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雨封沉晔)小说免费阅读-精选好书温时雨封沉晔

时间:2023-05-03 20:14:5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这一幕吓得楼下的女人皆控制不住哭了起来,温时雨也吓的脸色惨白,身子瑟缩着。
“姐姐,婉儿好怕。”
这一声……
温时雨猛地激灵了一下,转头见重明虚弱的靠着她肩膀,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还发着高烧。
“花烛和乞丐呢?”
重明摇摇头,“不知。”
这些土匪骑着马围着这一堆女人转,一个一个脸上带着猥琐的笑。
“老大,您先挑,剩下的兄弟们再分。”
那领头的往女人堆里扫过去,一眼看到了重明,舔了舔嘴唇,当即下马,一把将重明拎了出来。
“姐姐!”
“婉儿!”
温时雨大惊,忙要去救重明,但被一个土匪用大刀压了下去。
“小娘子,哟,怀里还有一个小东西呢。”
温时雨忙抱紧行意,强作镇定道:“放肆,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那土匪愣了一愣,继而笑道:“我倒要听听,你们是谁?”
温时雨深吸一口气道:“西北军主帅封沉晔,我是他夫人,那位是他的妾室,胆敢动我们……”
兹拉……
温时雨话还没说完,重明在土匪头子的暴力下,上衣被扯坏了。
那土匪头子看着重明的上身,愣了一愣,随即骂道:“他娘的,怎么是个男人!”
重明趴到地上,恸哭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正在这场面没法收拾的时候,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老大,好像是官兵!”
“他娘的,快逃啊!”
“逃不掉了!”
形势一下逆转,先前跟温时雨对话那土匪,一把将她抓住,推到土匪头子身边,“老大,这女人说是西北军主帅封沉晔的夫人,呃,地下这个是封沉晔的小妾。”
土匪头子艰难的看了地上重明一眼,“没想到这封沉晔口味这么重。”
那些官兵即刻赶到,皆身穿铠甲,一个个英姿勃发的。
他们先将余下的女人救下,再看向土匪那边,见他们挟持着两个女人。
领头官兵喊道:“北霸天,你作恶多端,我们追了你一路,追到此地,你以为你还能逃掉?”
那土匪头子也就是北霸天咬了咬牙,随即冷笑,一把将温时雨推出来,将刀架到她脖子上:“你们可知这位是谁?”
领头官兵皱紧眉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土匪头子。
“你们陆帅的夫人,还有她怀里的是你们主帅的女儿,对了,还有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他是你们主帅的小妾!你们最好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我们就杀了他们。”


第一百五十九章再见他
北风吹得更加猛烈,夹着雪碴子,扎到人脸上生疼。
远处的火光被风吹的摇曳生姿,犹如舞动的美人,然顷刻间客栈坍塌,火星四溅,把夜空烧得火红。
温时雨跑得急,没有穿大氅,此刻冷得瑟瑟发抖。肩上架着一把弯刀,刀刃抵着肌肤,随时可能被它割破喉咙丧命。
而身后的土匪,似乎比她更慌更惧,呼吸声很重,抓着刀的手也在颤。
稍稍一动,刀刃还是割破的皮肤。
温热的血流下来,温时雨整个人绷得更紧,而怀里的小丫头许是被这气氛感染,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小手紧抓着温时雨的衣襟。
此刻她背着光,而不远处那些官兵迎着光,但看不清面容,只看到一个个伫立着,在风雪中岿然不动。
双方对峙着,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在一瞬间。
雪突然扬起来,温时雨迷了眼,待她再睁开,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土匪倒地。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支箭正中土匪脑门。
“杀了这两个女人……”
领头的土匪话还没说完,胸口中了一箭,当即毙命。
随即那些官兵冲过来,迅速将剩下的土匪解决掉了。
背后的客栈还在烧,四下都是尸体,几十条人命……
温时雨呼吸很重,双腿如灌了铅迈不动。
“哇哇……”
怀里的行意哭了,嘹亮的哭声,瞬间把所有人的心魂唤了回来。
温时雨下意识抬头,但见那些官兵分开一条路,一人自高头大马上下来,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先是模糊的一团,接着看到高大的身影,接着看到那张脸。
火光太远,这夜太黑,本该看不清的,但温时雨却已在脑中将此人的面容描绘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提着的心安稳的落下,那滞住的一口气也缓缓出来。
“哇哇……”小丫头哭得更急了,仿佛在找存在感。
因这哭声,那人像是一下被定住了,许久才再次往前走。终于,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那一张曾俊美如玉,此刻淬着风霜,更具冲击性的脸。
还有左脸那一道刀疤,让这张脸带着几分阴狠。
温时雨嘴唇颤动,“陆……”
“陆郎!”
