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出来,却发现了叶以澜的不对劲。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喘息的越发剧烈,夹杂着一丝痛苦,隔着被子可以看到她不断地扭动着身子。
脸上出现了斑驳的大片红痕,甚至蔓延到了脖颈。
沈沉面色一紧,抬手便掀开了整张被子,雪白的身子上遍布斑驳,像是被烫伤了一样每隔一处就出现拳头大小的红斑。
而她的手正在身上拼命的挠着,很多地方已经被她挠的破了皮,渗出了斑驳血迹。
“叶以澜。”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而她却更加痛苦的扭动起来,整个身子像是水蛇一样扭动个不停,嘴里喃喃的喊道,
“痒,好痒…….啊……”
沈沉的眼神登时一紧,一手按着她的两只胳膊,一手拉过被子将她盖好,冲着门外喊道,
“立刻把许然叫过来。”
……
许然连夜赶来,掀开被子看到叶以澜的身子时,即便是他从业多年,也是忍不住为止心神一颤,原本雪白的身体上遍布孢疹,多处黄褐色的水泡,一碰就破,偏偏她还在不断地扭动身子,很多地方此刻已经出现了严重溃烂,正流着脓血,身下雪白的床单已经脏乱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
沈沉的一只手还将叶以澜的胳膊压在她头顶没法儿动弹,闻言不耐烦的盯着他,
暴躁吼道,
“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会叫你来吗?”
许然脸色一白,不敢再做争辩,急忙戴上口罩,俯身用棉签镊子提取样本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章节目录 第16章 放荡的狐狸精
半小时后,许然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了止痒的牙膏给叶以澜全身涂抹了一遍。
“先松开她看看。”
许然看了一眼帮忙压着她腿的佣人。
佣人忙不迭的松开了手,像是怕染上瘟疫一般脸色苍白。
大概是药膏的确起了止痒的效果,叶以澜没再扭动。
“换条个干净地方让她待着,伤口结疤之前最好是让她站着别动,实在不行就坐着,别靠东西,不然伤口挤压会一直流脓,止痒的药膏每隔两个小时涂一次…….”
许然将一连串的医嘱吩咐下来。
沈沉听了大半,脸色冷得吓人,“她到底怎么回事?”
“目前还不清楚,我提取了样本回研究所做分析,现在只能断定为感染性孢疹,可能是吃了或者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然也有些不确信,皱眉道,
“但是这么大面积的感染我还是第一次见,按道理皮肤没接触过感染源的地方不会变得这么严重的,她全身上下都起了孢疹,这太夸张了。”
“你要多久能研究出治疗的药?”
“最少半个月,因为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染的,如果能找到感染源,那对症下药,立刻就可以配出药。”
许然说的越多,沈沉的脸色越难看。
整个小别墅里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叶以澜碰到,就算是真有,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别人怎么没事。
许然走后,沈沉直接吩咐了手下特助去彻查这件事。
小别墅外停着许然的车,他打了个呵欠,将药箱放到后备箱里,刚拉开车门,便看到远处一道身影站在车灯前,正笑眯眯的朝着他招手。
他的眼神暖了几分,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沈沉哥的特助给我打电话说他从酒店开车走了,他喝的不少,怕他出事,我就从家里过来看看了,太晚了就没敢开车,没想到现在打不到车了。”
季明蕊坐在副驾驶上,拉下安全带,冲着许然露出一抹笑意,
“还好遇到你。”
“你不进去看看?”许然问道。
“不用了,车停在院子里呢,好好地,那就说明他没事,我进去干什么,自找没趣么?”
“也是……”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沈沉哥他是不是又把叶以澜…………”季明蕊皱了皱眉,没能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咬牙切齿道,
“这个放荡的狐狸精。”
许然皱了皱眉,“不是,叶以澜生病了,我来看看,跟以前不一样。”
停顿了几秒后,他又望向季明蕊,
“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小蕊,你还是应该看开点。”
季明蕊喜欢沈沉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堂堂珠宝集团的大小姐天天追在沈沉的屁股后面跑,为他的事业忙前忙后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然,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你不是知道么?”
“沈沉决定要跟她结婚了,他的决定没人能更改,还没到黄河么?”
“如果我说还有办法呢?”
季明蕊的眼中泛着恳求,“你会不会帮我?”
……
婚礼的前一天,
阳光撒在小别墅二楼主卧的梳妆台上,温暖明媚。
叶以澜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拿着梳子的手微微颤抖。
身上的孢疹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脸上更是溃烂严重,几乎接近毁容,除了一双眼睛还是她的,她不知道这张脸,还能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
隔壁书房,
暴躁的摔东西声几乎要将整个屋子掀翻,
“你不是说半个月就能研制出来吗?现在已经半个月了,没有任何好转。”
章节目录 第17章 婚礼如期举行
沈沉脸色阴冷,因为愤怒整个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仔细看还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心疼。
许然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等他发火发完了,才正色道,
“没有感染源,配制过程很麻烦,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双重感染,胳膊上虽然试用结果不错,但是脸上不敢随便上药,所以还要再等等,新药已经在配制了。”
闻言,沈沉狠狠地瞪着许然身边站着的特助,
“让你查感染源查了半个月,你什么都没查出来?”
特助吓得瑟瑟发抖,说话也磕磕绊绊,
“实在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除了叶小姐之外,整个别墅里……没有……没人感染,也没人知道叶小姐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不,要不婚礼延期吧沈总。”
特助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沉的脸色。
“不行。”
这两个字从沈沉嘴里说出来,是不容置喙的笃定,他眼中闪着冷冽的寒光,
“不管她什么样,婚礼都会如期举行。”
特助狠狠地皱了皱眉,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为了查这事儿,他是见过叶以澜那张脸的,太吓人了,这样子要是出现在婚礼现场,多少人恐怕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一旁静默的许然忽然开了口,
“不如用面纱遮着,用稍微厚一点的面纱,这样应该就没人能察觉了。”
沈沉神情一滞,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只能这样了。
夜深,
叶以澜站在浴室里,拿着沾湿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身子,尽量避开那些涂了药膏的地方。
许然警告过她最近最好不要洗澡,但是她实在是受不了不洗澡的感觉,所以每隔几天就用温水擦拭一遍,求个心理安慰。
镜子里的脸十分可怖,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这样的自己,沈沉恐怕都不会让她出现在婚礼上吧,季明蕊的计划恐怕要落空。
正想着,浴室门钻进一阵寒风,她浑身一颤。
“你怎么……我很快就好。”
如今这副鬼样子,她倒是不担心沈沉会对她有什么想法,能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已经是要用极大地勇气了。
而沈沉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她伸出手,
“我来吧。”
叶以澜面色一僵,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慌张道,
“不……不用了……”
沈沉皱了皱眉,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毛巾,
“我说我来,没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