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云鸢菀君鹤白完整版阅读-小说云鸢菀君鹤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时间:2023-04-30 19:07:4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自云鸢菀离去之后,君鹤白就被抽走了生的力量。
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送上来的菜肴也一口不动,整日整日地抱着云鸢菀的小像唐雕,跟她说着话,就像云鸢菀还活着一样。
看着他不吃不喝,太妃十分地担忧。
她去劝了君鹤白好几次,可他都仿佛听不见一样,只抱着那小像唐雕。
太妃想命人将那小像夺下来,君鹤白却骤然大怒,将所有人都呵斥出去,谁人也不许碰他的人像唐雕。
他这是魔怔了。
太妃焦急地看着君鹤白日渐消颓,而无能为力。
小七是个好孩子,她的去世,让太妃也唏嘘不已。
曾经她也是盼着他们两好好地,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可谁知道后来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正院,君鹤白和云鸢菀的屋中。
君鹤白倚在床边,用指肚一点点地摸着手里那小像唐雕,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肯错过。
抚摸的动作做到半途,突然就停了下来,君鹤白的脸上露出苦痛的神情,他紧抓着那小像唐雕,将它紧贴在心口的位置。
心口处猛烈地疼起来,他身体里忽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再也不会有了,如小七那般明艳深刻的女子,他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了。
入夜,太妃屋中,丫鬟急步过来。
“太妃,王爷晕倒了!”
太妃急忙起身,带着大夫来看君鹤白。
不过短短几日,他就已经形容瘦削,骨架突出,看起来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王爷这是忧思成疾,又不吃不喝才导致的晕厥,再这样下去,只怕是有性命之忧啊!”
太妃闻言震惊,她知道君鹤白为了云鸢菀的离世而自责愧疚,却没想到他竟会悲恸到这个地步。
这分明就是想步云鸢菀的后尘,跟着她一起走啊!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君鹤白缓缓醒转过来,看见太妃后,䧇璍却第一时间去摸床边的小像唐雕。
“我儿啊,你可是在找这个?”太妃举起那因为长期抚摸,而显得有些光滑反光的小像唐雕。
君鹤白的眼睛便盯着那唐雕一动不动了,他掀开被子,有气无力地朝太妃走过去。
“啪”一声,太妃猛然打了君鹤白一巴掌,他愣在当场。
“君鹤白,你清醒一点!云鸢菀已经死了!”
太妃又气又叹,怒其不争道:“你这样完全就是在逃避!你觉得自己害死了小七,悔恨愧疚是应该的,可是难道你自残身躯,小七就会活过来不成!”
君鹤白呆愣愣地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太妃。
“小七……她死了?”
看他这模样,太妃又是心疼又恨他不争气。
“没错!云鸢菀已经死了,你拿着她的小像也是挽不回来的,人死不能复生!”
噗通一声,君鹤白在太妃面前颓然跪了下来。
他呆滞的眼神逐渐被哀恸淹没,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云鸢菀已经去世了么?
在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云鸢菀走了,抛下他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管他怎么忏悔怎么恕罪,不管他怎么折磨自己,也不会有一个深爱他入骨,甚至将性命也不顾的女子来心疼他。
她不会再抱着他,不会再对他温言细语地说着体贴的话,不会再关心他的一切……
因为她已经,死了啊!
小七已经回不来了,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了自己,让他怎么也找不回她,那他又能怎么办?
君鹤白双手掩面,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母妃,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了小七,我到底该怎么办……”
太妃叹着气,摸着孩子的头发,动作温柔而心疼。
“你对小七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就算是要赎罪,也要活下去才能赎罪……你这样压根就是在逃避,逃避自己作为王爷的责任!你别忘了,这也是小七的国家!”
小七的国家……他现在还能为小七做些什么呢?
没错,他不能就此颓唐下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小七,黄泉路上你慢点走,你等着我,等我替你报仇赎罪,等我护好这养育你的山河。
等我把这些处理好,我就来陪你。
第十三章 此生只有一个妻
料峭春风中,王府中人却无暇赏春,反而人人自危。
谁都知道,自王妃去世之后,王爷颓唐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还传出日渐消瘦吐血不治的消息。
可没多久,王爷却突然现身了,谣言不攻自破。
重新出现的王爷变得比以前更加冷血冷情,他浑身透着寒冰似的冷峻,整日都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王爷的面前,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下一个被砍头的就轮到自己。
春日里,君鹤白砍了许多人的头。
最先开始的是王府中的大夫,他没有诊治出云鸢菀的病情,而且还用那平庸的医术蒙骗他,全家七口,杀!
然后是假传消息,说药王谷反叛的门客,他里通外敌陷害药王谷,害他误下杀手,亲朋连坐十一人,杀!
再来是当初不照他安排行事的侍卫,刺死了云鸢菀的小师弟,害她心痛吐血,先剥皮再削骨,杀!
