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芷衣死不瞑目(沈芷衣谢惊澜)未删减-我沈芷衣死不瞑目完结版阅读地址
时间:2023-04-28 17:09:4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沈峥嵘让人把船靠岸,沈芷衣不再理会温月初,赶紧同沈峥嵘下船,先回军营里处理一下伤势。
亲兵这才发现,沈峥嵘手臂上有箭伤。只不过他自己不当一回事。
沈芷衣转身时,令道:“把这个女人先关起来,等找到她兄长,再一并处置。”
先前在岸上时沈芷衣听说是温朗先去大营里给沈峥嵘报信说她被劫的,再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温朗的身影,便知温朗见势不对已经悄然逃走了。
他不可能还跟着大家一起登船,等到事情败露以后无处可逃。
这时沈峥嵘的亲兵才反应过来,到处找了一遍,果真不见温朗的身影。
温朗彻底做了一个叛逃者。
回到军营以后,亲兵很快送来了纱布和金疮药。
沈峥嵘坐在竹席上,沈芷衣便跪坐在他身前,托起他的手臂,解开手上护腕,将袖子拨开,露出衣裳下的箭痕。
沈芷衣十分心疼,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往他手臂上吹着气,抬起眼紧巴巴地看了看沈峥嵘,问:“二哥,疼不疼?”
这点伤对于沈峥嵘来说是小菜一碟。而且温月初力道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沈峥嵘简单道:“一点小伤,没事。”
沈芷衣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幽怨道:“温月初杀不了我的,二哥干嘛要上来挡,结果反倒弄伤了自己。”
沈峥嵘道:“她是杀不了你,可也容易伤了你。我皮厚一点,无妨。”
他垂着手,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他的手十分修长有力。
沈芷衣听得心里十分柔软。
说起今天在山里的事,眼下终于闲歇了下来,沈芷衣片刻也不敢耽误,对沈峥嵘说道:“沈放投靠魏云简了。”
沈峥嵘毫不意外。
好像这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琬儿是魏云简身边的人,沈放又是琬儿的哥哥,若是不联手也说不过去。
正是因为如此,自从琬儿进宫以后,威远侯对沈放才有了外放削弱之意。那样一来,沈放心里则更加不满。
沈峥嵘知道,沈放在等待时机。
今天南大营和蟒江上出现的黑衣死士,一概是由士兵训练起来的。一时间去哪里找到人数数百至上千的黑衣士兵,答案不言而喻。
沈峥嵘道:“今日一切可还顺利?”
要对付琬儿,沈峥嵘相信沈芷衣绰绰有余。且又备了那么多精锐将士,还有亲信随从跟着保护,沈峥嵘虽然没有亲自前往,但如此沈芷衣还能失败的可能性极小。
他既担心沈芷衣的安危,又放心她的实力。这丫头在对待其他事上,果断狠绝,一点也不马虎。
沈芷衣道:“琬儿身边的那些人不足为惧,”她抬起头看着沈峥嵘的眼睛,“但今天我遇见魏云简了。他亲自来了徽州。”
沈峥嵘眼神一变:“你与他交过手了?”
