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歌没办法,只好妥协:“那我让牧大哥陪你去,有他在,看陆予寒还敢不敢欺负你。”
苏晚摇头:“你不要告诉牧大哥,他不喜欢陆予寒,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
姜歌嘿嘿一笑,点了点苏晚的额头:“哟,我还以为你傻乎乎的,原来也知道牧大哥喜欢你啊。我可告诉你,你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单身可是暴殄天物,我觉得牧云泽人不错,对你体贴又忠心,还高大帅气智慧过人,晚晚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苏晚没再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很淡很美的笑容。
姜歌以为苏晚终于想开了,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满意地放她出门。
可苏晚关上门后,狼狈地倚在墙上,捂着耳朵,原本晶莹灵动的双眼紧闭,隐约间能看见疼痛而产生的泪水。
耳鸣又发作了,刚刚姜歌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等到听力恢复到了陆予寒公司楼下,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苏晚进公司的背影惹来陆氏集团员工的议论,甚至有人说她是下堂妻,苏晚并没有把这些言语放在心上。
她的心已经枯萎得不能再枯萎ɓuᴉx,不在乎了。
原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才能上楼,没想到她只说了一句,前台就请她上去。
好像有人料准了她会来一般。
28楼总裁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紧,苏晚脚步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愉悦。
苏晚这会儿却有些愣住了。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陆予寒会这么快乐吗。
抬手,敲门。
里面的欢笑戛然而止,随后是她熟悉的冰冷声线:“进来。”
苏晚在门口酝酿了一会才推门而入。
可双眼一触落到那道久违的,俊朗神逸的身影,又无法自控地开始发酸。
好久不见,ḺẔ陆予寒。
可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很明显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陆予寒皱着眉,像是不耐烦被打断,“苏晚?你来做什么。”
苏晚竭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黏在陆予寒身上如胶似漆的苏玲。
她装作十分平静地将手中的胃药资料放在陆予寒面前。
“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你有胃病,这是之前我找专家给你研发的特制药的配方,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作用,送给你,当做,庆祝你新生活开始的礼物。”
陆予寒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把苏晚盯得有些发毛,才移开目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那份资料翻看。
看了没几页,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然后快速往后翻。
苏晚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动作的不对劲,就见陆予寒刷的一下站起,身上怒气凛然,猛地将那叠资料摔到她身上。
苏晚病弱的身躯被那巨大的冲力撞得直踉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苏晚,你真是每一次都能刷新我对贱人的定义。”
自己拖着病体,呕心沥血配比出来的配方资料,被这么无情的践踏辱骂,哪怕是苏晚一再忍让,也被激出了一丝血性。
“陆予寒,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这么对待别人的心意,难道就是你陆予寒的礼节吗!”
陆予寒冷笑了一声:“直接盗用别人的资料,你这心意送得还真是肮脏啊。”
“什么?”苏晚愣住了。
苏玲突然开口:“姐姐,既然予寒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纠缠他了。这份资料我只给你一个人看过,你怎么能偷拿,还假装是你的东西呢……”
陆予寒冷声接道:“还好玲玲先你一步将资料送给了我,不然我还真的会被你这一招给骗了。苏晚,你能不能有点脸皮,总是盯着苏玲的东西偷,有意思么!”
苏晚听明白了,恍然想起苏玲出现在兰景公馆的那一天,她发现桌上的文件资料有被动过的痕迹,想必就是那时候被苏玲拍了照,先她一步将最后的数据整理出来送给陆予寒。
她辛辛苦苦为陆予寒研制的胃药,就这么成了苏玲的东西。
还要再次被盖上小偷的罪名。
看着陆予寒厌恶的眼神,苏晚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作响,痛得她想抱头撞墙。
是不是不论怎样她都会被苏玲盯上陷害!
她走,她走还不行吗!
眼泪模糊了双眼,苏晚转头夺门而出。
她的身体虚弱得不像样,竭尽全力也跑得不快,陆予寒本来还想追上去让她说清楚,被苏玲拦了下来。
“予寒,算了,姐姐就是这样,我们做家人的就忍忍吧,就当是积德了。”
“你就是太过心软,才会总是被她利用。”陆予寒突然冷冽一笑,“该给她一个教训了。”
苏晚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上,一直走,一直走。
一路上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可她不想接。
以前,她一直觉得随着时间,陆予寒一定会看清真相,了解她这个人。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陆予寒爱的从来只有苏玲一个。
就算她嫁给陆予寒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他都不可能爱上她。
“小晚!”
冰凉入骨的身体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隐隐泛着一股沉稳的木质香水味。
她抬头,撞进牧云泽担心恐慌的眼神里。
苏晚慢慢地笑了,身子一点点倒下去。
她对牧云泽说:“牧大哥,我好累啊……”
自那天被牧云泽找到带回家后,苏晚就变得很沉默,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
牧云泽和姜歌心急如焚,天天陪着苏晚,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晚将好友的担心看在眼里,主动提起牧云泽之前那个提议,去瑞士治病。
牧云泽欣喜非常,但就在他满怀期待办理自己和苏晚的出国手续时,意外发生了。
这天,只有苏晚一个人在酒店。
有人来敲门,苏晚打开,看到来人,瞳孔猛地收缩。
是陆予寒。
她开口,声音无端发哑:“你……来做什么?”
陆予寒迈步,强烈的气场随着他的走近愈发逼人。
他站到苏晚面前,将东西放进苏晚手里。
“后天,是我和玲玲的婚礼,你作为玲玲唯一的亲人,希望你能来参加。”
苏晚握着请柬的手,先是微微发颤,然后幅度渐渐增大,到最后竟是整个身子都距离的抖着。
见到苏晚反应这么大,本来应该报复成功的陆予寒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开心。
他看着苏晚,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就听苏晚大声呵斥:
“出去!”
陆予寒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让你滚出去!”苏晚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陆予寒推出门外。
门砰的一声关上。
苏晚靠着门,一点点滑落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到最后还要这么伤害她……
她死死地抓住请柬,精美的硬纸卡被抓到发皱,然后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血红与请柬的鲜红交融在一起,像是一朵用尽生命燃烧的花。
这一次,好像真的要凋谢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苏晚在心里喃喃道:
陆予寒,下辈子,我只求自己不会爱上你。
两日后,婚礼如约举行。
海城巨头陆家与苏家二小姐的盛大婚礼,汇聚了各界名流。
原定的吉时快到了,新郎陆予寒却迟迟没有登台,他一直在门口守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司仪催促,却只换来陆予寒皱眉一句:“再等等。”
直到拖得不能再拖了,陆予寒才不得已上了台,和苏玲站在一起。
司仪开始念着祝福的话,可陆予寒却发现,搂着美貌的苏玲,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就在这时,一大批记者举着话筒相机闯了进来。
他们蜂拥上前,闪光灯疯狂闪烁,对着陆予寒提问:“陆先生,恭喜您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化学奖!”
陆予寒眉头一紧:“什么诺贝尔奖?”
记者们面面相觑,此时一个胆大的记者问:“就是关于x癌细胞靶向研究合成理论,并列一作的苏晚小姐不幸去世,您现在是唯一论文作者和专利继承人,正逢您今日大婚,请问双喜临门,您有何感想?”
现场鸦雀无声,只有照相机的快门在不断按动。
大家都在等着这个刚刚获得全世界最顶级奖项的男人的回答。
在一张张连拍的照片里,大家清晰地看到,这位俘虏了海城所有名媛芳心的陆家掌权人,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良久,他才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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