重明一袭白衣,犹如兔子一般,一下蹿到了封沉晔的怀里。
“陆郎,我终于见到你了。”
“此一程,踏过千山万水,只为与你相见。”
“陆郎,你好狠的心啊!”
重明抱着封沉晔,哭得那叫一个凄婉,真真令闻者悲,见者怜。
温时雨:“……”
封沉晔:“……”
“陆郎!”
重明搂住封沉晔脖子,踮脚就要往上凑,吓得封沉晔赶紧推开他,还退后了一步,青着脸喝道:“你他娘发什么疯!”
这一推把重明推傻了,这一吼把重明吼得连哭都忘了,只怔怔的看着封沉晔,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的爱郎怎么会这么对他……
封沉晔绕过重明,跑到温时雨身前,一步的距离停下,然后定定看着她。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接着烦躁的骂了一句脏话,“老子的情绪都被他给打断了,想说什么来着,靠,我给忘了。”
温时雨情绪也堆积起来了,然后被重明给搅和的乱七八糟。
“呀呀。”
他俩人没话说,但行意有话说,冲他们嚷了一声。
封沉晔看向温时雨怀里的行意,眼睛瞪大,“这……这小东西是你生的?”
温时雨神色一滞,刚要开口,乞丐从客栈那边跑了过来。
“老七!”乞丐激动地要抱封沉晔。
“去去,别捣乱,老子见到你们这些闲杂人等一点都不开心。”封沉晔眼睛一直盯着行意,随口把乞丐给打发了。
乞丐吭哧一声,“真没良心。”

封沉晔伸手戳行意小脸,小姑娘不高兴的一把抓住他手指,接着往嘴里放。

“嘿,她咬我。”
“她在长牙,抓什么都咬。”
“一点也不疼。”
“废话。”
“她怎么这么小。”
“刚……刚九个月而已。”
实际行意已经一周了,不过小姑娘生下来个头就小,好像也有点笨笨的,一周了还不会走,也不会叫娘,说是九个月,还真没人怀疑。
“你生的?”
“嗯。”
“我女儿?”
“……”
封沉晔听不到温时雨回头,抬头看向她,“你他娘不会已经给她又找了一个爹吧?”
温时雨咬牙,“你分明知道,还废什么话!”
封沉晔被吼了一声,反倒笑了,继而自她怀里抱过行意,一把举起来,回头冲那些官兵们喊道:“老子有女儿了!”
小行意踢蹬着两条小腿,估计是因为被举高高的,乐得咯咯笑不停。
有封沉晔领路,温时雨他们连夜进城,在驿馆住下了。
温时雨一边洗澡一边叹气,隔壁屋里,重明哭得别提多凄惨了,虽然知道他是疯的,但这么些日子相处想来,有时候她真把他当成婉儿了,那个满口叫着她姐姐的婉儿,所以此刻有心疼有无奈。
洗完澡,穿上中衣出来,小行意已经在暖塌上睡着了。
门口有说话声,温时雨走过去,借着门缝看到封沉晔和乞丐在外面。
“苏氏生的是女儿,宫里实在没必要赶尽杀绝,而我们一路被追杀,几次险象环生,只怕是有些人想挑拨你和朝廷的关系。”
封沉晔沉吟了片刻道:“这一年多,我们和北金几次交战,虽胜负都有,但北金与西越战事一触即发,两边应战显然有些耗不住了。这几日,北金会派使者前往盛京和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盛京了。”
“你一回去,皇上定会夺了你的军权。”
“我知道。”
乞丐叹了口气,“摆在你面前的每一步都很难。”
“难也要走。”
“可如今你有软肋了。”
“……”
许久,封沉晔笑了笑,“她给我的生的是女儿,幸好。”
温时雨皱了一下眉头,继而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不多一会儿,封沉晔推门进来。
温时雨冷道:“陆大人,深夜入我闺房,不合适吧?”
