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满腹怒火,只觉自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江云帆不再看应星隐一眼,推开要上前采访他的记者,大步离开。
发布会在江云帆走后照常举办,在场记者连连追问,最后都被陈姐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发布会结束后,陈姐还是忍不住抱着应星隐哭了。
应星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她一句句嘱咐着。
“在那边安顿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
“如果缺钱,要及时跟我说。”
“好。”
“如果……”
明明是已经说过的话,应星隐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等陈姐平静下来,两人都知道,分别时刻要到了。
应星隐轻轻拍了拍陈姐的手,先开了口:“飞机就不用送了,离别就到这吧。”
陈姐鼻头又是一酸:“……好。”
她唇畔颤了颤,强行挤出一个笑:“我在这坐会儿,你先走。”
应星隐也红着眼强扯出一个笑,她给了陈姐最后一个拥抱后,这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听见身后的陈姐大声喊着:“星隐,这回……别回头了。”
应星隐脚步顿住,一直强忍的情绪蓦然涌出,眼前一片模糊。
半响,她郑重的回答:“不会了!”
说完,应星隐推开门,迎着光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
下午6点,从北城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划过天空,一去不回。
机场外,一辆黑色别克缓缓驶离。
司机淡淡问:“不是说了不送?”
后座,陈姐看着彻底消失的飞机,低头戴上墨镜,遮住了通红的眼。
“走吧。”陈姐语气带着一丝肃杀,“我们去替星隐扫平最后的道路。”
……
从发布会离开后,江云帆就开车直奔夜色酒吧。2
韩玺被他从顶楼套间揪出来陪着喝酒。
下午的直播,韩玺也看了。
他撑在吧台上,看着江云帆眼睛猩红,一杯接一杯的灌着烈酒。
韩玺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道:“其实那天晚上,嫂子来了。”
江云帆倒酒的动作一顿。
便听韩玺道:“就在你说林姗姗是你的女人时。”
琥珀色的酒液猛地溢出了杯子!
江云帆回过神,将酒瓶一放:“所以呢?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他黑眸中闪过一丝颤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这天底下,女人有得是,我不缺她一个应星隐!”
韩玺静静看着他,缓缓站直:“嫂子是个好女人,你是我兄弟,我只劝你这一次,不要等到失去后再痛不欲生。”
韩玺平素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荡然无存:“别走我老路。”
江云帆怔在原地。
他和韩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女人原来在他心里留下了如此重的伤痕。
吧台上的酒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江云帆攥紧了手,薄唇轻扯:“我不是你,我江云帆从不后悔。”
话落,他转身拿起外套便走。
“你去哪?”韩玺诧异叫住他。
“去把我的东西都扔了!”江云帆说着,大步离开!
……
晚上十点半,江云帆的路虎停在了应星隐的公寓楼下。
他步伐如常,长驱直入。
当发现应星隐家锁的密码没变时,嘴角微勾。
江云帆打开门,里面却没人,空荡荡的房子,静得让他头皮发麻。
“应星隐。”江云帆突然喊。
无人应声。
江云帆推开卧室门,脚步猛地凝在原地,只见衣柜大开,应星隐的衣物都不见了。
江云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豁然转身,翻遍了整个房子,客房、洗手间、客厅……
最后发现——所有应星隐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而和他有关的东西,都留下了。
她把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连着这间房子一起,抛在了原地。
江云帆心口猛地一阵抽疼,他一捏拳头咬牙切齿:“应星隐,你够狠!”
离开应星隐家,江云帆马不停蹄的去找陈姐。
工作室里。
陈姐冷脸看着闯进办公室的江云帆:“你找哪位?”
江云帆面色极其黑沉:“把应星隐联系方式给我。”
他路上打应星隐的电话,才发现自己的号码不知何时已被拉黑。
陈姐‘呵呵’一声冷笑。
“我们没有这个艺人,江总原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官宣和应影后解约了。”
江云帆一愣,打开手机,只见热搜头两天便是:‘工作室1块钱解约应星隐,只因其母身患重病。’
‘应星隐注销所有社交账号!完全退圈!’
陈姐起身,直接越过失魂落魄的江云帆,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江云帆看着陈姐的背影,很久,很久……
这天之后,江云帆几乎翻遍了整个帝都,但再也没有找到过应星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