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挑了挑眉,随即道:“好啊。”
衣念思和阮霜相视一笑。
望着两人的眼神,景墨川突然觉得有些吃味。
他家瓷宝竟然那么喜欢阮霜。
他低声警告道:“你们俩相处我不反对,但你别把国外那一套带回来。把她教坏了我唯你是问。”
“知道了知道了!瓷瓷是你的心肝宝贝,我保证不会带坏她的。”阮霜无奈地保证道。
景墨川轻哼一声,垂眸对衣念思嘱咐了几句,又重新回到会客区。
或许是因为衣念思的身份特殊,很多宾客看向衣念思的目光中都带着隐隐的不屑和嘲讽。
他们眼里衣念思这种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根本就不配出席这样的宴会。
尽管她已经嫁给了景墨川,但她的出身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甚至还有很多千金小姐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说到激动之处,还会忍不住对衣念思指指点点。
衣念思装作没看见,只默默地吃着甜品。
阮霜刚刚回国,有很多之前玩得不错的朋友过来找她。
她犹豫了片刻,望向衣念思。
衣念思朝着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阮霜姐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很快就回来。”阮霜轻轻拂了拂柔软的头发,低声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那些议论声变本加厉,甚至连掩饰都懒得做了。
“有些人真是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爷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吗?”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能不能配得上二爷!”
“听说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要她了,想来也是嫌她丢人现眼吧!”
衣念思低垂着眸子,将那些话全都听在了耳中。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被人辱骂的滋味不好受吧?”徐淑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眼底满是轻蔑和嘲讽。
“别人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配不配得上景墨川,不是那些人能说的算的。”衣念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徐淑怡冷笑一声,“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在意。而且他们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事实,你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半点都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我的确是从乡下来的,那你呢?徐小姐你是从哪来的?”衣念思缓缓眯起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徐淑怡猛地一愣,面色骤然变得惨白。
她的双手不安地紧紧攥成拳头,眼底满是震惊和错愕。
衣念思怎么会知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身世藏得很好,没想到竟然会被衣念思揭穿。
没错,徐淑怡其实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她的母亲只是出身普通人家,当初因为救过阮静兰的命,因此和她成为了至交好友。
母亲去世之前,将她托付给了阮静兰。
这些年徐淑怡一直被沈家养着,很多人都默认了,她就是沈家的千金小姐。
可是她最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沈家,自己什么都不是。
徐淑怡死死盯着衣念思,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衣念思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软包子,别人让她不痛快,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缓缓走到徐淑怡的耳边,低声呢喃道:“沈家将你养大成人,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景墨川赚的,而你不仅不感恩,反而想着破坏他和我的感情。”
“衣念思你闭嘴!”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吗?”
第137章落水
望着那双冰冷淡漠的眸子,徐淑怡心脏突然被刺痛了。
她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恨意:“衣念思!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只会说这句话吗?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衣念思揉了揉耳朵,眼底满是嫌弃。
“衣念思!”
“闭嘴!你太吵了!”
徐淑怡被衣念思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怔愣在原地。
“徐淑怡,这里是梁家,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你不要脸,沈家还要脸呢,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衣念思低声警告道。
她冷冷地扫了徐淑怡一眼,转身走出了大厅。
梁家的庭院里有一处小湖,湖边凉风习习,将花圃里的花香吹散到此处。
衣念思缓缓闭上眸子,安静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如果说宴会上觥筹交错,所有宾客谈笑风生,那么这里就是一片净土。
安静的几乎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阵阵蝉鸣。
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刺痛,一丝丝刺骨的寒意从体内渗出来。
衣念思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连忙扶住身侧的树干。
剧烈的疼痛如同一阵疾风骤雨,几乎要将衣念思淹没吞噬。
她死死攥紧了裙摆,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衣念思顺着树干缓缓蹲下身子,慌乱地找出一个逢春丹吃下。
逢春丹的效果几乎微乎其微,衣念思颤抖着双手将银针正从口袋里拿出来。
她从来没有给自己施过针,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紧张。
然而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萧逸洲还没来,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帮她。
衣念思死死咬紧了牙关,将银针对准了自己的穴位,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还不等她扎下去,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躁动。
宾客们谈笑的声音突然变得慌乱焦急。
衣念思隐约听到了景墨川的名字。
她强忍着毒发的疼痛和周身刺骨的冰冷,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还不等她站稳,身后突然有一双手猛地推了她一下。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直直地跌落进湖水里。
冰冷湖水将衣念思周身全部包裹起来,与体内毒发时传来的阵阵幽冷混杂在一起。
冷。
刺骨的寒冷几乎要将衣念思整个人吞噬。
衣念思被呛了好几口,手里的那包银针也在挣扎间掉在了水中。
她慌乱地在湖水里寻找。
不少听到声音的人纷纷走过来。
“出什么事了?我刚刚好像听到落水的声音了!”
“呀,快看!水里是不是有个人?”
“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原本好好的宴会,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的事?听说沈二爷毒发了,现在这里又出事了!”
衣念思猛地从湖水里探出头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景墨川怎么了?”
岸上的人被衣念思吓了一跳,顿时大惊失色。
她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脸色吓得惨白。
“你、你……”
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衣念思颤抖着从湖里爬出来,晚礼服湿了个透,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发梢滴落,看上去十分狼狈。
然而却丝毫没有遮掩她的美。
“你刚刚说、景墨川怎么了?”
衣念思冷声问道。
女人认出衣念思,猛地回过神来,指了指大厅的方向,“二爷毒发了,梁老爷子正在那守着呢!”
话音刚落,那人只感觉周围传来一阵凉风。
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侧眸看去,就看到衣念思慌乱地朝着大厅的方向跑去。
脚步虚浮却透着几分焦灼。
衣念思急匆匆地跑进大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包银针。
这包银针是洛无双特地为她打造的,是十八岁生日那天洛无双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两年她一直十分珍惜。
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掉进了湖里,银针也跟着掉了进去。
为了找银针,她在湖水里待了很久。
即使现在已经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湖水里的冰冷寒气。
然而衣念思此时顾不上其他,满心满眼都是景墨川。
梁家的大厅里此时已经空了,很多宾客都被赶了出去,只剩几个梁家人在那守着。
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将正处于暴动边缘的景墨川死死按在沙发上。
景墨川双目赤红,死死咬紧了牙关,似乎在隐忍着痛苦。
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狂风暴,仿佛下一秒就会席卷而来。
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只敢在距离景墨川十米之外站着。
衣念思看到这一幕,心脏忍不住骤停了一瞬。
她脚步慌乱地冲过去眼底满是担忧之色。
“老公!”
景墨川被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死死压着,咬着牙奋力反抗。
这两个人很明显并不是景墨川的对手。
景墨川抬起脚,一脚将其中一个人踹倒在地。
手臂微微用力,一把将那人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