温时雨这态度让封沉晔有些恼火,上前直接将她推到床上,“你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找我,分明是……”
“分明是我没办法!”温时雨嚷了一句,在封沉晔恼怒的目光下,别过头去,“我若有办法,一定离你远远的。”
封沉晔咬牙,“你都进过我陆家的祖坟了,你活着死了都是我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这疯子惹不起
温时雨见封沉晔要耍混,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
封沉晔先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靠,老子怎么这么怀念你这一巴掌。”
“滚!”
封沉晔低头问温时雨,这次温柔了许多,“我不做亏本买卖,你想要依附我,必须把身子给我。”
一夜惊魂,温时雨早没力气跟封沉晔争什么了。
只是理智尚存的话,她应该推开他,毕竟她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她希望儿子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好。
“对不起。”温时雨看着封沉晔道。
封沉晔低头咬了她唇一下,继而抵着她额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他又咬了她一下,这次用力的,“快说,说出来,我就原谅你。”
温时雨心思一转,“真的?”
“嗯。”
“我答应重明了。”
“什么?”
“同意你娶他做妾室。”
封沉晔瞪大眼睛,再看温时雨,见她笑得贼兮兮的,便知她在逗他,于是一把扯开她衣服,“哼,这次我可是生气了,你居然让我娶妾室。“
“还是个男人!”
“靠!”
翌日,伴随着嘤嘤的哭声,温时雨醒了,先伸了伸懒腰,而后踢了旁边封沉晔一脚。
封沉晔困得睁不开眼,倒不是贪睡,而是昨晚行意小丫头先是一泡尿濡湿了小被子,温时雨给她换好以后,便把女儿给他带,自己回去睡觉了。
封沉晔见女儿睁着大眼睛看他,还冲他笑,一下昏了头,抱起小丫头又是举高高,又是转圈圈的,把小丫头给整精神了。
这一精神,直接玩到天亮。封沉晔熬了一夜,也就刚睡下。
他翻身抱住温时雨,“让我再睡会儿。”
“重明都哭一晚上了。“温时雨无奈道。
“让他哭。”
“你去哄哄他。”
封沉晔浑身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瞪温时雨,“你别恶心我行吗?”
温时雨撇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债。”
“我什么都没做,上一次见面,他还给我吃了毒药,我还想杀他来着。”
“他中毒了,脑子不清楚,你顺着他就是。”
封沉晔想到什么,唰的一下起身,穿上衣服赶紧出去了。温时雨也起身穿衣服,洗漱好后出门,见封沉晔和重明坐在院子里。
重明哭得两眼红肿,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封沉晔。
而封沉晔就像个渣男,满是不耐烦,“你到底诊断出我中了什么毒没有?”
重明抽泣一声,继而收回手,“婉儿学艺不精,让陆郎失望了。”
“那你总能查出来我到底中没中毒吧?”
“这……”
“你说话能不能利利索索的,说一句顿一下的,一个大男人,矫不矫情。”
温时雨失笑,封沉晔耍小聪明,想趁着重明脑子不清楚,哄着他把之前给他下的毒给解了。
重明顿了一下,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道:“确实中毒了。”
“那……”
“也不是不能解。”
“你快给我解!”
“那你娶我!”
“……”
重明紧张的看着封沉晔,见他神色有些吓人,更加忐忑了,但还是鼓着勇气道:“你我早就约定三生,我的清白也给你了,你休想抛弃我。”
封沉晔咬牙,“老子宁死不从!”
