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顾清准孟雅青小说-顾清准孟雅青完整版满分阅读

时间:2023-05-04 13:07:5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漂亮的丹凤眼,眼尾微垂,一抹微红,眸亮如星辰,极艳。

“咯咯”歌姬艳丽的脸逐渐红涨,瞬而青白,双眼瞪圆。

他盯着女人的脸,眼里一半是醉意,一半是冷光。

任体内的暴戾在身体里游走。

濒死的女人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在他手掌下剧烈挣扎。

死寂一样凝固的内室,酒壶从榻上踢落,叮咚,叮咚,叮咚,滚出许远,壶盖倾倒,酒液汩汩淌在地上。

叮咚,叮咚

孟雅青闭眼,深吸一口气,松开禁锢,从软榻上起身。
歌姬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喉咙里咯咯作响,浑身都在颤栗,蜷缩在一侧。

他下榻,弯腰捞起地上的酒盏,将壶内小半壶残酒灌入喉中。

酒已经冰冷,入腹,却烧如旺火。

烧得他也清醒了三分。

再折回去看那软榻上歌姬,瞪着一双惊恐的眼,抖着唇嘶嘶喘气。

桑皮宝钞落在歌姬的手上。

孟雅青挽衣,出了天香阁,旺儿守在外头,跟了上去。

五天了,他浸在酒场里,没有踏出天香阁半步。

“回去。”

不骑马,也不坐轿,这漆黑的夜里,主仆两人沿着空荡荡的街巷,冷风如刀,一路走回了竹筒巷。

宝月被从睡梦里喊起来给孟雅青煮茶。

金陵的冬天比江都还冷,风大,刀子一样,从早刮到晚,宝月有些水土不服,在府里日子也不好过,不留神染了风寒,鼻头眼睛都是通红的。

屋里也不暖和,炭少,要省着用,这会儿炉火灭了,屋里冷得宝月缩手缩脚。

孟雅青靠坐在椅上,捏着眉心,不耐烦听她吸溜鼻子。

宝月战战兢兢煮了茶,见孟雅青身上的味弄得呛人,浑身都是戾气,不敢招惹,蹑手蹑脚退出去,听见身后人发问,声音刻板:“她的那些东西,是不是都不在这?”

宝月寻思了半会,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一些贵重的首饰、衣裳,起初和大哥儿的收拾在一个箱笼里,这些都带了过来,搁在后头的厢房里。”

他轻轻嗯了一声,又倚回椅内。

屋里只点了一只烛,灯光昏暗,他坐了许久。

这么冷的夜。

为什么要离开他?他对她不好么?

她背负过什么?

他背负的又是什么?

他在衣箱内摸黑翻出一物,光滑冰凉,是她一条旧帕子,还沾着她身上的香。

黑暗里衣料的窸窣声,急促的呼吸声,喉咙的闷哼声混在一处。

回到我身边,前尘往事一概不计较

对你加倍的好

第84章第84章
一个极年轻的美貌女子带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手无寸铁,独自住在村子里,能平平静静待上小半载,  这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深居简出,  如何和睦邻里,如何提防躲避,该遭遇的,  始终躲不过去。

顾清准住的屋子不够安全,这次是掰窗,  下次是破门,或许是其他的诡计,家中门窗院墙都需要牢牢加固,  也需要有人震慑那些觊觎者。

顾清准也是心有余悸。

再三思量,  受曲夫人之邀,  顾清准还是决定小玉和小云去明辉庄小住几日,等门窗都换新后再搬回家去。

曲池这会儿也在明辉庄内,嘴里仍是叼着株青草,懒洋洋倚在廊柱上看曲夫人领着几人进了庄子。

起首那位小娘子,唇色还是苍白的,  一双漂亮的眼睛很干涩,没有半分神采。

大大咧咧的年轻人,  又到了这个年龄,  知慕少艾,  看见年岁相仿、美貌动人的女子,  多少会不着痕迹打量两眼,未必是有不轨之心。

一个外来女子,落在这小山村里,  半夜在水边出没,披发白裙,那一张清丽凝静的脸庞,就浮现在幽幽黑夜里。

他的心猛然颤了一下,山精野魅?狐妖还是女鬼?

