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看了看他，说：“我们是同学。”
“我感觉他，似乎对你有些想法。“范起委婉的提醒道，”比起凤凌云，我觉得他更加不像是个好人。“
凤栖梧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谢谢。”
“不过我想，宋小姐现在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男人。”
“不，范总，我信任你。”她坦然道。
范起微微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偏开了视线：“最近又有一个小项目，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公司找我谈。“
“范总，谢谢你。“凤栖梧真心的说。
凤栖梧其实跟徐斯言，以及范起，见面的频率都不高，但跟两者之间，又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关系，徐斯言是主动贴上来的，范起是凤栖梧主动维持的。
当然，如果凤栖梧早知道徐斯言这么难以摆脱，那么在和凤凌云离婚的事情上，她绝对不会利用他。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大胆直接，凤栖梧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要出事。
……司军说，凤凌云会看凤栖梧不顺眼，没想到一语成谶。
范起跟她说的那个合同，她自然舍不得放弃，周五的时候抽空去了一趟司氏。
本来每次很快，范起帮她很多次了，也算是“老合作方“了，这一次到公司时，范起在她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凤栖梧便开口问他怎么了。
范起叹气道：“这次的合作怕是有点困难。“
凤栖梧说：“被人给截胡了？“
“是被凤凌云给否了。”范起说，“被他拿去送人情了，有个客户的孩子也开始创业，凤凌云把项目拿去给那个孩子了。我不好跟他谈，我拿给你，他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抱歉啊宋小姐。”
凤栖梧连忙说：“没事，我能理解。之前还是谢谢你。”
“也就是举手之劳，谢谢倒是不用。本来正想联系你，没想到你直接来公司了。”范起道，“要是有其他的，我再联系你。”
凤栖梧笑着说：“麻烦你了范总。”
范起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在敲门。
“谁？”
“是我，凤凌云。”男人说，“大白天锁什么门，办公室里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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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起闻言，看了看凤栖梧。
原本只是谈事的正经关系，凤凌云这一说，倒像是有什么一样。
孤男寡女，稍一润色，便是说不清楚的暧昧。
凤栖梧起身，说：“范总，我就先走了。”
“好。”
凤栖梧动手去拉门，落落大方，倒是门口的凤凌云看见她，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便抬脚朝范起的办公室走去。
倒是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的那股子嫌弃，有的只是一种浅浅淡淡的疏离感，还挺客气。
这种状态，不撕破脸，不会给外人看笑话，算是最好的离婚夫妻的状态。
凤栖梧抬脚往外走。
不过范起办公室的门没关，凤凌云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他语气严肃，有点不耐烦，说：“范起，公司的项目，可不是你用来讨好女人用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凤栖梧就听见这一句，就离开了。
往坏来想，无非是，凤凌云不愿意看见她好过，大概对凤凌云来说，离婚不仅是一刀两断的事，最好还能你死我活，他活得很好，事业腾飞，所以就想方设法来整她了。
往好处想，那就是凤凌云可能确实不喜欢在工作上走后门。
偏偏凤栖梧跟司氏合作的目的，是靠这些小项目，积少成多，最后能跟司氏来一场正规合作。
她依靠司国山的资源创办公司，本来的目的，也就是司氏。
司氏的合作方，不一定得有多厉害，更多的是信任。
不过凤栖梧很快就知道，凤凌云根本就无心折腾她，其他他的那些朋友，还是照旧跟她往来，只有司氏的项目，一点落不到她手里。
凤栖梧只好暂时转移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先往外转。
顾越算是凤凌云朋友里面，对她最为客气的，两个人谈完事情之后，顾越想起什么，随口说了一句：“泽元马上要放假回国了。”
凤栖梧说：“我知道。”
顾越说：“南初姐，前几次出国，我觉得凤凌云好像谈朋友了，但是不是温湉。”
凤栖梧看了他一眼。
“我出差正好跟他组了个局，他喊一个女生媳妇儿。”顾越说。
凤栖梧只说：“他那副皮囊，即便无缝衔接也正常。”
“我是想说，他结婚了，是好事，就不会在跟你离婚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了。不然你日子不好过，这一个地方生活的，天天得撞上，也怪尴尬的。”
凤栖梧笑了笑，没说话。
顾越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撞见凤凌云了，他手里一支烟还没有点，有些古怪和不悦的看着顾越，刻意忽略了凤栖梧，只冷淡道：“你少在背后编排我。“
大伙谈生意，都喜欢来这个地方，大概他也是来跟客户见面的。
凤栖梧转身要走，凤凌云却主动道：“南初姐，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当时刚离婚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想一想，没必要刻意避嫌，光明磊落反而大家不会多想。各种不和反而会让被人编出一万种故事。“
他微顿，道，“之前没放下各种不客气，是我不应该。“
凤栖梧嘴角一如既往的微微扬着，朝他点点头。
“还有，我确实谈恋爱了，年纪也比我大点，在国外工作，大概半年才回来。我吃了异地的亏，本来想让她回来的，她偏不，说事业为重，我不好逼她。反正慢慢来吧。“他反问道，”你呢，没和那位在一起？“
凤栖梧如实说：“没有。”
“你行情还不错，范起对你也挺上心，确实没必要就跟那位一起。”凤凌云客观的说，“不过，范起是个好男人，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你别因为那位辜负他。”
也是真正放下了，才能冰释前嫌，给她真诚的建议。
半年前像是一个一点就能着的炮仗，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恨她。每说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刻意引她注意，证明给她看，她算不上什么。
只是凤栖梧心如明镜，越是刻意越假，如今这样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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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凤凌云在办公室跟范起说的那句“用项目讨好女人”也是在背后，并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压了声音的。
“我没时间去想谈恋爱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她也没有立刻否认范起。
凤凌云看了看时间，客气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她拒绝道。
凤凌云便点点头，很快离去，跟另外的高层打招呼去了。
凤栖梧看着他跟其他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凤凌云确实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就算他半点跟她交朋友的念头都没有，半点利益不肯便宜她，但是表面上，他依旧能表现的把她当成好朋友的模样。
礼仪周全，底下是疏离算计。
一个成熟的、但是女人最好得望而却步的男人，大抵如此。
整场下来，顾越半句话都没有插进来，只是在凤凌云走了之后，看了眼凤栖梧，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南初姐，凤凌云哥看着挺陌生的是不是？”
凤栖梧浅笑着：“人都是会变的。”
顾越想反驳两句，可是并没有找到适合的话，便放弃了。
凤凌云跟凤栖梧也不止一次遇见，每一次，表面上都维持的挺好，凤凌云客气，凤栖梧比他更加客气。
几次下来，就连宋英芝也说，现在两个人这种相处方式也挺好，比之前那种隐隐的敌对状态要好多了。毕竟凤栖梧做生意了，没有必要树敌，多一个朋友多条出路。
只是凤栖梧挺无奈的，两个人当着大伙的面客气的时候，她刻意的半开玩笑说：“之后司氏要是有合作，能不能考虑考虑她。”
她想，当着大伙的面，他应该不会拒绝她。
凤凌云当场就答应了，说：‘行啊，都是朋友，只要有合适的项目，我立刻就联系你。南初姐你做生意也不容易，能帮的我肯定也就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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