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衣书洛和昨天的衣书洛完全就是两个人,她都还没适应他这么突然的改变。
衣书洛也放下了筷子,温声道:“对。”
闻言,景木言唇线一紧,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收紧了起来。
但愿这一切不是糖衣炮弹……
衣书洛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底划过一丝不忍和愧意。
他对她好,反而让她不安,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冷淡,让她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衣书洛掩去眼底的情绪后缓缓开口:“我们重新开始吧。”
景木言一愕:“什么意思?”
她怔怔地看着衣书洛站起来,而后走到她身旁坐下,握住她因为不安而微颤的手。
“我想你和你好好的。”衣书洛一字字道,“就像这次的桐坞铁路项目,你既然要做,我就陪你一起。”
“你……”景木言满脸不可置信,“可昨天你……”
“妈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担心你的身体,想让你好好休息。”
衣书洛解释着,心绪有一瞬的复杂。
如果他早早这样坦白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不是也就不会让景木言心灰意冷的提出离婚。
景木言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眶泛酸。
还没结婚时,她想要做个优秀的勘测员。
但和衣书洛结婚后,她选择了家庭,却换来了丈夫的若即若离。
她重新工作,又不得衣书洛的理解,本就因为秦母过世的事深受打击的心更是多了一道口子。
景木言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衣书洛,含泪弯起嘴角:“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看着她的笑容,衣书洛的心就像PanPan被无数针扎一般疼。
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他真的有太久没有见过景木言这样笑过了。
而这一刻他才明白,有些人失去了回想起来才会觉得难能可贵。
第二十章 公蚊子
次日。
一大清早,景木言如同往常早起做早餐。
才将将粥端到餐桌上,衣书洛便从房里走了出来。
“你起来啦,快吃早饭吧,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景木言摘下围裙,准备去洗漱。
衣书洛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景木言的脖子上。
她皮肤本来就白,一点点痕迹看起来都非常明显。
他目光一沉,伸手拉住景木言:“这里,记得用粉遮一遮。”
面对衣书洛的笑容,景木言愣了一下,而后似是明白了什么,立刻瞪了他一眼跑进了浴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衣书洛看着紧闭的门,心情大好地笑了笑。
景木言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仰起头,当看见脖子上那几个暧昧的红痕,脑子里自动回放昨夜的翻云覆雨。
她脸一红,气恼地抽出遮瑕粉底,小心翼翼地盖住。
然而她却无法忽视心中那一抹温暖。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新婚时期,没有任何隔阂地在一起。
景木言看着镜中自己眉目间的缱绻,眼里更是藏不住的欢愉,不禁笑了一下。
她怎么还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
又或许面对衣书洛,她乐于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姑娘。
好一会儿,景木言才从浴室里走出来,衣书洛给她盛了一碗粥:“快吃吧,一会儿我开车,我们一起去。”
说着,目光还在她脖子上打着转。
都遮住了,他却觉得不如刚刚好看了。
景木言捋了把长发,嗔怪道:“这么热的天,一会儿粉化了该多丢人。”
衣书洛给她剥着鸡蛋,笑说:“你就说是被蚊子咬的。”
“对,还是个会啃人的公蚊子。”景木言气鼓鼓地瞪了他好几眼才拿起勺子。
两人吃完了早餐后一起去了铁路局。
刚进办公楼就遇见了步伐匆匆的许明娜。
许明娜见两人一起来,还牵着手,忍不住打趣道:“师哥,嫂子,这天热的人没胃口,你们还上杆子给人喂狗粮啊。”
闻言,景木言面颊一热,挣了挣手。
这里毕竟是工作单位,还是该收敛一些。
然而衣书洛不仅没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他若无其事地问道:“昨天画好的工程图拿去给他们看了吗?”
许明娜点点头:“看了,我正要去拿反馈报告呢!”
她看了眼时间,抬腿就走:“嫂子我先走了,师哥你也快点!”
看着许明娜的背影,景木言不由叹道:“年轻真好,总是那么有活力。”
忽然,鼻尖被轻轻捏了一下,只听衣书洛道:“说的自己好像已经老了一样。”
景木言蹙眉揉了揉鼻尖,探究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却始终没开口。
“怎么了?”衣书洛问。
“你真的是衣书洛吗?”景木言满脸狐疑。
即便是七年前的他,也远没有现在这么温柔。
如果不是知道他没有双胞胎兄弟,她真以为眼前的人不是衣书洛。
衣书洛忽然松开手,抬起双手捏住她的脸颊轻轻扯了扯:“你说是不是?”
这个动作是大学时他经常对景木言做的。
那时候的景木言脸蛋胖乎乎的,很可爱。
只是这几年她清瘦了不少,脸上都没什么肉了。
景木言疼得龇牙咧嘴:“疼死了!放开!”
这时,李主任忽然走了过来,见两人在打打闹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那个,俊霆,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二十一章 取舍
办公室内,李主任几次想开口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面对他的犹豫,衣书洛便率先开了口:“主任,有什么事?”
李主任这才回道:“俊霆,桐坞铁路的项目我想让你先放一放。”
闻言,衣书洛眉头一蹙,心底随之多了丝不安。
“为什么?LJ”
“F国那边的工程需要不断更进,上面的意思是需要一个能力优秀的人领队过去,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听了这番解释,衣书洛脸色一变:“抱歉主任,我想我不能胜任。”
虽然不明白李主任怎么会突然提前说去F国的事,但他知道一旦他离开了,很可能又要面临一次失去景木言的痛苦。
那样的感受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而听到衣书洛的拒绝,李主任面色也难看了几分:“俊霆,你以前从没拒绝过任何任务,前天桐坞铁路项目我知道你和落落有误会,所以没说什么,但这次不一样。”
“我相信局里或者市里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所以主任,我还是不能接受。”
衣书洛面无表情地说着,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李主任紧拧起眉,眼中多了丝愠色:“你怎么突然这么犟了?”
“主任。”衣书洛目光微沉,放缓了语气,“我不能再对落落失言了,岳母过世那几天我没有陪着她,我接下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完成上一辈的梦想,我答应过她。”
李主任眉间一松,陷入了沉思。
“F国的工程少说也要两三年,局里不止我一个工程师,但我只有一个景木言。”
这句话让李主任不由一愣。
显然他没想想到衣书洛会说样的话,仿佛他离开了这里两人就会永远分开一样。
良久,李主任才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我也只好找别人了。”
闻言,衣书洛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主任。”
桐坞铁路项目随即成立了小组,主要由衣书洛和景木言负责。
在经过多番沟通协调后,有了初步的计划。
景木言带着勘测部的人去了目前最为困难的施工地。
眼前的巨山和多年前一样,阻隔了两市的连通。
“秦工,要不从山边绕一绕?”
景木言凝眉回绝道:“不行,如果另行路线会双倍增距和五个隧道,其中两座山的山壁薄弱,容易出事。”
她顿了顿,抬头望着面前的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十年前因为它项目被叫停,难道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仍旧还要向它低头吗?”
听了话,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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