若是个凡人的话,那也不是普通的凡人。

村里传的那些,富人家被主母赶出来的姬妾,沦落到此地,他倒觉得未必,曲夫人也不信服,看她见识阅历,应在家里是得宠的,如何能随意被赶出来,况且这样的姬妾,多半被主母偷偷发卖掉了,如何还能带着两个新买的小婢女,到这小山村来隐居。

姐弟两人也提过这些,只是三言两语,没有大肆搬弄:“兴许是不甘胁迫,从人家里逃出来的。”

曲夫人不许曲池去招惹她:“她有心和外人避嫌,你莫去她面前嘻嘻哈哈,当心惹出麻烦来。”

再说也不合适,一个不经事的男子和一个通人事的少妇,正是容易出事的年龄,更是要防之大防。

曲池没骨头似的哦了一声。

明辉庄真像世外桃源,一景一物,都来自曲夫人的巧思构建,庄园一应物件都有,可算是自给自足,庄内多是女仆,只有几个做粗重农活的男佣,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时值冬日,田里的农活不多,庄园内的仆役便腌制盐齑,酿酒晒谷,喂养鸡鸭,每隔几日,就有大车从庄内出去,去集市售卖田庄内自产的粮食果酒和家禽,那些酒楼货店知道这是郭家田庄的物产,都欣然接受,当场厘清银两,钱货两讫,半点不拖沓。

明辉庄一整年的收成也有个几千两银子,足够曲夫人养起庄内上下一众人。

顾清准来明辉庄后,被安置在主屋旁一间单独的雅舍里,每日看着曲夫人领着众人劳作,她自打知事起就跟随在王妙娘身边,要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农桑耕种,小玉和小云都是农家长大,自小在家里插秧种稻,打渔捞网,跟着庄内人东奔西跑,住的也是乐不思蜀。

那个醉酒的闲汉,只有顾清准见过,她并未对旁人说起,但也很快被村里人认出来,是村里一个懒散人,四处打些零工过活,偶然见过顾清准一面,惊为天人,趁着醉酒,家里小玉和小云又恰好不在,过来滋事,好在没闹出些大碍来。

村里有正经人去奚落指摘他,那人起先不认,后来拍着胸脯信口胡说:“这小娘惯会装模作样,拿乔做张,走路也睃着一双眼看人,一股狐媚劲,不就是要勾搭男人。”

那天夜里,顾清准是被他伸手抓了一把。

“那身段,那胸脯,那脸庞,那嗓音啧”闲汉涎着脸,绘声绘色描绘,“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香气,有这样的正经妇人么?”

这人满口不正经,污言污语,倒把听的人闹了个脸红。

小庵村民风尚淳朴,村里养蚕打铁,平日多和睦相处,但有人的地方就是这样,但凡有一句闲言碎语,旁人的目光就开始变化。

第一个人起坏心思的时候,后头的都在蠢蠢欲动。

不管衣裳穿得有多体面,面上有多和蔼,举止有多随和,人的内心,或多或少,都是肮脏的。

曲池偶然听见流言,找了那个闲汉,蒙着头暴打了一顿,轰出了小庵村,着实出了口恶气。

曲夫人知道后,皱着眉头道:“你好端端的去招惹这些是非做什么,当心被村里人知道。”

“我就是看不得漂亮的姑娘被这种脏东西玷污。”曲池笑嘻嘻,“做男人嘛,就该怜香惜玉。”

曲夫人略带疑问嗯了一声:“你喜欢宋娘子?”

曲池撇撇嘴,双手搁在脑后,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俊朗的脸上沾着笑意:“她人挺好的,庄子里人都喜欢她。”

“可惜她对你无意池儿,你要谨守分寸”曲夫人微笑戳穿他,“我倒是很赏识她,敢于孤身飘零,就是不知道她能撑多久希望她能早日脱离苦海。”

“蓉姊我知道了”曲池叹气,“你不能期望世上女子都和你一样。”

顾清准在明辉庄住了五六日,也不是白住,冬日仆人们要粉刷墙壁,修缮屋角,将房内家什农具都搬出来洗刷晾晒,她头上包着头巾,跟着小玉和小云,扛扛抬抬,打水浇地,正忙得不可开交,见身前一射之地,砰的一声砸下一株枯黄树杈来。

