪心瑶打了个巴掌，之后两个人拖拖拉拉了很久，才把事儿办了。
他只是想把他们两个困在这里，打击两人的事业，反正宋子廉都活不长了，正好埋线全部吞进囊中。
可现在反倒促成了他们俩的关系升温吗？
另一边，纪心瑶再次把手机密封起来，然后咯咯咯地笑了。
就几句话，足以扰乱宋禄存的心神了。
如果他是一个生理健全的正常成年男性的话。
翌日，纪心瑶写好了提纲，准时和宋禄存二次会合。
宋禄存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精神，黑眼圈也比前一天浓了许多，一看就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宋禄存，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失眠吗？”
“有一点。”宋禄存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认床吗？”纪心瑶明知故问地说道。
宋禄存气得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是不是肾虚，早知道就给你留点我们之前熬的羊肉汤了，你还说你身体好得很，你看，立flag了吧？”
宋禄存咬了咬牙，轻蔑地冷哼了一声，“看来这几天宋子廉是被羊肉汤补得很好了？”
纪心瑶故意露出了些少女的娇羞，“还不错啦。”
宋禄存气绝，早知道他就不问了。
纪心瑶看着他郁闷，但是又什么都不能说的样子，心情大好。
这就是给她手机安监听系统的代价，想要听就让他多听一点呗。
但是她也没有忘记正事，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宋禄存。
“为了不让你被赶走，一会儿你就假装是我的摄像师，拍摄我和神婆的视频。拍点短视频应该不用我教你怎么拍吧？”
“我不熟，只会拍人脸。”
“问题不大，你一会儿手别太抖就行了。”
两人去到了神婆家，纪心瑶马上拿出自己早上临时赶出来的采访提纲给神婆看。
“我一会儿要问你这些问题，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答案。但是这只是一个提纲，我也有可能根据你的答案临时提出新的问题来，所以也需要你的临时应变能力。”
“哇，你们好专业呀。我以前拍视频都随便拍拍的。”
看到采访提纲，神婆更是对纪心瑶深信不疑，觉得她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流量。
“就是要专业些，精心设计才会有观众嘛。现在的短视频平台都会自己分流的，优质视频才会给你推送流量，普通视频基本上就只会有周围的人看到。算法这些我可清楚了。”
纪心瑶其实一点也不清楚，只是听苟芝芝说过一些诸如“矩阵”，“大数据算法”，“下沉市场”之类的互联网词汇，但是用来装装逼已经足够来了。
神婆准备好，采访就正式开始了。
纪心瑶先只是问了一些非常常规的，提纲上有的问题。
“村子里为什么会崇拜狼，并且把它当作福神呢？”
“你是怎么被选中成为神婆的呢？”
“照你这样说的话，万一福神在任期间不幸殉职的话，神婆会怎么处理呢？”
神婆顿时愣住了。
这是提纲上没有的问题。
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眼睛无神地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问题可不可以跳过呀？”
“你不要紧张，我们今天的时间还很多，我觉得这是能够引来流量的问题，你慢慢想，想明白了再回答就好了，不要着急。”纪心瑶假装安抚她。
神婆却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纪心瑶看她的态度，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好吧，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
她看向了提纲，又问道，“那你照顾福神的时候有什么讲究吗？”
神婆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其实福神是可以自己捕食的，我们送贡品过去分大节和小节，大节一年两次，一次是在新年的时候，一次是福神日。这个时候狼群们都可以得到非常丰盛的供品，不仅是福神。小祭就是一个月两次，初一和十五，这种时候就只要把贡品送到指定的地方，走远点看着福神拿走贡品就好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完成吗？”
“对，就是我一个人，但是新任的神婆一般会是前任神婆带着做事，熟练以后前任神婆就正式退休了。”
“你说大节的时候会给狼群们丰盛的贡品，也就是说山里还有别的狼群？”
“对啊。”
“那你怎么确认你小节的时候贡品给到的是福神，而不是别的狼？”
“只有福神敢到村子里来接受贡品，别的狼都不会跑来村子的。而且我作为神婆也认得出福神。”
两人一问一答，宋禄存看着总觉得这气氛不像是采访，倒有些像审问。
可是神婆单纯，反而没有意识到这层感觉。还将自己知道的事透露了许多给纪心瑶。
“是只有你认得福神，还是村子里的人都认得呢？”
“只有我认得吧？村里的人觉得只要下山拿吃的的就是福神。”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福神不存在了，神婆对这个职业来说是不是也没有意义了呢？”
神婆皱起了眉头，“这和之前那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次福神出事你不太关心呢？是不是你们家族还有什么秘密？”
神婆一下子站了起来，“它是福神，它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才不担心。你们这些城里来的怎么和村子里的人一样，见风就是雨的，只不过是有些血迹和狼毛而已，为什么你们会想是狼神出了事，我刚才就说了，狼神是会自己捕猎的，说不定他是捕到了猎物，吃了，所以才留下的血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发现福神
合情合理。
纪心瑶甚至都怀疑着自己怎么就没往这个方向想，果然凶手的脑回路和普通人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
“对哦，福神也是会自己去捕食的。”
“就是说呀，我不知道你们一群人在瞎紧张什么。”神婆松了口气，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纪心瑶和宋禄存一眼。
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被纪心瑶捕捉到，她在脑内迅速地展开了应变的对策。
“我的问题就到这里了，谢谢你的配合。我会把这段视频传给我的同事，让他们代为剪辑，制作周期可能有点长，等我们制作好，再让平台方审核过就可以推送了，到时候我会艾特你的。”
她将整段对话最终还是落到了采访上，神婆高兴地笑了笑，“你不要艾特错人哦。”
“我有你账号，不会艾特错人的。”
两人告别了神婆，才开始商量起了后续怎么做。
“既然神婆都说了福神会自己捕猎，那咱们就去山上找一找福神吧，兴许能找到的。”纪心瑶一脸笃定地对宋禄存说道。
当天，两人就上了山，四处寻觅着。
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两人都没有找到任何福神的踪影，只好约好明天再继续找。
但纪心瑶的真实打算并没有告诉宋禄存。
她一回家，又把手机封到了密闭的玻璃罐里，然后和宋子廉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样能行吗？”
“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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