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名字,许清音半天才反应过来。
沈初竟然是王姨的外甥女,这缘分恐怕也只有在书上才有。
想起周行舟在医院说的话,她又追问了句:“她结婚了吗?”
王姨嗐了一声:“结什么婚,听说几年前她跟他对象分了手,之后就一直不肯再找,她爹妈为了这事儿没少操心,哪像您跟行舟少爷,一家三口这么圆满。”
说完,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解释:“那啥,沈初不认识行舟少爷的,他俩……”
“您别多心,行舟的事我都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许清音含糊过去,心里也明白周行舟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了。
当晚。
吃完晚饭,因为身体原因,许清音一向让安安早睡,但这回安安仗着有周父撑腰,硬是躲在周父房里,缠着他讲打仗时候的故事。
“安安,不许任性。”许清音站在门口,朝安安拉下了脸。
安安鼓起脸,俨然不想跟她去睡觉。
周父抱着孩子:“今晚就让安安跟我睡吧,我真的喜欢这孩子。”
说着,有些可惜地揉了揉安安的脸:“要是我亲孙子该多好啊……”
看着周父苍老的脸,许清音说不出话,复杂的心也涌起愧疚。
整个周家,除了去世的周母,就是周父对自己好一些了,可现在却瞒着他安安的身世……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侧传来。
是裴介上楼了。
两人四目相对,许清音率先移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般地回了客房。
看着她的背影,裴介脸色紧绷,深邃的眼眸犹如看着在劫难逃的猎物。
感冒还没好的许清音睡眼惺忪地咳了两声,喉咙发干。
她摸索着开了灯,下楼倒了杯水喝后回了房躺下。
可躺下时却发现不对劲,身边的床好像陷下去了很多。
她陡然睁开眼,猛地转过身。
昏暗中,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幽幽看着她。
许清音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刚要惊叫,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掌捂住了嘴。
“是我。”
裴介慢慢松开手,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许清音呼吸逐渐急促,鲤鱼打挺似的起来下床,又气又惊瞪着他:“大半夜的,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相比她的激动,裴介反而很平静。
他从容不迫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这种事儿,你六年前不是也做过吗?”
许清音一噎,努力压着心头的慌:“那你睡吧,我去其他房间。”
说着,转身就要去开门离开,谁知刚伸出去的手却一下被抓住。
‘砰’的一声轻响,她被抵在了门后。
面前是冰冷的木门,身后是男人又热硬邦的胸膛,许清音的脸一下红成了柿子:“裴介!”
“嘘……如果把爸和安安吵醒了,你会更难堪。”
说话间,裴介俯下身,喷出的温热气息洒在她绯红的耳尖,无声释放着绝对的压迫感。
许清音浑身僵硬,眼中更是不可置信。
她现在可是周行舟的妻子,虽然不是真的,但目前就是裴介弟媳的身份,他这么做简直太荒唐了!
许清音吞咽着,艰难扯着嘴角:“裴介,我是行舟的妻子……”
话音刚落,她猛地被抬起下颚,男人滚烫的双唇狠狠压了下来!
许清音瞳孔骤然紧缩,大脑在空白了瞬间后下意识开始挣扎,却丝毫不见效。
他轻而易举敲开她的贝齿,在攻城略地的同时,一寸寸吸走她的空气,仿佛要让她从内到外沾染自己的气息。
就在许清音快要窒息时,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周行舟真的结婚了吗?”
裴介凝着她,声音比以往更要沙哑。
已经被吻的晕头转向的许清音勉强撑着丝意识,喘着气:“是……”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男人更加急切的吻,就像要把她拆穿入腹,火一般的手伸进了衣服里,在她纤细滑腻的腰上游走了一圈后,猛然探进她小腹下。
电流过境般的麻酥感从下身传来,让她双腿一软。
“不,不可以……”
许清音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混沌的脑子只有逃离的念头。
她软绵的语调像是催化剂,让裴介感觉血液开始久违的沸腾。
他不得不承认,除了许清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那么想去占有对方。
“周行舟有这样对待过你吗?”
