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赞热文桑露沈书言在线阅读-桑露沈书言小说全文赏析

时间:2023-05-02 22:43:5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此时,接到增援通知的沈书言正在赶来南阳置业工厂的路上。
他看着通讯记录最上方“无应答”的电话,心里蓦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以往他出队,桑露总会给自己发一条“平安归来”的短信,为什么这次自己打去电话,却被直接挂断。
沈书言越想越烦躁。
蓝染看住他的异样,伸手去握他的手:“没事的。”
下一秒,沈书言径直抽回手,眉心紧皱,明显不悦。
蓝染眸色一黯,敛好情绪后轻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桑露离婚?我能看出来你不爱她,这样的婚姻对你来说是一种……”束缚。
沈书言冷声打断:“我从没想过和她离婚。”
蓝染顿时愣住,她疑惑的看着男人:“但是你们的关系一直很僵。”
沈书言声音冷冽:“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蓝染面色一瞬苍白:“可你一直对我多有照顾,我以为我们能够回到从前……”
“那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朋友、亲人。”沈书言言辞认真,“蓝染,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是过去式了,你既然了解我,就知道我从不回头。”
“这段时间我自问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俞矩的事情,也希望你别多想。”
沈书言说完,正车正好抵达现场。
他先一步下车,准备安排灭火。
此时蓝染在后面突然叫住他:“昱恒!”4
她望着回头看来的男人,不死心的试探:“那等这次任务做完,我就申请调走,免得涂医生误会。”
沈书言没有丝毫犹豫:“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朝着火场走去,全力投身救援。
蓝染站在原地,眼眶不住泛红……
另一边。
沈书言安排好队员,就只身朝火场走去。
这时却听手中对讲机响起:“各搜救中队汇报下队员人数,刚刚救出的小女孩说有一个女搜救队员为了救她,被埋在了桌板下!”
闻言,沈书言心头猛跳,脑子里闪过桑露的脸。
但转瞬,就被他按下。
且不说桑露现在只是一个队医,她刚刚才递交了调职报告,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与此同时,对讲机传出回复。
“临零一队女搜救队员安全。”
“露春一队女搜救队员安全。”
……
沈书言按下脑子里那个荒唐的念头,全力灭火。
三个小时后。
南阳置业工厂的火被全部扑灭。
从火场里出来的二队队员,却各个脸色凝重。
沈书言有些奇怪,但没多想,对着名单清点人数:“南阳救援一队:出队15人,归队15人,无人伤亡,二队:出队15人,归队15人,无人……”
“不是15人!”
沈漾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不明所以。
只有二队的人一个个攥紧着拳头,垂眸不语。
莫名的,沈书言拿着名单的手猛地收紧,有些不安:“什么叫……不是15人?”
沈漾没有回答。
他只是望着刚扑灭的火海,擦了下发红的眼角,沉声下令:“南阳搜救队全体成员,面向火海,立定敬礼!”
话落,所有人列成一排。
夕阳余晖下,每个人身上橙黄色的搜救服上泛起道道光辉。
抬手敬礼间,衣料窸窣的破空声那么整齐。
下一秒,在沈书言心慌的注视下,沈漾眼含热泪,哽咽着大声宣布:“南阳救援二队,出队16人,归队15人,队医桑露……光荣牺牲!”


第12章
工厂外四处飘散着浓烟。
南阳二队的消防员们都眺望着火场,眼眶通红。
沈书言难以置信的走到沈漾面前,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沈漾别过视线,眼里的泪水倾泻而下。
他哽了又哽,几次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无力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书言握着沈漾衣领的手不断收紧。
他脸色铁青,猛的将沈漾推倒在地,怒声呵斥:“对不起有什么用?!告诉我她在哪!”
