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净身(季砚礼温乔)最新章节阅读-主角是季砚礼温乔的小说叫什么名字浪漫净身

时间:2023-04-29 10:36:1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季砚礼看着照片上温乔微笑的脸,心如同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再灌进了滚烫的岩浆。
他单膝跪了下来,抬起微颤的手缓缓抚向那半个巴掌大的照片。
冷!
在触碰到墓碑那一刻,一种刻骨的寒凉从指尖刺进了心口。
泛白的唇动了动,季砚礼竟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嘴里那声“落落”也被堵在了喉中。
他紧紧地攥着墓碑一角,突出的骨节和青筋无言地吐露着此刻他的撕心裂肺。
季砚礼额头抵在照片上,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就像一个失去了最珍贵东西的孩子。
“落落……”
终于,再被疼痛席卷了一遍又一遍后,他叫出了已经变成记忆的那个名字。
季砚礼抽泣着,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水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照片,心如锥刺。
如果他能早些坦白自己的心,如果他不和她吵,如果他不走,他和温乔就不会变成现在阴阳两隔的境地了。
都是他……

第十四章 缥缈

医院,病房。
“大夫,我儿子没事吧?”
顾母满脸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医生。
医生回道:“放心,他是因为劳累过度引起的晕厥,最近注意休息,没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顾母和顾父这才放下了悬起的心。
要不是不放心季砚礼跟着去了墓园,都不知道他会在雨中昏迷多久。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的季砚礼,顾母才止住眼泪的眼眶又是一热:“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顾父揽住她,强忍心疼:“也怨咱们,当初落落要走,咱们拦着些就好了。”
然而他也明白他们留不住温乔,现在只希望季砚礼能好好的。
望着拧眉紧闭双眼的季砚礼,两人长叹了一声。
此时,深困在梦中的季砚礼只觉自己被置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突然间,耳畔传来一阵山体坍塌般的巨响,紧接着是工人们震惊的痛呼。

“秦工!”
“快!救人!救人啊!”
而后,温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洞而缥缈。
“俊霆,救救我……”
季砚礼心一颤:“落落!落落!”
他嘶声大喊着,周遭却始终是一片黑暗,那些嘈杂混乱的声音将他的心绪揪成了一团乱麻。
恍然间,眼前突然一亮,季砚礼被那束越来越亮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
耳畔的声音开始不断扩大,最后将温乔彻底遮住。
季砚礼眼底掠过几许慌张,忙想要去寻找,却倏然发现自己站在铁律建筑工地中。
天阴沉的像在墓园的那天,但天空飘着细雪,面前的巨山也变得一片雪白。
他愣住了。
这里分明是桐坞铁路的施工地!
突然,身旁跑过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他们都朝一个方向跑去。
季砚礼心不由一慌,转身望去,眼眸一震。
开凿的隧道被石头堵死,坍塌的隧道口满是白黄的雪和泥。
“秦工!秦工!”
工人们一边叫着一边开始救人。
秦工……温乔!
季砚礼身形颤了颤,正想跑过去,却发现自己就如同被定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工人们将碎石一个个搬开,将深埋在泥石下满身是血且早已没了气息的温乔抬了出来。
她双眼紧闭,白色毛衣衣领被血染红,一头黑长发沾满灰尘,血顺着额头和垂落的手一滴滴地砸落在莹白的雪中。
两个工人将她小心翼翼地抬出隧道口,外头的工人和赶来的医生护士还有铁路局的人面色一凝。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工人“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紧攥着一本笔记本嚎啕大哭。
面对此景,伫立在风雪中的工人纷纷脱下了安全帽,红着眼看着温乔被送上救护车。
季砚礼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巨大的疼痛在身体的每一处如同雷炸开了来。
“落落——!”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用尽全力朝救护车跑去。
然而救护车却载着温乔的遗体渐渐驶离,就像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季砚礼强忍疼痛追赶着,赤红的双眼中满是恐慌:“不要!落落!快停下!”
救护车没有停下,反而消失在了雾蒙蒙的风雪里。
带着为了救人而牺牲的温乔,离开了季砚礼的世界。

