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跟温珂又补道:“那也行,正好你来了,那就帮我请个病假吧,先请一个月,我可能摔到了脑袋,需要好好在家养养。”
温珂表示惊讶,“一个月啊?”
虞皖看她。
她连忙收回表情,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那虞主任,您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您,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跟我打电话!”
说完,她便站起了身。
虞皖觉得她离开得太急,意图便也表明得很明显了。
虞皖点头,“辛苦了。”
温珂转身离去,虞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包上,就是那只她当时送她的那一只。
她来不过就是想问虞皖的情况,拉扯了那么多没用的,得知虞皖的伤势后她便要走,虞皖很难不猜测她的目的。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在机场,她匆忙间接到温珂的电话,她着急万分要她回去,她也是因为后来太多事,居然忘了要给连欣打个电话确认是否真实,紧接着陆江枫便知道她在机场了。
这一次也是,在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她请假的情况下她已经知道了她住在哪个病房了。
虞皖现在想知道陆江枫到底在做什么。
她推开移板,拿出手机查消息。
虞氏在深城虽不是龙头企业,但是算是老牌了,多多少少会有媒体关注,虞皖刚一搜索,便跳出了关于陆江枫的最新消息。
新闻标题大多都是噱头,会有夸大的成分在,当然,也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的。
新闻上说,虞氏负责人涉及商业机密,竞选机会恐落空。
虞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看新闻,最后说得是消息还没有被证实。
虞皖想,如果绍崇霖想让它被证实,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除去她和他之间的那点关系,如果绍崇霖有心报复,这应该不会是陆江枫最后的结果。
当然,虞皖也不允许。
她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样做,今天看到温珂来,她突然想到,她到底应该怎么做了。
绍崇霖要如何报复陆江枫那是绍崇霖的事,虞皖管不着。
那也是陆江枫活该,他心术不正,确实应该给教训。
至于她和绍崇霖之间,打她得知绍崇霖的伪装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了。
虞皖只是想从陆江枫的掌控中逃出来,让陆江枫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从前觉得孤注一掷,和绍崇霖合谋是她对付陆江枫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她觉得,她应该抽身自保了,因为绍崇霖说不定比陆江枫还要可怕。
虞皖想,她装腔作势,果然还是被算计了,也是她自己活该。
但是,活该归活该,她脑子不能不清醒。
虞皖住得是单人病房,平时人来人往不多,到了夜晚更是显得安静。
她大概是因为伤口一直疼的关系,天还没黑就累得不知不觉睡着了。
又是好一阵梦境,奇怪的是以往她的梦里基本都是小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竟然是绍崇霖。
他站在她面前,就在万承的顶楼套房,阳光比那一日还要热烈,照得虞皖都睁不开眼。
他将她压在那一大片落地窗前,光亮都落进了他的眼里,但是虞皖感觉不到暖意,他扣着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狠狠拉过头顶,就这么将她暴露在落地窗前。窗外是青色相见的山霭,再过去便是半片深城,全无遮挡。
虞皖吓得不敢动,她甚至开口求他,说她知道错了,以后都不敢了,虞皖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为什么要跟他道歉,为什么要求他原谅,他只知道他的手指带着凉意,比身后的玻璃窗都要冰凉,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她被他就这么压在玻璃窗前,哭喊求饶都没有用,最后生生被疼醒。
虞皖大口大口的呼吸,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还是绍崇霖那张眉间微皱的脸。
他抱着她,极其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发狠的时候也不过是皱着眉,一言不发。
虞皖觉得这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她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刚抬头居然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黑色身影。
虞皖吓得连忙伸手开灯。
绍崇霖的声音就起了,“做梦都在骂我混蛋,有那么讨厌我?”
第五十三章 是不是疯了
虞皖真的被吓到了。
半夜三更房间里坐着个人,换谁都要被吓死。
更何况,这个人就是自己梦里的人。
听绍崇霖的意思,她还说了梦话?
虞皖想,他要是知道她梦里的内容估计得打她。
她轻咳,缓解尴尬,“有点……渴。”
绍崇霖起身,走到床边帮她倒水。
水杯递给她的时候顺手就掀开了她的被子。
左手固定的地方一下子便暴露了。
虞皖一惊,收回要去接水杯的手,赶紧盖住被子。
绍崇霖黑着脸,虞皖有些怕。
她盖住后才又去接了杯子,装得若无其事,“绍崇霖,你干嘛?”
她微微皱着眉,貌似还挺生气他的行为。
绍崇霖眸子沉得让虞皖心虚,他像是一眼便看穿了她的目的似的。
“是不是疯了?”他在一旁坐下,轻声,一身西服身段模样高贵又精贵,平平静静,眼底却有藏不住的惊涛骇浪。
虞皖确实有些怕他。
她借着喝水的机会把目光慢慢移开,从绍崇霖的身上移到窗外。
感受到绍崇霖的目光,虞皖喝水时的唇角有点发颤。
绍崇霖再次发问:“不说话是吗?”
“说什么?”她反问,“说我疯了?我自然没疯。”
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就握在掌心里,胳膊肘支在自己的膝盖上,动作随意,“想干什么?”
虞皖觉得绍崇霖挺奇怪,以前是她一直缠着他,想着要求他帮忙,他都爱搭不理,现在用不着了他倒是好像又要上赶着给她帮忙。
就是奇怪到让虞皖觉得挺匪夷所思的。
她说:“绍崇霖,你这样我挺……挺不习惯的。”
绍崇霖端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晃,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荡起涟漪。
他问:“不习惯什么?”
虞皖想,他明知故问吧。
她选择不说话。
绍崇霖也沉默了一会儿。
病房寂静,一时之间呼吸可闻。
半晌过后,他起身,搁下杯子,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不想见我?”
虞皖慢慢将被子拉高了些,半张脸躲进了被子里,一双杏眼睁得很大,盯着绍崇霖,像是在警惕他。
绍崇霖唇角勾了下,似苦笑,无声,随后转了身往外走。
虞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最终也还是没有张开口。
绍崇霖离开,她也没了继续睡下去的想法。
拿了手机看时间,将将好夜半凌晨,绍崇霖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她的病房,就……挺匪夷所思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自己,大半夜做梦梦到他,还是春梦。
半夜未眠,到天将亮的时候倒是有些犯困起来。
迷糊了一会儿,沈行便来了。
他一天来三回,虞皖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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