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不在乎了。”
沈玉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行舟当初有个叫沈初的女朋友,然而他是中学教师,而沈初是个到城里干活的农村丫头,贺行舟的妈妈李文芬知道后,硬是把两人拆散了。
打从那起,贺行舟再没回去看过她。
前不久李文芬打来电话,以死相逼,让他跟一个家里开百货公司的女人结婚。3
贺行舟不肯,又气不过,干脆让沈玉兰帮忙,直接断了母亲的念头。
他摘下眼镜:“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沈玉兰确实有了困意,叮嘱他也早点休息后便上楼了。
半晌,贺行舟从口袋拿出一直带着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扎着个粗亮的麻花辫,五官清秀,笑容温暖。
他轻轻抚着,目光温柔呢喃:“小初……”
这么多年,也许沈初早已经嫁人了,或者也有孩子了。
想到这些,贺行舟的心一阵阵的抽疼。
贺行舟一大早就出去了,刚到新地方的安安吵着要出去玩,一夜都没睡好的沈玉兰只能带着他出去。
一出门,孩子就撒了欢。
她拿着衣服,忍着头痛一边追一边喊:“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街上人并不多,但对因为从小身体不好,经常待在家的安安来说,一切都很新奇。
他仰着头,四处看着,没想到脚下突然一滑,整个身体往前摔了下去。
沈玉兰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安安!”
“啊!”
伴着安安短促的惊叫,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让他免于摔倒。
身体突然拔高,一张过分好看又冷毅的脸占据了安安整个视线。
他眨了眨眼,是昨天那个叔叔!
贺时勋皱起眉,虽然这孩子已经五岁了,但看起来小的跟三岁似的,似乎身体不是太好。
沈玉兰慌得上前,把被拎起来的孩子抱进怀里,一脸紧张地给他套上衣服:“没事吧?”
安安摇摇头,红着脸躲进她怀里。
“谢谢同志……”
沈玉兰道着谢,可抬头看见是贺时勋,一下僵住了。
贺时勋穿着军装,外罩着件军绿大衣,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气势。
没等她找到适合打招呼的字眼,便听对方冷不丁地问了句:“你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沈玉兰眸色微沉,想起上辈子他对安安的不闻不问,也冷下了脸:“与你无关。”
说着,牵着安安就要走。
谁知道刚转身,晕眩感像浪潮一样袭来,她踉跄了一步,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妈妈!”
伴着安安害怕的呼唤,贺时勋手疾眼快地将人接住,紧拧的眉含着不易察觉的急切:“沈玉兰!”
怀里的女人闭着双眼,原本白皙的脸颊红通通的。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更难看了。
这女人,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吗!?
贺时勋将人打横抱起,朝安安扔去个眼神:“跟着我。”
说完,朝停在路边的吉普走去。
他步子太大,安安只能小跑跟上。
被警卫员抱上车坐稳,他紧紧盯着身边一直把沈玉兰抱在怀里的贺时勋。
他好担心妈妈,但更怕这个比冬天还冷的叔叔……
刺鼻的药水味让沈玉兰悠悠转醒。
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滴着药水的胶管。6
这是……医院?
她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回想着失去意识的事。
似乎是遇到贺时勋了,后来自己就晕倒……安安?安安呢!?
想到安安,沈玉兰四处张望,狭窄的病房只有她自己,挣扎起身,针头从手她背上脱落。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
看见沈玉兰光着脚站在地上,贺时勋眉头一拧:“躺回去。”
沈玉兰看也不看他:“安安呢?他去哪儿了?”
说着,她推开眼前的的人就准备出去找孩子,才迈出一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沈玉兰愣了瞬,慌得蹬腿挣扎:“放我下来!”
贺时勋丝毫不在乎她小猫似的力气,把人放在床上后,双手撑在她两侧,压迫感如山:“给我安分点!”
沈玉兰哪里肯听,甚至想起六年前他那句‘打掉’,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
“你把我的安安怎么了?”
