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点了点头:“你经纪人和我说你今晚要请假,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聂砚明回:“没,今晚夏家有个宴会,夏总订婚宴,我不好推。”
导演闻言,眼中流露出些许艳羡:“也是,你家毕竟也是商场上的,能理解。”
“嗯,”聂砚明看上去没多大兴致,“谢谢导演。”
他对名利场上的弯绕不感兴趣,但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参加。
聂砚明看了眼时间,又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
傍晚,希尔顿酒店。
宴会上光影交错,商界名流推杯交盏,等待着今晚宴会的主人公。
在渝城,但凡想要做生意,都需要看着夏家的脸色吃饭。
聂砚明一身高定黑色西装,站在人群之中格外醒目。
他百无聊赖的晃着手中的香槟杯,余光却不经意的瞥见一道熟悉身影。
是南南!
她身着黑色绒面鱼尾礼服,精致锁骨上缀落串白皙剔透的珍珠,漂亮的像从童话之中走出来的公主。玛⃠丽⃠
几乎是瞬间,聂砚明眼底燃起怒意。
这场宴会邀请的全都是渝城权贵,她一个小演员怎么能进得来?
他快步上前拽住了南南的手腕,声音低沉:“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南一顿,看着聂砚明蹙紧了眉,想要挣脱:“与你无关。”
她声音冰冷,聂砚明怒意更盛:“南南,连渝城权贵都能傍上,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听着他开口闭口的嘲讽,南南脸色一僵。
盛遭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目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多纠缠:“放手。”
聂砚明手越发用力:“南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自爱?!”
自爱?
南南一把甩开他的手:“聂砚明,我唯一的不自爱,就是喜欢你的那八年!”
聂砚明一愣,看着对面的南南,突然说不出话。
倏然,宴会厅灯光全暗。
只有舞台中央,夏泽深站在上面:“晚上好,各位。在我向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妻之前,还想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从未提起的亲妹妹,夏家大小姐——南南!””
与此同时,一束追光灯落下,直接照在南南身上——
追光灯下,是怒容未消的南南。
夺目的灯光有那么一瞬夺走了她的视线。
下一秒,南南反应了过来,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
她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了舞台。
那束光捧着南南往前走,所有人的视线都紧跟在她的身上。
“夏家当时好像是有个女儿,但是后来都没有露面……”
“不愧是夏家的千金,看上去不管是气场还是长相实在是太出众了。”
“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众人的窃窃私语,在南南登台的刹那停住。
夏泽深看着自己的妹妹,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南南扶住了麦克风,声音清澈:“大家好,我是南南。”
“今天是我们夏家的好日子,是我哥的订婚宴。”南南笑了笑,“我本来不想喧宾夺主,但是我哥哥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拒绝。”
“很开心今天能够有这么多人来,你们的祝福对于我哥,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也很开心认识在座各位的前辈们,希望以后多多指教。”
话落,台下纷纷鼓掌。
南南这番话说的很漂亮。
聂砚明却还楞在原地。
他的视线从南南出现的那刻,再到现在她缓步下台,就一直没有移开过。
夏家大小姐,南南。
这两个称呼被联系在一起,却让聂砚明大脑宕机。
那个和自己相处了八年的南南,是夏家的大小姐。
一时间聂砚明只觉得自己的时间停止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聂砚明终于找回了知觉。
台上的夏泽深已经开始了介绍自己的未婚妻,而南南却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另一边。
南南躲在了宴会一角。
她看着站在台上的夏泽深,他看向身边的未婚妻,眼神十分温柔。
曾几何时,南南也会做梦。
梦见自己穿着婚纱,和聂砚明走进婚姻的殿堂。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连上天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夺走了她做梦的权利。
想到这,南南一阵失神,看着眼前的香槟,轻轻的晃了晃。
“躲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低沉男声响起,南南猛然回神,抬眸却撞上了沈瑾渊的目光。
南南的视线扫过他身上:“你今天怎么穿白色西装,之前不是说白色西装丑吗?”
