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能决定杨盈盈的生死!”
话落,林若溪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利决定一个人的死,只是陆景止信了。
陆景止只信他愿意信的,匆匆来到破旧的租房,他一眼就看到了醉生梦死的林若溪。
结婚三年。
他第一次见林若溪喝酒。
他蹙眉走进房内,眼底尽是厌恶。
今天,他救出杨盈盈,女人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都是林若溪做的。
“是不是做你这一行的,都特别狠?”
陆景止低头看着她,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
林若溪却深深得和他对视,许久许久才说:“陆景止,事无贵贱,我只求无愧于心。”
陆景止忘了,从前她不是葬仪师,她是京都第一女外科医生。
是爸妈离开后,她才做的葬仪师,她只想所有人离开后都走的体体面面,有什么错?
“好一个无愧于心,你叫我过来想要什么?”陆景止眼中尽是嘲讽。
林若溪跌跌撞撞站起身,想去抱他,他却嫌弃地躲开了。
“陆景止,你爱爱我好不好?我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每天怎么也睡不着,神经一直紧绷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到了临界的边缘。
陆景止却笑了。
“林若溪,你忘了,我一直再等你死!”
林楚两家从小时候就订了婚,还约定白首不离。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景止恨极了林若溪,却从没提离婚。
有些婚姻真对应了一个词,至死方休!
第八章 缺爱
加入书架 A- A+
陆景止走了。
空旷的屋内又只剩下林若溪一人。
这一刻,她很想很想被人爱一回……
“先生,你愿意爱我吗?我给你一百万。”
她存了不少的私房钱,如果能用钱买来爱,她愿意。
可那个男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她,快步离开。
林若溪不甘心,她又去问其他人,毫不意外,所有人都当她是神经病。
不多时,她的四周聚满了人。
黑色宾利车堵在路上。
陆景止眼底满是不耐,而这时他身边杨盈盈一脸诧异。
“景止哥哥,那不是溪溪姐吗?”
陆景止眸色一怔,他开门出去,就见林若溪站在人群中,不要脸面的说。
“你们谁愿意爱我一次,我给你们一百万。”
他脸色黑沉,修长的腿几步来到林若溪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林若溪你有病吗?”
林若溪听到他熟悉的嗓音,仰头望着他:“楚先生,怎么你要爱我一次吗?我就不给你钱了,毕竟我的家都给你了!”
陆景止将她直接拽上了车。
“开车。”
车上,杨盈盈见林若溪被带上车很是不悦,她扬了扬眉。
“溪溪姐,你很缺爱吗?”
林若溪林言,平静地看着她:“是呀,毕竟我不像杨小姐你,那么多男人,那么多爱。”
杨盈盈面色微变,阴阳怪气:“溪溪姐,你想要爱,我可以教你,劝你不要嘴碎。”
两个女人一台戏。
司机大气不敢喘,而副驾驶座上的陆景止眼神阴郁,他正要开口。
就听林若溪说:“杨小姐这么大方,那你把陆景止还给我怎么样?”
陆景止不知为何呼吸猛地一窒。
杨盈盈红唇一瘪:“景止哥哥,你看溪溪姐把你当什么了,你又不是物品。再说了,我爱你这个人,怎么样也不会还。”
“所以你承认做小三,拆散了我的家?”林若溪继续问。
杨盈盈不置可否:“我和景止哥哥是真爱。”
林若溪林言,缓缓拿起了手机,杨盈盈就看她手机页面竟然正在录音。
“你阴我?”杨盈盈的脸色扭曲起来,“停车。”
车靠边停,杨盈盈就要去抢林若溪的手机,陆景止皱眉:“够了!”
“盈盈,你先下车去公司,这里我会处理。”
杨盈盈听罢虽然不甘心,但不想触陆景止眉头,还是下车了。
过后,司机也识时务的先下了车。
车内只剩下陆景止和林若溪两人。
“你还真是有手段。”他道。
“所以,你要不要爱我?”林若溪又问。
她缺爱,很缺……
陆景止嘴角微扬:“你真贱!”
林若溪也是人,一直被骂被侮辱,不是没有感觉。
她笑了笑:“是呀,如果我不贱,怎么会爱你?”
话落,林若溪直接打开了车门,下车。
陆景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她变了,变得很奇怪。
而这时,他明显感觉车下剧烈震动,而后视镜中倒影着林若溪走入一狭窄的居民区。
眼看着居民区的房屋摇摇欲坠,陆景止拔腿下车,追了上去。
第九章 嫌你脏
加入书架 A- A+
“轰——!”
一阵剧烈的摇晃后,一破旧的墙直接倒在了林若溪的面前,尘土飞扬。
与死神擦肩,她瞳孔骤缩。
而这时,身后男人抓住了她的手,将其带到空旷地。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陆景止问。
林若溪从恍惚中回过神,她望着陆景止冷峻的脸,又看向他紧攥着自己的手腕。
“看来你也没那么讨厌我。”
陆景止林言,立刻松开了手,冷嘲:“我不讨厌你,我只嫌你脏!”
他拿出精致的帕子狠狠地擦了手,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而后快步离开。
只是在离开的那一瞬,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林若溪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陆景止,我爱你!”
她不顾一切朝着男人朦胧的背影大喊。
四周一些躲避余震的人都看向了她,但她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男人脚步僵住的那一瞬,她又说:“但从现在开始,我会试着不再爱你。”
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逼退眼底的泪,林若溪一步步顺着记忆,回殡仪馆。
殡仪馆门口。
助理时景焦急地等在外面,看见她,几步走上前。
“你没事吧?”
林若溪仰头看着时景,明明相隔咫尺,可她却看不清他的样貌。
作为一个医生,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垮了。
“时助理,你去帮我请一天假吧?”
时景没有半分犹豫:“好。”
林若溪看着他进去,最后落寞地转身回自己的住所。
回去的路上。
白雪和灰尘漫天。
天灾无情,而人更无情。
这时,电话响起,是楚老爷子。
“溪溪呀,我听说棉安又发生余震了,你快回家吧!”
林若溪看着京市的方向:“爷爷,我想离婚了。”
对面的人一瞬得沉默了下来,没多久,他道。
“你是不是在生景止的气?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教训他。”
林若溪知道老爷子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许久,她说:“爷爷,离婚后,林家产业还是楚家的。”
两家约定过,一旦离婚,楚家不仅要返还林家的资产,还要赔更多的钱。
楚老爷子连连叹气。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就算你们离婚,爷爷也不会让杨盈盈进楚家的门。”
“谢谢你,爷爷。”
林若溪挂断了电话,一步步的回到了家。
破旧的租房里。
林若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一点也不清晰。
她的眼皮很重,视线也模模糊糊的。
而头像是被钝器砸过,呼吸慢慢变得艰难起来,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之前助理时景说的话:“你天天不顾身体,很容易猝死。”
林若溪头很痛,眼眸低垂。
作为曾经的医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症状,就是猝死的前夕。
她活不过今夜……
这三年,她活的太累了,终于可以解脱。
可现在,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林若溪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药瓶,将红红绿绿的药丸尽数倒入嘴中。
又干又涩!
这些药能让人亢奋,自从爸妈离世后,她不敢一个人睡,害怕做噩梦,都是靠它们。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已黑,林若溪重重的眼皮终于有了力气。
这一刻,她仿佛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