沈芷衣点头,道:“他带了一批大内高手,可我们胜在人多。我抽了他一鞭子,还射了他一箭,他身负重伤,顺着瀑布掉下了悬崖。”
沈峥嵘之前也没有得到消息,不想魏云简竟亲自前来。想必是有人费了一番心思在精心为他做掩护。 </p>
第198章 你回来了就好
他定定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沈芷衣,始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你说他身负重伤?”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次他涉了险,尽管准备万全,可最后还是让沈芷衣自己去面对了那些未知的危险。
从他送沈芷衣出城、军营便出事开始,他和沈芷衣都心知肚明,然后很有默契而理智地选择了分开行事。
若是知道魏云简会来……他定不会留下她一个人面对。
沈芷衣点了点头,道:“我本想追上去杀了他,可追了不多远,就遇上沈放带着三千士兵在山谷外接应,魏云简就此失去了踪迹。我没问沈放要人,在与他碰头之前便先撤了。”
沈峥嵘闭了闭眼,忽而一手截住沈芷衣的手腕,猛地带进怀里,又睁开眼低沉道:“幸好你先撤了。”
真要是与沈放正面碰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放手里有三千兵,若是与沈芷衣带去的兵交战,沈芷衣有可能会被捉住。
他和沈芷衣一样,如果能有机会杀掉魏云简,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要知道魏云简一死,能省去多少麻烦。
可他也怕沈芷衣过于执着,好不容易有机会杀掉魏云简,在魏云简重伤之际紧追不舍的话,反倒落入沈放的圈套。
万幸的是,沈芷衣最后并没有被执着和冲动所支配,冷静沉着地及时抽身撤离。
沈芷衣猝不及防,一下跌进沈峥嵘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不由脸发烫,急急忙忙从他怀里挣出来,垂着眼帘轻声嗔道:“二哥,这是在军营里呢。”
沈峥嵘不管不顾,扶着她的后脑,便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然后又紧紧地圈禁在自己怀中。
沈芷衣伏在他怀里,有些慌张,张口道:“可惜的是,最后让他给逃了。”
沈峥嵘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低哑道:“他逃了就逃了,你回来了就好。”
他的手臂那么有力,圈着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片刻,沈芷衣手扶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轻声呢喃道:“二哥,你在害怕么?”
“当时不该留下你一人。”他应该及时取消今天的计划,让沈芷衣安全返回侯府去。
“可我现在没事啊,且我不是一个人,二哥把身边所有厉害的随从都留给我了。”沈芷衣道,“我不能总等着二哥来保护我,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不然她努力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她不想在将来成为沈峥嵘的拖累,更不想成为别人威胁他的把柄。
随后沈峥嵘叫了亲兵来,传他的令下去,派出几批哨兵,前往柳城附近打探消息。同时又封锁离开徽州的所有出路。
只不过那魏云简阴险狡诈,定是明白,必须得立刻离开徽州。不然一旦错过了最佳时机,沈峥嵘若还活着,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沈峥嵘这个时候封锁拦截,多半也有可能一场空。
沈芷衣想,大概这一次魏云简真是命不该绝吧。
按照前世的轨迹来,魏云简会撑到最后国破家亡的时候。所以现在他约摸还死不了。
正是知道这一点,沈芷衣才没有过分强求。
营帐里有火,沈芷衣坐在火堆前,将自己半湿的衣裙烤干得差不多,想了想又歪头问沈峥嵘:“二哥怎么知道那船上被挟持的人不是我?”
沈峥嵘道:“温朗和大家一起发现了船在蟒江上,但是他却留在了江边,让大家赶回来报信。”
沈芷衣顿时恍然,道:“报信的话,一个人来做就行了。所以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大家留守在江边静观其变,只派一个人回来报信。可温朗让大家都回来了,便是为了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好编造谎言。”
