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 容砚低头点燃了一根烟，指尖夹着，他走到车旁，李从立即从车里下来, 容砚嘴里叼着烟看他, “查得怎么样？”
李从说道；“我正想跟您说, 艾叶粿是江镇的特产,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朱市那边很多人家逢年过节都会做。”
容砚沉默下来，脑海里却浮现刚才夏知祺呢喃的那几个字，他从不怀疑自己会听错。他指尖弹了弹烟灰，道：“你再查查，她在江镇这两年还认识些什么人, 一个个给我查清楚。”
李从应下。
一分钟后, 容砚掐灭了烟, 弯腰坐进车里，他说：“还有, 买套靠河畔花园的大平层，落郁宁初的名字，叫张姐准备准备。”
李从握上方向盘，点头：“好的。”
随后启动车子，车子直接去了闻氏集团, 晚上有个会谈。目送容砚进了办公室，李从立即打电话去购房一刻都不敢耽误。
*
容砚走后，郁宁初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 擦拭头发, 徐蔓倒了一杯咖啡给她喝，她是不知道郁宁初跟容砚现在什么情况，不过她相信郁宁初会有自己的判断，她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容砚的女生了。
徐蔓说道：“东盛那栋楼，房东突然改口说要卖，不租，我就回来了，你那边呢？”
郁宁初抿了口咖啡，一顿，她抬眼，“元武街那边也是这么说，怎么那么巧。”
徐蔓呆了呆，“他那边也是突然要卖，不租？这是什么情况。”
郁宁初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道：“我们给另外两家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怎么说。”
徐蔓：“好。”
说完，她拿起手机，立即翻找了国家剧院隔壁的房子以及天使街的号码，拨打过去。几秒后，徐蔓神色越来越沉重。她抬眼看向郁宁初，道：“除了天使街，国家剧院隔壁的房子也要卖出去，不打算租。”
郁宁初：“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徐蔓：“天使街我听说确实不太合适，舞团女生居多，如果真的是出过命案，会对我们招生有影响的。”
“偏偏唯独天使街还在继续出租，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徐蔓经过被举报一事后，对这些事情就很敏感。
郁宁初：“也不无可能。”
“但会是谁呢？”
徐蔓：“是啊，会是谁呢？”
她们对视一眼。
就在这时，郁宁初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号码，是京市的一个号码，她接了起来，那头是一道挺熟悉的女声。
“郁宁初吗？”
郁宁初一愣，“姜云？”
“是我是我。”姜云在那边很是激动，甚至有些哽咽。郁宁初心情也有少许的激动，她问道：“你现在在哪？我今天去剧团没看到你。”
姜云迟疑了几秒，道：“我还在剧团，但是我休息好久了。”
郁宁初：“为什么休息，你生病了？”
“没有，一言难尽。”姜云嗓音带了哭腔，“你走后，赵珠珠就挺针对我的，后来很多活动她开始把我落下，慢慢地我在舞团就被边缘化了，我后来熬了一年半，实在熬不下去了，我就开始休息，偶尔偷着去教舞蹈，用来生活。”
唐奕的舞团是不允许私自出去教舞蹈的，因为所有的舞蹈都要改编的版权，不能随意教出去。所以姜云这个如果被抓，是要被踢出舞团的，但她实在的没办法，她也需要生活。郁宁初听着，很是心疼，说道：“你什么时候合同到期？”
“快了。”姜云说完，紧接着道：“不是，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就是我听说，你要办舞团的那几个舞协批下来的选址，都被唐奕给买下来了，她是针对你啊，要让你办不成舞团。”
“郁宁初你要小心。”
郁宁初紧握着手机，看一眼徐蔓。
她说道；“姜云，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剧团里有人跟我说的，现在就剩下中心区的那个还没签合同，但也快了。”
中心区那个就是国家剧院隔壁，是个不错的环境，但附近都是ZF机构，比较严肃，这是郁宁初的第二个选择。
姜云：“天使街那边真不能去，唐奕连通稿都买好了，你一旦租了，一定会影响招生的。你知道死的那个是什么职业吗？也是个舞蹈生，穿着红色的衣服吊死在里面的。”
郁宁初的心一跳。
她不知道这个。
姜云：“反正你一定要小心，我看到你比赛赢了好开心，但是我现在混成这样，我都不敢跟你见面。”
郁宁初：“这有什么，我们找个时间见一面，等我成立了舞团，你过来。”
姜云那边一下子就落泪了，哭着说好。
郁宁初安慰了她几句，随后彼此约了见面的时间，才挂了电话。徐蔓咬牙：“是唐奕对吗？你叫你去参加比赛，你不肯去，她就下手了。”
郁宁初：“现在没得选了，只剩下中心区那个，我们得在她签合同之前见那业主一面。”
徐蔓进屋拿了笔记本出来，打开，去查这个房产的持有者。那个地方的持有者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毕竟附近那么多机关。
所以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
黑色的奔驰开到清吧门口，容砚扯下领带，扔进车里，拔了车钥匙，甩上车门，大步进了清吧。
这个点人挺多。
很多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撞。容砚领口微敞，侧身躲过，随后一眼看到坐在吧台上的傅临远，他走过去，坐上去。
傅临远抬眼，笑着把酒杯推到他跟前，“刚开完会？”
容砚轻扯领口，摇晃酒杯，“一个商务会谈，闻泽厉现在越来越上手了。”
傅临远：“那闻泽辛呢？”
容砚指尖顿了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道：“他进不去集团，只能跟着我。”
傅临远一笑：“幸好还有你这个小叔，否则他这一生也毁了。”
容砚冷笑，对闻老爷子的轻蔑。
他仰头喝完酒，放下酒杯，这时一个女人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酒杯要碰容砚的杯子，他往旁边一挪。
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弹了弹。
看都没看那女的。
那女人见状，咳一声，“加个微信？”
容砚：“没有微信。”
那女人：“.....”
几秒后，她只得走了。傅临远见状，笑了起来，他睨容砚一眼，“你跟郁宁初呢？现在什么情况？”
“你这个情人。”
容砚端起酒杯往后靠，抿了一口，喉结滑动，道：“僵持着，她压根也没把我当情人。”
“她看起来变化很大。”傅临远以前不小心看过容砚跟郁宁初在家里的视频，那个时候，她眼里都是容砚，靠在他的腿上看书。拍两个人的视频，发容砚的微信里，容砚随手保存了，所以他才看到。
现在的郁宁初，看起来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容砚指尖紧了些，说道：“嗯。”
傅临远：“你对孩子呢？什么想法？”
“太突然了，我更多的是，想要郁宁初。”
傅临远：“你想要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都想要。”
容砚说完，又倒了一杯酒。傅临远啧一声，“真是活该啊，追妻火葬场吧。”
容砚：“.....”
这时，他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是嫂子林笑儿。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他立即接了起来。
“嫂子。”
林笑儿在那边特别着急，“小叔啊，小叔啊，怎么办，弟媳要见我啊，我好紧张啊，她突然说要见我。”
“郁宁初？”
“对。”
容砚瞬间有些不爽，“她为什么要见你？”
她从没说过要见他！
林笑儿：“我怎么知道，她就是想见我啊，我就有点紧张，我想问问你，我见她要穿比较休闲还是比较正式？”
容砚：“.....”
许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你们几时见面？”
“我也去。”
林笑儿：“你别来。”
容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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