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纪柯后,我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跟凌瑶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断过联系?
而且纪柯明明已经跟我领证结婚了,为什么还能跟凌瑶拍结婚照?
重婚?骗婚?
他究竟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无数的猜测、想法在我的脑海中横冲直撞,那种信任被人狠狠撕裂的感觉,让我对过往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立刻打开了手机的定位功能。
刚毕业那会儿,纪柯应酬多,为了让我能够安心,他特地在自己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
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老婆,我永远只有你一个,永远不会撒谎骗你。」
「只要你想,无论我在哪里,你都可以随时查岗。」
出于对他的信任,以及两人十年感情的信任,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功能。
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为了抓他出轨的证据。
红色的圆点,在出了小区后,一路从城南驶向城北,跨过了两个区,才堪堪停下。
显然跟他公司的地址相差得天南地北。
我二话不说,直接穿好衣服,出门打车。
很快,我就来到了地图上显示的「幸福小区」。
因为小区过于老旧,没有地下车库,我一眼就看到纪柯的车子。
顺着车子往上看,旁边的那栋居民楼,只有四楼的住户还亮着灯。
窗边隐隐绰绰透出两道人影。
一男一女。
女人娇小,身材单薄。男人高大,形似纪柯。
我拿出手机,正要给纪柯打了个电话,做最后的确认。
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不要打草惊蛇。」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报复这对渣男贱女,如何?」
4.
我的心脏猛然一跳,立刻警惕地左右望去。
但入目的皆是黑暗,寂静的小区里除了零星几盏亮起的灯光,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影子。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敲下一串文字:「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帮我?
我抬头看了眼四楼。
那盏荧荧灯光已经暗了下去。
黑洞洞的窗户就像是一个咧开嘴的怪物,在无情地嘲笑着我。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只要是个成年人就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我深爱了十年的男人,此时正在跟别的女人耳鬓厮磨。
我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揪紧了一般,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作呕的恶心感,从胃部翻涌到胸口,几乎要冲破我的喉咙。
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抑制那种恶心到喉咙发痒的感觉。
「你的条件,是什么?」
可对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无论我发过去多少短信,打过去多少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抬头又看了一眼四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纪柯回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他裹挟着室外的寒意,进门看到窝在沙发里的我时,明显一愣:「起那么早?」
我抬眼看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愧疚。
可不知是纪柯掩藏得太好,还是并不觉得自己彻夜不归有什么问题。
他神情自若地把手中的早餐放在餐桌上,笑道:「还记得这家的小笼包吗?」
「你当初最喜欢吃了,连吃了几个月,我都快吃吐了,你都没吃腻。」
「我今天特地赶早排队去买的,快,趁热吃。」
我的视线落在小笼包上,漫天的记忆扑面而来。
当初纪柯工作调动,我果断辞掉前景不错的工作,陪他一起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因为饮食不合口味,一个月,我暴瘦十五斤。
纪柯担心得愁白了好几根头发,一到休息的时候,就会拖着我在大街小巷寻找好吃的美食。
这家的灌汤小笼包,是当时他能找到的最像家乡口味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纪柯,每天都会起个大早,跨越小半个城市特地排队去给我买。
为了防止小笼包变冷,口味不对,纪柯还专门准备了一个保温盒。
只是后来,他愈加忙碌,我逐渐习惯了这边的饮食。
渐渐地,我也就很少再吃这家的小笼包了。
如今想来,那家早餐店离「幸福小区」相隔不过几百米。
是不是,从那时开始,纪柯就已经跟凌瑶重新联系上了?
5.
我捏起一只小笼包放进嘴里。
因为天气寒冷,面皮已经微微有点发硬,里面的汤汁也没有了刚出锅时鲜甜的热度,只剩下满口的油腻。
只一口,我就吐了出来。
纪柯立刻紧张地走过来:「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涌入我的鼻腔。
我闻出那是某知名香水品牌今年刚出的新款——诱惑。
这款香水刚上市的时候,我特地拉着纪柯去专柜试用过。
当时我举着手腕问纪柯好不好闻。
我还记得他一边刷着手机回着消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仅一句话,就浇灭了我购买的欲望。
没想到,如今我竟然会从他的身上闻到这个味道。
我扯了扯嘴角,问他:「你昨晚去哪儿了?」
纪柯一愣:「不是跟你说了,公司临时有事。」
「合作方那边的款项都打过来了,我们线上的项目却突然出了点状况,老板就把我们这些负责人连夜都喊了回去。」
「好不容易处理完,才发现都快天亮了,我怕打扰你休息,就在公司打了个盹。」
说着,他还试图抚摸我的发顶安抚我。
我下意识往后一躲。
纪柯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他似乎有些不解,眉头微蹙:「老婆,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半夜出去?」
「你放心,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不会耽误我们回去参加刘老师的婚礼……」
难为他在跟小情人私会的间隙,还没有忘记我们这次回老家是为了参加恩师的婚礼。
只是看着这个我曾自以为再了解不过的男人,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那些恩爱缠绵的过往细节,如同蛛丝般碎成一片片。
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少年了。
我强忍着胸口翻腾的恶心,勾了勾嘴角:「是吗?我去了你公司,你不在。」
一句话,纪柯瞬间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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