沈峥嵘点了点头。
沈芷衣又道:“既然二哥一开始就知道,为何不先把温朗扣起来,这样就不会让他跑了。”
沈峥嵘道:“他跑不了。”
想来也是,温朗敢这样背叛沈峥嵘,定是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魏云简还看不上这小小的温朗,这徽州除了威远侯和沈峥嵘,剩下的便是沈放那一处。
所以他跑不了,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最后温朗还是没能沉住气,选择了背叛,这都在意料之中。沈峥嵘给了他一个重回大营的机会,但是他却始终觉得自己在沈峥嵘身边早已不复从前。
沈峥嵘不会再给他重要的事情做,更不会再完完全全地相信他。
可那被打乱的信任,若想恢复到以前那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他为此去付出努力,真心想要改善这段关系。
但他没有那么做,他到底和温月初一样,不肯正视自己的过失,将一切都归罪于沈峥嵘的不信任、不重用。直至最后暗中投靠了别人,一起合谋来害沈峥嵘。
这次他失败了,往后有的是他提心吊胆的日子。
沈芷衣在他的军营里歇了一会儿,沈峥嵘先出去安排后续的事务。
待到快天黑时,侯府来了人,是姚如玉派来军营里找沈峥嵘询问沈芷衣的下落的。
因之前沈峥嵘派人回了一趟侯府去确认沈芷衣的踪迹,让姚如玉知道了,姚如玉十分担心沈芷衣的安危,眼见着快天黑了也没回,才过来问问。
沈芷衣不想让姚如玉太着急,等沈峥嵘忙完了,便先同沈峥嵘一起从南大营回家。
沈峥嵘受伤了,加之两人都经历了一场激战,很有些累,便没有骑马,而是坐马车回城。
上午的时候落了一场持久的大雨,这会儿路面还是湿洼泥泞的,车辙碾压过路面,溅开滚滚泥浆。
坐在马车里可听见那淅淅沥沥的声音。
进城以后就好些,城里的街道路面很是干净。
傍晚的天空被大雨洗得很澄净,呈现出入夜前纯粹的靛蓝色。暮光打照在街道两边高低不一的屋舍上,衬得瓦檐湿黑得发亮。
街上行人没有晴天的时候多,只稀稀疏疏地走在街边,大多数正赶着回家去。
马车入了城,因行人稀少,一路畅通无阻。
沈芷衣规规矩矩地坐着,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她和沈峥嵘独处,觉得有些紧迫感。 </p>
第199章 你是我的
先前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一时又找不到话来说,因而两人从上马车时就一直沉默,一直到现在进城。
她时不时偷看沈峥嵘,窗帘外漏进来的微薄光线有些涣散地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轮廓极其分明。
他阖着眼,正在休息。
白天很累,沈芷衣半下午时起码在他营帐里小睡了一会儿,但沈峥嵘却是一直忙到傍晚,不曾得到休息过。
沈芷衣很心疼,不想打扰到他,便只偷偷在角落里瞧他。
沈芷衣这样静静看他的时候,觉得他十分好看。虽然没有温润如玉的美,可他身上却透着一股凌厉冷漠的气质,那轮廓如雕刻一般,从眉目到鼻梁,再到凉薄的嘴唇,线条深邃而分明,无一不硬朗英俊。
一时间沈芷衣瞧得痴了。
这时,约摸是马车的车辙磕到了地面上的什么东西,车身冷不防重重地摇晃了一下。
沈芷衣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沈峥嵘身上,一时不察,身子便猝不及防地往一边倒去。
而一直闭着眼睛的沈峥嵘,突然伸手,手臂勾住了沈芷衣的腰肢往怀里一收,便又把她拽了回来,纳入怀中。
等到沈芷衣想从他身上爬起来时,发现他的手压在自己的后腰上,微微用两分力,她便只能乖乖趴在他怀里。
沈峥嵘睁开眼,低下头来看她,正好撞上她亦仰头望他时温柔如水的眼神。
沈芷衣躲闪不及,便被他的视线紧紧摄住。
沈峥嵘的气息落在她脸上,一颗心便跟着七上八下地怦怦乱跳。
沈芷衣试图从他怀中撑身起来,可沈峥嵘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样子。她不自觉地手指微曲,轻轻揪着沈峥嵘胸膛上的衣裳。
沈芷衣顿时觉得这马车里的空气似乎不够用了,迫得她有些细喘。
沈峥嵘忽而开口,在她耳边道:“你当着温月初的面,亲我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
沈芷衣脸颊如火中烧。