说完,气冲冲回来了。
屋里,温时雨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封沉晔脸黑的不行,“我们全军染上寒疫时,我都没这么想骂他娘的。”
提起寒疫,封沉晔突然起身,双手抱拳向温时雨拜了三拜。
“当时我们军中染上寒疫,而北金趁机偷袭,若不是你给的方子,再加上盛京及时调来足够的药草,我们几万将士可能就要埋骨漠北了。而我也得了寒疫,吃的是你给我备的那几包草药。”
温时雨想了想道:“这恩情挺大的。”
封沉晔点头,“比救命之恩更大。”
“那当是你欠我的,改日我若需要你偿还,你别赖账就行。”
“你我也不必计较这么清楚。”
“还是立下字据吧。”
温时雨把从晏姨娘那儿得知的关于北征军的情况跟封沉晔说了,他怎么都比她有办法,但这事不宜宣扬出去,需秘密寻找。
“老侯爷给晏姨娘这封求救信,一直交不到皇上手里,可见朝中暗斗多严重。”温时雨给封沉晔提了个醒儿。
其实不用她说,封沉晔比她清楚多了。
他看过信后,还给温时雨,“我会派人去打探,你静等消息。”
“好。”
镇北关无战事,封沉晔便赖在雁归城了。这些日子,他教会行意走路,教会她叫爹娘,没事就抱着去街市上逛,不管风多冷,这么操练了一个月,小家伙竟壮实了许多,胃口也好了,渐渐温时雨便感觉奶不够了。
温时雨让封沉晔夜里也带着行意,趁着这时候,给小丫头断了奶。
这样几天,封沉晔还学会给小丫头穿衣服,换尿布了。而小丫头整日挂在封沉晔脖子上,一口一个爹爹,叫得别提多溜多甜了。
每每见此,温时雨心里都酸胀胀的。
她的儿子在万里之外,却没有爹娘陪着。
“怎的不开心了?”封沉晔进屋见温时雨一脸愁色于是问道。
温时雨顿了一下,“倘若我生的是儿子,你又该如何?”
封沉晔好笑道:“能如何,大不了就谋反,谋反不成,咱一家三口一起走黄泉路。”
温时雨发颤,他要闹得天下大乱,要豁出命去,可凭他眼下翅膀未硬,不过是以卵击石。她不怕死,可不能让儿子跟着他们丢了命。
封沉晔一把将温时雨抱到怀里,裹着她亲了几口,“怕死?”
“怕。”
封沉晔搂紧她,“咱不回盛京了。”
“诶?”
“便在这儿雁归城过一辈子,反正一辈子也不长。”
温时雨长叹一口气,“可你不敢。”
他裹紧她几分:“你是不是不信我?”
“不信。”
“我答应你,要陪你生下孩子的,我失约了。”
“嗯,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不信你。”
封沉晔笑,“我其实懒得骗人,唯独骗过你。”
“你想骗就骗,反正我不信了。”
二人相拥,身体可以更加亲密,但彼此心里却立着高墙,谁也看不到谁的真心。
这时门敲响了,温时雨推开封沉晔,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冲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重明,今天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外裳,头发挽成髻子,双手端着,整个人端庄秀丽。他眼神灼灼,先一眼看到封沉晔,冷哼了一声,再看向温时雨。
“夫君,这便是你养在外面那小贱人?”
温时雨:“……”
他又疯出一个新境界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曾以为你死了
温时雨很难想象,有人被叫‘贱人’还能习惯的,而这个人是她。
早上用饭,温时雨刚坐下,重明一脸肃色过来了。
“贱人,这位子是你这个外室能坐的吗?”
温时雨长长叹了口气,谁还不是从外室过来的,当初他是外室的时候,她也没这样苛待过他吧?
算了,和一个疯子讲道理,除非自己也疯了。
温时雨认命的起身,坐到靠门口的地方。
扑哧!
