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谷雨看着那束兰花，心头有些异样，不知是为了那句亲昵的戈南，还是因为素来心里只有工作的人，原来也会为别人做这么细心的事。
慕笙笑着道：“我和他分手也三年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喜欢兰花，我在国外的时候，他每喝醉酒一次都要给我寄一次信，说很想我，孟医生，你说他有多忘不掉我。”
孟谷雨只觉得脑子轰鸣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据孟谷雨所知，程戈南只谈过一任女友，就是他的初恋。
而三年前程戈南之所以会跟自己结婚，也是因为当年初恋为了追求事业远走异国跟他分手了，程奶奶身体又不好，想看着他成家。
正好当时孟谷雨颇得程奶奶喜欢，程戈南便选择了她为结婚对象。
所以，他那所谓的初恋，就是眼前的这个慕笙？
慕笙描写的种种画面，就这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他那样清冷的人，居然也会在酒后发了疯般诉说自己的思恋，忽然，昨天那股头晕又涌了上来，最近好像总是这样，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孟小姐，你没事吧？”慕笙问道。
孟谷雨摇摇头，强忍住苦涩，“可能是有些低血糖，慕小姐好好休息。”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当天晚上，她在医院值夜班，夜色寂寥，万籁俱静。
孟谷雨疲惫的靠在办公桌上，忍不住想起程戈南，心中微苦。
后半夜，到了下班的时间，她仍然觉得头一片昏沉，忍不住靠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
次日，她刚准备去查房，程戈南便怒气冲冲地踏进了她的办公室。
孟谷雨满脸不解：“怎么了？”
程戈南沉着脸看向她：“昨天晚上，给阿笙的药是你拿的？”
昨晚？
孟谷雨想起来了，昨晚她去查房，正好到了慕笙吃药的时间，她就顺手帮忙拿了药和水。
“没错，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抽屉里的安眠药当成阿司匹林给她吃了，阿笙差点出事！”
孟谷雨一惊，“不可能！”
她是医生，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她记得很清楚拿的就是阿司匹林，怎么会……
但很显然，程戈南并不相信她，“你昨天就一直心不在焉，犯下这种还不承认？”
“我真的没有……”
“够了，”程戈南冷冷转身：“不要再有下次。”
孟谷雨站在原地，一阵又一阵的头痛袭来，她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拿错了？
最近，她的身体的确差了很多。
她抬眸，看着程戈南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
但是她的丈夫，好像一直在为别的女人担心。
下午，孟谷雨请了假，因为不想被同事们撞见，她特意去别的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
检查结果便出来了，她趁着午休时间去拿报告。
却在看到那上面的字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脑……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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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上，星水湾别墅。
孟谷雨穿着家居服呆坐在沙发上。
经历了一下午的恐惧、绝望、崩溃，她现在的情绪竟然已经慢慢归于平静。
心中只有一片空洞。
忽然，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她机械的转头，看到程戈南一身西装出现在她面前。
看见她明显苍白的脸，程戈南皱眉道：“你怎么了？”
孟谷雨掩饰般低头：“没事。”
程戈南看了她两秒，没再多说什么，抬步便往卧室走去，身后，孟谷雨却忽然出声：“戈南，我们……离婚吧。”
说出离婚两个字时，她心中划过一阵痛意，声音极小，但程戈南还是听到了。
他转过身：“你说什么？”
“慕小姐……也可以留在你身边，我们，离婚吧。”
虽然很舍不得，但是癌症已经剥夺了她留在程戈南身边的资格，孟谷雨双眼有些微红，小心地看向他，忍不住想程戈南会有什么反应。
会……舍不得吗？
程戈南只沉默了几秒，目光中似有怒意：“如果你在为了白天的事发脾气，那我没工夫陪你闹。”
他根本没把所谓的“离婚”当真，只当她是在闹脾气。
孟谷雨一怔，没料到他会这么想，“我没有……”
“孟谷雨，别忘了我们当初结婚是为了什么，如今奶奶还在医院，我不可能答应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