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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扬几步走上前，抬起手掌就要挥下。然而，还没等他打到那泼皮，泼皮却忽然间变了脸色，浑身颤抖。
青扬警觉得往后撤了一步，只见那泼皮全身似抽搐了一般，下一秒两眼一闭，瞬间倒地。
周围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一下子住了嘴，全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
这……这是死了？
淮阴侯府的护卫只是挥了一下手，就把人给弄死了？
人群里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却在此时，有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混在人群里，悄声地说了一句，“这……这是淮阴侯府恼羞成怒，直接把人弄死了？”
一时间，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再度恢复了，各种猜测都被引导了出来。
青扬的脸一黑，回头看向顾宁嫣，“属下根本没碰到他。”
人群里那人明显是泼皮的同伙，此时再度说道，“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呢，这人本来好端端的，偏偏你动他时，才死了的。一定是你搞的鬼。淮阴侯府也太胆大妄为了，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杀人。”
这话一出，原本还只是小声讨论的人群瞬间就炸锅了。
“虽然是这泼皮上门找事，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说弄死就弄死，这高门侯府果然是了不得。”
“说不定那人说的是真的呢，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
……
青扬蹲下验了泼皮的鼻息，喉间的脉膊，随后脸色极难看地朝着顾宁嫣摇了摇头。
真的死了？
顾宁嫣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个人倒地的太巧合了，他想做什么？故意死到侯府门前来又是有什么阴谋？
可这时机未免掐得也太准了？他又如何算得到青扬在何时动手？
顾宁嫣的目光落在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上，满心的疑惑。
就在此时，人群里突然窜出一个老妇人，哭天抢地地扑到泼皮身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来找、大小姐说亲事的吗？怎么就躺在这儿了。”
围观群众立刻是明白了，这是泼皮的老娘找来了。

有好心人就开口道，“大娘，您儿子是死了。”

“死了？不，不会的！肯定是你们害的他！你们不想让大小姐嫁给我儿子，你们就干脆弄死了他！”老妇人呜呜呜的哭得好不伤心。
台阶上的谨嬷嬷跟着老夫人久经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见这老妇人只打雷不下雨的干嚎，道，“这是你的亲儿子吗？”
老妇人呆了呆，“当……当然是了，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谨嬷嬷随即冷笑道，“既然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他死了呢？不请大夫，也不找人救他。别人一说他死了，你立马就开始嚎，可嚎了半天，连滴眼泪都没有。”
“我看，你们这对母子就是假的。也不知受了谁的指使，来我侯府撒野。”
谨嬷嬷一说完，其他人也品出些不对来。
是哦，若是真是亲娘，见儿子倒地不起，早去请大夫了。可这位，除了嚎就是嚎，倒似早就知道他会死似的。
老妇人卡了壳，眼珠子一动，再度嚎起来，“苍天啊，你们害死了我儿，现在还要来逼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啊。我不活了！儿啊，娘这就去陪你！”
说着，竟是要往侯府门前的石狮子撞去，那狠劲，还真是做足了不要命的架势。
好熟悉的情节，似曾相识。
顾宁嫣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这个剧情在原书里是有的，只是被廖廖几笔带过，所以她才一时没记起来。
“快拦住她！”顾宁嫣立刻大喊道。
若真让这个老妇人撞死在侯府门前，那这事情可就算是闹大了。皆时，这些百姓的嘴就不知会将事情说成什么样。
黑白会被颠倒，侯府也会被泼上脏水。
原书里，确实有这样一段剧情，作为男主搞事业路上的绊脚石，牵出他突然被官降一级的剧情。
堂堂烜赫世家，却纵容家奴当街逼死母子，不管其中真相为何，明日侯府的政敌就会在朝堂上弹劾淮阴侯和陆凛。
或许这便是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是极粗糙的计谋，背后的的深意。
青扬飞快出手，在老妇人的头触到石狮子之前，将她拦下。而一旁的府卫立刻上前，将她牢牢制住。
老妇人见寻死不成，还被抓，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害怕，却色厉内荏道，“你们做什么！害死我儿子，还要灭我的口吗？淮阴侯府欺负良民！”