顾清准吓了一跳,抬头看,曲池正跟男仆们在房顶上翻捡瓦片,砍伐怼着屋顶的树枝。

曲夫人不愿意曲池和顾清准接触,但凡请顾清准过来说话,必要先把曲池支出去,曲池也听长姊的话,每日和顾清准不过点头之交,这会见顾清准穿着灰扑扑的旧衣,包着碎花头巾,额头沾着汗,脸颊也是红扑扑,跟往日那种苍白收敛的气质截然不同,禁不住想去招惹她。

曲池笑眯眯朝她咧出一口白牙,眯着眼,摸了摸自己下巴:“惊扰娘子。”

“没事。”她也微笑,“小心些。”

曲池突然找到了窍门,明辉庄的日子有趣起来。

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常年跟在曲夫人旁边,情窦还未开,莫名其妙就是想逗弄下这个整日带着忧色小娘子。

长长的虫,被他从土里挖出来,捏在手里,从顾清准身边路过,特意顿了顿,吓得她往旁地一跳,忙不迭地跑开。

曲池咧着嘴,见她明亮的眼里慌张一闪而过,笑着把虫子扔进了鸡圈。

在她和小玉站在日头牵绳晒细纱布匹时,吹哨赶着黄犬东奔西跑,在飞扬的白纱里见她细细蹙着眉头,一股似恼非恼的神色,禁不住赶着狗哈哈大笑。

他嘴也甜,常勾得小玉和小云在他身边,跟着阿策,四个人一道去田垄里玩闹,回来一见,有人孤零零坐在窗下,听见嘻嘻哈哈的声音投来幽幽一瞥。

那一瞥看的是小玉和小云,却让一旁的他骨酥身软,桃花眼饧,夜里燥得睡不着,起身下床来灌凉水。

有些感情,就是本能。

在情爱里浸泡过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惹得这个半大的小子茶饭不思。

家里门窗都修好之后,顾清准仍是要带着小玉和小玉回家住去,明辉庄虽好,她并不想和曲家姐弟走得太近,总觉得会是桩麻烦。

曲夫人见她来辞别,请她喝茶,两人闲聊些家常,曲夫人叹道:“我在这田庄里,不知不觉,已经住了七八年有余”

曲夫人的丈夫死的时候,她才二十三四岁,很年轻,其实要另嫁,也是很好的选择,为何要在这田庄里清净度日,顾清准不知。

“起先是为了照顾策儿的身体,他在家中,总是不自在,倒后来反倒是我更离不开这里”曲夫人低叹,“我就打算在这庄子里,过完这辈子。”

“宋娘子有没有想过,日后要过怎么样的日子?”

顾清准想了想,抿唇:“只想日子过得好些。”她打了个比方,“想吃什么的东西尽管去吃,想穿的衣裳也能穿得起。”

曲夫人微笑,看着她的容貌:  “这很容易啊,锦衣玉食并不难。”

很容易,也要付出代价,战战兢兢守着秘密过了十年,当了十年善解人意,温柔小意的施家二小姐,但凡遇见一点风吹草动,就害怕被揭穿。

顾清准动了动唇:“以前觉得很容易,现在觉得很难。”

曲夫人问她:“宋娘子还很年轻才二十岁以后也不能孤身一人下去吧可有什么打算”

离开施家的时候,她只想要自己的解脱,从未细致打算过以后:“我只想任凭自己的心意好好活着,至于以后,一个人或是怎么样,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没有打算过”

她不是个特别有主意的姑娘,甚至是被动的、略有些油滑的,但要命的是,她很执拗,一旦主意定下来,便难以改变。

曲夫人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点怜悯,“孤身女子想要安身立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无非依附丈夫,或者依附家族”

顾清准也忧心忡忡起来。

曲夫人见她低头不语,也将此话撇过,说起一些日常琐事。

回到自己家中,顾清准仍以针黹度日,她绣活在小庵村算是很好的,现在是农闲,村里妇人们常聚在一块做绣活,纺布织衣,有时候大家也会聚到顾清准家中来,一起琢磨绣工,陪她说话解闷。

但是也有麻烦。

那个闲汉近来不知怎的,从村里不见了,但逐渐有风言风语传来,说她借着卖绣活,四处勾引富家公子,小玉有的时候能看见有陌生男人故意在屋前绕路,顾清准走在路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多起来,家里大小三人夜里睡觉都有些惴惴不安,门窗都要用桌椅顶住。

