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的客客气气，却让蒋文媛心里窝火，许知颜又答应不会主动招惹徐斯言，正事已经聊完了，她没有再和她闲聊的心思，起身就要走了。
反而一直没有插话的程母开口道：“知颜，你送我一程。”
蒋文媛也知道她大概也有话要跟许知颜说，便先离开了。
许知颜送程母回去的路上，程母一直没有开口，但眉心写满愁意，显然是有话要说。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许知颜也没有催促。
“斯言这孩子，从小确实优秀。”许久，她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的确。”
“年轻时候，你跟他一个高中，一个大学，追了他几年？”
“三四年吧。”许知颜坦白。
“选择那所大学，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在那个学校？”
程母的脸色已经沉了几分，伴随着许知颜的一句“嗯”，脸色更加沉了。
“知颜，当年要是我知道，你先喜欢斯言那么久，跟他暧昧那么多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你和阿冽的。”程母表情复杂，心情久久平复不下去。
“先不说别的，以后我和文媛两家怎么相处？人都是应该懂得要避嫌，你当初太没有分寸了，斯言没同意你，你就不能跟他身边的朋友有牵扯，更何况是阿冽。他们两兄弟会被说，你落在人家嘴里，也脏了。”
蒋文媛的那句狐狸精，不是刻意，很多人都会这么以为。
好在这事，其他少有长辈清楚。
许知颜说：“抱歉。”
程母叹口气，“知颜，阿姨真的有些膈应这事，以后你跟阿冽之间，距离千万千万要保持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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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颜盯着程母看了一会儿，说：“您放心，我不会跟程冽有以后。”
程母说：“原谅阿姨这么直接，阿姨是觉得咱们都熟，有什么话直接说了更好。“
“人之常情而已。“许知颜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的态度比起蒋文媛，已经好上不少。
程母又没有话说了，连带着对许知颜也没有了往日那种亲近，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就算这样，很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心里有了隔阂，关系就淡了。
而蒋文媛那边，虽然找了许知颜，要求她跟她保证不接近徐斯言，但最后这副信誓旦旦的态度也还是变了。
徐斯言也不知道跟她怎么闹的，程母再跟蒋文媛提起徐斯言时，她轻描淡写道：“他爱坚持就坚持，随他去了，反正我没有他这个儿子。“
她的语气不好，但程母也是有儿子的，知道她这就是在跟徐斯言妥协，没有一个母亲会真的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能让蒋文媛这般妥协，显然徐斯言真的态度坚决。
程母想，这孩子生下来果然就是来跟父母讨债的，就连蒋文媛那样强势的性子，居然也有服软的一天。
可她由着徐斯言去了，却不是程母喜闻乐见的结果。
不过那不是她的家庭，她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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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很多事情，程母没有女儿，就喜欢带着许知颜一起，但最近都没有再喊她，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前往。
但她习惯了身边带人，这一下变成了她自己，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程母吃饭时候，就有些郁闷的叹口气，问程冽说：“你女朋友这个过年，就不过来了？”
程冽看了看她，没怎么放在心上，扫两眼手机，说：“您这么急做什么？”
程母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半天，才开口说：“阿冽，妈真的没想到，斯言喜欢的人，居然会是知颜。你说斯言喜欢谁不好呢，偏偏要喜欢知颜。”
程冽的脸上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开口时明显注意力集中了一些，耐着性子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这事已经让我十分震惊了。阿冽，知颜当时没分寸，你怎么跟着她一起胡闹。”程母难以理解道，“还是你当时并不知道这事？”
程冽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他语气难分：“有区别吗？”
“你应该是不知道。”程母认真分析道，“你从小就是一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性子，斯言小时候，你也从来没有觉得他优秀过。你这样目中无人自尊心又极强的性子，是不会甘心跟捧到着斯言的姑娘在一起的。”
程冽没有反驳，大概是默认了这番话。
程母回忆了片刻许知颜跟程冽的过往，很容易就得出了一个猜想：“你跟知颜一开始那样好，后面突然冷淡下来，求婚也没有同意，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程冽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依旧没有开口解释这事，只说：“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哪记得这么清楚。他喜欢许知颜，阿姨能同意？”
“你阿姨这次，随便他怎么样，不想管他了。“程母没有任何隐瞒的说。
程冽伸手去抽纸巾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程母的眼神当中有些惊讶。
“阿冽，你告诉我，你那天率先给知颜倒果汁，只是凑巧，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对吗？“她有些心慌，不安的说，“阿冽，斯言那边不肯放弃，你这边千万不能再上去不清不楚了，不然闹大了，这事也太不好听了。”
虽然许知颜跟程冽，是离婚的状态，说明两个人早就过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怕闹出什么事。
“知颜那边，已经跟我说明白了，不会再跟你有交集，她现在做什么事都会考虑的周到，我放心她。我就来问问你，阿冽，你不会再胡闹吧？”程母满脸担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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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不是程母的孩子，她管不了，她只能来管管程冽。
只是在她的眼神下，程冽却半天都没有开口，只是低头吃着饭，面前那盘菜，几乎都被他吃了个干净。
几分钟后，程冽放下碗，起了身，道：“我吃饱了，先去忙了，您慢用。”
“阿冽。”他闭口不答的模样，让程母心里凉了半截，说，“你还没有回答妈的话。”
“我给不了您答案。”程冽背对着她，声音也没有半点波澜，说，“但我有分寸。”
程母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直觉并不好，没确定给一个答复，多半是不好的结果。她的脸色有些白，坐在餐桌上，程国山回来时，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程国山疑惑的看了看她，道：“怎么大过年间，脸色还是这么不好看？”
程母叹气说：“我要跟你说了，你也会大吃一惊。”
“又是哪家的八卦？”程国山有些好笑道，“你们女人家，每天关注的，也就只有这点事情了。”
“我要告诉你，斯言喜欢知颜呢？”
程国山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回过头去盯着程母：“这话可不能乱说。斯言那孩子，不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程母叹气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当年知颜喜欢的也是斯言，还追了斯言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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