队员们从没见沈书言发过这么大的火,面面相觑后快速上前将人拉住。
沈漾仰面躺在地上,用手肘遮住脸,小声呜咽。
二队的队员抽抽噎噎的给他指了个地方:“我们是在车间里分开的……”
闻言,沈书言挣脱队友的桎梏,恨恨看了眼地上的人后,朝着他指的地方走去。
就算是死了,没见到尸体之前,沈书言什么都不信。
他弯下腰,一块一块挪开废墟上的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转眼就走到了天际。
夕阳把云映照成火红色,安宁又平和。
沈书言还在一块接着一块的搬,手上的茧都被磨破。
细小的石头嵌入肉里,掌心鲜血淋漓。4
蓝染走到沈书言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休息会再找吧。”
男人挥开她,不管不顾的翻找。
上好了药的队员们也纷纷过来帮忙,一群人埋头苦找。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突然有人悲戚的高声喊道:“我……我找到了……”
沈书言的背瞬间僵住,好半天,他才直起腰来。
队员见男人迟迟没有动作,踌躇的将手里亮橙色的碎片提给他:“纪队,节哀。”
沈书言眼里的光在看见破碎的防火护那一刻瞬间消散。
他脑子里嗡嗡的响,全身的骨骼都绵延出疼痛,刺激的喉咙深处往上翻腾出浓烈血腥味。
沈书言走过去,就看到满是鲜血的手露在外面。
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熟悉的戒指——赫然是他和桑露的婚戒。
这一刻,沈书言竟然不敢再看,捡起那枚被烧得发黑的戒指,步履阑珊的朝着人群外走去。
其实他早就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一颗心早就无比坚硬。
可当得知桑露的死讯时,沈书言才知道,原来自己还会痛。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属于桑露的东西早已被搬走。
房间里空荡荡的,到处都散发着冷气。
沈书言迟钝的思索了一翻,突然拿出自己的皮甲,那里的照片已经换成了桑露。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书言看向屏幕,是涂母的电话。
他犹豫了片刻,颤抖着指尖按下接听键。
“小纪啊,我想问问妍妍在不在你那儿,我给她打电话,好久没人接。”
涂母年迈的声音传来。
沈书言握紧手机的指尖顿时发白,他沉默着,不知该怎么说出事实。
电话里寂静下来。
涂母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对,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书言眉头紧皱,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涂母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捂住胸前,再次问道:“妍妍还活着吗?”
“对不起,妈。”除了道歉,沈书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可这样的道歉是那么苍白无力。
涂母面色惨白,胸腔和胸骨传来巨大的压迫性疼痛。
“你在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她的耳朵紧紧贴在手机上,不断欺骗自己有可能是听错了。
沈书言死死盯着皮夹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妈,妍妍牺牲了。”


第13章
房间内一片死寂。
涂母宛如晴天霹雳,胃里不停翻滚,心一阵接一阵的绞痛。
怎么会呢?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红着眼,嘴唇微颤:“为ᴶˢᴳᴮᴮ什么?”
沈书言舒了口气,原本沉稳的声音无比暗哑:“火势太大了,她为了救一个小女孩,没能走出来。”
涂母绝望的按住心口,哽咽着喃喃:“这样啊。”
沈书言仰起头靠在沙发上,抬手按住眼眶。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电话却被挂断。

……
沈书言坐到深夜月上枝头时,才起身洗漱。
他缓慢的躺倒床上,睡在平时桑露睡的那边。
熟悉的气味瞬间激起了脑子的回忆。
当时两人去买床的时候,桑露拉着他,非要在床上躺一躺。
他皱着眉看她,桑露笑着说:“不躺躺,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书言被她说的没办法,索性陪着她躺下。
两人躺在床上,桑露握住他的手:“长期训练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所以床一定要选好。”
“嗯,看你喜欢。”2
沈书言说着,闭上眼仔细感受。
她们就这样在店里睡了过去,店员也没来催过,反而关上灯让他们休息。
桑露一觉睡醒过来,当即就决定就是这个了。
她笑着结账,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好。
没一件沈书言都有参与,但他并没有做什么,每次都是静静的在边上看着。
到了决定的时候,只需要说:“好”或者“不好”。
可他的沉默寡言从没让桑露的热情退却。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
沈书言想着,侧身埋进枕头里。
他的思绪四处飞散,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际泛白时,沈书言起身去接了涂母。
按照惯例,牺牲的消防员要举行送别仪式。
涂母要去消防队里,拿回桑露的骨灰。
沈书言站在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此时,门从里面打开,
涂母身形佝偻的走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桶保温盒。
两人相顾无言。
沈书言往日那些安慰家属的话就卡在嘴边,咽不下也说不出。
他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扶着涂母上车。
一直到队里,他们都缄默不语。
进门,沈书言就看着队友们都穿着火焰蓝的正装队列在操场上,满脸的悲伤和肃穆。
这时,国歌响起,沈漾手捧盖着国旗的骨灰盒走向他们。
涂母泪如雨下,她原本佝偻的身体更加蜷缩,整个上半身都缩成一团。
人生的苦仿佛全部压在了这个老人身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接过相同的盒子。
十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十年后同样的原因,她失去了女儿。
沈书言红着眼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不停用手抚摸。
“请大家记住英雄的名字——桑露!”
