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垂下眸,避开他质问的目光,忍着鼻间的酸意,缓声说。
“你对苏音,很不一样。”
“我以为,你是想离婚的。”
怒气翻涌,重玖用力按了按眉心:“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是因为我没同意公开的事?”
想到这一点,重玖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有些不耐。
“我说过我有我的安排,你非要这么着急吗?甚至还拿离婚来威胁我?!”
“我不是……”花漓下意识解释。
她没想到重玖会这么想自己。
但重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四年前我会主动提出娶你,许诺给你一个家,照顾你一辈子,我就不会中途反悔。”
“花漓,你大可不必这么急不可耐!”
男人的怒声在狭小的车内不断回响。
花漓脸色苍白如纸,怔怔的看着重玖。
被这样的目光瞧着,重玖心中烦躁不断,直接扯开了安全带:“我不想和你吵,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话落,他便直接下了车,一个人朝着远方走去。
花漓一个人待在车上。
冷风瑟瑟从窗外灌进来,她打了个冷颤。
手上原本烫伤的地方又开始细细痒痒的疼了起来。
却敌不过她心里那噬心的痛苦。
重玖又一次扔下了自己,在这样的深夜,将她扔在了车里,不管不问!
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服上。
花漓终究是没能忍住,痛哭了起来。
整整一夜。
花漓就这么在车里等了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给代驾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代驾出现,载着她回了家。
晨起的别墅里笼罩着一层温暖金光,
花漓却只觉得冷。
客厅内。
她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面两个人真心的笑容在此刻莫名变得讽刺。
他们还能一起走多久?
她是不是又要没有家了?
就在这时,重玖从楼上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片刻后,重玖穿上战队队服,继续往外走。
擦肩而过,只字未语……
“砰!”
随着大门关合,别墅重归寂静。
花漓眼睫颤了颤,落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指甲嵌进掌心肉里,刺痛不已。
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重玖他……还爱自己吗?
这个问题,花漓想不出答案。
这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像陷入了一场冷战。
花漓没有给重玖打过电话,而重玖也好像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直到这天。
花漓如往常一样来到基地,就听见队员说:“砚哥和音音出去旅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真的好无聊啊!”
花漓一顿,转头看向他:“旅游?”
那队员愣了下,然后点头:“是啊,走了好几天了,砚哥说之前比赛能夺冠多亏了音音,这次旅游也是对她的奖励。”
“说起来砚哥和音音也般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听着他的话,花漓心里阵阵酸涩。
她上次和重玖出去旅游已经是车祸前的事了,这些年,她也提出过出去走走,但都被重玖拒绝了。
“走太远的路,对你不方便,等以后你腿好了,我们再去。”
重玖当初回拒的话在脑海内回荡。
花漓只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攥,喘不过气。
原来她没有感觉错,重玖不是不想出去,只是觉得她的腿是个麻烦!
出神之际,基地门被人打开。
花漓下意识抬头,就看到重玖和苏音从外走进。
更刺眼的,是他们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第六章
重玖瞧见花漓也在,先是愣了下,随即皱起了眉。
他松开握着苏音的手,径直走向二楼,像没看见花漓一样。
瞧着这一幕,在场的其他队员都意识到了些许不对。
只有苏音,眼底闪过抹得意。
花漓凝视着重玖的背影,落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上了楼。
二楼走廊。
重玖听着身后车轮压着木地板发出的声音,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是花漓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开口将人叫住。
“阿砚!”
重玖停住脚,回头看来。
他眼眸中一片冷漠,就好像花漓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陌生人一般。
被这样的目光刺痛,花漓喉咙哽塞了瞬,才沙哑着开口。
“你陪苏音,去旅游了?”
“是。”重玖一脸坦然。
指甲扣进掌心,刺痛的瞬间,花漓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随之涌起。
“为什么?”
闻言,重玖一顿:“什么?”
“为什么要带苏音去旅游,却拒绝我?”花漓一直记得,那是在她车祸半年后,她是在受不了每天只能憋在病房里,便问重玖能不能出去旅游。
那时,医生说她的情况已经稳定,出去散散心也好。
但重玖还是拒绝了。
“你身体不便,等以后,以后你能重新站起来了,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距离他说这话,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她没能重新站起来,而重玖也没有带她出去过一次。
想到这些,花漓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连带着喉咙也有些沙哑。
重玖却只是紧皱着眉:“不是说了,你腿脚不方便?”
“我带苏音去,是因为这次比赛她功劳最大,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耐。
如同一盆冷水从花漓头上浇下。
而更让她心生寒凉的,是重玖眼中不复当初的爱意。
花漓怔怔的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心里像有个黑洞一般吞噬着,盈满悲哀。
“重玖,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重玖愣了下。
只当她又要无理取闹,直接拒绝:“不能。”
话落,他转身继续朝房间走去。
却在这时,背后响起了花漓的声音:“你,还爱我吗?”
重玖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花漓,眼里尽是疑惑。
而花漓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等待着回答。
气氛在沉默中逐渐压抑。
花漓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断收紧,只觉得眼眶也越发滚烫。
她再忍不住,忙垂下眼婕将泪意掩下。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重玖的声音:“我当然爱你。”
说着,他朝花漓走来,蹲在她身前,双手捧着她脸:“这点永远不会变。”
四目相对。
花漓本该安心的,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可最后,她还是抬手覆住了男人宽厚的手掌:“我信你。”
这天之后,重玖和花漓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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