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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让你姑姑去给我老婆道个歉。”
她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趴在床上，这会儿她看见他背上的伤口了，红痕遍布，洗了澡也还有偶尔渗出的血珠。在此之前，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养就一身细皮嫩肉，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蒋墨苏突然就肯定司国山是打错了算盘，棉程欢这次绝对不会服软。

要宋英芝去道歉，显然不可能。
蒋墨苏想了想，说：“她确实不应该动手，但她不知道详情，以为是你出轨了，责任并不全然在她。”
棉程欢有些心不在焉：“确实有一半责任在于你我的隐瞒，可我老婆有什么错？”
她哑口无言，没有再跟他争辩。
棉程欢又说：“你以为你那姑姑对你有几分真心，还不是为了利用你，别以为你改了宋姓进了宋家，就真是宋家大小姐了。”
蒋墨苏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平静的说：“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是么？”他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以前只要有女的来跟我搭讪，你不都亮出宋小姐这张底牌么。宋家这个背景确实好用，屡试不爽是不是？”
蒋墨苏看着他，有些心冷。
女人只有在没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用自己都不确定的优势，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那会儿他身边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她是长得好看，却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共同话题，也比不上别人会玩，所以她才会尽量陪他玩得开一些，又在其他女人面前抬出自己的身份。
结果强迫自己玩得开，他觉得她天生就浪。
她抬出“宋家小姐”的身份，他觉得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爱慕虚荣。
其实她只是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看到什么女人跟他走得近都害怕。




008极端
蒋墨苏从小到大，其实受过不少委屈，大部分都能做到不当回事，这会儿心里却酸涩，但她不是矫情的人，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神色跟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我先走了。”
司国山还在楼下骂骂咧咧，看她下来，瞬间明白她上楼干什么去了，冷哼一声：“他都这么对你，你还去管他死活做什么？疼死他也是活该。”
又转头看司母，语气不悦，“他这没责任感的性子，都是你给惯的。”
司母在旁边不吱声，平常她敢和司国山吵，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她自己都知道，她对棉程欢是过于宠了。
蒋墨苏笑着调节气氛，说起自己工作的事情。
蒋墨苏本来想着身体恢复没多久，做一段时间销售算了，业绩找朋友拉拉倒也不累。不过她又通过了大学辅导员的面试，还是选择去大学。
司国山对她向来是比较关心，道：“要是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跟叔叔提。只要能解决的，叔叔一定尽力给你解决了。”
蒋墨苏道了谢。
“絮絮，你跟叔叔聊聊外面那个女人吧。”司国山道，“改天叔叔让你司阿姨去跟她见个面。”
这话说的其实是相当的直接了，就差没直接说要出去找温湉麻烦。
像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偶尔也会有在外面遇到真爱的时候，有的碰上点手段厉害的，被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人娶回家，只要家里父母不同意，总有让人分开的办法。
蒋墨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您问她做什么，您要是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我。”
她微微抬头，就看见棉程欢站在楼梯口，脸上写满了火气，还有几分嘲弄。
他的视线跟她对视了那么几秒，就转到了司国山身上，没什么语气的说：“您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我就再跟您说一遍，我这辈子娶定温湉了。如果不是她，那我就当光棍，您这辈子都别想要孙子了。”
“你——”司国山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又重新激动起来，司母赶紧在旁边给他顺背，她瞪着他，“你少说两句。”
“行啊。”棉程欢扯了扯嘴角，从楼梯上走下来，径自往外走。
司母皱眉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当然是去陪我老婆。”
司国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棉程欢没说话，看了眼蒋墨苏，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眼轻飘飘的，却是在责怪她的挑拨离间，在控诉她是罪魁祸首。把厌恶、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无声的冤枉比直接骂人还要伤人。+
