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觅青脆弱地睁开双眼,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委屈。
“不行!戴觅青,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家,别的想都别想!”
萧逸洲被戴觅青倔强的模样气笑了。
他没想到这丫头都到这时候了还在惦记沈家,惦记王梁宇。
她才认识王梁宇多久,竟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大师兄,求你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很快就没事了。”戴觅青撒娇道。
“不行。”萧逸洲果断拒绝她的要求。
戴觅青失落地垂下眸子,伸手准备去拔下银针。
萧逸洲眼皮狠狠一跳,连忙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
“你不要命了?时间还没到呢,你贸然拔下银针,我刚刚做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了。你疯了吗?”
戴觅青双眸微微泛起红晕,委屈巴巴地嘟起唇瓣。
“大师兄,你凶我……”
对上戴觅青水汪汪的眸子,萧逸洲满腔的火气瞬间就散了大半。
他心虚地别开视线,“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就有就有!你刚刚还吼我。”
“我为什么吼你你心里没数吗?我和师傅费尽心思为你解毒,就是看你这样糟蹋的?”萧逸洲冷笑一声,恨不得将给这小混蛋扔出去。
戴觅青抿着唇,不说话了。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萧逸洲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偏头看向戴觅青,就见她双眸紧闭,呼吸清浅。
像是睡着了。
杨特助问道:“总裁,还回别墅吗?”
萧逸洲沉默了片刻,缓缓叹了口气,“算了,去沈家老宅。”
等时间差不多了,萧逸洲将银针一根根拔出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戴觅青身上。
他吩咐杨特助将车子停在了距离沈家老宅不远处的路边。
戴觅青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直到深夜才悠悠转醒。
“师兄。”
戴觅青揉着眼睛,从座椅上坐起来。
澄澈的眸子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还疼吗?”萧逸洲担忧地问道。
“不疼了。”
“明天早上我让人把药给你送过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时间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萧逸洲低垂着眸子,神色莫测。
一张俊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神色。
戴觅青莫名觉得他生气了。
她抿了抿唇,心底泛起一丝说不出的难受。
她将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推门下了车。
萧逸洲靠在后座座椅上,眼睛直直注视着戴觅青离去的背影。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干涉瓷瓷的感情?”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从车后座响起。
杨特助心底猛地“咯噔”一声,立刻道:“小姐一定会明白您的苦衷的!”
“是吗?”萧逸洲苦涩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杨特助透过后视镜,用余光朝着后面看了眼,就见萧逸洲正疲惫地阖上了眼,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道为什么,杨特助从刚才那句话里听出了几分苍凉和无力感。
下了车,一阵凉风吹到戴觅青的脸上。
戴觅青轻轻揉了揉脸颊,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简单涂抹了一下。
确认看不出脸上的憔悴后,戴觅青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走进了沈家老宅。
其实这不是戴觅青结婚后第一次毒发。
只是之前一直有师傅离开前炼制的药强撑着,没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这次师傅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她的药已经用完了。
如果不是遇到萧逸洲,她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毒发的时候,戴觅青满脑子想的都是王梁宇。
此时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然而一靠近主卧,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衍哥哥,三年前的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阮阿姨一手安排的。”
是徐淑怡的声音。
戴觅青脚步微微一顿。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与我无关,滚出这里。”
简短的八个字,透着浓浓的厌恶和排斥。
徐淑怡心底满是不甘。
为什么戴觅青可以,她不可以?
“衍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王梁宇沉下脸,眼底满是冰冷。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从来不对女人动粗,不代表我不会。”王梁宇眸底过一丝阴霾。
对上王梁宇满是杀意的眼神,徐淑怡狠狠瑟缩了下。
她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