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愫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裴砚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岑愫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裴砚回来了。
下一秒,裴砚就已经拽着岑愫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岑愫在裴砚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裴砚揽着岑愫的肩,岑愫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裴砚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岑愫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岑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岑愫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裴砚,说句再见……”
岑愫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岑愫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裴砚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裴砚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岑愫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裴砚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岑愫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岑愫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岑愫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等岑愫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裴砚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岑愫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裴砚,泫然若泣。
裴砚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裴砚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砚,你让我死吧。”
裴砚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岑愫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裴砚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岑愫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裴砚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裴砚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裴砚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裴砚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岑愫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裴砚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岑愫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裴砚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岑愫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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