也是这一眼之后，蒋墨苏就有些浑浑噩噩的，她的耳边只有司母不停的喊棉程欢的名字，叫他别走。司国山也死死的盯着门口，可是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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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墨苏回了宋家，没心思跟司母交流，沉默的躺在了床上。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她跳楼那会儿，可是跳楼的人却是温湉。她一跃而下，倒在血泊之中，而她就站在楼上俯看她，第一反应不是给她叫救护车，而是在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也是这副吓人的画面。
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人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她回头看，棉程欢双眼通红，说：“是你害死了她。”
蒋墨苏挣扎着想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你怎么能活着，你也该死。”他的脸上出现几分恨意，松开手，推了她一把。
蒋墨苏只感觉到自己簌簌往下掉，这种感觉清晰无比，她经历过，知道十几秒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害怕的朝楼上只看得出一个虚影的男人伸手。
她不想死。
梦里他是万能的救世主，把血泊里的温湉给救活了。
救世主却并没有朝她伸出手，反而凉凉的看着她，送她一句：“你是罪有应得。”
第二天，蒋墨苏就病倒了。
她身体不太好，偶尔穿少一点，就得在床上躺个几天。
蒋墨苏这回是发烧，低低的烧，就算退不下去。烧得她满脸发红，体重也一连降了好几斤。
宋英芝烦的要命，不仅蒋墨苏生病让她烦，还有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也让她生不出什么好心情，听他老公说棉程欢是处处跟宋氏作对，生意被搅黄了好几单。
原本她觉得棉程欢自己开的公司不算大，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谁知道他居然还真这么有本事。
至于棉程欢这么对宋家的原因，她心里也知道答案，无非是因为温湉。他暂时眼里就只有那个小狐狸精呢。
宋英芝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蒋墨苏，一直到第三天，她的烧才彻底退了下去。
司母也是在她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以后来看她，这回居然闭口不提棉程欢的事情。
她只跟宋英芝聊了几句棉程欢最近的情况。
偏偏宋英芝是一个不会瞒着蒋墨苏的人，转头就把司母跟她聊的事情转述给了蒋墨苏：“你司阿姨说，你于叔叔已经断了棉程欢所有的资金来源。”
蒋墨苏没发表任何意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爱情扛不过柴米油盐，到时候没钱了，他在外头绝对待不住。”不过宋英芝不知道棉程欢什么心理，“我就是搞不明白，明明他最近不好过，居然还要一个劲儿给咱们宋氏使绊子。”
按照道理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棉程欢当下应该做的，应该是在司国山断了他的资金链以后，好好运营公司度过难关，而跟宋氏斗气不过是自损八百罢了。要替那小狐狸精出气，现绝对不是时候。
蒋墨苏一直到听到“宋氏”两个字，表情才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想逼你去给温湉道歉。”




009感动
棉程欢当然不是傻子，也绝对知道此刻的正确做法是什么。他特地在危机关头针对宋氏，无非是不舍得温湉怕她一直对宋英芝那一巴掌郁郁寡欢，所以选择在这种情况下铤而走险。
他是一刻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多受的。
宋英芝在听完蒋墨苏的话以后，表情很是难看，她咬牙切齿道：“我是不会去给那个狐狸精道歉的。”
而蒋墨苏早猜到了这种结果，温湉的存在损害了她姑姑的利益，她想撕碎温湉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道歉。
宋氏的事，最后请了司国山帮忙。
他一开口，那些原本偏向棉程欢的合作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棉程欢再牛，暂时也比不过他老子。
蒋墨苏打电话跟司国山说了感谢，后者慈祥笑道：“这都是小事，以后给我们司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就行。”
他向来是这么跟蒋墨苏开玩笑的，这会儿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蒋墨苏也不可能特地提起棉程欢还没有回司家的事，只能找个话题把段这对话给绕开了。
棉程欢的事情这几天其实发酵得挺严重，这个圈子里司母一辈的人都知道棉程欢被一个年轻的大学生给勾走了，为了小狐狸精连家都不回，更是连蒋墨苏生病都懒得回来看一眼。
对此没少在背后嘲笑宋英芝爱显摆的，这会儿真真是显摆得翻了船。什么对她侄女体贴呢，还不是跟大部分男人一样，新鲜感一过，更爱外头的。
富太太们更是叮嘱家里到了适婚年纪的男人少跟蒋墨苏接触，不然惹得一身腥。指不定蒋墨苏知道自己拿不下棉程欢，因此想换一个试试呢。她模样好，谁也不敢保证自家儿子能扛住这种诱惑。
宋英芝也怕一出门就看见外头那些富太太的嘴脸，这几天全在家里呆着。
