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才在地库和她聊天,无意看到的。”詹语白说,“我之前就觉得,彦青忽然对公司的事情上心,可能是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
陆祁深呵呵冷笑了一声,詹语白听不清他笑里的意思。
八月十九号,云桑的简历里明明白白写着,今天是她的生日。
詹彦青给云桑打电话,能是为了什么?
陆祁深拿出手机,给梁聪发了一条微信。
上午陆祁深有个会议要开,没时间应付詹语白,詹语白怕打扰陆祁深,会议开始前就离开了万华。
开会的会议记录又是云桑做的。
来万华的这段日子,她正经工作几乎没做过,说是助理,其实跟会议记录专员差不多。
聚精会神做了两个小时的会议记录,云桑脑袋跟浆糊似的,回到工位不停打哈欠。
云桑喝着咖啡做完了会议记录,然后发了邮件,习惯性地抄送给陆祁深一份。
邮箱的提醒跳出来时,陆祁深正在听着梁聪给他汇报。
梁聪:“詹少爷前两天的确是去专柜预订了一款手表,约了今天配送,地址是相符别墅。”
陆祁深发出了一声冷笑。
梁聪被这笑声弄得起了鸡皮疙瘩,每次陆祁深这么笑,都有人要遭殃。
陆祁深:“带云桑去车上等着。”
梁聪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问,赶紧去秘书办找了云桑。
云桑也摸不着头脑,“裴总找我去地库干什么?”
梁聪:“我也不清楚。”
云桑蹙眉,狗东西又犯什么病了?
云桑收好了包,走之前,梁聪忍不住叮嘱了她一句,“裴总心情不好,你自己小心。”
云桑:“谢了。”
陆祁深的车牌太好认了,一串“1”,又有专属车位,云桑很快就找过去了。
车窗降下来,云桑看见了陆祁深那张阴森森的脸。
男人薄唇微动,冷冽地吩咐,“上车。”
云桑绕到副驾坐上去,系着安全带问他,“这么着急找我下来,什么事儿?”
陆祁深没有回答,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眼底带着浓烈的侵略性,仿佛要用视线把她扒光。
云桑娇俏地笑了起来,柔软的手指戳上他的胳膊,调戏,“哥哥不会是约我下来车震的吧?几天不做而已,就这么想我么?嘶……”
话刚说完,陆祁深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力道虽然没有之前拧断她的那次大,但也把云桑整了个够呛,生理性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陆祁深:“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云桑:“……”神经病东西,她还没嫌他碰过詹语白的手脏呢。
云桑没搞明白情况,陆祁深已经踩了油门。
车从万华的地库开出去,驶出了市中心,向着郊区的方向开。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陆祁深的车速也越来越快,像是在玩漂移。
云桑被他甩得头晕眼花,“你开慢点儿。”
陆祁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开得更快了。
云桑的身体被甩得向前又向后,直到陆祁深猛地踩下刹车,她仍然感觉自己在漂移。
陆祁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车的,云桑还没缓过来,身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陆祁深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拎下了车。
云桑忍着恶心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个私人庄园,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还有草坪和泳池。
云桑被陆祁深拽进了房间里,他一路将她拎到了更衣室。
云桑被陆祁深抵在了墙面镜上,胸口抵着镜子,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陆祁深。
他脸色紧绷,眼中带着愠怒,周身都散发着的凛冽的气息。
云桑:“我哪里惹到你了?”
陆祁深:“詹彦青为什么忽然回峰合?”
他的手从后颈绕过来,虎口卡住了她的脖子,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的颈动脉上,仿佛随时要掐断她的命脉。
云桑:“峰合是詹家的产业,他回去有什么问题么?”
陆祁深的手卡得又紧了一些,“死在这里,会有人给你收尸么?”
云桑呼吸困难,脸涨红了几分:“我和詹彦青已经分手了,你想给未婚妻出气,找我做什么?”
“分手了?”陆祁深呵呵冷笑,“好一个分手了。”
“分手了,他还提前几天给你订生日礼物,你们这前任关系处得不错。”陆祁深的语气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他这话一出来,云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发疯了。
云桑:“我不知道他送了我礼物,我没收到。”
这句狡辩,又换来了一声冷笑。
陆祁深松开她,弯腰捡起她的包,从里面拿出她的手机,打开最近通话记录。
詹彦青的名字赫然在列。
陆祁深将手机举在她眼前,“还想编什么借口?”
云桑:“……”
她做梦都想不到陆祁深会查她的通话记录,刚才接完詹彦青的电话,她忘记删了。
云桑懊恼地在心里暗骂脏话。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手抱住陆祁深的腰,泫然欲泣。
陆祁深将手机扔到地上,“滚开。”
“我不。”云桑缠得更紧,委屈地和他解释,“电话是他打给我的,礼物是他送的,我没要过,你不能这样怪在我身上。”
陆祁深冷笑,“你把我当傻子。”
云桑:“我没有。”
陆祁深:“没有什么?没有挑唆詹彦青和詹语白的关系,还是没有撺掇詹彦青和詹语白夺权?”
他咄咄逼人,怎么听都像是在替詹语白教训她。
云桑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泪水在眼里打转,“是她这样说的么?”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你就这么爱她么?”
“演戏没用,云桑。”陆祁深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收紧,借此让她抬头。
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的眼,“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说过了,我没有。”云桑说,“他的确和我说过,等到他说了算的那一天,就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没答应,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
陆祁深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
云桑深吸了一口气,“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八月十九号是我被路人送去福利院的日子,我连自己是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我和他聊过这件事,他说八月十九号会送我一份礼物,我没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