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是姜南沫用命换来的,他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
小果子看了看四周,心中莫名有些慌:“师爷爷,娘亲呢?她怎么没来看小果子?她是不是不要小果子了……”
老仙君心中有些苦涩,强忍住悲痛:“娘亲怎么可能不要小果子,她只是去修炼,很快就会回来,等她回来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小果子了。”
小果子这才点了点头,因为大伤刚愈,他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老仙君将他放到床上,独自走到姻缘树下,将玉露仙气贴到树干上,逐渐泛黄的树叶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紫善宫。
紫月只是一小小上仙,受五十道雷刑已然丢了半条命。
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只是眼中的愤恨让人浑身一颤。
一阵微风刮过,她的神情才有所舒展。
季同寒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离她的床头边一尺远处。
“帝君……”
季同寒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眼睛转了两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将被子掀开就要下床给季同寒见礼。
“紫月参见帝君……”
季同寒立刻将她扶起:“你身子不适,不必多礼。”
紫月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我就知道帝君不会不管我,当时天帝在场,所以帝君不方便插手,我都理解的……”
她说话时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大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倘若是季同寒不知道锁妖塔是紫月打开的,恐怕又会被她给蒙蔽过去。
自从紫月出了锁妖塔,就一直告诉他,她害怕里面的妖气,再不想靠近分毫。
这次却突然去打开锁妖塔的大门,究竟有何目的?
他不自觉将小果子被关锁妖塔与其联系到一起。
“我给你的令牌可还在?”
紫月并没有多想,笑着从怀中掏出:“自然,帝君送的东西,紫月都是贴身保管。”
季同寒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上面还泛着微微的黑烟,那是魔障之气。
除非近距离靠近锁妖塔,否则断不会沾上。
只是气息非常浅薄,紫月修为不够,根本感应不到。
“那你为何去让人打开锁妖塔?”
短短几个字重重敲打在紫月心上,一时间她竟没有反应过来。
季同寒低头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小果子是你关到锁妖塔里面的,对吗?”
紫月心中咯噔一下,连连否定:“不是,不是我,是他自己跑进去的……”
季同寒冷笑:“本君平生最恨别人骗我,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紫月心里猛地一空,笑容中满是苦涩:“帝君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又何必问我!”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紫月并没有说话,若是没有证据季同寒绝不会直接这样问。
她已无话可说,只是坐在床上,嘴角挂着苦涩的微笑,眼神涣散无光。
“你为何要这样做?他只是一个孩子……”
“帝君说过会偿我一世情,但是自从有了他就不再来看我。所以,我……”
“够了!”她话还没说完,季同寒就将她给打断了:“本君向来赏罚分明,你既犯下大错,理应到天牢里反省。”
第十四章 往事浮现
洛辰宫。
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季同寒脑海中经常会浮现出锁妖塔中的场景。
但都不完整,只是零零碎碎的片段。
像是在做梦,又像是事实。
一道道赤金之光在他眼前闪过,就像之前包裹着小果子的那股神力一样,是那么熟悉,但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季同寒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那天在他穿过赤金之光抱住小果子时,明显感受到小果子的变化。
内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虽然并未仔细感受,但是仅仅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知晓,那股力量绝对不是寻常小仙可以拥有的。
那么,姜南沫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寻常的姻缘仙子。
思至此,季同寒片刻也不敢耽误,瞬间就闪现到玉露宫的门口。
刚要进门,守在门口的天兵立刻就阻止了他的道路。
季同寒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耐烦,这九重天还无人敢拦他的路。
“让开!”
天兵有些无措,但是挡着的双戟仍旧没有移开:“帝君息怒,老仙君吩咐不可让您进入玉露宫。”
季同寒突然想到老仙君之前说的话,心猛地一沉,但是还有要事要做,不得已只能硬闯。
“帝君,还请您不要让我等为难。”天兵紧紧拦住道路。
“这九重天还无人敢拦我!”说着就要施法跟天兵施法动手。
这时,老仙君从里面走了出来,季同寒也收手站在了原地。
老仙君瞧了他一眼,缓缓开口:“帝君请回吧。”
“老仙君,本君有一事不明,还请老仙君解答。”季同寒看他正要离去,忙问道。
老仙君停下了脚步,但并未转过身:“帝君所问,本君已将所知尽数奉告,已无话可说。”
“那小果子身体里的那股神力如何解释?”