闻言,沈瑾渊一笑:“管天管地还管起我穿什么西装?你不跟你亲哥站近点躲这么后面干什么?”
南南双眸暗了下去,答非所问:“瑾渊哥,我哥他要结婚了,真好。”
“好什么好,又不会幸福。”
南南抬眸,有些不解:“为什么?”
沈瑾渊冷笑了一声:“不为什么,他拿我当仆人使唤了这么多年,我咒他的。”
南南知道沈瑾渊是在开玩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沈瑾渊的声音又响起:“商业需求,我也不知道你哥在想什么,但是你看那女的和你哥熟吗?”
南南沉默了。
沈瑾渊抬手揉了揉南南的发顶:“南南,别学你哥,要和爱的人结婚。”
南南一顿。
爱的人吗?她脑海中莫名闪过了聂砚明的身影。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响起一道冰冷声音:“南南,你在干什么?”
南南一愣,抬眸就看见聂砚明站在自己面前。
第十一章
“你躲着的人来找你了。”
沈瑾渊的语调戏谑。
单单是从姿势和距离来说,沈瑾渊和南南看上去十分暧昧。
南南冷着一张脸,视线落在了聂砚明身上:“我在干什么,需要和你报告吗?”
聂砚明被她这句话堵住。
南南收回了视线,看了一眼沈瑾渊:“走吧,瑾渊哥。”
这三个字在聂砚明耳边尤为刺耳。
沈瑾渊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也难得不和人计较,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可是聂砚明却直接上前一步挡住了沈瑾渊。
沈瑾渊脚步一顿,懒懒的看了聂砚明一眼:“盛家小少爷是吧,知道我是谁吗?”
聂砚明的语调不卑不亢,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知道。”
南南见状,刚想说话,却听沈瑾渊又问:“那你也知道她是谁吧?”
聂砚明眸色暗了暗:“刚知道。”
“既然都知道,”沈瑾渊笑了笑,“那你现在挡在这里,是因为喝醉了?”
“南南,你哥的准备不盛,香槟度数太高,盛家少爷要不开心了。”
他话里话外都是讥讽,眼看着聂砚明眼中怒意已快要压不下去,南南赶紧上前挡在了二人中央:“瑾渊哥,我和他聊聊,你放心吧。”
沈瑾渊闻言,眸色渐冷:“聊?聊什么?刚刚他还拽着你问你是傍着谁进来的,你和他想聊什么,我在这听着。”
南南想也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聂砚明现在脸色有多恐怖。
她看着沈瑾渊,有些着急:“瑾渊哥,这是我哥的订婚宴,我不想他闹。”
话音落地,沈瑾渊脸色瞬冷:“是,我真多余管你,也多余管你哥的事。”
说完,沈瑾渊转身就走。
一时间只剩下南南和面色冷沉的聂砚明。
四目相对,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去多久,南南稳了稳心神:“你要说什么,现在说吧。”
聂砚明闻言,抬眸看着眼前的南南:“你难道不觉得就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紧紧的锁在南南身上。
南南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峻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需要给你什么解释?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盛老师,从始至终我和你的关系也不过是共事一场,你也非常讨厌我。”
说到这,南南顿了顿,看向聂砚明的眼中是浓浓的自嘲意味:“所以我有什么必要和你解释,要解释什么?”
聂砚明一顿,看着眼前的南南,忽然觉得陌生。
他有一瞬恍惚,仿佛自己和南南从来没有认识过。
事实上,在聂砚明的认知中两个人也的确算不上认识,不过是合作过,然后再无交集。
甚至聂砚明也的确是讨厌过南南的。
但是这份讨厌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许久,聂砚明缓缓出声:“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南南笑了一声,抬手将碎发挽去耳后:“我没有任何要瞒着你的意思,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交流过。”
“聂砚明,你不想和我交流,也不想和我有任何的私交,我能够理解。过去的事是我太执迷不悟,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但是,”南南抬眸,眼神淡然,“那天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聂砚明,我不打算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