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缙渊把那张他用了三年的,她亲手拍的头像换掉了!
江吟手指微颤的拂着屏幕上他的新头像。
原来,陆缙渊的改变早有迹象,只是她没有注意而已。
可四年啊,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江吟想不明白,也想要一个答案,哪怕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她也想听他亲口说。
她给陆缙渊打了电话。
冰冷的机械声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接起时,电话那面终于传来男人毫无情绪的声音。
“什么事?”
闻声的那一刻,江吟的手不禁收紧,腕间传来一阵疼。
她哑声开口:“为什么换了微博头像?”
电话那头的陆缙渊轻轻皱眉,没想到江吟打来电话就是为这件事。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看腻了,就换了。”
心倏地像是被人捏紧,江吟鼻尖发酸:“你看腻的是头像,还是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能不能不要胡闹?”陆缙渊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疲惫。
听到他这么说,江吟心里发苦。
明明变的人是他,现在却全成了自己的错。
江吟深吸了口气,缓声说:“陆缙渊,我们……”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里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
“梁哥,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是白榆。
江吟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捏紧了脖子,喘不过气。
可她强逼着自己发出声音问:“你在哪儿?”
但陆缙渊没有回答,电话里传来的是那两人的交谈声。
江吟再也坚持不住,主动挂断了电话。
手机阵阵发烫,心却一片冰凉。
暖灯照在地上,橙黄一片。
江吟看着,慢慢走到窗边,想要拉开窗帘,让阳光暖一暖自己。
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又一阵湿冷的风吹进来。
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江吟莫名地笑了起来。
她跌坐在地,放声笑着,可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慢慢地,笑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双手捂着脸,泪流满面。
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哭声和窗外的雨声交错不歇。
不知道哭了多久,江吟才摸过一旁的手机,给方牧打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她说:“我放弃了,我的光……消失了。”
另一边。
陆缙渊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紧锁。
“梁哥,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白榆看着神色不悦的陆缙渊,满眼愧疚。
陆缙渊却只觉得烦:“你还有事?”
白榆被他的冷怒吓到,一时间不敢说话。
陆缙渊冷着脸离开。
站在走廊里,他拿着手机想给江吟打回去。
这时,助理走过来:“梁哥,导演叫你去对稿子。”
陆缙渊迟疑了下,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助理,然后接过稿子朝监制室走去。
而此时,青山别墅的阁楼中。
江吟将这里所有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装到箱子里。
每一件,都珍重无比。
做这一切时,她感觉就像将这四年对陆缙渊的感情也一点点收敛起来了。
之后,江吟带着打包好的东西,从别墅里搬了出来。
当晚。
江吟站在安全门口的阴影处,看着台中央的陆缙渊。
西装笔挺,就连胸针都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今天是他上一部电影的点映现场。
江吟听着在场所有影迷的欢呼,和各种洋溢的夸赞。
看着那些激动喜悦的人,她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从和陆缙渊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等。
等他给自己一个名分,给自己一个安定。
哪怕不是发到微博公之于众,人人皆知,给她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户口本,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
摄像机的喀嚓声不绝于耳。
江吟最后凝视了一眼台上那个随便一笑就惹得全场尖叫的男人,转身离开。
回到新家,她看着客厅中那些箱子,沉默许久,请人将它们都丢到了垃圾站。
火焚烧着,将所有东西付之一炬,也给这为期四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这一刻,江吟终于明白了那句话。
人这一辈子总是在等,等将来,等以后,等长大,后来等没了选择,也就等来了遗憾。
这一次,她真的等不下去了。
也是时候,跟她的光说再见了。
江吟看着那火,转身打车离去。
曙光心理诊所。
看着面前这个许久不曾踏足的地方,她心里竟诡异地感到了安心。
走进诊所,江吟轻车熟路地敲响了某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方牧看到她,愣在原地:“你怎么来了?”
江吟没回答,只是说:“帮我做个催眠吧,我想忘记这四年的一切。”
方牧微怔,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做决定:“你真的想好了?要不再等等,等过了这个冬天。”
江吟愣了下,看着窗上凝结的霜。
原来已经快要到冬天了么?
风刮过枯枝,簌簌作响。
突然,窗外点点白落了下来——下雪了!
江吟看着,收回了视线。
然后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定时在今夜十二点发送。
退出页面,她看着屏幕背景上的陆缙渊,拨通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电话那头吵闹声不绝。
“恭喜你,电影票房又创了新高。”江吟祝贺着,眼里却是一片平静。
但电话那头的陆缙渊看不到,他只觉得今天的江吟好像回到了最初,不再像这些日子胡搅蛮缠。
“嗯,你在哪儿?我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