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起闻言，看了看蒋墨。
原本只是谈事的正经关系，苏棉这一说，倒像是有什么一样。
孤男寡女，稍一润色，便是说不清楚的暧昧。
蒋墨起身，说：“范总，我就先走了。”
“好。”
蒋墨动手去拉门，落落大方，倒是门口的苏棉看见她，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便抬脚朝范起的办公室走去。
倒是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股子嫌弃，有的只是一种浅浅淡淡的疏离感，还挺客气。
这种状态，不撕破脸，不会给外人看笑话，算是最好的离婚夫妻的状态。
蒋墨抬脚往外走。
不过范起办公室的门没关，苏棉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他语气严肃，有点不耐烦，说：“范起，公司的项目，可不是你用来讨好女人用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蒋墨就听见这一句，就离开了。
往坏来想，无非是，苏棉不愿意看见她好过，大概对苏棉来说，离婚不仅是一刀两断的事，最好还能你死我活，他活得很好，事业腾飞，所以就想方设法来整她了。
往好处想，那就是苏棉可能确实不喜欢在工作上走后门。
偏偏蒋墨跟薄氏合作的目的，是靠这些小项目，积少成多，最后能跟薄氏来一场正规合作。
她依靠薄国山的资源创办公司，本来的目的，也就是薄氏。
薄氏的合作方，不一定得有多厉害，更多的是信任。
不过蒋墨很快就知道，苏棉根本就无心折腾她，其他他的那些朋友，还是照旧跟她往来，只有薄氏的项目，一点落不到她手里。
蒋墨只好暂时转移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先往外转。
顾越算是苏棉朋友里面，对她最为客气的，两个人谈完事情之后，顾越想起什么，随口说了一句：“泽元马上要放假回国了。”
蒋墨说：“我知道。”
顾越说：“雪瓷姐，前几次出国，我觉得苏棉好像谈朋友了，但是不是程欢。”
蒋墨看了他一眼。
“我出差正好跟他组了个局，他喊一个女生媳妇儿。”顾越说。
蒋墨只说：“他那副皮囊，即便无缝衔接也正常。”
“我是想说，他结婚了，是好事，就不会在跟你离婚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了。不然你日子不好过，这一个地方生活的，天天得撞上，也怪尴尬的。”
蒋墨笑了笑，没说话。
顾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撞见苏棉了，他手里一支烟还没有点，有些古怪和不悦的看着顾越，刻意忽略了蒋墨，只冷淡道：“你少在背后编排我。“
大伙谈生意，都喜欢来这个地方，大概他也是来跟客户见面的。
蒋墨转身要走，苏棉却主动道：“雪瓷姐，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当时刚离婚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想一想，没必要刻意避嫌，光明磊落反而大家不会多想。各种不和反而会让被人编出一万种故事。“
他微顿，道，“之前没放下各种不客气，是我不应该。“
蒋墨嘴角一如既往的微微扬着，朝他点点头。
“还有，我确实谈恋爱了，年纪也比我大点，在国外工作，大概半年才回来。我吃了异地的亏，本来想让她回来的，她偏不，说事业为重，我不好逼她。反正慢慢来吧。“他反问道，”你呢，没和那位在一起？“
蒋墨如实说：“没有。”
“你行情还不错，范起对你也挺上心，确实没必要就跟那位一起。”苏棉客观的说，“不过，范起是个好男人，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你别因为那位辜负他。”
也是真正放下了，才能冰释前嫌，给她真诚的建议。
半年前像是一个一点就能着的炮仗，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恨她。每说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刻意引她注意，证明给她看，她算不上什么。
只是蒋墨心如明镜，越是刻意越假，如今这样才像是真的。
即便苏棉在办公室跟范起说的那句“用项目讨好女人”也是在背后，并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压了声音的。
“我没时间去想谈恋爱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她也没有立刻否认范起。
苏棉看了看时间，客气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她拒绝道。
苏棉便点点头，很快离去，跟另外的高层打招呼去了。
蒋墨看着他跟其他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苏棉确实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就算他半点跟她交朋友的念头都没有，半点利益不肯便宜她，但是表面上，他依旧能表现的把她当成好朋友的模样。
礼仪周全，底下是疏离算计。
一个成熟的、但是女人最好得望而却步的男人，大抵如此。
整场下来，顾越半句话都没有插进来，只是在苏棉走了之后，看了眼蒋墨，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雪瓷姐，苏棉哥看着挺陌生的是不是？”
蒋墨浅笑着：“人都是会变的。”
顾越想反驳两句，可是并没有找到适合的话，便放弃了。
苏棉跟蒋墨也不止一次遇见，每一次，表面上都维持的挺好，苏棉客气，蒋墨比他更加客气。
几次下来，就连温英芝也说，现在两个人这种相处方式也挺好，比之前那种隐隐的敌对状态要好多了。毕竟蒋墨做生意了，没有必要树敌，多一个朋友多条出路。
只是蒋墨挺无奈的，两个人当着大伙的面客气的时候，她刻意的半开玩笑说：“之后薄氏要是有合作，能不能考虑考虑她。”
她想，当着大伙的面，他应该不会拒绝她。
苏棉当场就答应了，说：‘行啊，都是朋友，只要有合适的项目，我立刻就联系你。雪瓷姐你做生意也不容易，能帮的我肯定也就帮了。“
只是答应的好好的，人后就没有下文了。
苏棉的场面话，说的极其漂亮，项目适合不适合，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他和徐斯言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徐斯言几次和她打电话，都说是在家族聚餐，电话那头，能传来苏棉和他闲扯的声音。
转眼间苏棉就回来了一个月，而顾泽元也放假回来了。
男生在大学里就逐渐开始成熟，这一次回来，顾泽元看上去像是一个男人了，长得又格外英俊提着行李箱朝蒋墨跑过来的时候，机场里无数人侧目围观。
“雪瓷姐，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他故作神秘，“你猜猜看是什么？”
蒋墨说：“千万可别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泽元勾起嘴角笑了笑，一笑起来像个痞子似的，他搂着她的肩膀往车上走，说：“咱们先回去，回去了再给你看。“
蒋墨无奈说：“泽元，我又不是你兄弟，你跟我勾肩搭背做什么？”
“这不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讲究的？”
顾泽元直接跟她回了温家，像是自己房间一样的躺在了她的大床上，神秘兮兮的掏出手机，说：“雪瓷姐，你看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哭。“
蒋墨说：“我不会。”
顾泽元便点开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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