涂母强撑着身体上的不适,将手里的保温桶提给沈漾:“这是妍妍最爱喝的汤,现在她回不来了,你们喝吧。”
沈漾颤抖着手保温桶,打开盖子,猛喝一口后传给队员。
队员们含着泪喝下汤,朝着涂母抬手敬礼。
“希望你们每次出任务,都能平安归来。”
涂母苦笑着说完这句话,猛的朝地面倒去——


第14章
沈书言看着涂母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左臂死死抱住盒子,右臂艰难的去扶涂母。
沈漾伸手去帮忙,被沈书言厉声斥责:“滚开!”
他顿时愣在原地。
沈书言看都没看他一眼,马不停蹄的将人送去医院里急救。
沈漾呆愣片刻,随后静默的跟在其后面。
看着涂母被送进急救室,他才松了一口气,去拍沈书言的肩膀:“会没事的。”
“我叫你滚开!”沈书言沉声吼道。
沈漾看着他,垂下手道歉:“对不起。”
闻言,沈书言温柔的放下桑露的骨灰盒,而后扭动手肘,转过身对着沈漾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沈书言一点力道都没收,下了狠手。
沈漾的脸上顿时红肿了起来,他的手紧握成拳。
“这是第二次了,沈漾,我他妈的当时就该让你停职!”
沈书言满腔怒气,看着他的眼里尽是恨意:“还手啊。”
沈漾紧握的手缓缓松开,他低下头,心里的懊悔都快要溢出来。
“还手啊!”沈书言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嘶吼。
沈漾握住衣领上的手,一动不动的凝视他:“当时如果你是她,你会进去吗?”0
沈书言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但却也没继续动手。
“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和涂医生一样的选择。”沈漾自顾自的说,“我也会选救我的妈妈,我要拼尽全力,救下所有我能救的人。”
“沈书言,换做是你,你也会和她一样的。”
沈漾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自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会牺牲的准备,灾祸是无情的,没人能在它面前例外。”
沈书言慢慢松开手,他转身抱住桑露的骨灰盒,蹲在身埋头痛哭。
那哭声隐忍又绝望,路过人纷纷侧目,为之动容。
两人就这样守在病房门口,一直到急救室的灯光灭掉。
医生疲惫的出来通知:“送来的很及时,病人已经抢救了过来,渡过危险期后转到普通病房静养就好了。”
沈书言阴沉的表情微松,他枉顾众人各异的眼光,抱着盒子去缴了费用。
接下来涂母住院的这几天里,沈书言一直守在医院里。
纪父纪母来探望了几次,看着他这样心疼不已。
纪母更是每天都做饭送到医院,把饭碗放在沈书言眼前劝说:“人死不能复生,筱柠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沈书言沉默的吃饭,一言不发。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对外界充耳不闻。
仿佛这样就能遗忘悲伤。
“等亲家好转,我们就给筱柠办葬礼吧。”纪母说着,不停的打量儿子的表情。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抱紧了盒子。
纪母暗暗叹气,给蓝染打了电话。
蓝染来时,沈书言已经在医院睡好几天,他眼底乌青,脸上满是胡茬。
纵然蓝染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也从没看过他这幅样子。
她放轻声音,在沈书言身边坐下。
沈书言头也没抬,目光空洞。
她伸手去摸桑露的骨灰盒,被沈书言一手挥开:“不准碰她!”