老仙君微怔,但转瞬又恢复正常,他可以感受到小果子的变化,季同寒自然可以。
“进来吧。”他语气不急不缓,语气刚刚好。
季同寒松了口气,守门的士兵也让开了路。
玉露宫内。
余烟袅袅,伴着甜甜的白鸢花。
近日小果子老是梦到锁妖塔中的场景而惊醒,老仙君就将玉露宫内燃起了安神香。
“姜南沫到底是谁?为何本君对她的气息如此熟悉?”慕绝眉头微皱,内心有些忐忑。
老仙君直直地看着他:“既然帝君已有答案,为何又来问我?”
“只是记忆并不真切,有些迷惑,还想请老仙君解答。”
老仙君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苦涩。
之前他还不敢确定姜南沫所救之人是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她与季同寒是天定的缘分,原来她所丢失的一魄在季同寒的体内。
“你可知姜南沫因何痴傻?”
季同寒自从认识姜南沫,她就是这般模样,本以为她是天生痴傻。
“不知。”他的声音很小,仔细听还有些颤抖。
老仙君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三百年前,她进锁妖塔救了一人,却将自己的一魄一并丢失,自此便心智不全。”
季同寒直直地看着老仙君,眼眶已经逐渐泛红:“那人是我吗?”
老仙君没有说话,想来应该是默认了。
季同寒周身一震,身体仿佛没了支撑,若不是扶着凳子,他恐怕已经坐不住。
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他接着问道:“那为何我没有印象?”
“因为丢了那一魄,姜南沫的神力因此而封印,帝君的记忆自然也就随着封印了起来。”
怪不得近来一直有碎片化的记忆进入脑海,原来就是因为之前在锁妖塔姜南沫的神力有所觉醒。
但是自己脑海中一直浮现的紫色光芒又是怎么回事?
“老仙君,为何我之前脑海中一直以为救我的是一抹紫光?”季同寒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老仙君有些惊讶,季同寒失去那段记忆正常,但是断不会因此而增加别的记忆,他伸手拉过慕绝的手腕。
季同寒下意识想躲,但是抑制住了。
老仙君手中的脉搏很稳,周身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隐隐有一股力量在跟他体内的气息对抗。
这股力量很小,平时根本察觉不到。
第十五章 真相大白
“帝君近来可有修习别的术法?”老仙君眉头紧皱,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季同寒有些奇怪,他们之间并不会过问彼此的修习之术,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并无其他。”
老仙君摇了摇头:“这就奇怪了,帝君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跟你体内的气息对抗,很微弱,所以帝君可能并未察觉到。”
一股别的力量?
季同寒更加迷惑,这世上还没有谁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将一股力量放到自己体内。
老仙君接着说:“这股力量在帝君体内已存留太久,本君无法将其取出。只是……本君猜想,帝君多出来的那份记忆会不会跟这股力量相关?”
季同寒瞳孔骤然一缩。
多出的那份记忆?
莫非这件事是紫月在捣鬼?
能在他毫不察觉将一股力量轻而易举地注入他体内的,应该就只有三百年前他受伤严重之时。
而那时他身旁就只有紫月。
季同寒屏息仔细感应,的确有一股力量在他心脏周围游走。
“多谢老仙君。”
他心里有些乱,只想赶紧将这件事情梳理清楚。
天牢。
紫月身带脚镣,加上上次的雷刑还未痊愈,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她坐在角落,直直地盯着地面,眼中满是愤恨。
之前季同寒可是对她百依百顺,不管想要什么都会想尽办法给她。
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小果子,他竟然为了那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东西将自己送进天牢。
她费尽心思才得到的一切,绝对不能就这样失去!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给推开了,紫月感受到季同寒的气息,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她抬起头,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帝君,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太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所以我才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季同寒任凭她拉着自己的衣衫,什么也没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嫌恶。
之前他从未怀疑过她,现在的她让他感觉好陌生,他实在是看不透她。
紫月继续说:“你看着我救过你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好……”
她话还没有说完,季同寒就用仙术将她从自己的衣服上甩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巨大的冲击使得她吐了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看着季同寒,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为什么?”
季同寒蹲下来,全身散发着寒气:“本君再说一遍,平生本君最恨被人欺骗,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是你救了本君吗?”
紫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但还是竭力将自己的情绪稳住:“帝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您亲眼所见。”
季同寒眼底瞬间冒起了一层火焰:“本君体内的禁制可是你所下?”
紫月吓得往后缩了缩,脸上瞬间变得苍白,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什么禁制?紫月不知……帝君也太高看紫月了吧,紫月……紫月哪有这本领……”
“好,很好……”
季同寒冷笑着站起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