裴介眯着眼,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廓。
许清音皮肤开始泛起潮红,仅剩的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但全然没有力气挣扎。
她咬着唇,试图用冷漠回击。
裴介眸色一沉,带着惩罚性般挪动着手指,许清音嘤咛几声,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他揽住她无力的身体:“说,他有没有这样对你?”
许清音呼吸发颤,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不要……”
裴介眉眼间掠过丝愠色,他俯身将人抱起,直接扔在床上,挺拔的身躯覆了上去。
许清音还没反应,浑身就被扒的只剩下件长袖。
“许清音,你骗了我,你跟周行舟根本没结婚!”
听到裴介咬牙切齿的话,她心一沉:“我……”
“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你在桐州中学的资料显示是离异,所有的老师都否认你们结婚。”
裴介看着身下呆住的女人,心里又是恨又是气。
她不辞而别,又跟周行舟冒充夫妻回来,还让他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许清音咬了下舌尖,靠着痛意撑着理智:“那又怎么样,我们离婚了是事实,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介眉头霎时拧成了死结:“六年不见,你脾气见长了。”
她一噎,更觉委屈和不甘:“裴介,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也知道你跟沈筱语两情相悦,要不是我,你们早就结婚了,我成全了你们,也从没来纠缠过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听了这话,裴介脸色一变:“谁说我跟沈筱语两情相悦?”
许清音抿抿唇,挪开了眼:“沈筱语在读军校时就跟你在一起了吧,你们的确般配……”
说话间,她心里还是有丝疑惑。
如果自己走的时候裴介和沈筱语要结婚了,为什么回来这两天,她都没在周家见过沈筱语?
这时,裴介的声音响起:“我跟沈筱语没有任何关系,三年前她就嫁人了。”
听到这话,许清音眼神一震。
沈筱语嫁人了?
没等她反应,腰猛然抬起。
她错愕转头,撞上男人势在必得般的深眸,沉下的心霎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裴介摩挲着掌心滑腻的皮肤,俯身凑近许清音滴血般的脸。
“现在,我要把那六年全都补回来了……”
许清音倒吸口凉气,就在裴介蓄势待发时,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蹬着腿就爬到边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不行!你不许碰我!”
她瞪着微红的眼,但因为脸太红,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像撒娇。
裴介只觉浑身的筋都因为忍耐而开始痛起来:“为什么?”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念六年前那个无时无刻想让自己占有她的女人。
许清音眼神闪躲:“因为……因为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以周行舟妻子的身份回来,又却在回来后的第二天和前夫做这种事,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裴介沉下脸:“明天就去复婚。”
许清音愣住。
复婚?
她可从来没有复婚这个念头,而且看裴介这样,复婚似乎只是为了解决需求……
想到这儿,许清音心隐隐作痛。
从前是因为迫切想让安安回到自己身边,现在她可不想成为他的发泄工具。
许清音裹紧被子,瓮声道:“再说吧。”
说着,故作虚弱地重重咳嗽了几声。
如果直接拒绝,以裴介的脾气,恐怕会马上办了自己,倒不如先拖着,等到时候再带着安安悄悄离开。
见许清音咳嗽起来,裴介胸口的火一下熄了。
该死,差点忘了她病还没好。
他压下翻腾的占有欲,连人带被的把人捞进怀里:“行了,睡吧。”
许清音有些不适,挣扎了几下:“你放开我,这样我会睡不着……”而且你还在。
“睡不着,那就继续。”裴介一本正经。
她浑身一僵,乖乖闭了嘴。
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刚才炙热也慢慢褪去,只有两道轻轻的呼吸。
也许是因为生着病又吃了药,许清音抵挡不住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女人的睡颜,裴介的心好像一下软了。
莫名的,他又开始问自己,他爱许清音吗?
要是不爱的话,这几年为什么不肯放弃找她,当看见她跟周行舟在一起,他为什么生气,甚至嫉妒。
在得知她和周行舟不是夫妻那一刻,还有种放下心中大石头的感觉……
他十六岁就当了兵,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了,这么多年,除了许清音,他从没因为其他女人想过这么多。
明明他曾经那么讨厌包办婚姻,讨厌她……
裴介心烦意乱,索性不去想,将人搂紧了后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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