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刘那边离开,我独自去了食堂吃饭。
打好饭菜后,我找了处偏僻位置放下,又去盛了一碗汤。
我选的位置较偏,端着汤再回去时,周围也没什么人。
习惯了独处,我独自刷剧吃饭。
蓦地。
我余光感觉筷子上似乎有什么异物。
低头一看——
递到嘴边的米饭里,竟还裹着一只虫子!
幸好,虫子是黑色的,我余光扫到,才察觉出不对劲。
盯着那只虫子沉默半晌,我拿出纸巾,将虫子包起,扔掉饭菜转身出了食堂。
我看过刘茵她们班的课程表,刚巧,今天下午她们满课。
于是,我掐算着时间,赶在她下课之前去了一趟玫瑰公馆。
吴姐刚巧做好了饭。
我谎称回来取东西,又趁吴姐不注意,在刘茵碗中的米饭里,将中午那只早已死了的虫子埋了进去。
刘茵吃饭必须用她的专用碗碟。
若非如此,我还真的没办法在她饭里「加料」。
做好一切,我在暗处支了一台旧手机,与我的微信拨通视频。
这么精彩的一幕,我可不想错过。
于是。
那天晚上,我躺在沙发床上,看着镜头里的刘茵趴在垃圾桶前吐的死去活来——
她发现饭里有虫时,那只死虫子只剩下一半了。
吐够了,刘茵在餐厅砸东西泄愤,然后,便看见了被我支在暗处的手机。
她愣了两秒,跑过来拿起手机。
「刘甄一?!」
接着,便是她一连串的怒骂声。
我拿着手机笑,「怎么样,刚刚的蛋白质好吃吗?」
提起那半条虫子,刘茵又是一阵干呕。
然后怒气冲冲地砸了手机。
视频被迫中断,我却笑了。
看着镜头那边的刘茵生吃死虫,就……
还挺爽的。
第二天,中午。
我对食堂饭菜有了些阴影,准备去买校门口的麻辣烫。
然而,刚出校门,便见着来往路过的同学们,都盯着路边瞧着。
出于好奇,我也看了一眼——
傅寻?
再仔细瞧瞧,还真是。
豪车与成熟西装男人的标配,引得过往同学都驻足观望。
我正愣神,便看见傅寻招了招手。
朝着我的方向。
这人随意抬了下手臂,动作漫不经心,却引得不少目光朝我这边看来。
我脸一红,这人搞什么。
踌躇几秒,我还是选择过去。
「傅总,你找我?」
脱离了老刘那个圈子,我又瞬间恢复了学生身份,再见傅寻,怎么都有些没底气,说话便不自觉的客气了些。
傅寻微微挑眉。
「上车。」
我原本想拒绝,可周遭路人投来的目光实在太多。
怕久了引人误会,我便同他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傅寻带我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厅。
点了两杯咖啡,他开门见山——
「我想让你帮我设计一款项链。」
我?设计项链?
我虽然是珠宝设计专业的,但以傅寻的身价,只要他招招手,大把的名牌设计师上赶着过来,怎么也不该用我这个大三学生才对。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傅寻淡淡开口。
「很多知名设计师心思太过浮躁,有时设计灵感反倒不如学生好,你们心思简单,也许更适合。」
「这款项链对我很重要,设计过程中我可能会提很多意见或想法,有些成名已久的设计师很介意这点。」
说着,傅寻给我出了个让我心动的价格。
我连声同意了。
不同意是傻子。
傅寻人傻钱多,给出的价格足以让我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
当然。
难度肯定也是极高的。
但诱惑在前,总是要试一试的。
16
我上傅寻车的那天,谣言四起。
有人拍了照片传到表白墙,将我描述的分外不堪。
评论区更是把我身份名字扒了个底朝天。
不用想,能出头引领这些舆论风向的,肯定是刘茵找的人。
我扫了几眼,退出了手机。
不用理会。
我越是去澄清,越是会被人说是狗急跳墙,是被戳中了痛点。
反倒是不加理会,几天过去,大家自然便忘了这码事,除了同班同学,谁还记得我是谁呢。
不过,两天过后,我却忽然收到辅导员的消息——
因为寝室调动,我所有的室友都被换走了。
留我一个人,同其他系的三个女生共宿一寝。
多么稀奇的调动,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刘大小姐的手笔。
这几天,她接连不断的小动作也一直在向我说明,在很多事情上,有钱的确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听说,当初刘茵大一来校报到时,老刘送她来学校,嫌学校住宿条件太差,直接大手一挥捐了两栋宿舍楼。
调换个寝室,对刘茵而已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说起来,我现在住着的女寝,还是我亲爹出资建的。
我知道,刘茵费力气把三个小太妹打扮的女生塞进我寝室,就是为了找我麻烦的。
所以,隔天中午回寝室,发现自己所有东西都被清空时,我一点也不觉惊讶。
我的床铺上空落落,什么都没了。
打开柜子——
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寝室角落里,响起了她们三人的笑声。
我扫去一眼,转身出了门。
果然。
楼下的垃圾桶内,我找到了自己那些失踪了的行李。
那天中午,来往路过的学生们,都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弯身在垃圾桶里翻来找去的女生。
也就是我。
一堆行李,扔的扔,洗的洗,我又去校门口重新买了一些日用品。
自始至终,我都没和那三人说一句话。
哪怕,我明知事情是她们做的。
寝室的另一端,时不时地响起她们的低语和哄笑声,中途,不知是谁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听见了三个字:
「窝囊废。」
很显然,这三个字是在说我。
可我还是没有回应。
于是,她们笑得更欢了。
下午,我没课,于是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同寝的三人不是我们系的,课程不同步,她们下课后又一同去吃了饭,回来时天色已暗。
开门时才发现,门被我反锁了。
砸门声很响。
床上,我舒服地翻了个身,没理会。
我们宿舍走廊是半封闭阳台,今晚风大,让她们再多吹一会。
过了十几分钟,敲门声再度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宿管阿姨的声音。
我这才慢悠悠地坐起身,下床开门。
面对宿管阿姨的责问,我只说是感冒了在睡觉,没听见。
三位室友埋怨着朝宿舍里走,却同时愣住——
她们三个的床铺上,也同样只有光露露的床板。
空空如也。
我倚着墙,笑的很开心,这个时间点,学校附近能卖床垫被褥的商家应该都关门了。
而我们学校管的很严,每晚准时查寝,她们出去住一晚酒店也不太现实。
所以……
她们今晚,可能要睡床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