她的容貌,在小庵村算是最拔尖的,秉性又在施家琢磨过,温柔又善解人意,见识也多,孟雅青那些年里,真把她养得很好。

妇人都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她。

一个美貌又极其年轻的女人,要如何撑下去。

“若要我说,你真不如嫁了,或是招个上门女婿,这才能安生。”

小庵村远离尘嚣,民风淳朴,顾清准是打算在此靠着一己之力,长长久久地住下去。

但旁人的这些目光和语言,却让她日渐焦躁。

年根底下,市集渐多,闲暇渐多,家家户户的走动也多,最是乡邻们搬弄是非,打架闹事的时候,等年节里,整日喝酒聚赌,更是乱哄哄的。

顾清准做好的绣活都不自己出去贩卖,由小玉带出去,或是直接卖给过来揽货的婆子,她只管在家闭门不出。

第85章第85章
腊月里,  明辉庄下仆连着几日忙着杀猪宰羊,分年肴给小庵村的村民,答谢村民们一整年的照顾,小玉也去祠堂领了块猪肉回来。

家里饭菜都是小玉安排,  吃得简单又朴实,  小玉戳戳眼前的肉,  满眼星光:“九娘子,  今天我们可以烧猪肉吃耶。”

对小玉来说,在水灾前的家里,  每月里母亲会煨几块肉片,  一家人分食,  给肚里加点油水,  那天是家里的大日子。

在江都,猪肉有很多种做法,干蒸、盖碗、磁坛,  酱、糟、红烧,芙蓉肉八宝肉粉蒸肉,  她能说出很多种做法来,但想得最多的是那碗猪头肉。

三斤甜酒、秋油、蜜糖三两、八角葱段香料五钱,  大火文火连续烧上一个时辰,  煮蒸各半,骨酥肉烂,肥而不腻,味道极好,家里的女孩子嫌俗气,面上都不太爱,但每次陪施老夫人都吃得很尽兴。

她已经很少能想起施老夫人,  后来在施家的那两年,祖孙两人的关系江河日下,面上和和睦睦,底子里越发冷淡起来。

施老夫人临终前,只对她一人没有留有遗言,那双混浊发黄的眼望着她,已经没有往年那些慈爱的光辉,分外的疲惫又感慨。

顾清准明白祖母的意思,后悔。

后悔她入施家。若没有她,就没有后头家里那些折磨人的鸡零狗碎,没有天翻地覆,江都施家还有一个完美无瑕的长孙,施老夫人兴许还会多活些时日。

她这么多年得了施家的好处,享过不属于自己的福,后来想一走了之的时候,还在拖泥带水,第一次要可依靠的男人,第二次要丰厚的银子。

她也是那样伪善的人。

第三次,她希望自己能走得心安理得一点。

顾清准见小玉轻快在厨里忙碌,小云吧嗒着嘴,眼巴巴看着案板上的肉,从屋里挑了几个茶盅,也去厨房帮忙。

她会做一种碗盖肉,是王妙娘教她的做法,很小的时候在私窠子里,她们这些小丫鬟吃的都是花娘和客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每年冬天,王妙娘的屋里的手炉上,都会用茶碗做碗盖肉,方方正正,小孩儿巴掌大的猪肉,肥瘦相间,用秋油和甜酒焖一整个晚上,第二日早上她送水进去时,王妙娘总会塞给她一个茶碗,说是赏她的点心,后来去了江都,日子过得好,两人都抛弃了吴江的记忆,再也没有做过这道点心,后来闲暇时在榴园里试过一试,竟也成功,喜哥儿和孟雅青都很喜欢。

顾清准也在炉火上焖了三个茶盅,第二日早上起来,掀开一闻,肉香扑鼻,两个女孩都趿着鞋,从床上扑下来:“好香啊。”

肥肉闷了一眼,都软烂了,肉质香甜,配着早上的粥,分外的满足且意犹未尽。

三个人都很喜欢。

顾清准又依法炮制,这回庄重些,茶盅里撒了秋天收集的桂花,搜罗了一点椒、笋、和香蕈,用心焖了几碗,收拾得干净,借花献佛,让小玉送到明辉庄去答谢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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