温时雨瞪了封沉晔一眼,这厮竟然还能笑出来。
“夫君,你夜夜宿在这小贱人房中,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封沉晔一下笑不出来了,赶忙扒拉两口饭就要走。
重明拉住他袖子,眼中有哀怨,而两颊羞红,“今晚我等你。”
封沉晔脸色青白的抽出自己的袖子,一溜烟赶紧回西屋了。
温时雨吃过早饭进来,见封沉晔把行意哄睡着了。
小家伙昨晚玩了大半宿,今天白天估计要睡大半天的。
“穿上披风,我带你出门逛逛。”封沉晔道。
温时雨点头,“好啊。”
来北地这么久了,她还真没出门逛过。
温时雨把行意交给子衿照看,而后二人避着重明偷溜出去了。
“咱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封沉晔不高兴道。
“谁让你那正室夫人不好惹。”温时雨偷笑。
“老子想杀了他。”
“可你的命还攥在人家手里。”
封沉晔嘴角勾起,将温时雨压到怀里亲了一口,“不过偷摸的感觉也不错,家花那有野花香。”
温时雨往他怀里拱了拱,“那你再闻闻香不香。”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穿过无人小巷子,来到大街上,便收敛起来了。这雁归城是边城,自比不上中原大陆都城的繁华,与盛京更是相去甚远,而因为天冷,街上只零星摆着几个小摊,行人也少。
放眼望去,满目萧冷。
这一条大街直通东西两城门,而雁归城也就这一条大街。
因大荣和北金这两年一直在打仗,雁归城还曾被北金洗劫,这一年来才恢复生机,不过街两边还是有很多铺子都关着门。
一路走来,温时雨还发现雁归城街两边的乞丐很多,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自雁归城出来,沿着一条官道继续往北走,官道偶有一些推着四轮车的,骑着马的,赶着马车的过去。
两边是光秃秃的山,冷雾萦绕山顶。
二人共骑一匹马,封沉晔将她裹紧,而后扬鞭疾驰而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镇北关了。
镇北关是镇守北地的一道关隘,关外便是茫茫沙漠,沙漠那头就是北金。镇北关是屯兵之地,朝廷实行屯田制,将士们的家眷可随军迁居此地,给房给俸禄,让士兵和家眷们开垦荒地种田,以此来供养军队。
因此镇北关内除了官兵还有普通百姓,只是比雁归城更萧条。
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领头的看到封沉晔,赶忙上前行礼。
“陆帅。”
封沉晔点头应了一声,又问:“北金使臣团南下了吗?”
那领头道:“他们要见您,几位将军说您不在军中,他们便执意在驿馆等,偏驿馆木炭用完了,他们熬了几日,实在冷的受不了,昨日已南下。”
“我知道了。”
领头的禀报完,抬头看到温时雨,忙又行礼,“这位是夫人吧,属下代表全军将士恭迎夫人了。”
温时雨愣了一愣,有些害羞的缩回封沉晔怀里。
封沉晔往温时雨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将士,“夫人赏你们的,换班后去吃酒。”
那领头更恭敬了,“谢夫人,谢陆帅。”
镇北关城门是打开的,只在有战事的时候才关着,毕竟南北商队拿着通关文牒都要过这里。繁华之时,商队行走在沙漠里,南来北往,彼此还能传家信。
出了镇北关,先看到西边连绵的山峦,而其中一座直抵云霄,看不到山顶,但自半山腰便被白雪覆盖,常年不化。
难得今日天气晴朗,才能望见更远处的风景。
“我们去哪儿?”温时雨问。
“天上。”
“说什么胡话。”
“去了便知。”
关外风大,封沉晔把温时雨裹进自己大氅里,只露眼睛出来,让她看漠北风光。
前面就是荒漠了,沙丘起伏,一望无际。
“你为何不见北金的使团?”温时雨问。
“避嫌。”
“啊?”
“我若与北金使团见面,传到盛京,就成另一种说法了。说我这个主帅私会北金使者,暗中勾通,意图不轨。”
“可你刚和北金打了一仗,眼下是北金眼中钉肉中刺的,怎么可能和他们勾通,用脑子想想都不可能。”
“他们若想除掉我,我他娘与苍蝇都可能有一腿。”
温时雨觉得封沉晔挺难的,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封沉晔手伸进温时雨衣服里,拧了她腰一下。
“老子也就跟你有一腿。”
温时雨怕痒,又怕摔下去,只得往封沉晔怀里躲。
封沉晔看着怀里眉眼笑弯了,两颊娇红的温时雨,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
“半年前,京中传信,说你死了。”
温时雨一下不笑了,想到乞丐跟她说东厂用一具烧焦的女尸假扮成她,这消息还传到封沉晔耳里了?他们没沟通好?
