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漾一开始就把我定义为捞女,在他的认知里,我绝不会签。
领完红本本出来,他脸上还有一丝未散的茫然。
「恭喜宿主有效地推进任务线,奖励情绪感知手链一条。」
系统话音刚落,我手腕多了条冰冰凉凉的白水晶。
统子声音带了点兴奋:「快用手链跟他接触。」
我佯装不经意地晃晃手臂,手链挨上了周临漾的衬衫。
瞬间共感到了他此时情感浓度最高的情绪——好奇。
我笑了,男女之间,好奇,往往是一切的开始。
「嘿嘿嘿。」系统美滋滋地总结,「宿主,你有点东西啊,完成攻略霸总第二步——女人,你不按套路出牌,有点神秘。」
「统啊,你发言有点傻,且笑得有点猥琐。」
「宿主,请不要对可爱系统进行人身攻击。」
我懒得理他,转头问周临漾:「什么时候帮我搬家啊,老公?」
?
我举起手上新鲜的结婚证:「都是夫妻了,不住一起吗?」
周临漾思忖片刻:「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晚上有人去接你。」
哦吼,喜提大别野入住资格!
9.
周临漾的助理帮我把东西提到大厅:「请问东西放哪个房间?」
「当然是你们周总卧室啊。」我从包里摸出结婚证,展开戳到他眼前,「刚领证就分房睡不太好吧。」
小伙子忙不迭地将东西拎上二楼,在尽头的房间门口,他放下箱子:「周总卧室不允许外人进,辛苦你自己提进去了。」
我摆摆手:「哪里话?已经很麻烦你了,今天谢谢啦。」
周鸣川听到动静,从书房里探出头:「姐姐!」
他快步地走过来,低头看看我那堆行李:「你俩真领证了?」
手上的本还没收回去,顺手就递给了他。
弟弟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我把手链靠过去,企图感受一下,结果啥也没有。
「系统,你这链子不会坏了吧?」
「本统出品,怎么可能坏!这是针对你攻略任务的奖励,当然只会对你攻略对象有用啦!」
行吧。
我收回手,刚准备动手收拾东西,周鸣川忽然猛地抱住我。
「姐姐,新婚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失落。
然而不等我细想,周鸣川已经撒开手,将结婚证塞回给我,转身走了。
「系统,你确定以及肯定,小川的感情线不会因为我改变吧?」
「确定,两年后他的可爱女主就会出现,对你......可能就是小小的悸动吧,宿主放心,你只管攻略周临漾,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听起来不大靠谱的样子。
我将东西一件一件地拎进卧室。
不禁感慨,有钱人家的房间,可真大啊!
床看着真软啊。
咦?床头柜上那个小箱子好特别。
我走上前细细地打量,那是个古香古色的陈旧木箱,和这个卧室的其他陈设比起来,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上面还挂了一把样式奇特的锁。
我下意识地抬手,即将碰到锁的瞬间,手腕被人紧紧地攥住。
「谁让你进来的?!」
周临漾声音里的愤怒很明显,手链也将他现下气恼的情绪传递给我,只是,那里面怎么还有点悲伤在?
转过身,我挣了挣:「我不住这儿吗?」
他轻嗤一声:「想什么呢?出去!」
「宿主,你好像触到他逆鳞了。」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临漾将我所有东西拎到隔壁卧室,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最后,将我往里面一推,自己摔门出去了。
看这架势,那里面锁的,不会是什么白月光的信物吧?
「系统系统,那箱子里是什么?」
「核心剧情需要自己解锁,勿cue。」
......行吧。
10.
这卧室虽不及周临漾那间大,却也带了个漂亮阳台。
洗完澡,我一点睡意没有,就开了罐啤酒窝在阳台的椅子上吹风。
大概是临近十五,今晚的月亮很圆,像极了中秋。
我抿了口酒:「系统,现实世界的我,是不是死了呀?」
过了很久很久,那个平时十分活泼的统子才低低地应了声:「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救的那个小女孩......她活下来了吗?」
「活下来了。」
我闷了一大口,然后擦掉脸上的泪:「行,也算是跟老赵同志领了同款结局。」
与系统给我编排的孤儿人设不同,现实中的我,生在十分有爱的家庭。
只不过小学时母亲病故,后面那些年,我都是跟糙汉爹相依为命地长大的。
赵良城同志在市里开了个小超市,我们父女俩吃喝不愁,活得十分自在。
我17岁那年,家乡遭了一次暴雨导致的洪灾。
事发突然,我正在放学路上,原本已经被大人们指引着躲进相对安全的地方。
可水太大了,直接冲塌了一整面墙。
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水浪呛得神思恍惚。
挣扎无果,肺部挤压感暴涨,绝望之际,有一双手拉住我,撑着我举出水面。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意识,睁开眼看身前拽着我的人。
是一位不认识的大哥。
在我们即将靠边时,又一阵水浪涌来,大哥力竭,一个踉跄,我们俩都跌到水里。
完了,我想,还连累了一个人。
「抓住!」
不知谁甩过来一件衣服,大哥一手拽住我,一手拉上衣服。
我们被救上岸了。
后来,救援团队抵达,受伤人员被分散安置,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有救命之恩的大哥。
那之后,我爸开始考各种相关证书,申请加入了我们当地的民间救援组织。
他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说不定哪天就还上了。
入队6年,他参加了上百场救援。
最后一次,他进山营救迷路驴友,牺牲了。
可能是受他影响,可能是那个在水里挣扎的小女孩让我想起了曾经被救的自己。
所以那天河边,我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最后的记忆,是我完全脱力之前,将小孩推向了岸边的方向。
好在,她活下来了。
我晃了晃易拉罐:「统子,在这个世界攻略失败会怎样啊,也会死吗?」
「嗯。」
「如果成功呢?」
「你可以在这个世界活到自然死亡,自由支配余下的人生。」
我弯弯嘴角,是个值得努力的好消息呢。
捏扁喝空的易拉罐,我起身准备回去睡觉,猛然地看见了立在隔壁阳台的周临漾。
这人怎么一点声音没有?
我跟系统脑电波交流期间,他不会就一直这么盯着我吧?
「两天后,我需要参加一个徒步活动。」
所以呢?我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算是私人组织的商业活动,需要女伴。」
「没问题!」我比了个「OK」的手势。
周临漾眼含怀疑:「20公里,你行吗?瘦得跟竹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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