蓝染愣住,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臂陷入深思。
片刻后,蓝染伸手拍了拍沈书言,男人毫无反应。
接着她再次触碰骨灰盒,沈书言的反应比上次更加激烈。
他站起身,面色阴沉的看着蓝染:“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染的心一沉,她深吸气:“想告诉你,这只是一盒骨灰,你该让她下葬!”
沈书言的手紧握成拳,话里满是警告:“蓝染,这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他说完,就将人推出病房。
蓝染站在门外,思绪几经辗转之后,才给纪母打去电话:“阿姨,昱恒他……现在很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第15章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
沈书言躺在桑露的骨灰盒边,喃喃自语。
“我真的很后悔,那天要是我没有走,是不是你就不会死?”
他的手轻柔的摸过盒子上的每一个纹路:“或者我早些让你离职就好了。”
沈书言哭诉着,眼前又浮现出桑露的影子。
她的一颦一笑,每个举动都在自己眼前回放。
“昱恒,我没有怪你。”
桑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沈书言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沈书言垂眸自嘲:“是幻觉吧,你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他继续自言自语,似是要把这些年来没和桑露说的话,全部说完。
……
与此同时,蓝染将事情告诉过纪母后,立即回了家。
她猜测沈书言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于是找出以前相关的心理书籍,快速翻阅。
这种心理疾病通常发生在天灾人祸、地震、车祸等重大的应急事件后。
沈书言自从在工厂救火,发现桑露死去后,就出现情绪、行为紊乱的症状。
而这个症状主要包括创伤情景在大脑里反复出现,高度警觉性,对跟创伤有关的情境、事情、人都会回避。
蓝染忧心忡忡,沈书言要是真的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那他就干不了消防员了。
他已经失去了爱人,要是连幼时的梦想都不能再继续坚持,她担心他会接受不了现实。
想到这,她果断打车回到医院。
不料刚到就遇见了纪父纪母。
两个老人忧虑不已,直往心理科去。
蓝染立即拉住他们:“叔叔,伯母,要是真的确诊,昱恒可能就再也做不了消防员了。”
纪家二老顿住,面面相觑。
纪母犹豫一瞬,忍不住叹息:“可现在昱恒的命更加重要啊!要是这样让他去参加救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受伤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蓝染闻言,眉头紧皱:“让我试试吧,如果不行,我们再请别的心理医生。”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没有放下昱恒,让你给他治疗,这不是害了你吗?”纪母握紧蓝染的手:“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忍心ᴶˢᴳᴮᴮ?”
