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回了蔷苑。
姜鹤洛生了一路的闷气。
“我怕你担心,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沈时晏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张嘴,嘴硬的彻底。
等回到卧室的时候,姜鹤洛却再没忍住,她伸手扒了沈时晏的外衣,将那被血染的衣服丢到一旁。
她抱着手,倒是开始生闷气了。
“裴翎人呢,平常有事没事的往你这里跑,现在需要他处理伤口了,人倒是没影了。”
姜鹤洛骂骂咧咧的,门口处,裴医生的脚步顿住了。
不敢进门,怕殃及池鱼。
“别气,我没那么脆弱。”沈时晏疼得很,却还要分心去安慰姜鹤洛。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骂了一阵子,坐在一旁心疼的掉眼泪。
裴翎掐准时机,进门,还是被姜鹤洛一个抱枕砸了脑袋。
“小祖宗。”裴翎欲哭无泪,“你饶了我吧,又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的,我是人不是神。”
“别废话,赶紧动手。”
姜鹤洛在一旁看着,沈时晏想要她出去,他伸手抹掉了小哭包眼角的泪水。
温柔至极。
“鹤鹤,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先出去好吗?”
“不,阿晏哥哥,你见我会开心,就当是电子麻药了。”姜鹤洛抓着沈时晏的手,要他用力攥着。
可男人不舍得。
他的鹤鹤不能受伤,也不能让他的鹤鹤看到这些。
裴翎左右为难,上手的力道重一些,他知道便会被小祖宗讨伐。
最后是沈时晏哄着姜鹤洛,说自己饿了,女人才不情愿的下去给沈时晏准备吃的。
屋子里。
血腥味越来越浓,裴翎看着这道快到心口的伤。
“没敢说实话吧?”裴翎笑着,手上的力道不轻。
“嘶。”
“想哭就哭呗,鹤鹤不在,也没人笑话你,不必在我面前装的坚强。”
裴翎落井下石的本事高了不少,他不敢对姜鹤洛做什么,但却可以对沈时晏指指点点的。
“滚。”
男人冷声呵斥,硬是咬牙扛下了这一切,等到伤口处理完毕,背后全是冷汗。
裴翎再度竖起大拇指:“我说你最好是想想晚上怎么跟鹤鹤交代吧。”
“不怕。”沈时晏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哪怕看起来毫无血色,却依旧淡然处之。
“鹤鹤是个小聪明,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忽悠的,三哥,沈家现在内斗那么激烈,万一哪天战火波及鹤鹤,你?”
“不会。”
沈时晏还是很有自信,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他还算什么男人!
“药我留下,让鹤鹤监督你吃,这伤口得废些时间恢复,忌口,忌房丨事,少做那些激烈的运动。”
裴翎在交代的时候。
姜鹤洛正好进门,听到这话,耳根子都红了,她也不是羞涩的小纯情,但放在面上说,总是为难的。
“准备了一起吃吧。”姜鹤洛主动邀请裴翎,也好过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太让人害羞了!
沈时晏冲着女人招招手,声音低沉且好听:“过来,鹤鹤。”
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抱鹤鹤了,感觉不到女人身上那股让人沉稳的力量。
“我都还没走,你们就要虐丨狗?”裴翎气得攥紧拳头,“吃饱了,我可没胃口再吃什么晚饭,先走了。”
裴翎落荒而逃,再待下去,一会吃得更撑。
姜鹤洛跪坐在沈时晏的跟前,小手轻轻的碰了碰绷带。
她其实很不舒服。
“一定很疼吧,阿晏哥哥。”姜鹤洛张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是最见不得沈时晏受伤的,跟在他身边三年,见过沈时晏身上所有的伤疤。
“不疼。”
沈时晏抓住了姜鹤洛那只作乱的手,紧紧地握着。
“到底怎么了?”姜鹤洛眼底的心疼那么明显,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男人搂着她,轻轻地贴着:“没事,不小心弄得。”
“你又忽悠我。”姜鹤洛幽怨的说道,“你最好能说服我。”
“真的没事。”
沈时晏不想欺骗姜鹤洛,但他也不想把姜鹤洛拉下水。
“又是他做的吗?”姜鹤洛其实猜到了大概,那年沈时晏死里逃生,她去调查过,沈时晏有一个年纪很轻的叔叔。
那人的手段跟脾气都不怎么好。
“嗯。”
沈时晏默认了。
女人着急得很:“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
“鹤鹤,不疼的。”男人温柔的摸了摸姜鹤洛的脑袋,受伤了还要来安慰姜鹤洛。
她靠在他一侧的肩膀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人姜鹤洛没见过,但关于他的传闻很多。
沈氏内部的一些传闻姜鹤洛听过。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还要陪鹤鹤白头到老呢。”
“啧。”姜鹤洛突如其来的一声,像是在嫌弃沈懿。
“怎么,鹤鹤不愿意?”
姜鹤洛不敢许下承诺,她是一个很重诺言的人,做不到的事情的确没有必要应允。
“嗯?”
沈时晏眼神之中满是威胁,他一把将人抱起。
往卧室去。
姜鹤洛被晃得有些头晕,连连求饶:“别,放我下来,你忘记裴翎的话了,让你不要剧烈……运动。”
“不听他的。”
沈时晏将人放了下来,他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撬开姜鹤洛的嘴。
听那几句话,可姜鹤洛不愿。
两个人闹了一会,等到姜鹤洛投降才彻底了断。
第二天。
姜鹤洛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舞团。
她来得很早,看到在舞蹈房训练的俞霜,很意外,俞霜很刻苦,练得摔倒在地上依旧坚持咬牙。
姜鹤洛脑海之中浮现出那天她跟医生的对话。
不懂俞霜为什么偏偏要去迎合沈时晏的喜好,而且她猜错了。
不是沈时晏喜欢看人跳芭蕾,而是姜鹤洛喜好。
那时候的沈时晏没少阻碍姜鹤洛来舞团,用尽手段也没能成功。
只能说俞霜这样的念头有些疯狂。
“小姜妹妹,你能不能看看我练得怎么样?”
俞霜难得热络,姜鹤洛本就是教她的,也就没有拒绝。
她坐在不远处,看俞霜展示了几个很简单的动作。
“脚一定很疼吧?其实俞霜,你没必要非得学芭蕾,沈时晏还喜欢看我插花,看我制香,你学那些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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