就在人人噤声,畏惧颤抖的时候,君鹤白却突然罢了手。
但他依旧不愿多话,云鸢菀去世后,他便将怀孕的冯玉儿关在了清寒院,不准她迈出一步,任凭她怎么求也不放她出来。
他甩下一句:“再有非分之想,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冯玉儿便再也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待在清寒院里,保命要紧。
自此君鹤白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子,他身边用的也大多是小厮侍卫,整个人越发的清俊起来。
皇帝只有君鹤白这么一个亲弟弟,看着他这样也十分担心,便私下里说要给他赐婚。这天下所有的女子,全都任他挑选。
却被他严词拒绝。
“臣弟此生只有一个妻,那就是云鸢菀。”
除了她,他再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任何一个女子。
皇帝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只好作罢。
之后的几年,君鹤白做事雷厉风行,没多久就带兵镇压了南部的反叛,之后又将北狄人打出了境外,这一仗北狄损失惨重,估计十年内都不敢再南下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君鹤白便会从怀里拿出那小像唐雕,轻轻抚摸着唐雕喃喃自语,充满无限柔情。
“小七,你看见了么?如今国境安康,我很快就可以来陪你了……”
他在云鸢菀的面前已经食言过,没能与她白头偕老。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食言。
忽然外头有人来禀报:“王爷,皇上病重,怕是不行了!”
君鹤白大惊,立马起身:“即刻进宫!”
皇帝这一病,整个御医院都急得团团转。
他们用尽所有办法,却还是没能让皇上的病情好转起来,现在已经是束手无策。
从皇帝病倒之后,整个朝廷策议全都乱了,众臣都担忧不已。
“要是药王谷的唐老先生还在就好了……”有位御医突然叹道,说完他自己就变了脸色,煞白着一张脸看向君鹤白。
君鹤白蹙了蹙眉峰,深眸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哀恸。
转瞬他就恢复镇静,冷声道:“张榜天下,寻求民间的神医大夫,来给皇上治病!”
皇榜很快就张贴在全国各处。
西境,某处偏僻的小镇上。
一个女子在张贴皇榜的告示前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众人这才发现,她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个祭祀时的鬼神面具。那面具上青面獠牙,看得人心里怪渗人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走上前去,“嘶啦”一声揭下了皇榜。
第十四章 我曾在哪见过你
清晨,一群从民间各地而来的大夫,跟着内侍进了宫中。
这群人里面最奇特的是一名女子,她自称唐离,不仅性子孤傲冷清,还戴着一个吓人的鬼神面具。
刚一进宫的时候,竟还有个胆小的内侍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那领头的内侍公公怕她吓到宫里的贵人大臣,便提醒她让她将面具摘了。
“我给自己立下规矩,在外人前绝不摘面具。”
她声音清冷,孤自站在殿内一角。
旁边有的大夫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闻言冷嘲道:“装神弄鬼的,你不会是医术不行,要在金殿之上跳大神吧!真是丢人!”
听见这话,好几个大夫都跟着笑了起来,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瞧不起她的。
领头的内侍心里抹了一把汗,看向那女子,就见她骤然转头,鬼神般的脸就朝向了那嘲讽她的大夫。
她猛然抬手,一根银针飞射而出,正扎在那大夫的脖子穴位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见那大夫猛烈地咳嗽起来,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聒噪,闭嘴。”
众人震惊非常,她竟然敢在宫中出手伤人!
这时,忽然有人来宣大夫进寝殿诊脉。
领头内侍赶紧提醒了众人几句,尤其是对着唐离,千叮万嘱地警告她千万不要乱来,这才领着人进了皇上的寝殿。
先前那大夫拔下银针,进殿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唐离没有理他,作为最后一个,跟着进了寝殿。
寝殿里十分安静,君鹤白就站在皇帝的床边,身材挺拔,气质清俊。
他看着所有的大夫进殿,却在看到最末尾的唐离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众人依次诊脉,最后才轮到唐离,她戴着面具上前。
君鹤白的眸子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眉峰再次蹙了起来……总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她诊完脉,便站回了最后的位置,却看也没看君鹤白一眼,很是清冷。
君鹤白自嘲一笑,他也是想多了,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他每年都去小七的墓前祭扫,早接受了她已去世的事实。
收敛心神,他朝着众大夫问道:“皇上的病情,你们可有法子?”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这些大夫个个都昂首挺胸,十分有信心,然而现在……却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起了缩头乌龟。
“皇上的病,我能治。”
清冷的女子声音响起,打破了大殿里的平静。
紧接着,聒噪的声音响起。
君鹤白皱了皱眉头。
“哼,唐姑娘好大的口气!”先前被她扎了哑穴的大夫以为抓到了机会,立马不屑地嘲讽道,“皇上的病明明已经药石无医,你却说能治?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判斩立决的!”
这时候她总不能再扎人的哑穴了吧。
他一脸得意地看着唐离,谁知道唐离却压根没理他。
面具之下,冰棱一般的眸子正看着不远处高高站着的君鹤白,冷得人心里发慌。
君鹤白微微皱眉,心里头有些没来由的一颤。
她的眼睛……怎么跟小七的这样像?
“别吵了。”君鹤白的眉头皱得死紧,他压下一切怀疑的声音,沉声道:“让她治。”
唐离毫不客气,立马开始医治皇帝,她手法奇特,尤其是一手银针针灸,就连御医院的老太医看了都觉得惊叹非常。
“这样的手法,只怕是当年的神医谢容止也不遑多让了!”
原本不过是让她试试,可谁也没料到……几个时辰之后,皇上竟然真的悠悠醒转过来!
老太医过来给皇上把脉,他一双浑浊的老眼把脉之后瞪得老大:“皇上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转!”
事后,唐离从殿中离开,正要往自己的院子去。宫里特例给她辟了一个院子居住,方便照顾皇上病情。
君鹤白从后头疾步跟出来:“唐离!”
唐离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君鹤白大步流星追了上来。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带着谨慎和期许,不肯放过她身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