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晗晗这才攥紧了酒杯,朝卫景覆走去。
刚到卫景覆身后,就听那几个男人旁若无人的调侃。
“景覆,你带着小涵出席,是不是好事将近?”
“你也真够离谱,当初为了应付老太太,竟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
“景覆,不如你赶紧离婚和小涵结婚,她都喜欢你多少年了,不要辜负她。”
卫景覆端起酒杯,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薄晗晗僵在原地,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忽然,苏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前辈,你是在偷听吗?”
她的声音,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众人鄙夷厌恶的打量落在薄晗晗身上。
薄晗晗握紧了酒杯,只是看着卫景覆。
四目相对,卫景覆挑眉:“我确实在考虑离婚。”
只有薄晗晗知道,卫景覆的话,是在对她说的。
心口犹如在刀锋上滚过。
薄晗晗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疼痛:“不,我是来向卫总道谢的。”
说完,她勾唇娉婷的向卫景覆走去:“卫总,三年前你帮了家父,现在才有机会好好感谢你,我敬您一杯!”
卫景覆却站在那里,没有和她碰杯的意思。
其中一个男人见状忙说:“美女,不好意思,景覆对女人啊,就这样,唯一能让他例外的,也就只有小涵了。”
薄晗晗心尖一颤。
是啊,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能见识他那一面的人,不是自己。
薄晗晗将酒一饮而尽,满嘴苦涩。
她将空酒杯微举,随后狼狈离去。
她已经做完了薄父吩咐的事,和薄父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宴会厅。
苏涵看着薄晗晗离开的背影,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她掩下异样,看向卫景覆,娇笑着上前:“景覆哥……”
卫景覆淡扫了她一眼,便拿出刚好响起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说完,转身离开。
苏涵看着,不甘心的追了上去。
酒店外,薄晗晗正在路边,等助理来接她。
忽然,一辆迈巴赫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卫景覆的脸。
“上车。”
薄晗晗怔了怔,上车拘谨的坐在卫景覆身边。
车往前开,卫景覆低沉声音响在薄晗晗耳边:“第二次了。”
薄晗晗一愣。
便听他嘲讽:“你就没有别的招式了?”
闻言,薄晗晗心?的裂缝又开始作痛。
她垂下头攥紧包,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卫总,当初为什么会选我?”
卫景覆看着她卫婉侧颜:“不是我选的你。”
他偏头,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落下阴影:“只要老太太喜欢,是谁我都可以。”
薄晗晗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这天晚上,薄晗晗又做梦了。
她又变成了梦里的女子,感受着她经历的一切。
这一次,薄晗晗站在一座死寂的宅子前。
带着压抑在心底的恐慌,她穿过回廊,跑进后院。
可还没等她推开门,管家凄惨地哭声刺入耳中,薄晗晗心中蓦地一疼。
她冲进房间,看到了床上浑身是血的弟弟薄临武。
那血,染红了薄晗晗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管家,难以置信的颤声问。
管家老泪纵横:“陛下……罚了小少爷五十大板,说小少爷僭覆……”
薄晗晗如坠深覆。
她摇摇欲坠的走到床前,握住了薄临武攥拳的手:“武儿,姐姐回来了……”
薄临武艰难睁开眼:“姐……我终于等到你了……”
薄晗晗心口撕裂般的痛,她红着眼朝管家大喊:“大夫呢?大夫在哪儿?”
管家哽咽着摇头:“来不及了……”
“姐,我……舍不得你……”
薄晗晗浑身一震,眼泪汹涌而出:“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着我……”
薄临武想要说话,可张开嘴血便不停往外流。
他用尽所有力气开口:“姐……”
薄临武的话戛然而止。
他睁着眼,想最后好好看看薄晗晗,可却再也没有力气闭上。
薄临武的手倏然松掉,一块染血的玉佩玉佩无声滚落。
“武儿……”
薄晗晗大脑一片空白,她抱住弟弟,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不要!”
薄晗晗哭喊着睁开眼!
床头灯照出一片现代装潢,她蜷缩着,捂着胸口止不住的痛哭!
那梦里的痛苦侵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情绪稍平,她闭上眼,想要逼自己再去做那个梦,却再也睡不着。
之后几天,任凭她再怎么尝试,都没有再做过那个梦。
又是一天清晨。
薄晗晗带着浓浓的疲惫起了身,望着镜中人,她扯出一抹苦笑。
手机嗡鸣,她拿起一看,竟是卫景覆。
按下接通,他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薄晗晗,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大胆。”
薄晗晗一惊,她心口涌上一层不安,强行镇定开口:“卫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电话那头,卫景覆神情泛上淡淡的厌恶。
只为薄晗晗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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