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氛围拿捏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只不过，女孩在套房的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行李箱，之所以认出是女孩子的，因为里头女人的衣物太明显了。
“爸爸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么？”她有些委屈的说。
凤君烬也往行李箱看去，没否认。
“她长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年轻不年轻？”
凤君烬道：“勾、人。”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凤君烬漫不经心道：“说实话，她比你好看点。”
女孩撇撇嘴，委委屈屈，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呀，我在这里，她会不会不高兴？”
凤君烬嘴角略弯，视线又往行李箱看去，说：“爸爸为了你，把她赶走了。”
女孩从位置上下来，抱住凤君烬，把头埋在他胸口，说：“爸爸，我想成为你身边唯一的。”
凤君烬又扫了一眼行李箱，哄道，“你就是唯一的。”
女孩的手又往他的睡衣里面走，凤君烬抓住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你既然害怕你那边，就留在这里睡吧。”
凤君烬起身，要往外走。
女孩说：“爸爸要去哪？”
凤君烬道：“出去抽根烟。”
其实凤君烬这个人，不爱抽烟，目的也不是抽烟。他扫了眼手机上楼栖雾发过来的消息，转身往楼下走去。拿了房卡，刷开了楼栖雾房间的门。
楼栖雾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面灯都是关的，她这个人睡觉习惯很好，呼吸声也很浅。
凤君烬掀开楼栖雾的被子，朝她凑过去。
她睡得不深，主要有一点认床，在凤君烬亲她的时候，就醒了。
楼栖雾呢喃了一声，灯没开，但凤君烬这狗样子她太熟悉了。
“这么快？”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凤君烬道：“没什么兴致。”
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楼栖雾说，“毕竟人家黏你。”
凤君烬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楼栖雾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楼栖雾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凤君烬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凤君烬，说：“凤君烬，你手机响了。”
楼栖雾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凤君烬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凤君烬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凤君烬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楼栖雾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楼栖雾，用眼神示意她说。
楼栖雾觉得这个手机烫手，凤君烬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凤君烬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楼栖雾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楼栖雾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楼栖雾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楼栖雾正打算睡觉，凤君烬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二人就目光相对了。
这一回倒是挺凶的。
楼栖雾眼神有点飘忽，“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凤君烬道：“你楼栖雾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楼栖雾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凤君烬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凤君烬捏过她的下巴。
楼栖雾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楼栖雾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凤君烬，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凤君烬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楼栖雾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凤君烬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凤君烬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凤君烬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凤君烬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韩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凤君烬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凤君烬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楼栖雾，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阿宸，你在看什么？”韩叔叔的视线随着凤君烬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楼栖雾，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凤君烬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舟前女友，他捡姜舟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凤君烬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楼栖雾的野心，他不怕楼栖雾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凤君烬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楼栖雾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凤君烬跟姜舟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楼栖雾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舟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楼栖雾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楼栖雾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凤君烬也就把楼栖雾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凤君烬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楼栖雾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凤君烬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凤君烬的一个同事，就问他凤君烬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凤君烬送饭，楼栖雾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凤君烬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凤君烬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楼栖雾来给凤君烬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凤君烬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楼栖雾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凤君烬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凤君烬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楼栖雾也没有等到凤君烬。
再次问凤君烬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楼栖雾就不淡定了，给凤君烬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凤君烬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凤君烬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凤君烬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凤君烬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楼栖雾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凤君烬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楼栖雾知道凤君烬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凤君烬道：“是吗？”
楼栖雾说:“你不是知道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