现在想起来,她也不知道自个当时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一想到温月初对她的恨都是缘于最初对沈峥嵘的爱,她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干脆就说她小心眼吧,她就是想让温月初知道,沈峥嵘是她的……
沈芷衣低着眼帘,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不该在人前对你做出那样的举动。”
好像她是太冲动了。
幸好当时甲板上没有多余的人,沈峥嵘的身形又挡住了她大半,她亲沈峥嵘的时候便只有温月初一个人见到。不然要是再让第二个看见,指不定就麻烦了。
尽管知道现在马车正行驶在大街上,只要一傍晚的风一掀起窗帘,便可看见街边上的人来人往。她这样被沈峥嵘拥在怀里很不合适,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
可是沈芷衣就是不想。她喜欢依偎在他的怀里,喜欢这样子亲近他。
她对沈峥嵘的防线,早已崩溃瓦解,一点点降得更低。
不等沈峥嵘说话,沈芷衣又仰起头,眼里点点流光,细声道:“可你是我的,我要让她心服口服……”
她眼神从沈峥嵘的下巴游离到他的薄唇上,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下一刻竟从他怀里蹭起身,又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等沈芷衣反应过来时,只觉得眼前光景倏而一转,紧接着她便被沈峥嵘反身逼在角落里,紧紧地压在车身壁上。
一句话来不及说,沈峥嵘俯头将她噙住,把方才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加深。他强势地探入沈芷衣口中,唇舌炽烈,恨不能将她吃下一般,把她的寸寸芬芳都占为己有。
她双手撑着沈峥嵘有力的手臂,可想起他手臂上有伤,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便往后缩了缩手。沈峥嵘却顺势又往她身前欺压了两分。
沈芷衣蜷着小舌,却不可避免地被他纠缠。碰到他的舌头的那一刻,她浑身瘫软地缓缓滑躺在软座上,任由沈峥嵘狠狠欺压掠夺着。
沈芷衣在他身下发出嘤嘤低咽,眼眸湿润,情难自禁。
他的身躯又硬又热,霸道地碾压着她的柔软。一池春水,浑浑噩噩。
沈芷衣挣扎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手上无力地轻轻推拒着沈峥嵘,轻喘道:“二哥……快要到家了……”
马车转进了巷子时,沈峥嵘才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她瘫在软座上,发丝如泼墨,嘴唇水灔红润,微微张着,视线迷离而湿润地把沈峥嵘望着,胸口起伏,喘息不已。
在沈峥嵘看来,无疑是一朵诱人采撷的娇花。
好不容易他才将涌起来的那股血气给压下。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沈芷衣整了整衣裳和发丝,半晌还有些酥软。
沈峥嵘低沉而带着磁性地问:“要我抱你进去么?”
沈芷衣刚想说不用,等她再平缓片刻,自己能走,不想下一刻沈峥嵘便直接抱起她,弯身钻出了马车。
沈芷衣挣了挣,又羞又恼,咬牙道:“二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家里下人看着呢。”
沈峥嵘抱着她若无其事地大步跨进大门,一本正经地对家里下人说是她受了惊。
下人忙着去准备洗澡水什么的,哪会在意沈峥嵘是不是抱着沈芷衣进门的,毕竟他们是兄妹么,在受惊的情况下,哥哥照顾妹妹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沈芷衣实在没脸见人。她又挣脱不开,索性就歪头闷在沈峥嵘怀里,什么也不去看。
沈峥嵘便这样一路抱着她回了宴春苑。
扶渠守在宴春苑里,沈峥嵘抱着沈芷衣走进院子,第一时间吩咐扶渠道:“一会儿伺候小姐沐浴,别忘了让小姐喝姜汤。”
今日沈芷衣淋了雨,又穿着一身半湿的衣裳过了大半天。之前忙碌的时候不觉得,眼下一到家彻底放松下来,却是有股昏昏重重的感觉。
这次出行,本来扶渠说什么也要跟着的,只是沈芷衣没有带她去。
沈芷衣又没打算真的去寺庙里祈福,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去今日回,带着扶渠在那样凶险的情况下只会多麻烦。
现在沈芷衣安然无恙地回来,扶渠总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去准备。
沈峥嵘放下沈芷衣以后,就先回了自个院里。 </p>
