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温桑也坦白过这些话，所以在她眼中，他可能就是个配男人的，她或许在觉得他不行。
男人那方面哪里是可以挑衅的？
他不动声色道：“那打扰了。”
温桑也对于自己这个不喜欢女人的男朋友挺满意，如果能相处变成闺蜜，那可实在是太好了，长期饭票可不就更加稳定了么？
“我去给你整理房间。”她在温国山和温母复杂的眼神中说。
魏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很快就抬脚跟上楼去了。
温国山叹口气，颇为感慨道：“女大不中留啊。”
温母说：“我瞧着魏容品行还算行，比起文晟来，要沉稳许多。”
“沉稳归沉稳，深不可测呐。”
……
温桑也把魏容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
男人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问道：“这里曾经住过谁？”
“没有人啊。”温桑也说，“你是第一个在我家过夜的异性。”
魏容垂在身侧的指尖若有所思的捏了捏。
她整理完，就退了出去，哪怕当姐妹，那也是得给他留下私人空间的：“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微信找我。早点休息。”
明天还得去忙帮温家贷款的事。
魏容“嗯”了声。
第二天他离开时，时间算早。也不知道是哪家记者那么无聊，一大早上蹲在温家门口拍照，于是一天的新闻热点就有了。
——温小姐跟魏容刚刚定情，女方就积极留男方过夜。
温桑也看看媒体上的消息，有些无语。
外头却是热闹极了，大赌小赌，魏容能不能做男人的事。
有的人当个笑话，有的人情绪难免不太好。
几天时间，就有人发现，玩咖文晟已经许久没有露过面了。
“谁不知道他家都上门娶亲了，现在输给了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谁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啊？”
……
要说文晟多喜欢温桑也，那也没有。
无非就是对美女的一点欣赏，毕竟好感这种东西，几天就能产生一次。
一点好感意外，更多的的确是觉得丢人。输给了魏容，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文母叹口气，很快就给文晟重新寻觅人去了。
温桑也那边，对于外头这些事自然是一无所知，她只在魏容在她这里留夜消息传出去的第二天，收到了季晋的消息。
［魏容真在你家睡了？］
温桑也觉得季晋这也挺八卦，但她跟季晋关系还算行，也就给了回复：［对啊。］
［他不喜欢女人。］
温桑也得给自己合约未婚夫找找面子，［谁说他不喜欢女人？热情得很，长得帅技术好，外头都是瞎传的，我第二天可是一整天在床上躺着呢。］
那边没有回复。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季晋的语气似乎不太对，以前是爱八卦，但是这么肯定的说魏容“不喜欢女人”，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温桑也只用几秒钟时间就大概猜出了对面给她发消息的男人是谁，但她并不是很在意，很快就把手机放下了。
……
季晋看看季斯衍的脸色，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连季斯衍什么时候跟温桑也到底是什么时候搞上的都不清楚，更不要提季斯衍的态度问题了。
以前不是相当不食人间烟火的吗，也不知道现在斤斤计较的不高兴个什么。
何况季晋记得自己早就提醒过他，上了温桑也的床，那就得注意，很可能就下不来的。
但季晋很快就看到了那两个没有用掉的套，子，想起那晚他俩大概是没有睡成。
“还要借钱给温家周转么？”季晋开口问了句。
“人家现在有魏容护驾，哪里还看得上这点钱。”季斯衍的声音却平淡极了。
但文晟怎么听，都觉得里头有点讽刺的意味，一时之间也就没有做声。
一直等到下班，才又问了一句：“到底要不要跟温家提一句？”
不提他真觉得亏了，毕竟一下子凑齐这笔资金也不容易，这突然又不借给温家了，这段时间的努力可不就白费了？
季斯衍却没有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
季晋实在是舍不得，便擅自做主给温国山打了个电话，对面却显得有些警惕：“季总这又是什么意思？”
季晋还能不明白么，这是觉得季斯衍不安好心，毕竟这么一个天天算计自己的人，突然来给自己借钱，感觉起来就不太靠谱。
“温总您别担心，就是正常想帮帮忙而已。阿礼也是一片好心。”
季晋腹诽，大概还是多亏了他有一位长的标致的女儿。
温国山有了魏容帮忙，自然就不会再接受季斯衍的好意，很快就找理由拒绝了。
“替我跟阿礼转达声谢意。”他最后客气了一句。
季晋便把这事转告给了季斯衍，彼时男人正在处理文件，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说了，她有人护驾，用不上我好心帮忙，谁让你打电话去联系的？”
还不是因为他那会儿不给个答复，他才擅自做主的。季晋倒是觉得，季斯衍那会儿不是没听见他的话，他就是当做没听到，心底或许就是想让自己去试试的。这会儿是被温家拒绝了，才会这么说。
……
季斯衍还是借季晋的电话给温桑也打了个电话。