在心理咨询里有严格的职业设置,除了每周固定的治疗时间,其余时间里,医生不能和患者交互信息,聊天、约会,问候。
心理医生也不能和患者恋爱。
蓝染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她垂眸敛下眼里所有情绪,语气坚定:“伯母,你的担忧我都清楚,可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他不管。”
纪母见她坚持,也不再劝说。
三人相携去看沈书言,见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医院。
沈书言确实睡着了。
但半小时后,他又梦见桑露在自己眼前被大火吞噬。
沈书言立即惊醒,坐在床上,不停喘息。
心里的愧疚和悔恨快要压得他快要窒息。
沈书言看着眼前的骨灰盒,哽声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不料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推门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沈书言闻声望去,桑露竟然缓步走到了他的眼前。


第16章
沈书言不敢相信的看着桑露。
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沈书言立即起身抱住她,声音颤抖:“你没事就好。”
“别自责了。”桑露回抱他,轻轻抚摸男人僵硬的背脊。
“对不起,要不是我没有重视那个女孩的话,你也不会死。”沈书言泪如雨下,这么多天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说了出来。
桑露轻笑一声:“人总不是十全十美的,我从没怪过你。”
说着,她伸手替沈书言擦掉眼泪:“即使再让我来一次,我也会这么选的。”
沈书言静静的凝视着她,泣不成声。
这一晚,他抱着桑露,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翌日,沈书言早早起来,以前的记忆好像在他脑子里模糊了起来。
他拉着桑露去看涂母。
涂母在病床上昏迷了多天,医生说病情已经好转,是涂母自己不愿意醒来。
沈书言知道,不愿意醒是因为她已经没了牵挂。
他拉着桑露,蹲到涂母面前:“我把妍妍带来了,你快看,她就站在你眼前。”
桑露也跟着蹲下身,握住涂母的手背:“妈,我回来了。”
她说完,看向沈书言,面容模糊。
可沈书言不在意,他微笑着:“是我没照顾好你,也没有照顾好你妈妈,你放心,没有下次了。”
说着,他打开皮甲:“你看,我早就换上了你的照片。”
桑露笑着点头,动作僵硬。
沈书言知道,可他佯装看不见。
两人探望过涂母后,他带着桑露回了家。
那里还停留在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
沈书言抱住她,轻声问:“趁着现在还早,我们去你家把东西搬回来吧。”
桑露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抗拒:“要不还是重新买吧,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逛过街了?”
“对,重新买。”男人恍然大悟,拉着她就往外走。
桑露立即将人拽住,往浴室里推:“你也不看看你多久没有收拾自己了?先洗漱一下。”
沈书言进了浴室,看见自己眼底满是乌青,下巴上的胡茬也刺人的很。
他拿出训练的效率,火速洗了个澡,将胡茬剃掉。
整个人又变得精神焕发,眼里都盛满了碎光。
沈书言洗完,立即冲出浴室:“筱柠!我们走吧。”
可外面的房间冷寂不已,空无一人。
他眉头紧拧,出门找人:“筱柠?”
客厅,厨房,都无人回应。
沈书言慌乱起来,他快步上楼,进了卧室。
可卧室里也空空荡荡。
他的心一紧,猜想桑露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这时,楼下的花园里有动静传来,沈书言看向窗外,桑露正在园子里看花。
他狠狠松了口气,飞速下楼,将桑露拥进怀里。
桑露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以为……你不见了。”
沈书言声音微颤,满脸紧张。
桑露回抱他,轻声安慰:“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我们别离婚好不……”
“好。”
桑露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
沈书言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高兴的拉着怀里的人,准备出门。
不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蓝染站在门外。
她一脸悲伤的看着沈书言,眼里满是难以相信。
沈书言拉遮桑露,径直绕过她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蓝染一把抓住沈书言的手。
“她不是桑露,她是——”


第17章
南阳今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沈书言面色阴沉的看着蓝染:“你闭嘴。”
“沈书言,你还记得你的梦想是什么吗?”
蓝染松开他的手,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为维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贡献自己的一切。”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
“我什么样子?!”沈书言高声打断,“蓝染,少多管闲事。”
蓝染眸色一暗,手指骨攥的泛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我多管闲事?”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筱柠她怎么会和我离婚?”
沈书言脸色铁青,握着桑露的手都发抖:“别忘了,当初是你非要出国留学,导致我们分手。”
蓝染浑身冰凉,眼底情绪翻涌:“是我,可要不是我看见了你钱包里还留着我的照片,我怎么会远渡重洋回来?而且我是跟着爸妈移民离开,并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去国外发展。”
闻言,沈书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转身看向桑露想要解释。
可身旁空无一人!
沈书言再次慌乱起来,他四处寻找:“筱柠?你在哪儿?”