第200章 出浴
之前下大雨的时候沈芷衣好歹也是坐在马车里可以避一避,但沈峥嵘却是直接淋在大雨里。因而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又加上满身血腥气,需得清洗一番才好。
等两人沐浴净身以后,才好再去姚如玉院里,将今天白天的事说与她听。
主院里姚如玉已经知道两人回来,厨房里的晚饭也在加紧张罗准备,一会儿全摆在主院。
沈峥嵘刚走不久,后厨便把热腾腾的洗澡水送来了,灌满了整个浴桶。
沈芷衣浑身黏腻腻的,迫不及待地解了衣裙,就泡进浴桶里去。
隔着屏风,扶渠在房里走来走去,给沈芷衣准备干净松软的衣衫。
只是她把衣裙整齐地放在沈芷衣的床榻上,忽而想起姜汤一事,便道:“小姐你先洗着,正好奴婢可以趁你洗着,先去后厨拿姜汤,等你洗完就可以喝了。”
沈芷衣平日里沐浴,都只让扶渠在外间伺候。因而扶渠也没别的事可做,沈芷衣闻言便应了她。
扶渠还来不及把衣裙一件件地挂在屏风上,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院子,往后厨去拿姜汤了。
她想着,估摸自己把姜汤拿回来,正好沈芷衣洗完澡,她再给沈芷衣递衣裳也不迟。
今日琬儿也被沈芷衣送回来了,但是琬儿的情况却十分糟糕。她断了手腕不说,还浑身是伤,颇为严重。然而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跟着她一同出门的那些宫人,到最后一个都没能回来。
因而也不怪扶渠心大,府里没了宫人助纣为虐,琬儿又成了那副鬼样子,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不光是扶渠,府里其他下人估计都着实松懈下来。
只要没有楚氏和琬儿作祟,这府里是一百个安全的。扶渠暂留沈芷衣在房里沐浴,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况且宴春苑外还有沈峥嵘的护卫把守呢。
沈芷衣在热水里泡了一阵感到有些乏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大概是有些受凉,又有些饿了,现在才想起来她好像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沈芷衣想起身出来,却发现扶渠还没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正打算自己先爬出浴桶摸到床边去穿衣时,这时房门开了。
沈芷衣以为是扶渠回来了,吁了一口气,声音软绵绵道:“扶渠,你要是再不回来,可能一会儿我连从浴桶里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快,将床上的衣服帮我拿过来。”
屏风后面响起了清脆的水声,温黄的光亮下,隐约可见少女的半个身影。
那是沈芷衣抓着浴桶的边缘,正费力地从里面出来。她手脚无力,头晕眼花,还勉力支撑着。
沈峥嵘尽量忽视屏风后面的少女的身子轮廓,听着沈芷衣的话,视线落在她的绣床上。
床边整齐叠着她即将要穿的衣裙。
沈峥嵘移了移步子走到床边,将少女柔软得过分的衣裙捧起来,又去到屏风外面,沉默地半伸手,把衣裳裙子绕过屏风边缘,送到沈芷衣的面前去。
沈芷衣胡乱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就伸手去拿衣裙最上面的肚兜儿和贴身小衣。
她伸出来的半截皓腕上还挂着莹润饱满的水珠,看起来水嫩至极。
被她拿上手的肚兜儿的颜色明丽而温柔,无形之中添了两分旖旎香艳。
沈芷衣手忙脚乱地穿上,穿得不甚整齐、很有两分凌乱,又草草拿过里衣底裙往自己身上套。勘勘捻过衣襟在胸前合拢,身上没有完全拭干的水珠将里衣底裙浸得润润的,有两分薄薄的透明,隐约可见衣下肚兜儿的颜色。
但这些沈芷衣还顾不上,她也没力气再去把外衣裙子一一仔细地穿上,便挪着虚浮的步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扶渠也是女子,往常沈芷衣沐浴过后都是穿好里衣便出来,再让扶渠给她穿外衣裙子的。
沈芷衣光着脚走出,赤裸着脚踝,一双玲珑玉足十分美丽。
可哪想,她从屏风后出来,刚虚软地走了两步,迎面就撞上一方胸膛。
沈芷衣顿了顿,顺着抬头往上看去,毫无疑问地看见了沈峥嵘的脸。
她有些恍惚,房间里哪有扶渠的影子,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沈峥嵘啊。而沈峥嵘的手上还捧着她的一袭裙裳……
沈峥嵘低垂着眼眸,视线幽晦地落在她身上。