蒋墨苏知道外头说的话可能不会好听，所以几乎不会特地去打听，她也没有再找一个富二代的打算，只要不跟那些富太太的儿子扯上关系，流言蜚语她们说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不过蒋墨苏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来看自己。
顾越提着礼物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
男人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瘦了，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反正挺心疼的：“听说了你生病的事，我们大伙就选了一个代表来看看你。他们都被家里警告了不准来看你，不太方便过来，让我给你道个歉。”
别说富二代是什么纨绔子弟，人家在外头会玩，家里也还都是守规矩的，家里父母既然特地提起过，都会尽量不违背家里人的意愿。
有那份心，蒋墨苏已经挺感动了。
“谢谢。”她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要喝点什么？”
蒋墨苏自从跟棉程欢分手以后，笑容都是些出于礼貌的假笑，这发自内心的一笑，让顾越心底有些雀跃：“有什么？”
“茶可以吗？”她想了想，问。
顾越当然可以，喝什么都行。
蒋墨苏亲自给他煮的茶，顾越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就不停偷偷摸摸的打量她。
他们这群人在背后讨论过无数次，大部分人都觉得蒋墨苏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最好看的，在她跟棉程欢在一起之前，不少人都想跟她试试。
棉程欢一开始也是这群讨论的人里面的一员。
不过他最自私，占有欲强到离谱，一听见任何人幻想蒋墨苏就黑脸。
他那时候对蒋墨苏的那种欲望很热切，不是读书那块料，但为了跟她读了一个大学，硬是认真花钱请最好的老师，刻苦的学了一年。而那个时候，大一岁的蒋墨苏根本不回多看他一眼。
棉程欢就一句又一句的“南初姐”，把她给骗到手了。
顾越起先一直觉得，他很喜欢蒋墨苏。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男人在捕猎时候的手段罢了。
蒋墨苏同意跟棉程欢在一起没多久，他就似笑非笑说：“蒋墨苏没背景的，圈子里其他那些搞了绝对得负责，只有她，没兴趣甩了家里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010谁又是谁的替身
本来顾越还以为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棉程欢的想法变了，没想到他跟蒋墨苏早就分手，身边还多了个温湉。可见玩玩到底只是玩玩而已，不会随着时间产生感情。
谁又能想到，司母司父这么喜欢蒋墨苏。为了她完全不接受他现在真正的心上人。
顾越不知道棉程欢现在后不后悔当初玩弄蒋墨苏。
“你喜欢甜一点还是不甜一点？”她抬头询问他。
顾越这才收回思绪，看向她提着的茶壶，更多的注意力却在她修长葱白的手上，他也不知道在羞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甜的吧。”
等到入口，他就知道蒋墨苏煮茶是真的有几分水准了。
“南初姐你经常煮？”
蒋墨苏莞尔，没有忌讳道：“没有，很久不煮了。之前棉程欢爱喝酒，学着给他煮当醒酒茶的。”
顾越可真羡慕棉程欢，他点点头：“最近几次见面，他都滴酒不沾了。一喝温湉就跟他闹，我听着都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去的。”
说完话，偷偷打量着她的脸色。
蒋墨苏神色如常，早就免疫了。
她都不知道见识过几次了，他对温湉那种明明不耐烦却还是忍下不悦的纵容。
既然提到棉程欢这号人了，什么都不说反而显得刻意，蒋墨苏也就顺嘴提了一句：“他们俩最近怎么样？”
顾越说：“别提了，棉程欢哥现在玩物丧志的很。司叔叔那边断了他的资金链，明明他的公司都已经一团糟了，指不定哪天就破产了，还天天有空接温湉上学放学一起吃饭呢。”
蒋墨苏没有发表意见，起身去冰箱拿了点甜品。她把拿回来的甜品放在桌面上，又想起什么，说：“我去拿瓶菠萝酱。”
顾越看着那些甜品，知道不出意外又是她自己做的，她会的东西很多，很显然她非常适合当一个好妻子。
可越是这种适合过日子的，越不容易被珍惜，因为能带来的新鲜感太少了。
就连顾越也不喜欢这款，只是他对他而言，蒋墨苏除外，大概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所以一直以来都有些惦记。
下一秒，当他抬起头，他的那点惦记顷刻间就变成了奔腾的洪流。
菠萝酱放在柜子的最上面一层，她踮着脚，宽大的衣服因为她往上伸手的动作提了上去，露出一截腰线。
雪白雪白的，还很细。
那种弧度，他见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太好看了，真的太好看了。
蒋墨苏回头时，看见顾越脸上很红，他的呼吸也有些沉，眼神也不敢直视她，说：“南初姐，我，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行。”她点点头。
顾越一直到回到车上，那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觉得自己也太弱了，夏天路上满大街都是穿露脐装的，蒋墨苏露点腰线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他居然其反应了。
他真的太没出息了。
顾越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更加频繁的开始找蒋墨苏。下班没事，就找蒋墨苏蹭个下午茶。
时间都花在蒋墨苏这里了，那跟兄弟们出去花天酒地的时间就不多了。约的聚餐基本上十次缺席个七八次，缺席的次数一多，总有人好奇他干什么去了。