面对她的质问,贺时勋只觉好笑。
这女人真是病糊涂了,且不说他是军人,不会伤害人民群众,再不济他是安安的长辈,还能伤害他不成?
“他在我爸那儿。”
沈玉兰脸上闪过丝不满。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贺时勋言语间多了丝嘲弄:“你选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也没回家,把孩子送回去干什么?”
听了这话,沈玉兰怔住,又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面颊烦热,忙推搡着面前山一般的男人:“你离我远……”
话还没说完,护士端着医疗盘走了进来。
一见里头两人的架势,护士愣了:“那个……病人该吃药了。”
沈玉兰又恼又羞,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贺时勋,气恼地侧过身。
简直丢人!
看着她绯红的耳尖,贺时勋眼底划过抹微不可察的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模样,朝护士道:“针掉了,帮她重新扎。”
护士迟钝地应了声,帮沈玉兰重新扎上了针。
沈玉兰根本不想去看他,尽管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护士正要把药给她,贺时勋突然把药接了过去。
迎上沈玉兰错愕的视线,他深沉的冷眸浮起抹试探:“我来喂她。”
第16章
沈玉兰怔住,先不说他这话有多暧昧,自己还有种俎上之鱼的任人宰割感觉。
护士呆呆啊了一声,想起不久前贺时勋抱着人着急冲进来,一脸紧张的模样,觉得两人大概是夫妻,便离开了。
沈玉兰脸色难看,说话也有些结巴:“你,你要干什么?”
贺时勋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水:“怕你吐药。”
闻言,沈玉兰一怔。
她六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吃药时不慎被药丸卡住喉咙差点窒息,打从那起,她就很少吃药丸。
就算吃,也会被刺激到吐出来,所以后来生病不是挂药水就是喝中药。
她这毛病,贺家人都知道……
沈玉兰刚想说自己来,贺时勋便把半片药塞进了她嘴里。
有些粗糙的指腹略显刻意地擦过她柔软的红唇,让她眼睫颤了颤。
“吞下去。”
贺时勋又把杯沿凑到她唇边,口吻像是在发号施令。
沈玉兰看着他,犹如提线木偶般遵循着。
本来就小的药丸被掰成了三小块,她很轻易地咽了下去,只是到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明明知道两人这样太过亲密,可她就是没办法挪开眼。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这个六年不见的男人。
他还是留着短寸头,脸庞依旧刚毅冷峻,但比起六年前,他气势更甚,一个眼神几乎就能让人臣服。
在沈玉兰打量他的同时,贺时勋也在用目光描摹着她。
六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但眉眼间多了分为人母的沉静和温柔……
还剩最后一颗甘草片,沈玉兰终于回过神,窘迫地要接过药:“谢谢,我自己来……”
话落,伸出去的手猛的被攥住。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贺行舟真的结婚了?”
贺时勋看着她愕然的眼神,试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沈玉兰心一咯噔:“……当然,而且我们孩子都五岁了。”
“那也就是说,你跟我离婚后没多久后就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在怀着我的孩子的时候,就跟了他?”
听到男人怀疑质问的话,她下意识反驳:“不是的!”
贺时勋狭眸一眯,压迫感十足。
沈玉兰闪躲着他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离婚六年,孩子却已经五岁了,其中的时间差任谁都会怀疑她玩了个‘无缝衔接’。
她稳着呼吸,一再坚持:“我和行舟的确结婚了,也请你……”
挣了挣,手还是被抓的紧紧的,沈玉兰只好放弃,继续说:“也请你放尊重,我是你的弟媳。”
话刚落音,她便被轻轻一扯,贺时勋的俊脸骤然放大,距离近到已经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如果被我知道你在骗我……你知道我什么脾气。”男人盯着她,每个字都含着警告一般。
沈玉兰呼吸都不觉放轻了,嚅动着唇却发不出声。
贺时勋微微收紧手,话锋一转:“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沈玉兰愣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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