“呵。你这老妇人可真会胡说，我可是命人救了你一命呢，你怎么能颠倒黑白说我要害你？”顾宁嫣冷笑，眉眼间藏着郁气，“你死了儿子，不想着找到凶手替他报仇，偏偏急着去寻死，是何道理？”
老妇人老脸煞白，在府卫手上不断挣扎，“我儿子都被你们害死了，你当然不会放过我。我没权没势如何能替儿子报仇，我只能一头撞死，变成厉鬼来诅咒你们。”
顾宁嫣懒得看这人装腔作势，冷冷道，“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而且我还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话音刚落，老妇人的眼神闪了闪，随即又开始嚎。
顾宁嫣看向青扬，淡淡吩咐道，“找两个人拖了他的鞋，用细长的针扎他脚底的涌泉穴，而你再扎他的人中，他很快就能死而复生。”
青扬当即叫了两个府卫过来，又让人寻了三枚纳鞋底的长针，一人抓了一只脚，再连同人中处，用力地扎下去。
随着长针的刺入，一声惨痛的叫声瞬间响起。
原本已经没气儿了的人，现场表现了一个诈尸，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真的活过来了！脑子清楚的立刻就明白了，这人根本就是在装死，想要栽赃给淮阴侯府。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不惜用一条人命来毁对方的名声。
“你看，我把你儿子治活了，所以你不用忙着去寻死啦。”顾宁嫣笑眯眯的。
老妇人却是看得心惊肉跳，与那泼皮对视一眼，哆哆嗦嗦道，“既然我儿子没事了，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夫人快让你的人松开我，我这就带我儿子走。”
“谁说我要放你们走了？”顾宁嫣脸上笑意顿收，冷声道，“区区两个刁民，先到我淮阴侯府门前来诬蔑我陆家小姐的清誉，之后又装死诬陷，最后还想整一出当场自尽的戏码来抹黑我们，谁给的胆子？你以为，我淮阴侯府是你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泼皮顿时害怕了，“你……你想什么？”
顾宁嫣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出现的晚霞，幽幽道，“太阳要下山了，该送你们去见官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局中局
两人还要挣扎，却被府卫钳制着，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顾宁嫣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一时间，寂静无声，谁也不敢再胡乱说话。
顾宁嫣转身进府，示意下人把府门关上。
“谨嬷嬷，宋嬷嬷，还要劳烦你们两位替我办点事儿。臻臻的院子里出了内鬼，眼下，我要关门打狗。”顾宁嫣冷声道。
两位嬷嬷眉眼肃杀，点头称是。
很快，两人带着几名粗使嬷嬷闯进了望水阁，谨嬷嬷带人将所有的下人都赶到了院中集合。而宋嬷嬷则带着人将所有下人的屋子都搜了个底朝天。
顾宁嫣让人搬了两把椅子到廊下，拉着陆臻臻跟自己坐在那儿。这是在整治她院中的下人，自然要让她亲眼看着的。
底下的一排下人安安静静地跪着，面露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谨嬷嬷看着她们，厉声道，“说，是你们中的谁偷了大小姐的帕子出去，跟外人合谋陷害大小姐？最好快些交待，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底下的人吓得抖了抖，有胆子大的，已经开始替自己辩解，“少夫人明鉴，我们只是二等丫鬟，平日都不能进屋，不关我们的事。”
宋嬷嬷很快回来了，捏着一只扇坠走到了一名叫丹红的丫鬟面前，冷声道，“这东西你是哪儿来的？”
丹红冷汗涔涔，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嬷嬷当即眯了眼，“从你屋里搜出了男子的东西，莫不是你私下与人苟合，企图合谋来害小姐？”
丹红瞬间面色发白，不住地磕头，“不是的嬷嬷，奴婢……奴婢确实是与人有私，但只是外院的小厮，不是府外的人。而且，两家的长辈都在府里当差，要替我们结亲的。奴婢没有撒谎，嬷嬷可以把奴婢的爹娘叫来对质。”
宋嬷嬷接着拿出下一样东西，又有另一个丫鬟出来认领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今日的大事根本扯不到一起去。
顾宁嫣转头问陆臻臻，“你觉得会是谁？”
陆臻臻眉眼浅淡，掠过底下跪着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规矩小心的人，可偏偏要害她的人就出自她们其中。
名节被污便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偷她帕子的人难道不清楚吗？
她收回目光，语调平淡，“偷走我帕子的人，必然是能接触到我日常所用之物的人，并且她还能有把东西偷带出府的能力。”
她话音刚落，谨嬷嬷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二等丫鬟银朱身上。银朱负责望水阁的浆洗，平日里陆臻臻的衣物都是交由她浆洗晾干，再送回到去的。
所以，她的嫌疑很大。
银朱见自己被怀疑，顿时吓得口不择言，“大小姐，要说能接触到小姐私物的，也不止奴婢一人。知意知月姐姐不都能接触到，怎么就偏偏怀疑奴婢呢！而且两位姐姐近身伺候，随便偷点什么，不是比奴婢更方便。”
