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得了什么病需要去国外治疗？」
「很严重吗？请问现在康复了吗？」
顾心儿看着镜头：「姐姐她是精神病患者，当初爸爸嫌她丢人，才会将她送到国外。」
顾心儿把我的全部都抖落在了记者面前。
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沈若京竟然是精神病，平常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怎么会得这种病？」
「谁知道呢？豪门里面肮脏的事情那么多。」
「她母亲去世了，父亲又把小三的女儿接回来，我要是沈总的话估计早就崩溃了。」
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面闪过。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江也一遍遍打电话：「乖乖，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哄着我。
「江也，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半个小时后。
江也出现在别墅，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嘴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江也，三年前……」
江也直接吻住我，不让我说话：「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我都在你身边。」
我摇摇头，哭着将三年前的事情说出来。
「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很爱彼此，直到那天——
「我看见了我爸对我妈动手，我接受不了跑出去。巷子口两个男人在抽烟，他们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那天夜很黑很黑，我害怕极了，没有人来救我。」
「后来孙茹出现了，她把我带到了国外去，我爸知道这件事情后，他嫌弃我丢人，对外就宣称将我送出国去留学，那次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也不想让你知道我这么难堪的一面。」
自从上次后，江也就猜到了三年前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背后真相竟然会这么残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靠在江也怀里哭晕过去。
7.
我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江也按了一下静音，给我盖好被子后选择将电话拨回去。
「网上的消息我看见了，今晚我就到达国内了。」
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江也依稀能够听到对方着急地在收拾东西。
「我是江也。」
孙茹愣了一下：「我知道你，若京给我讲过你们之间的感情。」
江也心里忍不住一疼。
「江也，这个世界上能够劝得动她的人只有你了，这三年若京的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可她并没有完全痊愈，只不过是将那些事情全都隐藏在了心底，我担心这次的事情会让她再度崩溃，我是心理医生，晚上八点我会抵达国内，可以的话，请你带她来我的诊所一趟，位置我稍后发给你。」
「治疗过程会不会很痛苦？」
孙茹没想到他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会，如果想要治疗的话，首先她要勇敢地面对过去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了。」
江也守在床边，等我醒来后就看到他颓废的样子，眼眶似乎还有点红红的。
「哭过了？」我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江也给我整理下头发，端过床头柜上那杯温度正好的水。
我喝了两口：「网上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可怜我嘲讽我，还有看我笑话的？」
江也打开评论：「没有，大家只会心疼你，不信你自己看。」
我不敢看。
江也也不催促，就这么拿着手机等着我。
「太心疼沈总了，生长在这种家庭里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棒了，相信自己！」
「我之前也被确诊精神失常，那段时间我有父母的陪伴都恨不得去死，心疼若京姐姐，我现在已经痊愈了，我相信你也可以的，你和江总很般配，羡慕你们。」
「真想弄死那个白莲花，怎么会有这么可恨的妹妹？用姐姐的病情来博取眼光，这种人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活在世上？」
「等我扒出这女人的黑料，不让她感受一下网暴的痛苦，她就不知道我们这届网友的厉害。」
「听说那个顾心儿的母亲不仅是一个人的小三，更是京城有名的交际花，破坏了不少人的家庭。」
「这件事我可以证明。视频一曝光我就感觉这个女人很眼熟，经过楼上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以前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她妈整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家，那时候整个小区的人都烦她。顾心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学的时候就跟好几个男人勾搭着。」
我看了看评论区，抬头看着江也。
「雇了多少水军？」
「这都是真实的网友，他们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
「江也，孙茹打电话了吧？」
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孙茹不可能不打电话。
江也点头承认：「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我捏紧杯子，感受到江也身体的温度，做好了心理建设：「好。」
9.
治疗的过程孙茹不让江也在场：「放心吧，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隔壁的房间可以看到治疗室，你去那里吧。」
我躺在床上，根据孙茹的指引一步步回想当年的事情。
还没等到治疗结束，我就狼狈地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江也冲进来：「她怎么会这样？」
孙茹摊开手掌：「这算什么，三年前的治疗比这个还要残酷，她自己一个人都能坚持过来。这是治疗过程中的正常反应，以后或许会更加的残酷，要是现在就心疼，那干脆不要治疗了。」
我扶着门框走出来：「我没事，下一次治疗什么时间？」
「如果你能坚持住的话，那就三天后，如果身体承受不住的话，那就一个月之后。」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三天后。」
江也想也没有直接拒绝：「不行，一个月后再治疗。」
说完，他拉着我离开。
我刚准备说点什么，江也猜到了我的想法：「我不忍心你这么痛苦，听我一次好不好？」
「孙茹说过，接连着的效果最好，如果一个月之后再治疗的话，很有可能我今天的治疗效果就白费了。」
江也咬牙：「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妥协。」
接下来的治疗说不上顺利，也算可以。
治疗过程中有一次我直接陷入昏迷中，要不是江也，我怕是会一直沉浸在孙茹给我假设的美好中。
「你父母的事情和你无关，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不会是幸福的一对。」
「你父亲野心勃勃，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沈家的产业来的。」
「我知道，谢谢你孙茹。」
当年要不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怕也坚持不到现在。
「客气什么？咱俩这关系以后不许这么见外。」
8.