“那你……”
“我当然不信,你心眼子那么多。”
“哦。”
“但有时候会做梦,梦到你真的死了。”
“那在梦里,你为我哭过吗?”
“哭得枕头都湿了。”
“真的?”
“假的。”
温时雨有些生气的扭过身子,上一世他死了以后,她给他烧了几十年纸,哭的眼泪都干了。结果他呢,都没有给她掉一滴泪。
封沉晔眼神发沉,“只是那时候疯魔了一般,只想杀人。”
杀进敌营,差点送命,后北金几次来犯,他都冲在最前面,旧伤未愈,新伤不断,直到义父送来消息,他才丢掉了手里的刀。接着就病倒了,染了寒疫,吃了她给的药才好。
温时雨皱眉,想到封沉晔身上那些疤,心尖不由发颤。她转回身,抵着封沉晔胸口,理智拉不住,手抚上他胸口。
“这里面有我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承认爱你
突然起风,呼啸而过。
温时雨的身影随风飘走,了无痕迹。
再往前走,地势越来越高,风也越来越大。温时雨瑟缩在封沉晔怀里,有点想回去了。
“到了。”
“诶?”
封沉晔掀开大氅,低头一笑:“天上云间。”
温时雨转过头,便见蓝湛湛的天,白云簇拥,随着风而动,而翻滚,随后消散在粼粼波光中。
这是沙漠里的一个湖,湖水清澈,湖面如明镜一般,将蓝天白云照了下来。再看远处,胡杨柳一棵棵伫立在湖边,顶着金黄的冠子,一阵风过,千万片黄金叶纷纷飞起,在半空中舞动,最后落入湖面上,犹如白云间散落的金光。
“好美!”温时雨看痴了,不自觉赞叹道。
封沉晔拥着温时雨下马,朝着湖边走去。
往下走的时候,她还看到一棵已经光秃秃的树。虽然树叶掉光了,但上面有很多红色的丝带,在风中舞动着,成为沙漠里一道绮丽的风景。
“传说百年前,北金一位公主和大荣一位戍边的将军相爱了,他们在云镜湖边上盖了一栋土屋,两个人在此生活了十年。后来北金和大荣打仗,二人肩负国仇家恨,只能被迫分开。离别的时候,北金公主把两段红绸绑在一起,然后挂到自己亲手栽的石榴树上,像神明祈愿。她说不期望来生,只期望能重生,她依旧是公主,他依旧是敌国将军,哪怕仍只有十年,她亦是她,他也亦是他,不是任何人。”封沉晔道。
来到树下,温时雨看着这光秃秃的树,树很粗壮,像是真的有百年了,而且还真是石榴树。上面挂着很多绑一起的红绸,将整个石榴树都挂满了。
“真的有人信啊。”她道。
“嗯。”
温时雨手拂过那一条条红绸,不由猜想,上一世的封沉晔是不是也在这里挂了一条,所以她重生了。不求来世的缘分,只求这一世再续。
温时雨低头,见自己正好穿的是红色的外裳,于是扯下外裳上面两条红色的系带,而后绑到一起,挂到石榴树上。
“你与谁?”封沉晔眯眼问。
温时雨笑,“自然是与你。”
“我?”他竟还有些不信。
温时雨无奈,“还能有谁?”
“陆长安?”
“我与他只是好友。”
封沉晔一把将温时雨抵到树干上,低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你爱我?”
温时雨叹了口气,上一世她没对他说过,这一世也没有。
“我爱你,只爱你。”
封沉晔眼眸颤动,竟有些湿润,像是受过委屈,而后被大人原谅的孩子。他盯着她,嘴唇张合着想说什么。
许久才出声,但被温时雨用手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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