知月气极，怒斥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与知意自小服侍大小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倒是你，急着跳出来，莫不是做贼心虚？”
“我没有！我平时浆洗好的洗裳，送回去前都有查过，送来几件送回也是几件。”
顾宁嫣静静地坐着，回想原书中跟这个剧情相关的所有细节。
记得陆凛被皇帝责问后，老夫人忽然插手了望水阁的事宜，很快望水阁的丫鬟就被换了一批。而且，似乎还有一个死了。
到底这人是谁呢？
她的目光掠过底下跪着的一群人，个个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怀疑。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隐在角落里的丫鬟，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顾宁嫣想了想，开口道，“行了，把所有人带下去，再把她，带进来。”
被点了名的丫鬟，猛然间抬头，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花厅里，宋嬷嬷将红绣领了进来。
顾宁嫣看了她一眼，直接道，“说吧，她们都交代你做了什么？”
红绣身子微僵，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无波无澜的，“少夫人说什么，奴婢不懂。”
“帕子是你偷出去的吧？你和银朱住同一个屋，平日里关系又好，趁她浆洗时偷一条帕子不是难事。”顾宁嫣淡淡说道。
红绣不吭声，只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其他人都害怕沾上这桩事，可你明明就是偷帕子的人，却一点也不害怕，这不符合常理。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快死了？一个死人，自然是不用怕偷盗主家东西被发现的。”
顾宁嫣的声音冰冷，却砸得红绣瞬间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眸子里藏着震惊。
看来，是猜对了。
她其实也只是瞎猜而已，一个人之所以会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无非就是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红绣明明活着，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背后必然有事。
“所以，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谁让你在背后害小姐？”
红绣摇了摇头，低低的声音里透着点凄惶，“奴婢不能说，奴婢不可以说。”
顾宁嫣沉吟了一会儿，眼前这个小丫鬟年纪尚小，眼里并未藏奸，或许是被人胁迫，逼不得已的。
“如今你落在我手里，那人交待你做的事情也做不成了。你只要告诉我他让你做什么，不管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或者拿什么要胁了你，我都替你摆平。”
红绣似乎有些意动，却又是像是不敢相信，犹犹豫豫道，“真……真的吗？”
“真的。”
红绣抿了抿唇，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再抬头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求少夫人，求小姐，救救我妹妹。我娘说，若我不乖乖听她的话办事，就把我妹妹卖到青楼去！”
陆臻臻眉头瞬间皱起，“你娘要卖了你妹妹？就为了逼你偷帕子？”
“我和妹妹是妾生的，早年家中也算有些钱，但嫡母生的哥哥爱赌，后来便把我卖进了侯府当差，却不是死契。前些日子，我娘找上我，要我偷了小姐的帕子出去。还要我等有人拿着帕子找上门来那日，给自己弄一身伤，然后去寻死。”

第一百八十三章 供词
“隔一日，我娘就会去官府状告侯府虐打下人，只为替大小姐隐瞒私情。”
“今夜，就该是我自行了断的时候了。等我死了，我娘去告状，就会有人给我家一笔钱，替我哥哥还赌债，我妹妹也就不会再被卖掉。至少……不是被卖到青楼那种地方。”
陆臻臻只觉得心口一窒，“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会救你的妹妹。”
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拦下红绣的娘。
北镇抚司，陆凛正坐在书案上审阅审卷。
程晋从外头匆匆进来，“大人，陈永被救走后，已经超过了与我们联络的时间。他会不会，再次倒回到北狄人那边？”
陆凛放下案卷，微白的面庞似乎透着寒光，“他的妻子不顾一切来救他，他自然是会心生感动的。一个去了一趟北地就被收服成北狄探子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啊，那我们岂不是放虎归山了。”程晋惊讶道。
“我的目标本也不是他，我在他身上下了怀峥新制的追踪粉，几个月都不会消散，到时候用我们养的狼狗就能把人找出来。”陆凛淡淡道。
程晋眼睛一亮，不得不佩服老大的手段。
此时，青扬从外头进来，神色匆匆。
“世子，府里出事了。”
陆凛眉心微拧，交待了程晋几句，带着青扬离开了北镇抚司。
赌场里，红绣的哥哥李二狗今晚的赌运极佳，才玩了几把就赢了一百两银子。但是他的好运却持续不了多久，不仅把赢的钱输了回去，还倒输了几十两。