第十五章 吊灯

“落落!”
顾母一惊,忙转身去看,见季砚礼竟然坐了起来。
他满头细汗地大口喘息着,泛红的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像是梦见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顾母立刻拧了条毛巾给他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怎么了?”
微凉的湿润感让季砚礼一怔,眼神随之恢复了焦距。
急促的呼吸并未停下,他拂开顾母的手,哑声道:“我……梦见落落了。”
闻言,顾母动作一滞。
她垂下手,扭过头遮掩着红了的眼眶。
“隧道坍塌,她被埋在里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季砚礼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眼角的悲痛却出卖了他故作镇定的坦然。
顾母拿着毛巾的手颤了颤,抹泪道:“别说了……”
良久,季砚礼才抬起头,含泪自嘲道:“妈,我是不是特混蛋?”
温乔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甚至连死,他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更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顾母忙摇摇头,语气中满是自责:“是爸妈不好,爸妈没有劝住她,没有告诉你她的事……”
“叩叩叩——”
病房门忽然被轻轻扣响,李主任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顾母站起身迎了上去:“李主任。”
李主任点点头,面色沉重,他将果篮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失神的季砚礼身上。
顾母擦了几下眼泪,端着脸盆出去了。
“俊霆。”李主任小心地开口,生怕说到季砚礼的痛处,“这些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闻言,季砚礼眸色一暗,并没有说话。
比起温乔,他的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
见他这样,李主任更不好受,想要劝又怕他更加伤心。
“有些事……咱们阻止不了。”他哽声道。
季砚礼苦涩一笑:“阻止不了吗?如果我对她对一些理解,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李主任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乔被抬出隧道的场景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加剧了疼痛感,季砚礼阖上眼紧拧着眉,语气低落:“主任,抱歉,这段时间我恐怕没办法工作了铱驊。”
“你才回来,是该休息段时间,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的。”
李主任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他也希望季砚礼好好休息。
温乔的事现在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没有解开这个结,他肯定是无法继续工作的。
和顾母说了几句话后,李主任便离开了。
在滴完最后一瓶药水后,季砚礼执意要回家,顾父和顾母也没办法,只能送他回了家。
顾母将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干净崭新的如同新房。
季砚礼瘫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背上愣愣望着天花板的吊灯。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微微发烫,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带走了几分沉闷,却又带来了几丝寂寥。
他又这么坐了一夜,直到天亮,季砚礼才起身出门。
桐霞市南站。
季砚礼站在窗口前,缓声道:“坞安北站。”
拿到车票,他空着两手就进了车站。
看着LED屏幕上栖霞市通往坞安市的车次,季砚礼眉目深沉,指腹摩挲着车票,心中百感交集。

第十六章 大山

车厢内。
季砚礼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手不由攥紧了。
铁路通了,温乔应该会很高兴吧。
点点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季砚礼紧抿着唇,强忍下眼眶的酸涩。
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他神情悲戚,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季砚礼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么多年,铁路终于建成了。”
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了他这话,女人眉眼是遮不住的喜悦:“是啊,你也是回坞安市的?”
季砚礼迟疑了一会儿后点点头。
“这铁路一通,咱们这些在外打工的人可方便多了,之前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大巴,本来就晕车,车上的味道更难闻,走高速又不给开窗,别提多难受了……”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中满是因为可以更快更轻松回家的欣喜。
季砚礼听着,心中确是悲喜交加。
这些听起来很渺小的高兴事儿,背后却是众多无私工人用命换来的,其中就包括温乔。
一共五个半小时的车程,其中经过了六七个小隧道。
可每经过一个隧道,季砚礼就觉呼吸都被扼住了,仿佛每个隧道口都能让他想起温乔的死。
直到车行驶到了曾经因为无法打通而被叫停项目的大山前,季砚礼心头一窒,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忍的慌乱。
黑暗几乎是在一瞬间笼罩了过来,他呼吸猛地滞住,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致命的压迫感如同头顶的山压在了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喘息。
这条隧道是这段路中最长的,将近一分半钟的隧道,季砚礼却觉得过了好几年。
直到看到了明亮的光线,他才平缓了被压抑了许久的呼吸。
窗外的一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阳光穿过云雾,落在群山绿水间,一切自然而美好。
季砚礼看着,心似是被一只手揪着,不疼却又难受的要命。
他眼眶不觉泛了红。
如果温乔看到这样的景色,一定会很开心,而且更加自豪。
一路上,季砚礼一直都望着窗外,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总觉得自己看到了温乔。
她站在途径的每个信号灯处微笑着朝他招手,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告别。
“落落……”
季砚礼呢喃着,视线渐渐模糊。
五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坞安市北站。
因为不是节假日,客流量并不大,季砚礼站在北站外看着拿着心里来来去去的人,久久都无法挪步。
良久,他才回过神,抬腿准备离开。
“师哥!”
忽然,许明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望去,见她提着一个文件袋快步走了过来。
许明娜站定在他面前,一脸诧异:“你怎么在这儿啊?”
季砚礼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她手中的文件袋,反问:“来拿资料?”
“嗯,准备回去了。”许明娜点点头。
她见季砚礼两眼发红,眼睑发青,显然没有两年前有精神了,再想到几个月前温乔牺牲的事,不由皱起了眉:“师哥,嫂子的事情……你也别太伤心了。”
闻言,季砚礼眸色一沉,垂在双侧的手攥了攥。

许明娜见他这样,更说不出其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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