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烨：“你来干什么？”
原野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找萧牧烨的目的。
“我昨天晚上去语白姐书房收东西，在她电脑上发现了这个。”原野从手机里调出昨晚拍的照片，交给萧牧烨。
萧牧烨接过来，俯首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眸色沉沉。
萧牧烨：“语白电脑上的？”
原野：“对，她在查孟知颜。”
萧牧烨不说话。
原野：“我看过了，她查到的孟知颜的资料，大都是她中学时期的，和我们查过的不一样。”
萧牧烨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孟知颜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萧牧烨：“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孟知颜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孟知颜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孟知颜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萧牧烨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孟知颜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萧牧烨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孟知颜，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孟知颜的身份——也就是说，孟知颜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萧牧烨让周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萧牧烨：“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萧牧烨，你对我真好。”
萧牧烨：“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萧牧烨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周章回来过以后，萧牧烨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萧牧烨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孟知颜更是不可能！
萧牧烨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萧牧烨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萧牧烨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萧牧烨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萧牧烨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萧牧烨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萧牧烨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萧牧烨：“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牧烨：“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萧牧烨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孟知颜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萧牧烨的办公室。
但她对萧牧烨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萧牧烨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孟知颜一整天对萧牧烨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孟知颜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孟知颜：“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萧牧烨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孟知颜本人。
孟知颜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孟知颜：“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萧牧烨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孟知颜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孟知颜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孟知颜：“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孟知颜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孟知颜在勾引他？
“滚出去。”萧牧烨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孟知颜仿佛被萧牧烨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萧牧烨：“你也想滚？”
原野：“……”
孟知颜最后红着眼滚了，原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看着孟知颜离开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人走了，萧牧烨直接警告原野，“你离孟知颜远点。”
原野：“你俩怎么回事儿啊，吵架了？”
就算他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孟知颜好像在故意勾引我，跟你赌气？”
萧牧烨：“还算你有点脑子。”
原野：“你怎么惹她的啊，居然把她气成这样。”
萧牧烨没理原野，拿起手机给孟知颜发了条短信。
四个字：适可而止。
第073回火上浇油
短信发出去快十分钟，显示已读，却没有一句回复。
萧牧烨差点将手机捏碎。
孟知颜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短信了，故意不回的，把闹别扭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忙了会儿工作，孟知颜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原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语白姐没找你查过孟知颜？确定么？”
孟知颜挑起眉来，这还聊到她了？
不知道原野在和谁通电话，但从他的话来看，詹语白好像私下重新查过她了？
“查的是她中学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孟知颜的笑一点点消失。
詹语白查她，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从她忽然冒出来和詹彦青纠缠的时候，詹语白应该就查过她了。
但原野说的明显是最近的事情。
詹语白在见过刘培之后，忽然查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么，她查到什么了？听原野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些东西。
孟知颜思考到这里，外面的原野已经通完电话了。
孟知颜跟出去，和原野来了个偶遇。
孟知颜：“嗨，又见面了。”
原野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张祸害一样的脸，想起来孟知颜还在跟萧牧烨吵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孟知颜一脸无辜：“上洗手间啊，总不能是来特意找你的吧。”
原野：“……”
孟知颜：“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赏个脸，晚上一起吃饭？”
原野又是一个激灵，“你休想陷害我。”
孟知颜：“？”
原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四哥吵架了，故意勾引我气他。”
孟知颜：“吵架？他是这么说的？”
原野：“那你们没吵？”
孟知颜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里，不免带了几分苦涩，“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
她说完，低下了头，手飞快擦了一下眼睛，看着像是哭了。
原野顿时一阵自责，他咳了一声，“别哭啊你，我没嘲讽你的意思。”
孟知颜依旧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
原野：“……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孟知颜终于抬起头来，但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
仿佛在问他：你不怕萧牧烨收拾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