蓝染张了张嘴,想要打断他。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终她只淡淡的说了句:“她往房间去了。”
沈书言立即转身回房,连个眼神都没蓝染。
蓝染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僵直的站在那儿,像是一座石雕。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缓缓闭上眼,一滴泪砸在炽热的地上。
蓝染平复好情绪,给纪母打了电话。
“伯母,对不起,我治不好昱恒……”
纪母忍不住叹气:“没事,我们找其他的心理医生,慢慢来吧。”
蓝染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沈书言在别墅里,兜兜转转几回,才找到桑露。
他皱眉,远远的看着心里的那个人站在光里,手心一阵发凉。
片刻后,桑露似是看见了他,朝着这边不停挥手。
沈书言神色莫名的端详着她,心里一片悲戚。
桑露见他不动,慢慢走过来牵男人的手:“昱恒!刚刚不是说好一起去买东西吗?”
沈书言犹豫一瞬后,伸出手握住了她:“走吧,这次都按照你的喜好买。”
“好啊,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换一换吧,毕竟我们都住了3年了,东西都没怎么换过。”
桑露说着,语气里满是兴奋。
沈书言点头,两人上车。
他帮桑露系上安全带,朝着商场驶去。
一进商场,桑露就直奔男装店,拿着各种西装在他身上比划:“好久都没见你穿过西装了,一直都是穿队里的衣服。”
“买。”
沈书言看着她,一脸宠溺。
桑露高兴的眨了眨眼,轮流拿出各类的西服给他试。
男人每一件都换过,最后买了三套。
出门时,他弯起手臂,桑露立即上前挽住。
两人在店员各异的眼光里,走出门口。
桑露拉着沈书言:“那我们接下来去买……”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沈书言拿出手机,是医院的电话。
他握住桑露冰冷的手,以示安慰后才接听。
医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顾先生,您的岳母——林清梅女士醒了。”


第18章
医院内安静不已。
沈书言急匆匆赶到病房,涂母还没睡。
他牵着桑露,轻声安慰涂母:“您醒了就好,筱柠担心您都担心睡不着觉。”
涂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婿,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已经满是疲惫。
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是吗?让我看看她,有没有变瘦。”
沈书言立即将桑露拉到老人面前:“妈醒了,你不高兴吗?”
桑露看着涂母,眼眶泛起红色,她轻声道歉:“妈,对不起,是妍妍让你久等了。”
涂母半响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的沈书言。
缓缓闭上眼,泪水低落在枕头上。
片刻后,她才重新挤出笑,说句:“好……好……”
沈书言放下心来,他握紧桑露的手,在涂母面前晃了晃:“筱柠已经答应我不离婚了,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涂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闻言,沈书言替她盖好被子,带着桑露离开。
涂母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她偏过头,病床边的座位上正放遮桑露的骨灰。
……
时间转瞬即逝。
涂母的身体一天天好转,沈书言时常过来看她,还带着桑露。
她每次都会在人来之前将骨灰盒藏好,生怕打碎了顾ᴶˢᴳᴮᴮ昱恒的幻想。
出院这天,沈书言过来接涂母回去。
她用黑色的袋子,将骨灰盒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上车时,也谨慎的坐在后座。
不料半路遇上一辆快车,沈书言猛的踩了一脚急刹。
涂母怀里的骨灰盒掉了出来,她心一惊,看向后视镜。
沈书言在镜子里和她对视一眼,然后别过视线,轻声问道:“妈?什么东西掉了?筱柠,你快帮妈看看。”
涂母送了口气,立即将骨灰盒捡起,裹进黑色的袋子里。
不料此时,沈书言又反问一声:“骨灰盒?怎么会是骨灰盒呢?筱柠你是不是看错了?”
涂母捏紧了手里的袋子,紧张了咽了咽喉咙后答道:“是筱柠爸爸的盒子。”
“原来是岳父的,妈,你们的感情真好。”
沈书言感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羡慕。
涂母苦笑着回复:“你和妍妍的感情……也很好。”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
沈书言和筱柠的感情涂母都看在眼里,实在是与好字挂不上勾。
就连沈书言这个女婿,她也从不曾觉得合格。
试问哪个丈夫会经常不回家?