沈芷衣脸上还浮现出出浴过后的红晕,极为醉人。
可惜她此刻的状态不对,她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退,呢喃了一声:“二哥……”
话音儿一落,她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就往地上跌去。
沈峥嵘及时弯身搂了她,一把将她扣入怀中。
她身子的柔软压在沈峥嵘胸膛上,那触感一瞬间便撩拨起沈峥嵘的所有感官。
沈峥嵘皱了皱眉,忙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榻上。沈峥嵘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但不知是不是被热水熏过的缘故,还是她真的发烧了。
沈芷衣瞠了瞠厚重的眼皮,望着沈峥嵘,露出一抹疲惫的笑,道:“我饿得没力气了……”
扶渠把姜汤拿回来时,看见沈芷衣这形容吓了一跳。
沈峥嵘看了看姜汤,吩咐道:“她空腹暂且不要喝这个。去叫个大夫来看看。”
扶渠瞧这样子,沈芷衣许是病了,便连忙应下,放下姜汤就转头往外跑。
沈峥嵘又道:“叫颜护卫去主院与夫人说一声,今晚她不过去用晚饭了。”
后大夫过来诊过,道是沈芷衣疲累过度,又淋了雨,有些伤寒,才导致发烧。
姚如玉听说了,便带着宝香过来看一看,又带了清淡易入口的粥食给沈芷衣用。
在吃过一点东西后,沈芷衣的精神总算好了些。扶渠和宝香已经去给她熬药了,姚如玉留下来陪她说说话。
姚如玉既心疼又无奈,道:“今日你就应该早早回家里来的,还去军营耽搁了半日。若早些回来,也不至于会病下。”
沈芷衣笑了笑,道:“当时情况紧急,我顾不上。”
她哪有空担心自己,一返回徽州来,满心担忧的全都是沈峥嵘的安危。
姚如玉知她心事,轻声道:“你二哥哪用得着你担心,你要顾好自己,才是首要的。”她爱怜地伸手捋了捋沈芷衣额间的细发,“你二哥是男人,该他疼你的。” </p>
第201章 就是好喜欢……
如果可以,姚如玉希望能教得沈芷衣在这段感情里自私一些,可以成为完全被疼被宠的那一个。
可姚如玉自己都不是那样自私的人,又怎能教会沈芷衣理所当然地享受感情所带来的好处。
沈芷衣是个实心眼,只要是她自己认定的人,她便会毫无怨言地去付出。哪怕最后她得不到这个人,她也会因为爱他而尽自己的一切努力。
这一点她和姚如玉真是一模一样。
越是这样,姚如玉才越怕将来沈芷衣会受到伤害。
后来沈芷衣喝了药便睡下了。
姚如玉带着宝香出来时,沈峥嵘并没有离去,而是守在院子里。
姚如玉让宝香先出去,自己走到沈峥嵘面前,道:“你应该早些把她送回来。”
沈峥嵘点头,道:“这次是我疏忽。她好些了么?”
姚如玉默了默,才第一次认真而严肃地对沈峥嵘道:“沈峥嵘,丫头爱上了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你必须得给我护好她,倘若将来不管什么原因你敢负她,那我姚如玉就是散尽一切家财,也不会让你安生。你记住了吗?”
沈峥嵘半低着眼,定定地看着姚如玉的眼睛。他眼里所流露出来的狼性冷厉而慑人,占有性的语气道:“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负她。”
姚如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至今也不知,丫头跟着你到底是祸是福,且看以后吧。”说着便从沈峥嵘身边走过,又道,“你进去看看她吧,刚睡下,别吵醒了她。”
沈峥嵘微微欠身,神色又恢复如常:“恭送母亲。”
仿佛方才两人凝固逼人的气氛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沈峥嵘进房里来时,扶渠便乖乖地退下了。
他在沈芷衣的床边坐下,看着床榻上的人阖着眼帘,呼吸均匀地睡着。
沈峥嵘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还是不甘于就这样看着她,伸出手去轻轻捋了捋她颈边的发,手指轻抚上她的脸。
哪想沈芷衣竟还有感应,这时睁开了眼,很有些神志不清地把沈峥嵘望着,唇边绽开了嫣然不可方物的笑,沙哑着嗓音低语道:“二哥,你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她又撑不住眼皮的厚重,缓缓垂了下去。
沈峥嵘低低在她耳边道:“好好睡。”
她抓着沈峥嵘的手,拿自己的脸直往他手心里蹭,呢喃道:“你可不可以别走……”
“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