女人没料到是他，声音清亮：“阿晋，怎么了？”
他握住电话的手紧了紧，好半天才说：“是我。”
那边也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说：“哦。”
“温家的事真的不需要我这边帮忙？”他语气不可察觉的放软了点，“我这边的资金挺充足，马上就能转过来给你用，等你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在再还我就成。还有我跟曲贺阳针对温家，我并不是真的不管你……”
“不用。”温桑也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你别联系我就成。”
他沉默了良久，然后淡淡：“你别后悔就成。”
“我为什么要后悔？”
温桑也挂电话都是干脆利落的。
他放下手机，盯着落地窗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道为什么，决定的外头的天色忽然都变暗了。
……
季斯衍很快就认真投入到工作里面去，工作狂一旦认真起来那可真是相当的吓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那是恨不得都用上。
除了跟曲如岁偶尔一起吃饭，季斯衍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多到离谱。
季晋看他连吃了一个星期的外卖，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走走，咱们去外头吃，哪有大老板天天吃外卖的？”
两个人去吃中餐，但哪知运气这么好，一进去就是温桑也在给魏容夹菜，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季晋下意识的看看季斯衍，男人神色如常，随便点了几道菜，吃饭的速度也很快很快，一直到季晋说：“桑也刚刚扫了你一眼。”
他顿了好一会儿，半天并没有人上来打招呼，反而听季晋说：“两个人手挽手走了。”
季斯衍“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阿礼？”
“吃饱了，我去结账。”
季晋看看他的碗，连四分之一都没有吃下去，哪里来的吃饱一说？
“要不然再吃点？今天的工作量可不小。”
季斯衍说：“不吃了。”
季晋觉得他多少受了点温桑也的影响，可等到他开会，又跟以往一样雷风厉行，办事效率半点变化都没有，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直到晚上下班，他打算走了，却看见季斯衍依旧在办公室里面坐着，他本来以为他在工作，想上去大声招呼，可是走进了，才发现他的办公桌上面什么也没有。
他小指上一直戴着的戒指也脱了，小指根部，有一圈浅浅的疤痕。
季斯衍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握着那跟小指，整个人其实在发呆。但是季晋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副画面挺心酸的。
就像是受了伤，却只有自己心疼自己的模样。
他就记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季斯衍的画面，脸上几乎面部全非，全是烧烂的疤痕，狼狈而又狰狞，还是一个孤僻到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的少年。
那会儿的他低声说着什么。
季晋走进一听，才听清楚是：“她说对我好的，但是又不要我。”
(21)
第43章暂时
季晋跟其他人比起来，大概是知道季斯衍身上秘密最多的人。
就比如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毁过容，那被火烧过的脸斑斑驳驳，丑的让人很难把他跟现在意气风发的男人联系起来。
而除开刚才他安静的握着自己手指的模样，他几乎也快忘了他有那么落魄的时候。
那件事，也不知道季家为什么就那么隐瞒了下来，除开季父和他，季严征以及季斯衍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隐瞒的理由，当然更加是个谜团。
季晋从回忆里回神的时候，季斯衍已经看见他了。
男人眼神平平淡淡的扫他一眼，语气也平：“有事？”
“这不是快要下班了，过来和你讲一声。”季晋笑了笑，本来想问问他当初指的“她”是谁，在他印象中，除开给季斯衍做心理开导的一个医生，他身边似乎没有任何异性。
季斯衍不置可否，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他不会干涉他的自由。
“你还不走？”季晋又问了一句。
“事情没处理完。”男人道。
季晋点点头，也不点破，离开回去的车上，就看见温桑也羞答答的发了个朋友圈，下面点赞的人寥寥无几。
显然大伙都心照不宣的不看好这一对的关系，男人大多都对温桑也生出过点荷尔蒙的异常，现在被一个跟男人好过的男人给霸占了，绝对会有不少心里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的不仅是男人，蒋慧凡也不太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