我回到公司就发现我的办公室已经成了顾心儿的了。
「姐姐你回来了？真不好意思，在你治疗的这段时间你的职位已经是我的了，既然你都生病了那就好好地养身体，公司的事情你别管了。」
她耀武扬威的样子让我看起来很不爽。
「是吗？」
顾心儿有恃无恐：「当然。」
「沈氏集团是我外公的心血，别说是你了，就是顾峰在这里都没有话语权。再者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不清楚？让你来坐这个位置，沈氏集团不想要了？」
顾心儿：「以前这是沈氏集团，可现在这是我爸爸的公司，你要是还想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比较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爸爸准备召开股东大会，商讨将沈氏集团正式改名为顾氏集团。」
动作还真快，不过也省得我操心了。
顾峰说做就做。
我在大厅撞见一脸得意的两人。
顾心儿：「爸爸，从今天开始沈氏集团就是您的了，我真为您开心。」
「放心，事成之后，爸爸绝对亏待不了你。」
「啪啪啪」
我忍不住给他们两人鼓掌。
「现在就庆祝失败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还没开始打脸呢。」
我格外咬重「失败」两个字。
话落，我走进会议室，助理跟在身后小声道：「沈总，最近几天顾总和顾心儿一直在笼络股东们，有几位已经确定站在他们那边了。」
会议开始，顾峰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将他这三年的任劳任怨讲述了一遍。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说了那么多，全部都是绣花功夫，没有一点实用的。
在场的股东一个个都不是傻子，却还是顺着顾峰的话往下说，这倒是让我好奇顾峰究竟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对这些人来说，无论谁当董事长都无所谓，只要能带给他们利润就可以。
我站起身，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会议桌上。
「顾峰掌管公司这三年里一共决策了十二个项目，其中八个项目因为前期工作不到位半路中止，三个项目没有亏损也没有盈利，只有一个项目盈利了，却也不多。三年前，我相信诸位对年底分红的数字一定很满意，不知如今呢？」
股东们交头接耳互相讨论，顾峰生怕被我坏了他的好事：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哪家公司不是处于亏损状态，我们集团能够保持平稳已经不错了。」
投票开始，大家都不是傻子，一番分析下都知道应该将这票投给谁。
顾峰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怒极了的他说话开始不过大脑：「你们选择一个精神病来管理集团，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病发把集团搞得一团糟。」
顾峰的话让我心里仅剩的那点亲情也消磨尽了。
话出口后他也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父亲应该说出来的。
「若京，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沈氏集团是你外公和妈妈一生的心血，当初你妈去世前将公司托付给我，我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我妈只是让你代替我管理公司而已，如今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顾峰以为我在撒谎。
「你在国外三年都没有痊愈，回国这才几天怎么可能？你就算想要拿回公司也不能够撒谎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诊断书。
「这是国内权威机构检测的，这总不能造假吧。」
顾峰不相信地抢过去认真看：「不可能，那件事情对你造成的打击那么大，怎么可能？」
「我痊愈了，你不替我开心吗？」
顾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当然开心，爸爸怎么会不希望你痊愈呢？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会议结束，我罢免了顾峰和顾心儿在公司的职位。
9.
办公室内。
唐宇将两份鉴定报告拿出来，当时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真的查出来什么了。
「顾总，您看一下吧。」
我和顾峰的血缘关系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父女关系成立。
顾心儿则不成立。
顾峰拿着报告，身子站不稳地往后倒去，顾心儿见状上前扶着他，却被一把推出去：「滚！我对你们那么好的，你们怎么能够欺骗我？」
顾心儿看见上面的内容：「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姐姐造假的，我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女儿呢？我不相信。」
「你仔细地想一下，在你小时候你妈有没有经常带别的男人回家？」
顾心儿的亲生母亲是在场子里工作的，接触过的男人数不胜数，顾心儿从小就见惯了她在男人堆里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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