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忘掉他。
各项训练和检测紧凑的进行着，眨眼间，竟就到了比赛当日。
封北寒坐在战队专车里，眉心皱出了两条深渊。
不多时，队员们封续上车。
江韵最后一个上来的，这一次她破天荒的没有坐在封北寒旁边。
封北寒看着她的背影，几天前和任晖的对话又响在了耳边。
“封教练啊，你要知道现在粉丝们想要看什么。”任晖手里慢条斯理的沏着茶，“江韵是战队的明星选手，她怎么能不上场呢？”
封北寒看着顺滑的水柱，面无表情：“我相信粉丝更愿意看到战队胜利。”
任晖推了一杯茶来：“胜利和钱都很重要，不然俱乐部怎么养这么多人呢？”
封北寒聊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有时候两者只能选一个，我选前者。”
任晖也冷下了脸：“江韵必须上场。”
没有理会他的话，封北寒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是名誉墙，记录着VI战队一路走来的痕迹。
越往外走，照片越新，那些曾经与封北寒并肩的人也逐渐消失在了照片里。
走到照片的尽头，封北寒回过头，眼里有了些茫然。
自己为之付出这么多年的VI，为之弄丢了慕时念的VI，真的已经不在了。
中巴车缓缓在体育馆员工通道门口停下，封北寒的思绪也随之回笼。
下车，整队随着指示标志进场。
他们和摘星的比赛在下午场，但封北寒还是带着人来看其他队比赛。
能够直观的旁观赛事，也算累积经验。
凭着工作牌，他们被一路带领到了VIP的坐席。
临近座位前，却发现要有人在那坐着了，一排银灰色，像静止的波浪。
封北寒扫了一圈，没有看见慕时念。
贺冉作为队长，起身点头示好，封北寒礼貌的颔首，便带着人坐了过去。
座位有限，封北寒和贺冉邻座。
显然二人都不对付，整个上半场，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下半场是团队战，看到这贺冉才终于有了动作，他拿出了纸笔记录。
封北寒余光瞟去，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大大小小的赛事。
这场是4A战队对战猛虎战队，4A战队的主场，呼声最为高涨。
在4A选手击杀了对方的机械师后，欢呼声如雷鸣。
就在这震耳欲聋间，封北寒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我们一定会赢。”
他侧目，贺冉目光落在大屏幕，话语却没停：“我会让教练，重新捧上奖杯。”
封北寒眼神恍惚了良久，半晌才开口：“我拭目以待。”
语气没有起伏，说不出是期待什么，还是说什么都在期待。
时间总是倏然而过，下午如约而至。
在走廊，两支战队不期而遇。
这紧张焦灼的气氛，让领队的礼仪不由顿住了脚步。
目光不安的扫视着，似乎在害怕他们在这走廊里真人PK。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两队人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眼，便自觉排成竖队并排走出了通道。
慕时念依旧走在队伍最后，安安静静。
VI战队的名声在外，不是主场胜似主场。
宣誓台下，慕时念终于站在了前列，与封北寒并肩。
两队分两竖排站着，一道银灰，一道深蓝，像是翻涌的海浪。
众人举拳放在太阳穴侧，跟着主持人一共宣誓，奏国歌升国旗。
封北寒余光一直注视着慕时念，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时光回溯到六年前，他们还是同伴时，并肩作战。
其实他原打算提前一天上午来，下午去找慕时念的。
只是没想二人气氛会变冰凝，加上江韵的事，更是忙得没了时间。
红旗缓缓登顶，主持人宣布众人落座。
同排的二人往相反慕向转身，各自去了左右教练席。
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也会背道而驰，狭路相逢。
选手区域教练不能进，一旦坐上那个位置，选手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慕时念没有过多的嘱咐，只轻轻点了点头，便目送着他们登上了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