赌场逼他签下欠条，就把人从里头丢了出来。
李二狗骂骂咧咧地从地上起来，“老子明日就会有大把的银子，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然而，没走出几步路，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套住了他的头，将人直接绑走。
不知过了多久，李二狗被丢进一间柴房里，连带着他的老娘一起。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从外头进来，面苦寒霜。
李二狗平时很横，但关键时候却是怂的很。此时被人绑了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位爷，也不知小的哪里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
陆凛坐在柴房里仅有一张凳子上，青扬着手铺纸磨墨，一副审讯的架势。
“说说吧，何人花钱让你去报官，诬陷淮阴侯府虐杀你妹妹。”陆凛声音微冷，令人闻之瑟缩。
李二狗抖了抖，却在此时动了心眼。
“什……什么报官，小的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陆凛脸色微沉。
青扬会意，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李二狗的肩头。他一个跟头栽倒过去，脑袋撞到了墙，一阵眼冒金星。
“还不快老实交待，你落到我们手里，要是还敢藏奸，小心我扎烂你那只手。”青扬冷冷道，“想来，你还不上钱，赌坊那边也会剁了你的手抵债。”
李二狗一听，顿时吓坏了，立刻道，“我说，我都说。是有个老妇拿着银子来找我的，这计策也是她想的，小的只管配合。她说了，等事成后会给小的五百两银子。”
青扬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是她吗？”
李二狗定晴仔细瞧了瞧，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就是她。”
这画像上的，正是卢氏身边的戚嬷嬷。
青扬记下李二狗的供词，随后拿给陆凛看，待陆凛点了头，这才道，“看看，没问题就按手印。”
李二狗不识字，也不敢说，直接按了手印。
青扬飞快地取过供词，折好。
陆凛见此间事了，于是起身，往外走去。
李二狗心里一急，忙道，“这位爷，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
陆凛不理会，青扬却是冷冷一笑，“放你回去怕是不能了，但府衙的牢房你倒是可以去参观一下。”
李二狗顿时双腿一软，而二狗娘更是哭天抢地地闹起来，大骂红绣是个白眼狼。
夜，灯火瞳瞳。
松烟堂里气氛凝滞，老夫人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面色阴沉，满腔的怒意引得她犯了咳疾。
陆臻臻乖巧地坐在一旁，端了梨子水给祖母润喉，又亲自替祖母拍背顺气。
老夫人压下咳意，心疼地搂住自己的长孙女，“可怜我的臻臻，自小体弱没过几日舒心的日子，回了侯府还要被如此算计。”
“侯爷，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淮阴侯亦是沉着脸，吩咐道，“去外门看着夫人何时回来，等她回来就直接请到松烟堂来。”
侯在门口的丫鬟令命而去。
“此事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连累了妹妹。”陆凛眼睫微垂，半遮的眸中眼神冰冷。
此话一出，除了顾宁嫣与淮阴侯，其他人俱是一愣。
陆凛抬眼，解释道，“这事表面上看来是要毁了妹妹的清白，可这只是表面的局而已。那泼皮挑着青扬上前的时候诈死，为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嫁祸给侯府。再加上那老妇人以及红绣，三条人命一齐爆发，在舆情上必会说淮阴侯府草菅人命。”
“如今我任职锦衣卫，手中本就沾了不少人命，被言官们时时盯着。若府里再生事端，闹到御前，不论是否有内情，陛下都得有所处置。”
淮阴侯沉吟片刻，“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你在这个位置上了。”
老夫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庆幸道，“还好你媳妇警醒，否则咱们侯府怕是被人拿捏了。”
陆凛扭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顾宁嫣，眉眼中透出些许赞许，“是，我媳妇机警又聪慧，最好不过了。”
顾宁嫣本还在想事情，陡然被提及，还是男主开金口的表扬，顿时挺直了腰背。
“倒也不必这么夸我，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家人。”
陆凛有被这一句“家人”取悦到，他捏了捏顾宁嫣的小手，吓得顾宁嫣立刻把手抽了回来。这长辈们都在呢，拉拉小手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陆凛手心一空，温柔骤失，心里有些微的不悦。然而，看身边人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又觉得有趣。
此时，丫鬟从外头进来，屈了屈声道，“老夫人，夫人过来了。”
一时间，屋里的人顿时都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