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念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上,扶额蹙着眉。
别墅的寂静让他有些烦闷,明明宋灵华不在的那一年也是如此安静,可这次却让他觉得很闷。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他又不禁想起宋灵华的那一声惨叫,心中越发烦躁。
突然,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司徒念顺着声音掀开一个抱枕,一个崭新的白色手机被卡在缝隙中。
他拿出来一看,来电居然是叶晨。
司徒念脸色一下就黑了,心不由得冒起了火。
他想起那天的监控,知道这手机是叶晨给宋灵华的。
司徒念唇线紧绷着,本想直接挂掉却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思思,你最近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他还没说话,叶晨温和的声音便响起。
司徒念忍不住拳头紧握。
“叶医生对别人妻子的称呼是不是太亲密了?”司徒念轻淡而又尖锐地回了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语气变得生硬:“她呢?”
“‘她’是谁?”
“司徒念,你把思思怎么样了?”
叶晨的质问让司徒念怒极反笑:“没想到你还有关心别人妻子的习惯。”
“你当她是妻子了吗?你知道她有……”
话还没完,司徒念直接将电话挂断。
接着,“嘭”的一声,手机被司徒念砸在茶几上,屏幕一瞬裂了开来。
他原地走了几步,好半天才平缓了心头的怒火。
心里却打定主意,过几天再把宋灵华接回来。
这几天,够让她难忘终生了。
两天后。
司徒念第四次将眼前的文件推开。
他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的眉拧成一个“川”字。
宋灵华那儿,保镖说她什么动静都没有,总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可他的心就是不定,司徒念才站起来想去透透气,杨娅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昀节,这是总经理要给你的。”
她甜腻的称呼让司徒念不快的冷声道:“这里是公司。”
话音刚落,手机忽然响了。
沈昀弋㦊节不顾杨娅委屈的神色,转身接了电话:“喂。”
电话中传出保镖慌乱的声音:“总裁,夫人她从阳台上跳下来了!”
司徒念愣住了,心底骇动:“她人呢?怎么样了?”
保镖回道:“夫人不肯去医院。”
蠢货!
司徒念暗骂了一句,连外套都没有拿就冲了出去。
杨娅诧异地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甘地叫了一声:“昀节!”
赶到公寓后,司徒念见宋灵华没什么事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只是两天不见,她本就消瘦的脸更憔悴了,黑发凌乱,双目无神。
司徒念走到蜷缩成一团的宋灵华面前,语气蕴藏怒气:“怎么?是想像你爸那样死吗?”
宋灵华没有什么反应。
她的确想死,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想。
她抬起头看着司徒念,空洞的眼神带了些迷惘:“当初你娶我,只是因为这颗心脏吗?”
就算死,她也想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是不是接受了这颗心脏的人都要被司徒念这么对待。
司徒念嘴里的“是”好像被卡在了喉间。
他看着宋灵华红红的眼睛,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冷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是爱吗?”
宋灵华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没有一丝波澜,她“噢”了一声便沉默了。
然后她却听见了心在滴血的声音,那血不断的在灌溉已经扎了根的念头。
她的冷静换来了司徒念的烦躁不安。
他阴翳的眼眸在宋灵华单薄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收回。
最终,他只抛下一句“自作自受”便离开了。
宋灵华奋力掐着伤口,刺骨的疼痛混合着心中的绝望让她视线渐渐模糊。
一连几天,除了给她送饭的,她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就像被遗忘抛弃了一样。
直到这天,沈母突然来了。
她想着过了这么些天了,药效应该过了,血也应该干净了。
可看见宋灵华更加虚弱的模样,顿时嫌恶不已:“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让你在那里边多待几年。”
宋灵华看着她那厌恶又仇恨的眼神,突然问道:“这颗心脏,是谁的?”
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受着司徒念的折辱到死了。
沈母这么讨厌她,可当初却没有反对他们结婚,她一定知道什么。
“顾心妍的。”沈母淡淡道。
宋灵华怔了怔,这是个她完全陌生的名字。。
沈母又冷嗤道:“要不是占了昀节爱人的心脏,你以为凭你能嫁进沈家?”
他的……爱人!?
宋灵华枯木般的心狠狠一抽,眼中满是震惊。
沈母扫了眼满墙的报纸,又想起被宋灵华推下楼的沈依蓉,目光骤冷:“你知道江家是怎么倒的吗?”
宋灵华又愣愣地看向她。
“是昀节用了五年的时间斗夸的。”沈母慢条斯理道,“当年心妍还有一线生机,可你爸为了你,第一时间用了心妍的心脏。”
沈母的声音仿若惊雷,在宋灵华脑子里炸开。
这些年来的一切迷惑和痛苦好似都找到了根源。
原来如此。
原来,司徒念真的从一开始就没爱过她。
原来,记忆中那甜美的几年,都是假的,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报复自己。
沈母见宋灵华大受打击的模样,心气稍平,转身离开。
宋灵华心如死灰地站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却感觉异常寒冷。
她活该,司徒念说的没错
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欠你的,我全部还给你。”她呢喃着,眼中最后的光芒也随着消散。
另一边,司徒念才下了车,准备进公司,叶晨忽然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思思她人呢?”
司徒念一把推开他,冷声嗤笑:“叶晨,你什么身份来问我?”
叶晨担心不已,他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联系上宋灵华,想到她的抑郁症,更是心急如焚。
他咬牙怒吼:“司徒念,你知不知道她有重度抑郁症!”
司徒念理衣领的手一顿,心底震荡表面却依旧强硬道:“那又怎样?你想告诉我她是因为有抑郁症才伤人的吗?”
叶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齿冷:“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推开保镖,转身匆匆离去。
司徒念阴沉着脸,看似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总裁办公室。
司徒念已经没有看文件的心情,叶晨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重度抑郁症。
他拧着眉,摩挲着笔,心思百转千回。
“昀节。”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娅再次不请自来,“你都几天没找我了。”
她坐到司徒念的腿上,恨不得将身子整个贴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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