又试问哪个丈夫会对自己的妻子漠不关心,以至于让两人的婚姻走到离婚的地步。
要不是他是女儿喜欢的人,涂母说什么也要狠狠说他一顿。
可斯人已逝,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让沈书言一直活在幻象里,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涂母回到家,抱着骨灰盒就进了门,连门都没让沈书言进。
男人疑惑的看着桑露:“妈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或许是累了,我们让她好好休息,下次再来探望吧。”
桑露说完,拉着沈书言离开。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两人优哉游哉在外面逛了一会儿才回去。
不料刚回到家,就看见纪父纪母带着一个心理医生等在门口。


第19章
别墅外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沈书言脸色微沉的开门。
纪父纪母带着人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
沈书言转过头,对着空气说了句:“筱柠,你先上去,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桑露对着纪父纪母打招呼:“爸,妈,既然你们有事要说,那我就先回避了。”
说完后,歌厅半响没有回应。
“爸,妈,筱柠在和你们说话。”沈书言见没人回答,立即提醒道。
纪父纪母尴尬点头,心理医生沉默不语。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顺着楼梯向上,一直到卧室。
显然是在目送桑露进门。
纪父纪母连连叹气,忧虑的皱纹爬了一脸。
毕竟沈书言这次是丧假带着年假一起休,这时假期已经过半,可他却仍旧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搭上他们纪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纪母眼眶发红,走到沈书言身边握住他的手:“昱恒……爸妈带了专家来看你,你能不能和他聊一聊?”
沈书言扶着纪母坐下,冷眼扫过心理医生:“你想聊什么?”
心理医生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别墅里的布置问道:“这里的家具都是夫人准备的吗?看起来很温馨。”
“嗯。”沈书言冷漠回应。
“顾先生可以详细说说吗?”
心理医生放轻了语气,就像和一个熟悉的朋友在聊天。
可沈书言是消防队长,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心理素质和更高的心理防线。
“不方便。”他刻意拒绝,不配合任何问题。
心理医生凝视着他,思索了一番后转头看向纪母:“劳烦您跟我出来一下。”
纪母担忧的瞧了眼沈书言,跟着心理医生出门。
两人走到门口,心理医生开诚布公:“顾先生的状态不太乐观,我建议先让他静养,因为消极抵抗治疗,会误导心理医生的判断。”
纪母的心如同吊在钢丝上,进退不得。
她上前握住心理医生的手,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他这样,我们怎么放心让他静养?他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心理医生理解她担忧儿子的心情,可心理疾病并不是普通的疾病。
病人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所有人知道症结是出在沈书言身上。
纪母也清楚自己的儿子,过刚易折。
她唉声叹气的回到别墅,却发现纪家父子俩人竟然在喝茶。
沈书言若无其事的和纪父聊着家常,恍若一个正常人。
“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情喝茶?”纪母就上前拉起纪父,“你给我出来!”
她将人拉到别墅外:“儿子都这样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急也没有用啊。”纪父端着茶杯,无奈摇头。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纪母抓着他的手,又急又无助:“我不管!你现在必须给我想个办法!”
纪父也急,要是有办法也不至于带着心理医生上门。
两人顿时没了话,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半响后,纪父才叹道:“要不再给他安排一段婚姻,说不定能转移注意力。”
“可这样能行吗?他现在一心都在筱柠身上。”纪母担忧的掐紧了纪父的胳膊,“万一……”
纪父直接打断纪母的话:“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看蓝染那孩子就很好”


第20章
建林的天总是很清澈,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蓝染自从那次之后就再没见过沈书言,她回队里销了假,专心工作。
接到纪父纪母约吃饭的电话时,队里恰巧收到了涂母的丧事邀请函。
主任发了话,让大家尽量都参加去悼念桑露。
“伯母,我还有事,就不去吃饭了。”蓝染捏紧邀请函,不知道沈书言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队里最近这么忙吗?连个吃饭的功夫都没有?”纪母不解。
蓝染踌躇了片刻,决定说出实情:“不是队里的事情,是桑露的葬礼。”
电话里沉默下来,双方都没再开口。
“伯母收到邀请函了吗?”蓝染问。
纪母眉头紧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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