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臣心里像被火烧般急切难安。
这时,急促脚步声响起,一个下人从外跑进:“侯爷,找到了!人在郊外十里庄!”
闻言的一瞬,顾敬臣一颗心说不上是提起还是放下,匆匆朝那处赶去。
郊外十里庄。
说是十里庄,不如说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庙。
顾敬臣看着那紧闭的庙门,胸腔里一阵跳动轰鸣。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门。
庙内,烛火在冷风下打着颤。
一大一小两幢棺材静静的放在当中。
而那原本供奉佛像的龛台上,正摆着两个牌位。
一个上面刻着“云意晚之位”,另一个上则刻着“玉儿之位”!
看着这一幕,顾敬臣脚步一凝。
一旁,秀轩静静的烧着纸钱。
顾敬臣看着,摇了摇头不信道:“她怎么可能死?这一定又是你们的鬼把戏,你们休想再骗我!”
说着,他一把推开左手边的大人棺盖——
其中,云意晚躺在那儿,面色苍白,早已没有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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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越来越远
一瞬间。
轰隆一声巨响在脑子里面炸开。
顾敬臣只觉心口一阵一阵的剧痛,像一把长长的弯刀在身体里面搅来搅去。
眼前的棺材牌位如大山般压在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秀轩被他的所作所为气的眼红,刚要动手。
这时,顾敬臣却突然“噗”的一声吐出血来!
原本站在外面的侯府下人瞧见这一幕,忙冲进来。
顾敬臣却浑然不觉,眼前一片朦胧。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云意晚离他越来越远……
再睁眼。
顾敬臣看着熟悉的景象,知晓自己已经回了侯府。
一旁的老太医瞧见他睁眼,忙上前:“侯爷,您终于醒了。”
顾敬臣却没反应,他脑中满满都是刚刚在十里庄的那一幕。
棺材,牌位,还有云意晚那毫无血色的面容……
突然,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他捂着胸口,紧紧按着,却如何都不能平复那痛。
老太医瞧着,上前就要探脉诊治。
顾敬臣却突然抓住了他!
他看着太医,喉头干得像塞了棉花一般,声音干哑:“太医,你说滴血验亲有可能是错的吗?”
老太医有一瞬诧异,但还是回道:“此法本就荒谬,要两人血液不相容,只要水中放盐即可。”
这话如一道惊雷劈在顾敬臣身上,连最后一丝不能见人的期望也被粉碎殆尽。
错了,都错了!
他身子有些发软,抓着老太医的手也慢慢松开。
顾敬臣心里忽然涌起无数种情绪,是悔,是慌,还是怕?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
那一瞬,顾敬臣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就连老太医的呼唤都慢慢飘远。
……
漫山遍野的桃花,桃树上隐隐坐着一个女人,顾敬臣策马抬头,女人也低下头正看着他,忽的她就笑了。
红唇皓齿,巧眉杏眼,美不胜收。
她开口:“你是谁呀”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破了阵?”
还不等他回来,女人就转身跳下树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只剩他一人站在这桃花林中。
顾敬臣的胸口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俯身马背之上捂住胸口。
再次睁开眼,是乌青色的帐子,原来是梦。
他梦到第一次见她,他误入阵法。顾敬臣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美好的女子了。
“侯爷醒了,快,热水!”
嘤嘤细语,顾敬臣突然坐起身,握住床边人的手,拉开帘子。
皱眉,一甩袖。
不是她。
方瑶笑着的脸僵了僵,很快便整理好脸上的神色,换上了无懈可击的笑脸。
她温声道:“侯爷这是急火攻心,刚刚太医来开了些药,小厨房备了些粥,侯爷起来喝一点吧。”
顾敬臣揉了揉紧蹙的眉头,压下心中的隐隐的不耐烦。
“你先出去吧。”
方瑶顿了顿又说:“侯爷,姐姐她……”
“出去!”
那声音说不出来的恐怖,方瑶手一抖,手里的粥差点就翻了,连忙退了出去。
转过身,方瑶攥紧了手,尖锐的指甲刺的她的手心全是红红的印。
第十二章 昔年
大雪悠悠扬扬地往下掉,连风都变得安静。
顾敬臣站在她芷兰居院子前的小花园,他抬头看着面依譁前的匾额。
瑰琦,是大婚后的第二天他亲手写的并挂上去的。
云意晚看着他,不解:“你们中原人真是文邹邹的,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的意味深长,挽着她的肩膀。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犹豫再三,他还是走进了她住了这么多年的房间。
上次进来,是他强迫她与自己交欢,那场带着无限怒气的欢爱,让他醒来之后落荒而逃。
他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摆设,好像一切都没变,却又是那么陌生。
南边的窗户,他最爱坐在那儿看书,有了她后,他书房都懒得去,索性把东西拿到这儿来办公,他办公的时候,云意晚眯着眼在旁学绣花。
每次当他扭过头,都能看着她拿着针发呆,一筹莫展看了叫人直发笑。
想着就笑出声,她扭过头,生气的插着腰:“顾敬臣!”
她总是抱怨:“你们中原人干嘛要送自己绣的荷包啊,送匕首,虫宠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绣。那个最后绣的又像鸭子又像麻雀的鸳鸯荷包挂在衣服上好多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也不记得的时候,掉了。
他环顾,整个房间,冷冷清清。
一个侯爷夫人的房间,竟然比普通人家还要简朴,心里泛起阵阵酸意。
他打开她的梳妆柜,霎时两眼放大,是荷包,一个,两个,三个……他数不清。
做工一个比一个精致,上面的图案也越来越活灵活现。
再打开下面的柜子,放着一副副画,全部都是他……
各种各样的表情,场景和服饰。
心又开始慢慢的痛起来,像针在心上一点一点的戳。
“诶,顾敬臣你别动,对对!这是这样。”云意晚极为认真的看着他,又往画上涂涂画画。
他无奈的拂额笑笑。
画中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他一愣,以为她说给他画像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画的不错。
他拿着画的手慢慢攥紧,一张,一张,越往下看他的心越是止不住的痛,顾敬臣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床边放了一只小小的一双虎头鞋,甚是可爱。
他想起刚成亲时,他故意这样说,我们要是有了孩子,得像我,聪明。
他看着云意晚只是愣着,后来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她却什么都没说。
顾敬臣想着她的身份,便没想太多。
一年又一年,他看到他的同僚都有儿有女了,又怕伤害到她,从来不跟她提起。
那天事后,他忘了拿他的东西,折返,听到她侍女问她:“小姐,药还要继续吃吗?万一侯爷知道了怎么办。”
他犹如晴天霹雳。以为是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连问都没问,就给她定了罪了。
窗外是漫天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
似乎看到在雪地上有两个身影。
女人问:“雪人是这样堆吗”
男人使坏,捏了一个小小雪球放在女人的脖颈,女人惊呼。
气恼的叫着男人的名字也扔了一个雪球过去。
那时候,欢声笑语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