顾越的表弟顾泽元是最清楚的，他不太在意的说：“还能干什么去了，泡妞去了呗。”
“原来是交新女朋友了啊，怪不得酒都不来喝了。”
顾泽元嘲道：“你们也太高估他了，这回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连开口表白都不敢。”
顾越怎么说也算是个高富帅，追女人那不是小菜一碟。顾泽元这么说，着实是让人惊讶的，但是惊讶过来以后，就有人反应过来了：“他不会最近都跟南初姐在一起吧？”
除了蒋墨苏，还有谁能让他那么怂？
顾泽元挑了挑眉，没解释的模样显然是在默认。
他的余光往棉程欢那边扫，男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只低头玩着手机，而后很快从位置上站起来，“我老婆放学了，先撤了。”
顾泽元说：“棉程欢哥，我怎么记得周一嫂子下午是满课的？”
棉程欢朝他看过来，顾泽元跟他对视的几秒时间里，看着他那张脸，脑子突然电光火石般的闪过几个片段。
一个是两年前团体旅游，那会儿棉程欢还和蒋墨苏在一起，哪怕是下着暴雨他也愣是要去情人坡锁上姻缘锁，另一个是没过多久，他就去把姻缘锁给解了丢了。
去解锁的前一天，也是有人聊到了蒋墨苏的事，说她在跟棉程欢在一起之前，一直在追棉程欢的表哥徐斯言，而徐斯言没看上蒋墨苏，两个人就不了了之了。
棉程欢那时也在旁边，脸色如常。
棉程欢跟徐斯言的母亲是孪生姐妹，他俩长相都随妈，也就导致他们有五分相似。




011误入深处
顾泽元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棉程欢跟蒋墨苏闹成这样，怕不是因为徐斯言。
所以他跟蒋墨苏掰了，没准是在赌气。
“棉程欢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喜欢南初姐？”顾泽元的眼神有些复杂。
棉程欢说，“你抽什么疯？”
“你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南初姐了，为什么我们一提到她你就要走？不就是不想听南初姐跟其他男人的事情么。”顾泽元显得有些不依不挠。
他还是希望他们和好，毕竟蒋墨苏以前喜欢他喜欢得快死了，顾泽元不想看蒋墨苏难过。
温湉今天下午逃课了，告诉棉程欢下课的时候已经在打车来找他的路上，等她走到他先前告诉她的包厢门口时，正好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她的笑意瞬间就浅了下去：“你们在说什么？”
在场的两个男人这才发现她，棉程欢心底问候了顾泽元一千遍，朝温湉走过去之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顾泽元在看到温湉那一刻，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棉程欢原来并不是拿温湉放学了当借口，他只是真的打算去接人，是他误会了。
温湉转身就往外走。
棉程欢紧跟在她身后：“湉湉。”
她介意的眼睛都红了，心里难受得要命，一个蒋墨苏，几乎成了她的心头刺，扎得她很痛。可她还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南初姐啊？不过也正常的，她长得确实比我好看。棉程欢，你喜欢她没关系的，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骗我，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这话反而把棉程欢给逗笑了：“我要是真喜欢她，那你怎么办？”
温湉可怜的垂着头，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隐忍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湉湉，顾泽元胡说的，我只是打算去接你，他非要说我放不下蒋墨苏。”棉程欢就不舍得再逗她了。
他越解释，越哄着她，温湉那股子委屈劲儿反而越上来了，回头拽住他的一只胳膊，说：“棉程欢，我好没有安全感。特别是面对南初姐，我总是怕她会把你抢走，以后你别跟她说话好不好？”
说完话，眼泪就劈里啪啦往下掉。
棉程欢低头给她擦眼泪，跟她保证道：“好。”
温湉这才破涕为笑。
但即便她被哄好了，顾泽元也没能躲过去这顿打。棉程欢拳头朝他挥过来的时候，他躲闪了几下，嘴上也求饶，还是被打到在地上，棉程欢真的是一点也没手软。
反而是温湉在旁边拉着棉程欢：“够了够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棉程欢伸脚踹他的小腿：“还不赶紧谢谢你嫂子。”
顾泽元扯扯剧痛的嘴角，他可是妥妥的蒋墨苏一派的，因为她的关系，他并不怎么喜欢温湉，愣是没开口。
他顶着这副鼻青脸肿样回家。
蒋墨苏跟顾泽元住在一个小区，两个人在小区门口恰好撞上了。
饶是他躲了躲，蒋墨苏也还是看见他脸上的惨状了。
顾泽元这会儿也才刚成年，他父母从小就不管他，而蒋墨苏也没有父母，两个人有几分同病相怜，所以大六岁的蒋墨苏算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养大的。蒋墨苏当初跳楼，除了宋英芝，也就只有他照顾她，也就是今年他高三课多，他们见面的次数才少了。
“怎么回事？”蒋墨苏拉住他不让他走，皱眉道，“你又在学校惹事了？”
对于顾泽元而言，蒋墨苏就是个长辈，他小学放学是在读高中的蒋墨苏来接的，初中的同学会也是蒋墨苏替他开的，生病也从来是她送他去医院。
顾泽元不想让她担心，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蒋墨苏冷着脸，到底是没有不管他，领着他回到他家，找来医药箱给他擦药。
顾泽元也很听话的一动不动，不太放心道：“你的身体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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